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毓航冷削刺人的目光一直打在簡情的身上。
到了最後,目光變成了悲慟,拉過毯子,蓋在她的身上,就扭頭看向窗外,一動也不動的。
簡情再一次醒來,天色已經天亮了。
爬起來,就急急地找陳毓航。
“陳……”簡情才說了一個陳字,就嚥了回去,因爲在她望向陳毓航的方向時。
透過陳毓航撩起的車窗,她看到了一大片大片的薰衣草。
這個世上,又有哪一個地方,會那麼大面積地種植薰衣草呢,外邊就是普羅旺斯了。
“謝謝!”簡情的陳毓航三個字改成了謝謝兩個字。
一直看着車窗外的陳毓航聽到簡情,口中軟軟糯糯的謝謝兩字時。
雖然知道她那麼努力,都是爲了何立,雖然她的謝謝,也是因爲何立,可是心裡還是暖了那麼一下下。
不管了,他就是自私。
就算她不愛他,恨他,他也要把她綁在身邊。
反正,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
這一次簡情醒來,陳毓航和他雖然沒有什麼溝通,車內很安靜。
可也不再是簡情半夜醒來時,劍拔弩張的氣氛,而是一種安逸的寧靜。
或者是受了這份安逸的寧靜,或者是因爲陳毓航答應了救何立,簡情一直焦慮不安的心,輕鬆了下來。
她挑開身旁的車窗,望向外邊。
路的兩旁都是薰衣草,身下的車在前行,讓人覺得,自己就像在一個美麗的紫色海洋飛翔一樣,真是美不勝收。
她心裡的願望,就是和自己所愛的人,來一次普羅旺斯,看一次薰衣草。
簡情回頭偷偷地看向陳毓航。
沒想到,居然實現了,雖然是這種方式,但最碼,已經實現了,和他一起來到普羅旺斯看薰衣草。
陳毓航的頭,從車窗外轉回來,簡情嚇得急忙把頭轉到外車窗外。
轉過來的陳毓航,眼眸裡閃過一絲絲的訝意,他好像看到簡情在偷看他。
陳毓航搖搖頭,是他自作多情了。
陳毓航掏出手機,在上邊不停地按了按。
遠在巴黎的黃安生,接到了陳毓航的一條信息:普羅旺斯的地,要繼續買下來。
黃安生不解地摸摸頭,他這個大BOSS的心思真的是太奇怪了。
就是前天,他還說那地不好,氣沖沖地回到了巴黎。
車內的靜寂,突然被肚子的一陣打鳴聲打斷了。
簡情尷尬地捂了一下肚子,她餓了。
從今天中午到現在,她可是粒米未盡,之前發生了那麼多事,都忘記餓了。
聽到聲音的陳毓航,眼色猛地一沉,他的眼裡有怒火,可是那個怒火是衝着他自己的。
陳毓航讓司機在一個公路餐廳停了車。
“車怎麼停了,不要停,我們快去XX酒店吧!”那裡何立還在等着呢,簡情真怕再晚一些時間去,何立就沒救了。
陳毓航沒搭理簡情,下車,然後來到簡情這一邊,從外邊打開車門。
“下車!”聲音真的是冷到不能再冷了。
她都要餓死了,還一直念她的何立,他的語氣能好到哪裡去。
“我還是到了……”
“下車!”陳毓航幾乎是吼的。
簡情還是沒有下車,她是被陳毓航嚇得有些懵了。
陳毓航的嘴角突然扯了一下,語氣變成戲虐的,“當然也可以馬上取消交易,反正貨並不好!”
陳毓航的話還沒有落下,簡情就從車上下來了。
“嗤!”,陳毓航輕嗤了一下,就轉身走進餐廳。
到了門口,他發現簡情還是沒有跟上來,眼色陰沉地回頭。
回過頭來的陳毓航,惱怒的話,啞在了口裡,喉嚨卡得難受。
簡情並不是沒有跟上來,而是走得很慢。
她每走一步,臉上的表情,就擰了一下。
因爲陳毓航的粗暴,加上陳毓航的力量,又是異於常人,那個地方,真的不是一般的疼。
陳毓航快步走到簡情的身邊,攔腰就抱起她。
“陳毓航!”簡情有些慌,“我可以自己……”
“不想快些救你的學長?”簡情還沒有說完,陳毓航就拿話堵她。
這一招果然是有效,在陳毓航懷中的簡情安靜了下來。
簡情安靜了,陳毓航的心情,沉到了極點。
只是爲了她的學長,她什麼事都原意做,願意忍!
簡情和陳毓航剛走到何立的房間門口,室內的陳文茜就從裡邊打開門。
“爺爺!”看到陳毓航,陳文茜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抓着陳毓航的手,“爺爺,你總算是來了!”
因爲不是第一次看到,所以簡情對於陳文茜的這個動作,她沒有像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那麼驚訝了。
她繞過陳文茜,走到何立的牀邊。
此時,何立的臉色,比她離去的時候,還要蒼白。
身體,比她離去的時候,還要僵硬。
陳毓航的視線一些在簡情的身上,隨着簡情臉上的痛,他的心就越沉。
“學長!”看着這樣的何立,簡情有些說不上話來。
如果不是她,何立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她真的好不喜歡這樣的欠債。
“陳毓航!你快來救他吧!”簡情的聲音有些急切。
陳毓航把陳文茜的手,撥掉,來到簡情的面前,低頭看着她,氣壓有些低。
“救他,我要附加一個條件!”
“你說!”簡情想都沒有想,就同意了。
陳毓航的心,狠狠地獰了一下,眼神一斂,冷酷無情地開腔,“從今天往後,不可以再見他!”
“好!”簡情再一次毫不猶豫。
對於簡情最後一個回答,陳毓航的心情沒有沉下去,反倒是好一些。
弄好的何立,陳毓航就讓陳文茜立即反還在恢復當中的何立,送回國。
接着下來的幾天,陳毓航因爲要買地,所以簡情跟着他留在普羅旺斯幾天。
晚間,從陳毓航進去洗澡以後,簡情就一陣緊張,總是有些不安的地看着眼前的大牀。
身上的神經痛,也開始痛起來。
陳毓航從浴室裡出來,簡情就馬上進去了。
而且一進去,就是好幾個小時。
陳毓航靠在牀上看電視,眼睛時不時地看着牆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