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貴妃日夜找成遵哭訴,成遵被弄得心煩意亂,又找不到兇手,又沒有把朝上的事處理好,兩邊都無比混亂。太后雖然心裡着急,見成遵紅着眼睛,她不敢說什麼,灰溜溜地走開了。
成遵思來想去,最後只好求助季流年。季流年倒是樂得清閒自在,從來沒想過把這些事攬在自己身上。
“小姐,皇上來了,你見還是不見?”未央跑了進來。
“他來他的,我做我的事。”季流年漠然地說。
未央跑了出去,成遵走了進來,使了一個眼色給未央,未央識趣地走開了。
“以前的事是我誤會你了,對你多有得罪,希望你原諒。”
“你沒錯,我也沒錯,你不必向我道歉。要是你真心實意向我道歉還好,要是爲了別的事情而來,那麼對不起,我正享受我清閒自在的生活。請你別破壞了我的生活,至於那些爛事,是誰惹出來的你找誰去。”季流年頭都不擡,她在料理一盆花,花開得正豔,印着季流年的臉,顯得更加美豔動人。
成遵一下子就被季流年猜中了來意,臉上一陣尷尬,見季流年看都不看他,他覺得沒有意思。
“要是你真的不原諒我,我也沒有辦法,我先走了。”
“等等,把你帶來的東西拿回去,我不喜歡吃這些東西,過於甜膩了些。”
成遵開始以爲季流年後悔了,沒想到她是讓他帶走剛剛拿來的東西。
“你不喜歡吃就賞給下人吃,下人不喜歡丟掉就是了。”成遵說完就悻悻歸去。
過了幾天,成遵把未央叫了過去。
“皇后這幾天都在幹什麼?有沒有提起我?”成遵不願意相信季流年如此無情,見他有困難也不幫忙。
“皇后這幾天都在逗兩位皇子玩,有時候過去看看王貴妃的三個孩子,然後就是修剪花草,練習打拳,就這些了。沒有提起皇上,皇上是不是與小姐發生了什麼矛盾,不妨說給我我聽,讓我從中調解。”未央見成遵的氣色不好,也許幾天都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了。
“這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皇后介意了,現在我都放下了……其實是我不好,我不該胡亂猜測……事情是這樣的……”成遵細細地說了出來,未央聽了以後知道季流年爲什麼對成遵如此冷淡了。
“皇上你的確是有錯在先,可是小姐也不應該一直生你的氣。前幾天你帶着東西過去,她還把東西丟掉了……小姐真的太任性了。我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勸勸她,皇上還有別的事情嗎?”
未央知道皇上要是爲了這點小事,是不會把她叫來的。
“還有就是……最近你也知道,後宮一片混亂,人心惶惶的。我希望皇后能夠拿出她的威嚴與聰穎來,好好管理一下。最重要的是吧三位皇子的去處查清楚……”
未央點頭。
“這本來也是小姐應該管的事,我回去一定要好好跟她說一說。”未央行禮告退。
成遵最喜歡的就是未央的通情達理,又不挑撥離間。只要她可以從中斡旋,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
“你去什麼地方了?剛剛還在,一轉眼就不見人了,未白也是的,一大早就走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未白也許去了成美公主那邊,我是被皇上叫了去。”
“說吧,是不是請求你說動我查皇子失蹤的事,真沒用,竟然連一個丫頭也求上了。就不會自己動手動腦,盡享現成的,真真是沒用。”季流年嗤之以鼻。
“小姐,你這樣說就太過分了。皇上現在已經知道錯了,昨天也道歉了,你卻讓人家坐冷板凳。事情都發生那麼久了,你何必呢。”
“你別說了,你要是想說話,出外面說去。不要想着憑你就說動我,這也太小看我了。你跟他說,要是真的求我,就得先替我辦一次宴會,並在宴會上親自向我道歉,否則,沒門!”季流年把未央推了出去。
這幾天未央一有機會就在季流年耳邊嘀咕,季流年早早就避開了她。未央沒有辦法,只好把季流年的意思告訴了成遵。
“真是欺人太甚,她是故意的。”當着未央的面,成遵忍不住出惡聲。
“對不起皇上,我沒能說動皇后。”未央自責。
“不關你的事,是她太頑固不化了,你回去吧。”
成遵知道季流年一向是說到做到的主兒,現在既然她如此發話了,要是他不這樣做,季流年也許下半輩子都不會理他。
於是他硬着頭皮舉行了一次宴會,在衆多妃子與季柳梢面前道歉賠罪。季流年笑嘻嘻地接受了他的道歉。
衆位妃子看到這,顯然明白了這次宴會的真正目的。心裡都對季流年的強勢表示了厭惡,尤其是丹貴妃,幾次想站起來訓斥季流年,最後還是忍住了。她知道連皇上都不敢得罪她,自己要是此時掃季流年的威風,季流年肯定不會放過她。何況自己的孩子還沒有下落,也許還要靠季流年才能找出來呢。
季流年知道那些妃子都對她很不滿,但是她依舊錶現得高高在上。不但穿着是全場最華貴漂亮的,連氣勢也壓倒衆人。她們即便心裡不滿,也不敢說出話來。
宴會還沒有結束。季流年便讓成遵挽着他的手一步一步離開了。季流年這是告訴所有的人,成遵是她的,只有她才能管制得了他,她們任何人都不能佔有他。
季流年不希望任何人搶了她的東西,包括她的孩子,她的郎君,她至高無上的地位……因爲這些東西都是她通過努力得來的。她有資格驕傲,也有資格在這裡呼風喚雨,因爲就連這個皇宮都是她一筆一劃勾勒出來的,滿滿的都是她的心血。
成遵跟着季流年來到了雲深宮,本來以爲季流年要與他雲雨一番,沒想到季流年卻讓他離開。
“你回去吧,今日我累了。從明天開始,我會着手調查皇上失蹤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這……現在有點晚,我還是在這裡留宿吧。就一個晚上,我好久都沒有跟你在一起了……”成遵笑嘻嘻地說。
“你身邊的女人那麼多,難道還會缺了這個。恐怕是我老了,滿足不了你的胃口了。”
“她們怎麼能夠與你想比,是因爲你拒絕我,我才找她們的……”
季流年不要意思再拒絕他,於是把門打開一半,讓成遵鑽了進來。未央恰好經過,看見這個情景,忍不住笑了。
所有的人都知道皇上今夜在雲深宮安眠,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后之前失寵只是暫時的,現在她又得寵了,而且是最得寵的一個。
季流年在這個晚上是如此春風得意,之前集聚起來的憤懣都消失了。雲雨一番過後,越發覺得自己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你這個怪物,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女人三十如狼似虎,這句話我是領教了。”
“呸,小姐我還沒有三十歲呢。說實話,你是不是盼着我快點老去,老了就沒有人像現在這樣牽着你的鼻子走了?”季流年用力揪成遵耳朵。
“饒命,你下手也太重了吧。不管你到了三十歲還是六十歲,只要你沒有死,我都聽你的,你最厲害,行了吧?”成遵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有一天你反悔了,可是天地不容。現在睡覺吧,明天還有事情等着我們去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