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東嶺的親信已經死了,線索好像是斷了,賢妃痛心的染病了,臥牀不起,盛錦妍心裡不忍,和穆眠商量:“把實情告訴她吧,病得挺可憐的。”
“千萬不可,這件事一點兒風聲也不能走漏,知道了真情,皇上對我們也會起疑心,不知會釀出什麼禍來。
只有咱們一家人知道就行了,連你母親還瞞着呢。
輕易給他們救回兒子,特便宜了。”
盛錦妍明白他的意思,她不敢說出來也是同樣的顧慮,皇帝的心多疑,兒子的勢力大了他也不放心,要是知道人在穆眠手裡,不及時把人送回來,不但不會感恩,還會成恨。
穆眠要是個古代的皇子,一定不會救這些皇子,那不是找不痛快嗎?都是跟他爭儲的對手,爲什麼要救他們?想揪出皇后很簡單,揭出魏東嶺的行爲就夠了。
盛錦妍咬咬牙,不能太心軟,心軟也是軟弱的一種表現,自己就是太軟了。
穆謙此時是麻爪的,魏東嶺被揭出來,那是他的老丈人,在爲他謀劃江山,雖然沒有把他咬出去,可是他們的籌謀失敗了。
死了這麼多皇子,魏家會被滅門,自己跟着也倒黴,他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江山只有落在穆眠手裡,自己的女人也到了她手裡,這讓他死不瞑目,自己不被牽連,也會被皇帝拋棄了。
回家來安樂候府正在大亂,雞飛狗跳,血溼乎拉,盛錦珠正在掌刑的條凳上,屁股開花,同樣屁股開花的還有一個男人。
穆謙對這事兒不感興趣,魏湟源卻纏住他,給他彙報,穆謙聽了,煩氣地喝道:“什麼時候了還扯這樣不着調的爛事。”
魏湟源一聽,甚是驚訝:“王爺,她給你戴綠帽子,你一點兒不生氣?”穆謙上前就是一掌,扇得魏湟源一個趔趄。
“你瘋了?”魏湟源尖叫一聲。
“我瘋了!我先殺了你!是不是你鼓搗讓你父親害了六個皇子?你想做皇后?”穆謙的話讓魏湟源震撼:“你胡說什麼?”
穆謙心道:不管是魏湟源給盛錦珠栽贓,還是盛錦珠不耐寂寞,盛錦珠現在很有用,不能處死,得給盛偉岸留一些顏面,給盛錦珠遮掩一下兒,陶貴人那裡的面子也得給,自己還得利用陶貴人爭儲呢,她的兒子死了,她就得指望自己這個皇子了。
“把側妃扶回房。”穆謙吩咐管事安頓盛錦珠,收拾這個爛攤子,他揪着魏湟源到了她的密室,狠狠地揍了魏湟源一頓:“你這個賤~人,只會吃醋忌妒,你對我這個丈夫盡了什麼責任?”
“你不進我的房,天天找嫩雛,我怎麼盡責任?”魏湟源前些日子得了穆謙殷勤地播種,近幾天穆謙得了一個小姑娘,就不登她的門了。
魏湟源是很委屈的,穆謙看她的樣子就噁心,上去就是一腳:“你爹殺害皇子,罪誅九族,你就跟着去死吧!”
“你是看我爹失勢了,就對我下狠手了,我說這幾天你怎麼突然變了,是因爲我爹給你幹完事了,我爹殺害皇子還不都是你有野心想當皇上,他是爲你鋪路,也是你指使的!”魏湟源的腦子不是一般的快,穆謙是看不上她,想把她和魏家一起送上斷頭臺,利用自己父親的時候對她好了幾天,也就是拿她取了幾天樂兒,自己可沒感覺到溫暖和關心,要不是想要一個孩子,自己就會拒絕他的假心假意。
現在自己的父親爲他搭上了魏家,他不說保自己一命,卻落井下石,這樣狼心狗肺的男人,一定讓他一同下地獄!
魏湟源打定了主意,只要穆謙把自己交出去,自己也不會否認,主使就是他了,不能讓他死也讓聽身敗名裂。
遇到這樣的人不抵死掉,還是和自己的父母一起走心裡舒服:“你害我們一家,皇后不會饒過你!”
穆謙冷笑:“主使就是皇后,你還指望得上嗎?”
魏湟源哈哈大笑:“我說呢!皇后不倒,我還有用,你不會放棄!
穆謙!我死會拉你墊背,主謀是你啊!”
穆謙氣得暴跳:“我打死你這個賤~人!省得你亂嚼舌根!”穆謙一腳踹到魏湟源的肚子上,魏湟源被踹出老遠,撞到牆上,媽呀!地慘叫一聲仰倒落地,頭正重重地磕到地上。
人已經暈厥,穆謙氣得要暴走,卻看到了魏湟源裙子邊的一灘血。
穆謙懂得是小產了,他的孩子被他親腳殺了,他不想留魏湟源的命,擔心被她咬。
魏湟源以爲這樣說,穆謙就害怕,會給她留一條生路呢,她沒有看懂穆謙,穆謙在她肚子上再狠狠地來了幾腳,她小產死了怪不了別人,魏湟源的丫環一個也沒有見到,穆謙就可以掩飾自己乾的事,那些個丫環一個也活不了。
穆謙氣呼呼地走了,就是讓魏湟源死掉,魏湟源想除掉盛錦珠卻沒有辦到,真是世事無常,誰也不知道大難何時臨頭,魏湟源就是驕縱慣了,說話都是霸氣的。
穆謙氣惱翻臉踹她,要是不被她激,還能讓她活兩天。
穆謙這個人太現實了,皇后失勢,陶貴人還有用,就奔了盛錦珠的臥房,裡邊忙亂的呼喊傳出,盛錦珠小產了,四十天的胎兒,很脆弱,魏湟源的板子怎麼能要不了她的命。
魏湟源突然的下狠手,是冬葵發現了盛錦珠嘔吐,懷疑她有孕了,就給魏湟源透了風,魏湟源自己還沒有孩子,怎麼能讓盛錦珠的孩子先出生?
魏湟源就想了一個妙招,盛錦珠也是心裡憋屈,好逛園子,在園子裡還是頭次吐就被冬葵發現了,冬葵真是小陶氏調教出來的狠手,她的人一刻不放鬆跟蹤盛錦珠。
她的丫環只跟魏湟源的丫環說了句珠側妃吐了,魏湟源能呢聯繫上盛錦珠懷孕。
今天就趁盛錦珠逛園子,指使她的親信派遣一個小廝去花園幹活兒,魏湟源就命人抓了盛錦珠和小廝,抓~奸~在當場,就在當場拷問,盛錦珠當然是不認,那個小廝已經嚇傻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魏湟源讓人給小廝預先灌了啞藥,小廝哪裡會想到,是當茶喝了。
小廝不吱聲,就是默認,實際小廝已經說不出話來,嚇得也是半死。小廝才十三歲,就這樣被毀了,又打了一個半死。
這個小廝不是家生子,是買來跟着花匠種花澆水的,倒是個孤兒,魏湟源辦事不好給人留把柄。
那個小廝被穆謙吩咐人打死扔亂葬崗了。
在皇家,人命不值錢!
穆謙一聽盛錦珠小產,眼珠子都紅了,他還沒有嫡子呢,魏湟源死了,他是想人盛錦妍做他的正妃,可是盛錦妍被穆眠搶走了,有三張賜婚詔書。
他認爲兩宮太后終究會反悔,皇上拗不過兩宮太后,他還是有機會的,他還要等那個機會,魏家逃脫不了了,魏湟源再沒有什麼用,她死了利索,她死不了也得休掉她。
正妃的位子一定給盛錦妍留着,她就是嫁了穆眠,自己也得搶回來,不管她有用沒用,她都得是自己的,他本來就是自己的,是被人破壞掉的。
想到這些,穆謙又恨盛錦珠,可是眼前她有用,就得安撫着:“好好地照顧側妃!不得怠慢。”盛錦珠像個木偶一般被穩婆收拾乾淨,穩婆說是像男胎,盛錦珠也是麻木聽不到。
她沒有昏迷,卻沒有看一眼穆謙,她的心死了大半,想要兒子爭嫡,魏湟源比她手段厲害,人就怵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她感覺太累,她現在怨恨的只有一個人,就是盛偉岸,逼她嫁給穆謙,是多麼錯的一件事。
自己算來算去,給盛錦妍那個~賤~人做了嫁衣,讓她得到了穆眠,自己要是不上她的當,自己等到的就是穆眠。
穆謙退婚她根本就不在乎,沒有把穆謙看在眼裡。
原來她早就惦記皇長子,就勾住了皇長子,自己還以爲她是軟弱無能。
原來是個最奸猾的!
千載的恨萬載的悔,悔恨交加堵住了她的心窩。
穆謙近前安慰她幾句:“不用難過了,孩子還會有的,好好地養身體!”穆謙讓人送過來很多補品:“我已經懲治了魏湟源。”
盛錦珠還是木然的。
穆謙進宮找榮妃研究自己避難的事:“母妃,你沒有摻進去吧?”
榮妃笑了:“你不摻進去就行。”榮妃給兒子爭儲,只是找勢力,害這些皇子的事是個大事,那樣嚴密的行動怎麼會讓她知道。
穆謙搖頭:“皇兒也不會參加這樣危險的行動。”
“這就對了!謀大事讓他們去冒險,我們冒不起。”榮妃始終得皇上的~寵,可不是一般的腦子,她也不讓孃家摻進去,摧毀了自己的後盾。
保住孃家,保住兒子,聯姻借力,就是她的算計,永遠不會搭上自己。
穆謙心裡稍安,只有慢慢的再謀劃了。
穆謙說了魏湟源和盛錦珠的事,榮妃知道怎麼做,打發穆謙走了,榮妃派人通知陶貴人和盛府。
小陶氏說去看女兒,大陶氏痛快答應,不問一個字,有冬葵在安樂王府,那裡的情況怎麼能不知道。
小陶氏想讓讓大陶氏問,盛錦珠小產,侯府應該帶補品,大陶氏不與她犯話,她摟了侯府多少錢物,她也不是帶不起,她帶十車也不費勁。
侯府也不想跟安樂王府交往,沒人給他做面子,安樂王就是一個畜牲,步步不安好心,誰離他近了誰倒黴。
小陶氏想說什麼,大陶氏卻甩袖子走了,小陶氏憋了一肚子氣,也只有走。
盛錦妍得了盛錦珠的消息,心裡很舒服,前世給她下藥不讓她懷孕,穆謙說她是不下蛋的母雞,她被魏湟源打掉了孩子,蛋下得是真快,讓她每每這樣痛快的下蛋,纔是最好的懲罰。
盛錦妍小臉兒笑成了一朵花兒:“何事這樣興奮?”
“你沒必要知道。”盛錦妍樂呵呵地說道。
“有瞞着我的事了?”穆眠驚訝地問。
“人都有秘密,可以保留的,難道你沒有嗎?”盛錦妍隨意一說,穆眠嚇了一跳:自己的秘密讓她知道了?
“你告訴我秘密,我也告訴你秘密!”穆眠笑呵呵地說道,要是都有同樣的秘密多好,就是同類了,會有共同語言的。
“什麼秘密,你還好八婆的,你是男人,可不要像女人一樣跟個查地神似的。”他還想刨根問底,前世的事就當一場噩夢,不可對人言,忘記的越快越好,報完了仇,再也不想那些憤怒的往事,開心地活這一世吧。
穆眠搖頭喟嘆,她怎麼會有自己一樣的秘密呢,她就是一個古代奇女子吧?她可沒有暴露穿越者的金手指,怎麼會是穿越者呢?自己想多了。
穆眠趕走了怪力亂彈的思緒:“下一步我們怎麼辦?”
盛錦妍笑道:“繼續拖字訣。”
穆眠訝然問:“還拖什麼?”
“拖死他們!”盛錦妍說道:“案子到此的結果,六個皇子到殺~手~組織手裡,他們交代的是殺死,線索到此終止了,皇子們還有生還的可能嗎?案子到此終結,這些兇手和幕後主使該殺的殺,該抄的抄,狠狠地處理掉就算了。”
“你說案子就這樣了結?那些人怎麼辦?”穆眠訝然看她,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如果這些人沒死,對他們處罰的一定輕,這些女人都憤怒到了極點,把魏家人都得吃掉。”穆眠興奮道。
“難道你不想給你母親報仇嗎?”盛錦妍訝異地看他。
穆眠淺笑:“這樣也可以報仇啊!”
“這樣的效果最好,要是找到了皇子們,有人替他們說情,輕放了他們,豈不是讓他們便宜?這樣惡毒的人得狠狠地整治,也得起到殺雞儆猴的效果。”
陶貴人那樣的女人,也得讓她牽腸掛肚的想兒子,讓她的希望徹底破滅,纔是讓人心爽的好事兒,讓她輕易地就找到兒子?數毒蛇的,照樣咬你,讓她狠狠地心疼一陣兒:“找皇子的事最少拖一個月,很容易地找到,讓人疑心生暗鬼。”心眼兒不用那麼實誠了,對待這些女人不留心眼兒也不行。
“還是你心細。”穆眠翹着嘴角看盛錦妍:“有點兒謀略,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