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毓航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走至簡情的身旁,輕輕地說了一句:“笨!”
說完,他就從簡情的手中接過那件睡衣,開始給簡情穿了起來。
不過,陳毓航還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的。
從小,他都沒怎麼接觸女子,更何況幫女人穿衣。
所以,此刻,陳毓航手忙腳亂了好久,簡情的睡衣還是沒有穿好。
“你這個女人,身體怎麼那麼硬!”久了,陳毓航的心裡有些煩燥。
他開始埋怨簡情的身體起來。
“怪我嗎?”穿了那麼久都睡不好,簡情比陳毓航的心裡還要着急。
簡情看着陳毓航的動作,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瞧瞧現在陳毓航的動作,離簡情有一米多遠,一雙手伸得老長,身體微微向簡情這邊傾過來。
儘管如此,陳毓航也僅僅是夠得着簡情而已。
他這個樣子,能幫她穿好衣服才叫怪呢!
簡情瞪着陳毓航,他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
她是隻吃人的怪物嗎?走近一點不行嗎?
心思都在給簡情穿睡衣的陳毓航,沒有注意到簡情的表情,雖然已有些煩燥,但是他還是努力地給簡情穿。
實在是受不了陳毓航的動作,簡情一衝動,就直接把手伸向陳毓航,然後在他的胸前一抓一扯,她想把陳毓航往自己身邊扯。
可是……
陳毓航的身體沒被扯動,倒是因爲用力,簡情的軀體就直挺挺地撞到陳毓航的懷裡。
因爲事發突然,簡情這一撞,不僅僅是簡情自己嚇到了,就連陳毓航也愣了一下。
然後兩個人就一直維持一個姿勢,沒有動。
簡情是因爲腿不方便,沒辦法把自己從陳毓航的懷中離開。
陳毓航是在發愣,因爲他發現,他居然不討厭簡情撞進他的懷裡。
她身上的那股幽香,讓他難以自拔。
連簡情也不清楚他們維護這個姿勢到底有多長時間,直至整個身體麻痹。
“陳毓航,真是對不起,對不起,你可以把我移回原位嗎?”最後簡情認慫地跟陳毓航道歉,並請求陳毓航把自己搬回原來的位置。
這個姿勢太難受了。
簡情並不曉得,之所以陳毓航沒有推開她,是陳毓航在享受,她以爲陳毓航是在整她。
簡情這麼一說,倒是把忘情的陳毓航驚醒。
他這是在幹什麼,抱着這個女人不放,真是瘋了!
然後簡情就像一隻燙手的山芋一樣,被陳毓航奮力一推,人就直接往牀上移過去。
由於用力過猛,加上陳毓航的力量就異於常人,簡情的身體直接越過牀上,往牀的另外一邊移過去。
“啊!”簡情本能地尖叫,完了,完了,她就要摔到地上了。
從身體感受到力量而言,她一定是重摔,而且搞不好又斷一隻腿或者是胳膊。
不要,簡情心時吶喊,這骨折的滋味,她太瞭解了,真是痛不欲呀。
“陳毓航,救我!”雖然推她的人就是陳毓航,但簡情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這麼喊了。
簡情的話一喊完,她就跌落在一個微涼的懷抱裡。
驚魂未定的簡情一擡頭,便對上陳毓航有些慌亂,擔心,又帶着一股股濃濃的懊惱之色的眼神。
慌亂!擔心!懊惱!
爲什麼這種眼神會出現在陳毓航的身上,而且是看着她。
“以後不要再幹這種蠢事!”發覺到簡情在看他,陳毓航關切的眼眸變成生氣眼瞳,並伴有一絲絲的尷尬之色。
陳毓航把簡情抱到牀上,放下。
就在陳毓航放下簡情的那一瞬間,陳毓航的眼睛突然一沉,便快速地離開簡情的身旁。
他站在離簡情最遠的窗邊,道,“自己伸手去按鈴!”
“啊?”爲什麼要按鈴,剛剛外邊的人不是說,因爲現在醫護人員很多都被臨時調到急診了嗎?
“你的手!”知道簡情還處於半懵的狀態,陳毓航又道了一句。
簡情急忙看向自己的手。
“呀!”簡情驚呼了一聲。
剛剛她被陳毓航推開而飛離的時候,紮在她左手上針早就脫離了,因爲是外力強行拔開,所以針孔上邊不停地冒着血。
剛纔因爲心思都在要摔倒和陳毓航的身上,沒感到痛,現在看到了,簡情才感覺到針眼那個地方一陣陣地抽痛。
外邊的人一聽到簡情說,她流血了,本來還在急診室的張主任就衝了回來。
看到張主任額頭上的汗珠,簡情很不好意思地道,“張主任,不好意思,只是針不小心被弄了出來。”
剛纔她按鈴的時候,她原本想說的話是,她流血,是針頭被弄掉出的血!
可是她才說出血兩個字,對方就馬上斷了通話。
然後現在就是張主任滿臉汗水地衝進了病房。
“簡小姐,你沒事就好!”看到簡情不是莫名出血,張主任緊張的神色得到了緩解。
簡情莫名的出血,現在是整個愛民醫院的頭等大事。
張主任吩咐護士重新給簡情扎針。
“簡小姐,這針是怎麼弄掉的?”張主任看着護士扎針的動作,對簡情道。
簡情的這副模樣,像是強行拔針。
難道是簡情住院住久了,有些抑鬱了?
久病不好的人,是常發抑鬱的。
“我!”簡情本能地擡頭尋找陳毓航的身影,因爲罪魁禍手就是他。
“咦?“剛剛還在病房內的陳毓航呢?就在張主任衝進來的前一刻,他還在呢?
“簡小姐,你在找什麼?”看到簡情這奇怪的行爲,張主任更加擔心簡情的精神問題。
“哦!沒什麼!”簡情急忙回神,她看向張主任,有些歉意地道,“張主任,真是不好意思,剛剛讓您擔心了,我只是做了惡夢,然後不小心弄到手了!”
這陳毓航害怕醫生訓他,躲起來?
這不像他的風格呀,在整個Z市,只有人家怕他,沒有他怕人這回事吧!
在張主任離開了好一回,陳毓航才從外邊進了病房。
“你剛剛去哪裡了?”陳毓航那頭就連睡覺都還是整整齊齊的頭髮,有一點點亂。
而且從他的面具露出的眉眼,簡情的腦袋裡就迸出一兩個字:打鬥。
打鬥?連簡情自己都覺得奇怪,爲什麼她有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