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奏院那邊終是大鬧了起來,族長那支無論怎麼反擊都抓不到把柄,歸德將軍那邊怎麼耍威風也不行,老將軍那邊還是領了上風。
許是過了幾天,蕭青也是知道了,蕭家的事裡面還摻雜了皇上,一會他們就全靜了下來……
沒幾天,蕭玉珠聽說族長跟老將軍進心了一次推心置腹的談話,皆淚灑當場,老將軍差點就答應了這任族長還由蕭青來當,到時下任再由老將軍這一支擔任。
說是差點,本是蕭偃差點要答應,只是老夫突然出現,他把說了一半的話又轉了個彎,不置可否。
蕭玉珠聽中撿的報聽到老將軍那段的時候,也差點嘆了氣。
蕭表都知道這其中有聖意了,蕭偃能不知道?饒是如此,他還是想顧全着那點同族的情份,可是他想顧全了,皇上能高興嗎?
還好有一個老夫,若不然,這一次,老將軍真是令誰都不滿意。
“好了,就由他們去罷,”狄禹祥見中撿走後她躺枕頭上若有所思,坐牀邊輕拍了下她的臉,“這是他們的事。”
蕭玉珠點點頭。
“就安心等舅兄回來罷。”
“嗯。”蕭玉珠開了口,朝他小小地笑了一下,道,“還是好險。”
只差一點,這把火就要被她惹禍到自己和夫郎身上了。
“舅兄回來,怕是會秋後算帳罷?”就算老將軍後來作爲了,但卻作爲她發言之後,想來這事已朝皇上之意走了。
“得算啊,不算,他不答應,不是說,上面的也不答應嗎?”
見她平平靜靜地說出來,狄禹祥不自禁地又嘆了口氣。
蕭玉珠笑着看他,眼睛微亮。
“以後就不許管外面的事了,”狄禹祥搖了頭,“要是及第,去了大冕,得答應,什麼事都不能出頭,什麼事都要先告訴,就算萬不得已……”
說到,他頓了一下。
“就算萬不得已,要怎樣?”蕭玉珠笑意吟吟地道。
“就算萬不得已先行一步了,事後也得告訴。”狄禹祥刻意板着臉道。
“就如現?”蕭玉珠朝他微微一笑。
“就如現。”狄禹祥也真是無奈,她確也沒什麼瞞着他的,好壞她都他面前露了,而他知道她那片對他的赤誠之心。
她的心是藏厚繭裡的,她沒有選擇一層一層剝開它,而是直接挖了一個口子,讓他直接觸到了她的心底,如果這樣他都不滿意的話,那他也太不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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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蕭偃與蕭青蕭表兩家蕭家都準備離開京城,蕭王氏與蕭玉宜留京城,等待明年開春蕭玉宜及笄後與皇家的大婚。
但離開京城前,蕭家還是出了岔子,蕭家離開之前舉辦了一次宴會答謝衆,這本是一個離別宴,但從裡面頭傳出了佳落水,英雄相救的像話本的傳聞出來。
落水的是蕭玉兔,救她的是御史家的小孫子如紀年。
如紀年對蕭玉兔一見傾心,說也是毀了女子清白,誓要娶蕭玉兔。
這話傳到蕭玉珠耳朵裡的時候,蕭玉珠也聽到了如紀年家中疼愛他的太祖母和祖母面前鬧着非要娶蕭玉兔之心……
可他是早就訂了親了,這要是娶了蕭玉兔,難不成毀婚?
爲着蕭玉兔之事,蕭家又沒走了,等着如家那邊給一個結果。
而如家那邊的如紀年可真是鬼迷了心竅,一定要娶蕭玉兔,甚至不讓他娶他就去死的話都說了出來,氣得如翁簡直就想親手打算這個逆子。
蕭家這臨走前鬧的這一出,卻還是讓外看得津津有味,珍王爺這個蕭家的準女婿到了狄府,還與狄禹祥就此事聊得甚歡。
“以後,們就要多個衝冠一怒爲紅顏的連襟了。”易修珍是真覺得此事可讓樂呵得很,他們皇室自律甚嚴,很多年都沒出過這樣的樂子,他也就只能外身上看看了。
珍王爺原本打算蕭家前腳一走,他後腳回大冕,現蕭家走不成了,珍王爺過兩天還是要走,狄禹祥辭行酒都與他喝過了,沒想他又特意上門跟他說起了如紀年之事。
“如家現是怎麼打算的?”一個清貴了近百年的書香世家,娶回一個蕭玉兔?狄禹祥想也只有皇上和蕭表那一家樂於看到此事了。
如翁家世代書香,弟子遍天下,如公雲道子都還算是他師叔了,於他還是有些恩情的……
就是這樣一個四處施恩的清貴之家,清派之首,以後看來也是要少些安寧了——首先退婚一事就會讓如家蒙塵。
“敗家子娶親之事,應是八*九不離十了。”易修珍微笑道。
狄禹祥輕嘆了口氣,如家也逃不了皇上之意。
易修珍跟皇上一條心,他也知道跟狄禹祥這種思慮得極多的藏不了什麼話,他也沒打算藏着,“如家高高上了這麼多年,前面清洗之事都讓他把事全避了過去,可把皇上惱得真罵他老狐狸,可老狐狸再狐狸也老了,底下的再出息,也有那麼一兩個不中用的。”
“如公不是坐以待斃的之……”狄禹祥覺得如家是再清楚不過聖意的,想來也會法子避及此事的影響。
“他倒是想把這事圓回去,說是要把那大學士家的女兒轉許給另一個孫子,現就等着那家答應,看這事八成也會如他的意,他挑的這個是如家讀書讀得算是不錯的,皇上都曾誇過,”易修珍聽了他的話啞然一笑,“果然還是們讀書最瞭解讀書。”
珍王爺這是誇他心思也多呢?狄禹祥無奈一笑。
“但退婚另娶,這到底不是一個多有顏面的事,”轉眼易修珍臉色一變,臉上沒有了戲謔之意,“蕭如兩家這訂婚成婚之事,是不去的,永叔呢?”
這恐是他來的來意了。
如家雖然又推出一子代瞭如紀年闖的禍事,但皇上可不是想讓忘了如家乾的好事,易王爺不承認有這個麼連襟,狄禹祥也不去赴這樣的喜宴,想必與蕭玉宜那支的姑娘訂親的家也能明瞭這意,皆都不去的話,如家想掩蓋的事,也還是會被拿來說道。
“自是不去的。”狄禹祥還真是不會去,妻舅與蕭表的關係堪稱是斷了,就算沒有珍王爺親自前來的這番提醒,他也是不會去的。
“那就行,好了,該說的也與說了,去看看長南。”易修珍認子無望,但對狄長南的喜愛卻是一點也沒有減少,領着黑子就出門找長南去了,都無須讓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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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又不走了,不過蕭偃和蕭青這兩個將軍還是走了,而蕭表留下,想來也還是想京活動的。
蕭玉兔訂親到成親的日子不到一個月,還等不到她及笄之年,可見如公家的那位小孫子是多想把她給娶回去。
珍王爺卻是非走不可了,走之前他來狄府隔着屏風跟蕭玉珠聊了一會話,大意就是蕭家的事是蕭家的事,他們的事是他們的事,現蕭老將軍和蕭老夫都回了溫北,蕭王氏和蕭玉宜都京,她是京中有門府的,讓她多跟王氏女母多親近一點,偶爾也請她們上門用頓便飯。
蕭玉珠沒遲疑就答應了下來。
她也知道事情一碼歸一碼,她家大郎還要他手下做事,而玉宜妹妹是以後的珍王妃,身份要比她尊貴,她可從沒想過要給未來的珍王妃沒臉,就是珍王爺不這麼說,她也是不會斷了與蕭玉宜的情誼的。
倒是珍王爺特地來跟她說了這麼一趟,顯出了幾位對蕭玉宜的情誼,這樣的一個,想來玉宜以後嫁給他,也壞不到哪裡去,蕭玉珠這個不得已做媒的,對此還真是有些高興,能知道好,比耽誤一個強。
易修珍走的時候對長南戀戀不捨,狄禹祥帶了長南去送他,易修珍是抱着長南親了又親,長南被親得一臉口水哇哇大笑,小孩不懂離愁,不知易修珍對他的不捨,等回到父親的懷裡,他還朝着易修珍刮臉扮鬼臉,“義父,口水,羞羞……”
“唉,小子啊。”易修珍搖搖頭,朝狄禹祥苦笑道,“白疼他這麼久,要走他這麼高興。”
“他還小,都還不懂得要走是去哪,昨晚問了他娘一夜的話,說和黑子要去多遠的地方,如果不方便來看他的話,他就讓他外祖帶他走路去找們。”
易修珍聽得良久沒說話,又從狄禹祥懷裡搶過對他笑嘻嘻的義子,重重地親了他幾下,這一次他沒再多言,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帶着走了。
他走後,狄禹祥帶着長南目送了他許久,長南難得乖乖的沒有催促父親快走,一直窩父親的懷裡看着揚起的塵土的落下。
“義父走了?”回去的路上,長南似是回過了神。
“走了。”
“去哪了呢?”
“回家了。”
“哦。”一聽易修珍是回家了,長南又莫名高興了起來,剛纔心底的小難過不見了。
回家好啊,回家有香香的孃親,有熱熱的湯,還有好多弟弟——義父回去肯定很高興,就跟長南每次外玩耍完了要回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