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陶氏吩咐沉魚:“快把於嬤嬤叫來!”再吩咐落雁:“去宮~裡找皇后,把最好的御醫招來!”
昏迷的古姨娘已經醒了,哭得都站不起來。
古郎中跑得渾身是汗,衝進門來,面色蒼白,大汗淋漓。
渾身都在顫抖,看到盛錦鳳的傷處還在冒血,他的手都是抖的。
他在躊躇,男女授受不親,那處的傷口他怎麼動手?
大陶氏當即明白她的意思,不由的急道:“救人命要緊,再顧忌她的命就沒了,快!”
大陶氏催促,古郎中只有牙一咬,打開藥箱,取出器械,濃度的白酒消毒,快速的包紮傷口,酒精的刺激,讓昏迷的人一個勁的哆嗦。
古郎中沒有見過這處的傷口,誰對自己這樣狠,他也知道了盛錦鳳婚姻的事,他沒有權利抱不平。
小姑娘這樣決絕,真是個烈性子,古郎中不由的得佩服,十幾歲的小女孩,對自己下這個狠手,世上也是罕見的。
有的人甚至貪圖富貴還巴不得嫁那個老頭子,她卻不忍恥辱,用命抗爭。
烈女啊!他真敬服啊!
古郎中的醫術很高,只是一個平民,沒有門道,在這裡當一個府醫已是幸運了。
府裡還有一個陶貴人賞的女醫項蔓,她是小陶氏的人,大陶氏都不會用她。
在救命之際再那麼迂腐顧忌男醫,只有等死了,太醫也是男的,於嬤嬤不擅長包紮。
古郎中對外科很精湛,他處理的傷口不會惡化。
小陶氏很快到了老太太的佛堂,告訴了老太太盛錦鳳自殺的事,老太太氣得拍案而起:“一個賤妾生的,還敢忤逆祖宗?這個逆女!真是大不孝,她就死了,把屍體也送去,婚期不推遲,即日舉行!看她敢不敢再死二遍?”
老太太的狠絕,讓小陶氏都哆嗦了一下兒,老太太口裡的賤妾,讓小陶氏有同病相憐之感,她也是個妾了。
可是她不會同情盛錦鳳,她不是慈善機構,她就是利用別人的人,她明白,她也是被人利用的,世界上就是互相利用。
她不利用盛錦鳳,她的女兒怎麼成就大業?老太太說的對,就是她的屍體也要利用。
盛錦妍氣得要暴跳了,死老太太真正的齷齪,靖國公府的前途用你瞎操心。
她明白老太太勾結西穆候是什麼目的,她也太高看自己了!真以爲盛錦玉能夠成就大業?她的腦子被驢踢了?甚或成了腦積水?
盛錦妍忙了一陣兒,安排御醫,翻大夏的法律,想找到一條對盛錦鳳有利的條文。
幾百條的律條,竟沒有保護女子權益的一條,盛錦妍就根據穆眠描述的有一個完美世界對女子受保護的一條,她編纂了這樣一條法律
: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舅父母、叔伯父母等女子的長輩,不準逼迫女兒嫁給不適合年齡的人,不得逼婚,否則處刑罰二年。
她把這個給穆眠看了,穆眠大笑:“你怎麼想到的保護女子的權益?”
“根據你想象的那麼一個世界。”盛
錦妍認真的說道:“這個世界對女子不公平!要是有你想象的的那個世界多好啊!”
穆眠就笑了,以爲他是想象的,就讓她那樣認爲吧,自己不能給她解釋,她也不會懂,她倒是能活學活用,真是個聰明的人。
“這一條,朕準了!要幾天發佈?”穆眠笑問。
更改律法也是很麻煩的,盛錦妍只有在律法里加了一條,根據就是靖國公府鄧老太太逼死親孫女的範例,用此條律法警告世人,不要枉顧人命。
皇帝必須有獨斷專行的氣魄,穆眠覺得自己在羣臣的面前態度綿軟,膽大妄爲的就蠢蠢欲動,靖國公府就是一個例子,一個老太太也想翻天了,現在就給她一個警告,看看她還想坐反不?
早朝的時候,穆眠就讓律法司的,宣佈了這一條,大臣們有一半自動反對,西穆候出班奏道:“皇上,不經過羣臣的議,怎麼能自專定下一條法律呢?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就不能管子女了嗎?”
“哦?西穆候!……你這是抗拒聖命了嗎?”穆眠一聲質問。
站出來三名御使:“臣等有本奏!”
穆眠嘴角微翹:一個一個的來!”
“啓奏皇上,西穆候仗皇親欺壓百姓,強搶民女柳枝兒,柳枝兒羞憤自盡,草菅人命,殘害黎民,罪大惡極,當以刑罰懲治。”一個御使憤憤然奏道。
“啓奏皇上,西穆候強佔民宅,打死僱員外,人命大案,不容小覷,當以法律制裁!”又是一條大罪。
“啓稟皇上,西穆候強搶民女秦玉,女子烈性,刺傷了自己的臉,西穆候還是強~奸了她,現關在西穆候府柴房。”三個御使參奏的如果屬實,最次西穆候的爵位得丟,要是故意整他,起碼得監禁,只有這一條人命嗎,還許有多條人命。
穆眠樂了,嘴角有陰冷的笑。
西穆候大叫:“你們御史臺的誣陷人,望風捕影!拿出證據來!”
御使周正偉站出來:“缺不了你的證據!皇上,應該儘快懲治惡人!”
西穆候被參,是他的一黨想不到的,西穆候心思深沉,做事隱秘,家規極嚴,下人的嘴巴很緊,不好收買,所以西穆候府的隱秘,是隱秘得很,那些人還是頭次聽到西穆候有人命,太上皇退位,榮妃沒落,穆謙是新皇的敵人,還能翻什麼身?
西穆候要娶靖國公府的女兒,這是惹怒了皇后,皇上對他下手了。
以這三條,西穆候在新皇的手下就別想得好,自己這一幫人追隨他也就是看在穆謙能得皇位的份上,人家這樣的局勢,誰還想爲他出頭,爲的是佔他的光,誰想跟他共患難?
一個個都閉了嘴,誰肯幫他,這些人從新皇登基就躲他呢,只是面上跟他嘻嘻哈哈,哪來的真心?
西穆候掃一眼他的同黨,都沒有一個對他眼神兒的。
心裡不禁恨恨地,真是靠不住的一羣人,自己怎麼就沉不住氣,爲什麼偏偏招惹這個皇帝?小陶氏真是個坑人的東西,信婦人之言就是找倒黴,想給新皇下臉子,沒想到他復仇這樣痛快,他惹不起鄧老太太,就對着他來了,西穆候有些後悔了,沒想到新皇這樣狠絕,弄來三件大事對付他。
已然鑄成後悔已遲,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堰。
見招拆招怕他什麼?
他還沒有把新皇放在眼裡,要不然他也不敢挑釁新皇的威嚴,敢打他的臉!
果然不出他所料,新皇不敢把他怎麼地,,他對靖國公府的女兒照娶不誤,那是正妻,誰能撈到了?
自己的兒子兵權在握,他敢把自己怎麼樣?
穆眠宣佈:“西穆候閉門思過,三法司對御使的參奏進行調查。”
西穆候就不信新皇敢把他怎麼樣?
三個御使很泄氣,皇上不貶了西穆候的侯爵,是看在太上皇~寵~榮妃的份上嗎?三個御使憤憤,一起上前:“皇上,這樣就是縱容西穆候爲非作歹,應該立即交大理寺審判!”
穆眠並不解釋,他是皇上,做事應該決斷點兒,不會讓臣子牽着鼻子走,否則沒有一個懼怕他的。
他從和羣臣見面的那一刻,總是溫和的對待,不知好歹的人不拿他當事了,他袖子一拂:“退朝!……”返身就走。
御史們怔住,西穆候真的得意了,新皇不敢把他怎麼樣吧?控制這個無能的東西也不錯。
西穆候洋洋得意的走
了,回到了西穆候府,吩咐大擺筵席,慶祝新皇的軟弱,慶祝自己的勝利。
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子給他佈菜,他的筷子才送到嘴邊就僵住了。
“報……報……報……候……爺,府…………府門……被……被……被封!……”管家來報事,面色煞白,大汗滴答。
“什麼?誰敢封我府門?太上皇還活着,新皇他有這個膽兒嗎?”
管家顫顫抖抖的:“是官兵!”
西穆候氣得大罵:“誰他娘~的敢欺負太上皇的小舅子?我有榮太妃妹妹,三皇子外甥,誰不想活了?”西穆候衝到大門前:“什麼人膽敢圍困西穆候府?拿出太上皇的旨意來!”
侍衛左軍副統領:“呵呵呵!”冷笑一聲:他就不懂一朝天子一朝臣,誰是皇上他就不明白嗎?
副統領晃晃手裡的黃布:“呵呵!西穆候!呵呵,現在不是西穆候了,你現在還沒有我官大呢,接旨吧!”
副統領高聲念:“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西穆候成天下之大不違,草菅人命,殘害黎民,削西穆候爵,降爲伯,嚴加看管反省罪責。”
看到西穆候的怒氣,副統領惡意地把聖旨給他,希望他扯了聖旨,那可要被抄家滅門了。
西穆候牙關咬碎,攥聖旨的手直抽筋兒,想扯碎還不敢,不扯碎,恨意難當,他的臉青紅交錯,面目扭曲猙獰,眼睛裡怒火熊熊。
可是他沒有扯,他沒有敢扯,如果他扯了,新皇就找到了滅他門的機會,不等他兒子知道信兒,就被人拿下了,他得先讓兒子做好了準備,他還要找機會逃跑,他要反了,他不能等新皇殺,他要先發制人,給新皇措手不及。
強壓心頭火,他舉着聖旨,跪地磕頭:“遵旨!”他連個臣都不稱呼,心裡就是不臣服,他的外甥也是皇子,爲什麼偏偏穆眠做皇帝?他的外甥就不能做皇帝?他就是不服!
西穆候府被侍衛軍包圍,裡不出外不進,西穆候真的慌了,他沒有想到新皇這樣神速,沒有證據就把他圈起來,看來自己就是沒有一點兒違法的事情,他也照樣會斬盡殺絕。
西穆候膽怵了,還續的什麼弦?什麼都完了!逞的什麼能?置的什麼氣?瞎顯擺什麼,因爲讓人家打臉,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臉,自己怎麼就不量力,跟皇上鬥就得來陰的,大嚷大叫跟皇上作對,真是作死呢,以爲皇上不敢把自己怎麼地,人家就是敢怎麼地,你能怎麼地?
一輩子不失算的西穆候,千里馬終究失了蹄,後悔的腸子青黑。
他沒法兒給兒子送信兒,急的像熱鍋的螞蟻,穆眠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打斷西穆候的續絃,讓小陶氏的陰謀完蛋,敢拿靖國公府的姑娘糟踐,想打皇后的臉面,夢都讓她做不成。
這裡監視起西穆候,如今的西穆伯,穆眠已經給他降了爵,一步一步地置他於死地。
福州的盛偉岸已經奉旨去了東北大營,接管陳宰的兒子陳元的軍權,穆眠早就在東北大營安插了親信,副帥張輝遠就是太上皇給穆眠的人,等盛偉岸到了大營,陳元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被張輝遠擒獲,罪名就是貪墨軍餉,勾結外敵,叛國的罪名,捉拿歸案。
陳元是做夢都沒有想到的,自己成了叛國的奸雄。
他矇頭轉向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問誰去?誰伺候給他解釋?
裝入了囚車,押解回京。
穆眠得到了陳元被制服的消息,這裡就抄了陳宰的家,陳宰可是有敵國之富,陳元幾年就貪墨軍餉一千多萬兩,家裡的寶貝玉器金銀器皿,字畫古玩,綾羅綢緞,不以數計。
一下子就充盈了國庫,很多官員已經垂涎了國庫,一有錢有人就惦記大開支了,竟算計起這些錢,穆眠一聲令下,裝進國庫鎖起來,這些錢,還留着用於戰爭,穆眠想統一天下,統一度量衡,改變天下人的生活環境,給戰死沙場的將士多開撫卹金,有人惦記漁利這些錢,門兒都沒有!
有的贓官害怕了,怕這樣的結局攤到自己身上。
穆眠才登基,不會貿貿然的整治大臣。
只要好好幹事兒,不設計謀反,不貪贓枉法的,穆眠都不會動,動了一個西穆候,就是殺雞儆猴。
西穆候的下場讓羣臣認識到,新皇的厲害處,新皇並不是軟柿子,你不惹他,他不找你的麻煩,新皇登基後沒有對準任何人,要不是西穆候欺人太甚,新皇還不會動他。
有人認爲新皇是軟弱,有人不那樣認爲,不那樣認爲的纔是聰明人,那樣認爲的人才是腦袋灌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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