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大玉兒奉茶

“回去吧!別讓大玉兒一個人空等着,你等我的滋味有多難受,她便有多難受,你不能這樣的自私!”我看着皇太極緩緩地說道,並用手將他狠狠地推了出去。合上房門,我背開着門說道:“快走,我怕自己會後悔!快走!”

皇太極沒有說話,只是在門口來來回回的踱着步子,我知道此刻的他必然和我一樣內心都飽受着很大折磨,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許久,我終於聽見他在門外長嘆了一聲,和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我轉身趴在門上靜靜聽着,直到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我才輕輕打開了房門。

看着空無一人的院子,我無聲的苦笑,幸虧他走了,不然我不保證開門在見到他,會留下他。輾轉在牀榻上,我根本無法成眠,直直睜着眼睛到了天明。

早上我換過衣服,卻不見烏日娜來,心裡正在覺得奇怪之時,忽然院門一響,我探身一望正是烏日娜疾步走了進來。看見我正爲自己梳頭,接過我手中篦子說道:“格格,昨夜大汗沒有歇息在你這裡啊?”我從鏡子裡看了一眼,滿是笑意的她問道:“你又知道了什麼好事,瞧瞧你的嘴角都上揚了。”

烏日娜見我問她,一笑神秘兮兮的說道:“昨晚大汗沒有進洞房,還是今天玉兒去給哲哲請安奉茶的時候說起的,哲哲馬上讓人去找,結果是在大汗的書房找到的。”

“書房?”我驚訝的問道,烏日娜趕緊點點頭說道:“恩,可不是麼,找到的時候大汗還是酩酊大醉呢,怎麼昨晚咱們回來的時候,看見大汗在這裡一點醉意也沒有啊?

我聽着跟烏日娜說道:“這些事不用咱們CAO心,也許是昨晚大汗本來就是醉的,醉倒在書房了,還有昨晚的事就別提起了!你聽見了沒有?”

烏日娜聽着我的話瞭然的一笑接話說道:“你只當我是第一天服侍你啊?什麼事我沒有按着分寸來?只不過現在同着格格說說貼心話而已,你當我還出去抓着誰跟誰亂說不成麼?”

聽着她這麼說,我才放心的點點頭說道:“一會收拾好了,咱們也去見見大玉兒吧。”烏日娜本還是笑着的臉,卻因爲我這句話而斂起笑容,她有些不忿的說道:“

格格這是什麼話?按說她是你的妹妹,就算按着進門的前後,也是你前她後,怎麼會是你先去見她,自然是應該她來拜見你的!”

我一笑勸道烏日娜道:“實在不必爲了這個而煩心,誰見誰不是一樣的事,我不去計較這些無謂的事。”

烏日娜替我梳好頭髮,我纔剛要站起身來,準備出門,卻見院中出現一位一清麗嬌嫩寶鴨色的旗裝女子,我幾乎以爲是自己眼花了,可是仔細的看看,確實是大玉兒。

她身上那套旗裝做的極是雅緻,雖然稀稀落落的繡着幾支青梅,卻讓人望去有種空谷幽蘭的美感。今天的她褪去了蒙古裙,梳着旗頭,扁方上用細米珍珠攢成的珠花倒是極別緻不俗。她的侍女蘇木爾在一側扶着穿着花盆底的她,一路走來婀娜多姿,真真是個絕色。

烏日娜見我直勾勾的望着門外,不禁好奇起來,順着我的眼光向外望去,也是一怔。轉身跟我說道:“她竟然自己送來門來了!”

我伸手一拉她輕斥道:“別亂說話,快去奉茶吧。”烏日娜不甘心的看了大玉兒一眼,無奈的走開。

我沒有轉過身子,就站在原地望着她,大玉兒似乎也看見了我,我們四目相投,看着彼此半天,還是大玉兒先開了口,“給姐姐請安。”說着半蹲着身子下了萬福禮。

我這才說道:“玉兒,起來不要這樣客套,進來喝杯茶吧。”她這才衝我笑笑,在蘇沫兒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我們各自屏退的侍女,卻相對靜靜的坐着,誰也沒有先開口。不知道過了多久,大玉兒看着我試探的問道:“姐姐,玉兒先你一步嫁了進來,你可曾怨恨玉兒?”我聽罷,微微的笑笑說道:“怪也罷,不怪也罷,現在就已成事實不是嗎?何況你的主意改變的甚是突然,連我也是被你嚇了一跳。”

大玉兒聽着我的話,沒有吱聲,只是手中卻不停的拿着茶蓋子撇着茶沫子。雖然她沒有說話,可是她這樣的舉動還是出賣了她的不安。

“姐姐,我是真的愛慕大汗,所以纔會跟爺爺說情求嫁大汗的。”沉默了許久的她突然說道。這是什麼?說這句話是爲了什麼?得到我的原諒?我不

這麼想。那麼她唯一的想法便是如何通過我讓皇太極知道她的想法,我故意不去看她那雙美麗的眼中,小心翼翼地猜度神情。

“姑姑說,以後我們三人在愛新覺羅氏中一定要團結才行。還希望姐姐能解開心中的疙瘩,不要和玉兒有什麼隔閡纔好。”大玉兒突然說道。

我這才明白,原來她先跨出的這一步不單出是自己的意思,其中也夾雜着哲哲的意思。什麼時候我被她們已經列爲一類去了?我突然有些好笑這個想法,大玉兒見我沒有說話,便接着說道:“想來姐姐也知道,姑姑雖然嫁過來多年,可是除了產下女兒之外便在沒有子嗣的消息,今早姑姑還提及此事,希望我們能快寫爲大汗綿延子嗣。”

我聽得幾乎是有些煩躁起來,假惺惺的坐在一起嫁人除了陰謀便是要用孩子拴住丈夫的心,我突然覺得我有些想錯了,也許大玉兒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般精明,又或者她是比我想象中的精明更加的精明。

“姐姐大概也聽說了。”大玉兒說着極快的拉着我的手。我本想立即收回,卻看見她垂淚說道:“昨晚的新婚之夜,大汗寧願去醉宿書房,也不曾踏進新房一步,到現在我還沒有見過大汗的臉。”說着她的哭的更兇了一些,梨花帶雨。

這件事我本也是知道的,要不是昨晚我狠心將皇太極趕了出去,只怕這會這個屎盆子已經給我扣了個結結實實,這會坐在我面前的也不會是大玉兒而是哲哲了。也許就是因爲他們兩個知道我把皇太極推出門不肯收留,但皇太極也是橫了心不肯圓房,寧願去書房。所以哲哲纔會讓大玉兒來找我下手。

想到這裡,我輕聲望着她說道:“既然你已經嫁來,也已經和大汗拜堂成婚走了過場,那麼日後他必將是以妻子的身份看待你的,最晚興許是他喝多了纔會去了書房,你不要多想,今晚大汗必會看你的。”

大玉兒見我這麼說,慢慢收了淚說道:“姐姐既然這麼說,便是原諒的玉兒,沒想到咱們三人今生還有這樣的緣分。現在又一家人了,而且彼此不用分開,真的是大幸!”說着她拿起眼前的那杯茶,認真的朝我跪下鄭重的說道:“姐姐請用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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