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麼人?”簡情突然這麼問。
從認識這個陳念以來,簡情一直就覺得他怪怪的。
坐地鐵是第一次坐,連地鐵票都不會買,身上的衣服很貴也不知道,大牌子的衣服可以賣到也不知道。
而且身上,還有一股,叫做高貴的氣息。
怎麼說呢,他給人感覺,就好像是高貴的王子,突然掉落到她們這些平民圈中。
“我……”
“你不是鄉下來的是不是?”沒等陳唸的回答,簡情繼續逼問。
“好吧!”陳念知道瞞不過簡情,他直接招供了,“我確實不是鄉下來的!因爲我出了一些變故,才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所以就來投靠了陳文浩他們,我以前確實是沒有坐過地鐵之類的事!”
簡情倒沒有懷疑陳念所說的。
要是以前,陳念過的像是陳文浩他們那樣的生活的話,他不會坐地鐵,不知道可以把貴的衣服賣錢,這些都是正常的。
“那是不是生活很不習慣?”這是簡情自遇到陳念後,第一次說話這麼溫柔。
想着曾經那麼大富大貴的人,現在卻要像他們一樣,過着平民的生活,想必是很不習慣吧!
“是呀!”陳念馬上點頭,“很不習慣,不僅是不僅習慣,簡情……”陳念說着一副請求的樣子,但是又害怕被拒絕,所以又很不好意思說。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聽到簡情的這話,陳唸的心中一喜,“簡情,你也知道我的情況了,我能不能有個不情之請?就是很多生活上的事,我並不是太能應付,如比去菜市場買菜,做家務什麼的,還有就是你剛剛說的,賣那些舊衣服。”
簡情反應過來了,這陳念是讓她做他的生活導師呀。
“簡情,我保證,我會學得很快的!你幫我好不好?”
簡情現在才發覺,眼睛撲閃撲閃的狀態下,是那麼殺傷力。
因爲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牽扯,簡情的內心裡,是拒絕的,可是一對上他那雙眼睛以後,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是這樣的,“好!”
好,好什麼好,簡情真的好想把這個好字收回來,可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呀!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可不許反悔哦!”陳念高興得有些忘形,這和他一直平常比較沉穩的模樣,有着很大的反差。
直到和陳念分離,簡情還沒有完全回過神。
她居然答應那個男人了,而且還是一個帥到天怒天怨的男子。
說好了的,要遠離男人,特別是長得帥的男人。
吃了晚飯,簡情沒有像往常那樣坐在窗口邊發呆,而是打開牀頭櫃,拿出了一疊手稿。
這一疊手稿有幾十張,每一張都畫着同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的臉上,戴着一張銀的面具,可是不管是哪一張,不管是正面,還是側面,手稿上邊的男人,都沒有眼睛。
因爲,陳毓航的眼睛,簡情實在是不知道怎麼畫出來。
不管是怎麼畫,都畫不出來。
簡情的手輕輕地撫摸手稿。
“陳毓航,我今天不小心,做了一件蠢事,不過,你放心,所有的事情,我只教他一次,結束以後,我一定會遠離他的。”
“陳毓航,你可不能生氣,我幫他,真的不是因爲他帥!”
“因爲他的那些過去,總會讓我聯想到你!”
雖然知道是不可能,但是想想,如果陳毓航也會突然有那樣的生活變故,他一定也是不知道怎麼坐地鐵,而且他不喜人多,到了地鐵,一定會各種不適吧。
如果讓陳毓航去坐地鐵,她敢肯定,晚上,他回到家,一定會洗很久很久的澡。
這一天晚上,簡情沒有洗澡,因爲她抱着那一堆手稿睡了過去。
在她睡着的時候,她的牀前立着一抹修長的身影。
那身影垂下頭,看着簡情手裡的手稿,眼眸有些顫動。
手落下,輕輕地撫在簡情的臉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人使的,在他的手撫上簡情的臉時,簡情原本很不安的睡容,立即緩解了下來。
來人差不多天亮的時候才離去,離去之前,他還輕輕地吻了一下簡情。
和簡情分離以後,陳念並沒有再走動,他就站在原地,沒過多久,他的身前就駛來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坐進邁巴赫,陳唸的臉上,早已沒有了面對簡情時的呆萌樣。
現在的他,神情冷靜,眼神犀利,全身上下,有一股讓人不敢靠近的冷。
擡眸,衝着身前副駕室的人直接下命令,“你就在這一千米以內,找一個兩居室的房子。”
副駕室裡的人,聽着有些訝意,但是也不敢多問,直接就領了命。
陳念扭頭看了看車外的房子,薄脣再次輕動,“記住,高級的不要,要那種沒有電梯的!”
“是!”胡洋一樣一樣地做着記錄。
BOSS的吩咐總算是告一個段落了。
一,離幸福街不艱超過一千米。
二,陽臺要向着幸福街。
三,不能太大,兩居室就可以,在100平房米以內。
四,不要有電梯的。
胡洋瞅着那上邊的信息,最後,好像差了一樣,而且那一樣,纔是重要的。
他手裡握着筆,在等待BOSS的最後一條信息。
可是,十幾分鍾以後,他仍然沒有等來BOSS的命令。
到了最後,胡洋還是硬着頭皮問了。
因爲最後一項沒有的話,他有些難做。
“BOSS,這個房子由誰來住?”
“我!
“啪!”陳唸的話落,副駕駛室的人沒有回答陳唸的話,回答他的是一陣手機摔地的聲音。
“BOSS,您確定是您住嗎?”雖然知道自己的大BOSS,就不喜歡一樣的話,說兩次,可是他還是情不自禁地問了第二次。
因爲,從BOSS口中說出來的話,真的嚇到他了。
本來BOSS說要在這種平民區找一房間,而且還是平民區裡最低等的房子時,他的心裡就在想着,到底是得罪了自家的大BOSS,被髮配到這種地方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