幕漣漪這會還躺在軟榻上,悠閒地閉着眼,想着要怎麼樣才能跟皇甫仁說她此次來的目的,又不被他懷疑。
這想的正入迷,鼻尖又聞到了那苦澀的味道,她轉身的時候,正好看見皇甫仁正端着藥過來,她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緊鎖了。
“我能不喝嗎?”
“不行,你的傷還沒有好,太醫說了,這藥你一定要全部喝掉,直到你身上的傷完全好爲止,不然的話怕是會留下些毛病。”皇甫仁說着就將手中的藥碗遞到幕漣漪的手上。
其實幕漣漪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不喝藥的話,其實也沒有關係,就是完全痊癒會慢點,但是皇甫仁還是希望她能乖乖地將藥給喝了。
幕漣漪看着手中黑漆漆的藥碗,皺巴着臉,一點都不想喝。
皇甫仁看着幕漣漪如臨大敵的模樣,頓時覺得好笑,“其實這藥不會苦的。”
“少來,我都喝了這麼多天,這藥什麼味道,我還不清楚啊!”
“之前的那個太苦,我讓太醫幫你換過一個藥方,這次喝起來不會苦了,不信,你喝喝看。”皇甫仁說的無比認真。
幕漣漪原本是不相信的,但是看着他的樣子,有點猶豫了,她又聞了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這時候聞着好像是不大一樣。
於是她豁出去,直接拿起碗,一股腦兒地往嘴巴里灌進去,下一刻,一陣陣苦澀的味道充滿幕漣漪的味蕾。
她嘴巴里含着那藥,瞪着眼睛看着坐在她面前的皇甫仁。
皇甫仁看見幕漣漪被騙着喝下了藥,正準備揚着嘴角笑出來,可是還沒有等他笑出來,幕漣漪直接“噗”的一聲,將她嘴巴里的藥全部給噴了出來。
那藥汁全部噴到地上,皇甫仁正準備開口,幕漣漪已經先發制人,拿起旁邊的枕頭,直接往皇甫仁的身上砸去,“皇甫仁,你這個大騙子,根本就沒有換,你居然敢騙我。”
那枕頭一下下的砸在皇甫仁的身上,其實也沒有多少疼,皇甫仁沒有在意,幕漣漪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這一切看在剛進門的李嬌眼裡,就是大大的不敬了。
這皇甫仁是誰,現在是夏赫國的皇帝,能隨便讓人打的嗎?可是這個幕漣漪,居然這麼毫不顧忌地直接動手了,李嬌的臉色頓時變的難看了。
她直接衝了進去,大聲呵斥道:“大膽,皇上也是你能隨便打的嗎?”
幕漣漪還正氣頭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其他人,這時候李嬌突然進來,還嚇了她一跳。
幕漣漪這些天雖然一直待在房間裡哪裡都沒有去,但是這些人還是見過的,在第一天她醒過來的時候,這個女人就出現過。
能跟在皇甫仁身邊的女人,不用猜都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不低。
“這個是你的妃子?”她不確定地問着。
皇甫仁看了看李嬌,臉上有些不悅,但是不仔細看卻看不出來。
“她是皇后。”
幕漣漪這時候纔將目光轉到這個皇后身上,還真別說,皇甫仁的這個皇后,姿色還是不錯的,不同
於她現在這個皮囊,透着妖媚,皇甫仁的這個皇后身高不低,一張臉上透着英氣,給人一種敬畏的氣息。
也許正是因爲她身爲皇后,才使得身上的這份氣息更加濃重。
她在看着她的同時,對方也在盯着她,而且那種眼神毫不避諱,甚至帶着點不悅。
李嬌並不知道這突然出現的女子是誰,從她登上皇后之位會,就沒有將任何女子放在眼裡,在她看來,天下不管怎麼樣的女子,都不會成爲她的威脅,可是此時此刻,她看着這位橫臥在軟榻上,鳳眸毫無懼色,一張絕色的容顏幾乎讓別人不得不失色的女子,她的心裡有種很不就的預感。
在來不及思考間,心裡的話就被說了出來,“我說皇上,她今天這樣的行爲,實爲大不敬,您難道不該好好懲治下她嗎?”
李嬌中的眼神透露出來的神色,幕漣漪是再熟悉不過,一個女人嫉妒的時候,這眼神都會跟着變的猙獰而可怕。
她離開皇宮太久,居然都忘記了,在這樣的世界,皇權是至高無上的,皇上在所有人心中就是神祗一樣的存在,普通人根本不能有半點的褻瀆。
可是她剛剛做了什麼?她拿着枕頭直接砸在了皇甫仁的身上,好吧!她這樣的行爲在別人看來是太過大逆不道了。
真是相當無語,這些年她還是學不來他們的那一套,於是她直接轉身對着皇甫仁道:“皇甫仁,聽到沒有,讓你懲治我呢,你要不要懲治。”
幕漣漪說這話的時候真是無比認真,但是這樣的話在別人聽來就是挑釁,赤果果的挑釁,李嬌瞪着眼睛,簡直要將幕漣漪射穿。
皇甫仁自然是不會去懲罰她,想當年,她就是這副什麼人都不怕的模樣,將軒轅帝氣個半死,他既然選擇救她,就不會再去計較她這些,簡直沒有意義,而且這世界上,除了眼前這人,怕是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了,他不想有所改變。
於是她很是不悅地對着李嬌道:“她不懂這些,就是跟朕鬧着玩的,沒有必要這麼的計較。”
“可是皇上——”
“好了,她傷勢還沒有痊癒的,你就不要再在這邊打擾她休息了,先回去你的廂房吧!”
此時的皇甫仁臉上濃烈的不滿,已經很明顯,那眸光中的不耐更是毫無掩飾,李嬌跟着皇甫仁自然有些時候,對於他的脾氣早就摸清楚,她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她還不識趣的話,那等待着的只有皇上的勃然大怒,她自認還沒有勇氣去觸怒皇帝。
所以即便有萬般不願,她還是得乖乖地離開。
李嬌回去之後,就將房間裡面所有的東西都給砸了,那怒火讓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周嬤嬤跟在她的身後,一直勸着,她真是沒有想到,那天被稱之爲刺客的人,此時盡然變成了皇后最大的威脅,想她在宮裡混了些時間,哪裡會看不明白,咱們的皇上怕是對那個女子重視着呢。
雖然不知道對方什麼身份,但是能那般毫無顧忌地跟皇上說話的人,這本事絕對不下。
“皇后,這人怕是不簡單啊!”
“可不是不簡單啊,怎一個狐狸精,不然的話能將皇上迷成那樣子啊!”她只要想想過去的三年,皇上日夜都在思念這個人,她心裡就一陣陣的不安。
“周嬤嬤,你叫人去給我查查,這女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不管是什麼人,她絕對不會讓人影響到她的地位。
這邊李嬌正心裡憋着一肚子火,那邊的幕漣漪心裡也不見的舒坦。
她覺得有些事情,她必須要說清楚。
“皇甫仁,我可告訴你了,不要指望我跟任何人那樣對你畢恭畢敬,那套我學不來,這你應該知道,我就這樣。”
皇甫仁看着幕漣漪的臉,然後忍不住笑了,“可不是,你柳如嫣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四年前我可早就領教過了,你放心,我也不需要你跟別人那樣,對我必須要畢恭畢敬,這世界上對我卑躬屈膝的人太多,我已經不缺這樣的人,倒是你這樣的,已經很少了。”
或者根本沒有了吧,敢問這誰敢對皇上不敬的。
幕漣漪扯着脣笑了笑,她也不想知道,爲什麼皇甫仁不介意她這樣的行爲,想着,這世界上喜歡犯賤的人總是很多的,不足爲奇。
“既然你能接受就好,當然以後在別人在場的時候,我也不會太過分,還有,你以後叫我幕漣漪就好,柳如嫣這個名字你還是不要叫的好。”
皇甫仁有些奇怪,反問道:“爲什麼?你不是叫柳如嫣的嗎?”
幕漣漪有些失笑,然後她對着皇甫仁道了句,“你是擔心別人不知道我是軒轅帝的妃子嗎?”
幕漣漪這話提醒了皇甫仁,這時候這兩國間的戰爭都要打起來了,如果讓別人知道,這敵國的妃子一直在他的身邊待着,那幕漣漪就絕對會成爲別人攻擊的對象,朝中的那些大臣,要是知道,可能就直接將人抓起來,以此威脅軒轅國了。
可是他不想那麼做,不管這幕漣漪以前是誰的妃子,這以後只能屬於他。
隨後皇甫仁對外宣稱幕漣漪是他未來的妃子,任何人都要對她恭敬。
高天銘是知道這人真正身份的,他是堅決反對的,但是皇甫仁下定了的決心,誰都不能質疑。
於是在幕漣漪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她便成爲了皇甫仁的妃子。
至於幕漣漪的真正身份,在皇甫仁的刻意安排下,誰都沒有辦法查出來,李嬌雖然心裡不甘,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在看着幕漣漪的時候,這眼神越發陰狠就是了。
幕漣漪在養傷期間,皇甫仁不讓任何人來騷擾她,除了高天銘來過幾次,其他時候幕漣漪都只能看到皇甫仁。
其實幕漣漪多少看的出來,這高天銘來看她也是迫不得已的。
她身上的傷是高天銘造成的,因爲這件事情,皇甫仁很是不高興,他都覺得,這人要是不小心被打死了,他都有可能也跟着陪葬了。
他慶幸這人沒有事,但是幕漣漪那張嘴有時候真的揶揄地你直接去鑽地洞。
所以在確定這人真的沒事後,高天銘就再也不敢去看幕漣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