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一個山民,也不是不可以,跟你說實話,你只是看到了現在皇上沒有復位,也只是初見嚴姑娘的美貌,試問你對嚴姑娘也沒有真正的感情。
以貌取人,不長久,以色示人,色衰則馳,以色取人,色衰愛馳,你對嚴姑娘只是取貌,你對她沒有什麼瞭解,等過上日子,性格脾氣不投,喜歡消亡之後,或許會嫌棄。
到時候怎麼辦?休妻嗎?你不愛她的貌就,會嫌棄她的一切缺點,她的身份是最讓你嫌棄的,世俗就是這樣的,女子的污點,死後千年也會被人糾結,念念不忘。
喜歡一個人你容納她的一切,厭煩了一個人,看到的只是她的缺點。
皇帝是肯定復位的,你男子漢大丈夫,皇室後裔,不求建功立業,卻窩在山溝沉泯女~色,那樣的人母妃認爲不是一個男人!
最重要的是,人家嚴姑娘不想嫁人,她被人坑的接受不了男人,一個一凡就讓她厭煩死,你步一凡的後塵讓她更討厭?
辦事得細思細想,你能有一輩子隱居山林的決心,你的兒女也和你一樣嗎?人都喜歡繁華,你永遠把孩子困死在山林?讓他們無知無識,成爲山野莽夫?
這裡的教育能和京城比嗎,這些個大儒不會留下來在山裡教書!你想事簡單,你也不是隱居山林的性格,現在異想天開,將來後悔終生。
你不能和母妃比,母妃是修行之人,也是一個活死人,看透了世態炎涼,你父皇也去了如果有你父皇在,母妃不見得不會動心。
不讓你父皇走的原因,就是怕他爭皇位喪命,沒想到穆眠痛快的給了他,他卻死穆謙之手,人沒有幾個不驅名利的,說到無慾無求,只是極個別的人,母妃看你做不到。
能做的安分守己就不錯。
奪嫡的下場爭儲的結局,你也深有體會,輔佐君王,封妻廕子,不可覬覦別人的東西,做到適可而止,母妃就知足。
不想的太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不知足,就是奢求了,保住自己的王位,給子孫留下福廕,就足矣。
你是爭不過穆眠的,也別想!”貞太是推心置腹,規勸兒子,她多年的皇家生活,看透了世事,想爭,得有那個本事,那個命!
八皇子穆瑗聽了貞太妃的話,傻呆呆的,他是信貞太妃的話,貞太妃設計了楚雲,等聽到楚雲說他的話,他就認爲貞太妃看人比他有眼光,貞太妃說的話她能聽得進去。
可是輪到照辦,卻是艱難,一個男人對一個女子動了心思,不是那麼好收回的。
喜歡一個人,還是真正的喜歡,怎麼能突然消失呢,還有一個一凡攪和,更會激起他的韌性,難輕言放棄給別人,這就是人的佔有~欲。
他不能放棄,一凡配不上嚴姑娘,早晚會讓他坑了,哪管只是救嚴姑娘,也不能退步:“母妃,兒臣難捨!”
貞太妃輕嘆一聲:“有愛則昏,這就是人的佔有~欲,你是不甘心一凡得到嚴姑娘吧?其實嚴姑娘嫁給一凡才是最好的選擇,一凡雖然莽撞,卻是真心喜歡嚴姑娘,他無父無母,只要一慈道長不阻攔,只要他不嫌棄嚴姑娘,就不會有第二個人。
其實,嚴姑娘的婚姻,只能找一凡這樣條件的。
你就不同,滿朝的文武和京城的百姓都在看着你,你就是隱居山林,也照樣關注你,這就是壓力,壓迫你走上愛馳的魄力。
你多思多想吧!母妃並不強迫你,慢慢的,你就明白一切了。”貞太妃說的不是沒理,並不蠻橫壓抑他,八皇子不是蠢人。
八皇子雖然心切,可是她懂得親生母不會坑自己的兒子,讓她發表意見,他就得考慮。
“母妃,兒臣多想想!”八皇子告辭。
貞太妃的眉頭舒展,孩子不是固執的,這就讓她省心,九皇子還小,自己現在就應該教他對婚姻之事要理智,你是王爺,就應該用王爺的身份衡量婚姻的對方。
盲目的婚姻只能貽笑大方……
貞太妃不知道是穆眠讓八皇子徵求她的意見的,貞太妃吃完午飯,就到盛錦妍這裡來。
跟盛錦妍說了八皇子惦上嚴姑娘的事。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盛錦妍笑道:“貞太妃,八皇子是個聰明人,他會衡量利弊的,您不用擔憂,八皇子再心上,也得嚴姑娘想嫁。”盛錦妍理解貞太妃的心情,爲人父母者,是關心兒女的最真實的人。
“阿妍啊,你說嚴姑娘會不會同意?”貞太妃想,嚴姑娘歲數還不大,她不着急,嫁平民她更不急,如果求娶的是八皇子,嚴姑娘會不會同意?這是個未知,要是她同意了呢,八皇子豈不是不會放棄了。
這讓貞太妃擔憂,她就是不想兒子娶個再嫁女,貞太妃雖然淡薄了名利,可是她的身份,不會是看上窮人平民做兒媳婦的。
盛錦妍明白貞太妃的心思,就是沒有野心,也不會放棄兒子的親王之位,這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的事情。
就是貞太妃出身平民,步入皇家之後,也不會看上平民,兒子的媳婦婆婆不會太重容貌,只要五官端正就行,挑的是家世。
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道理是一樣的,窮人富貴了也瞧不起窮人。
這就是世人的心態……
嚴姑娘同意不同意,誰也保證不了,盛錦妍嘆道:“就怕二人對眼。”
貞太妃一陣的恍惚:那怎麼行?
可是她沒有說出來:“阿妍啊?有什麼好招兒,阻止八皇子,還不讓我母子生分?”
“太妃啊!很難,一個人愛上一個人,就是喜歡上了,怎麼阻止啊?傷感情是自然的。”就像楚雲和八皇子的事,貞太妃那樣行動。八皇子一點兒都不在意嗎?總會有隔閡的吧?
“如果讓一凡搶走嚴姑娘?皇帝不管這件事了,豈不是皆大歡喜!”貞太妃的招兒夠狠的,打擊嚴姑娘一個人,大家都過得去。
“嚴姑娘沒有同意,這不是坑嚴姑娘嗎?”盛錦妍覺得皇家人再改變,也是很殘忍的,嚴姑娘是個被害者,大家再去害她,於心怎忍,是你八皇子看上人家,人家沒有糾纏你。
不至於落井下石吧?
貞太妃無語,人家也沒有看上她兒子,是倆男人自作多情,怪上人家了嗎?
貞太妃嘆息:真是不省心!怎麼就跑上來一個嚴姑娘,真是紅顏禍水,要是在皇宮,一點兒鴆~酒就解決了。
盛錦妍不知道貞太妃在想什麼?要是會讀心術,一定會罵一句,皇家人心如蛇蠍毒!
貞太妃輕嘆:“紅顏禍水,皇帝身邊最忌這樣的人!”這一句話可是大有深意,盛錦妍可是明白的,貞太妃的挑撥之意赤果果的。
借刀殺人,智謀不淺,真不愧是唐元帝的枕邊人,真不愧是得~寵的皇帝女人,不簡單啊!
說人的性情改變,有關自己的利益,就會原形畢露,嚴姑娘何辜?遭人記恨!
皇家人的本性,無可厚非,盛錦妍淡淡的淺笑:“古往今來,多少無辜死於紅顏禍水名下。”貞太妃聽出盛錦妍的不悅,心裡一凜,她失言了,美好的形象會不會在盛錦妍心裡坍塌,她求的是兒子百年的平穩富貴,指望穆眠看重兩個兒子。
自己心急露出了狠厲,會不會讓她們提防?
貞太妃後悔自己的失言,好容易開創出的局面,會被自己毀於一旦。
看來嚴姑娘是她兩個兒子的剋星,怎麼辦?八皇子,不爭氣,先楚雲,後嚴氏,讓她不好做人!
他把兩個兒子託付給穆眠,就是保兒子的計謀,八皇子聽楚雲慫恿想奪位,不知道自己能吃幾晚乾飯?
再次泄露了她的狠意,敗壞了她的仁善形象,嚴氏是罪魁禍首,皇帝最忌心狠之人,八皇子的心術不全,嫩得很,自己不爲他謀劃,他永遠是人下人。
盛錦妍卻明白:不能看表面現象,看着貞太妃變得與世無爭的樣子,在處理嚴姑娘的事上,還是遷怒嚴姑娘,不怪自己的兒子,卻怪別人,心狠手辣一點兒也沒改,說什麼修行變了心性兒?骨子裡的東西變不了啊!
八皇子說隱居山林,她爲什麼不同意,就是沒有放棄權利~欲!
裝相隱藏了幾年,還不是暴露了。
看透一個人很難,看似真相總是假的。
貞太妃如此如此說的,盛錦妍跟穆眠學舌,穆眠笑道:“你還真信人會改變,我就是讓穆瑗先取得貞太妃的同意,他讓我給他牽線兒,要是沒有貞太妃這個人,我倒想讓你勸勸嚴姑娘,嫁給八皇子總比一凡強,八皇子還是不錯的人選。”
盛錦妍笑道:“八皇子眼前看着是比一凡好不少,可是貞太妃能容得下嚴姑娘這樣的身份嗎?她就不是這樣的身份,婆婆也不願意兒媳婦超過她,嚴姑娘美的極致,會招來很多嫉恨,就是好出身,貞太妃也不會喜。”
“有道理,嫉妒不只是同歲人,人人都可以嫉妒,可是八皇子的樣子不像會善罷甘休,好像非與一凡一爭。”穆眠看八皇子的樣子像一見不可自拔。
“人真是轉變不了,貞太妃在皇宮的時候和淑太妃對算計,真是驚心動魄,現在她躲在山裡,像是與世無爭的樣子,也許都是假象,她託你培養她倆兒子,一定是大有深意的。”盛錦妍覺得人心讓脊椎發涼!
“人能變嗎?你善良,被人害,到現在你也沒有學會害人,連仇敵都不會報復。”穆眠不知道盛錦妍的前世,否則就更讓他震撼,做了三年的皇后,就沒有殺小陶氏盛錦珠。
盛錦妍嘆息:“害人就是害己,她害不到你了,你活得好好的,沒有必要再去害她,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不喜歡殺生害命!”
“還說啊,不是我們及時到,你的親人豈不葬身黑衣人手裡,你放過人家,人家放過你嗎?”沒有一點兒報復的心態是好,可是得看是跟誰,不置於你死地不休的人,就得下殺手。
“害人就是害己,害了我們這麼多年,我們還是好好地,她們呢?這不是自相殘殺了嘛!”哪個有好下場了?陶貴人和盛錦珠母女合謀害她們母女多年,還是她們先死了吧!
盛錦妍覺得還是好人有好報,前世的她死的冤枉,這一世讓她回來,就看她們一個個的下場,這就夠啦!
不能奢望太多,只求一世安寧,老天知道你不奢求,才讓你達到願望
。這個人就是這樣想的。
一凡這個沒臉的,數雞的,記吃不記打,纔好了幾天,就還陽:“師兄,我跟你商量點事兒,你也不是惦記嚴姑娘,就讓給我吧,你護着幹什麼,沒有你們撐腰,她早就是我的啦!”
盛錦妍真是服他的啊!嘖嘖嘖!一陣讚歎,爲他的屁股開花震撼。
“師嫂,你不幫我,我會把你兒子調理成個壞蛋!”一凡有些小得意:“你兒子就是你們的軟肋,你們照量辦吧。”
“你小子敢威脅我?”穆眠一腳踹向他的腿肚子:“不想活了你就痛快點兒,敢威脅我你是活膩了!”
一頓胖揍,一凡出的汗就像落湯雞:“我玩笑的,你當什麼真?”
“玩笑我就揍你,有本事你試試看。”穆眠說道:“你快滾吧!氣急我,當心我剁你”
一凡卻不怕他,坐在地上不動彈,穆眠喊侍衛:“把這個渾蛋扔出去!”
“師兄,我求你,沒有嚴姑娘,我不想活了!”一凡被拎着高聲的喊叫:“我就是不會說話,我心眼兒好,我比八皇子強遠了!”他的喊聲驚動了過路的人,紛紛的看來,駐足聽他喊,他一點兒忌諱沒有,看到有人更可勁兒喊。
“我就要嚴蘭珍,我就要嚴蘭珍!”一聲比一聲高,招的人越多,侍衛把他扔到當街,他還是喊,穆眠氣得還要揍他,盛錦妍攔下了他:“你可別出去,這個滿嘴噴糞的不定說出什麼,越有人看,他越逞臉,讓人以爲你和他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