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優看見兩個負責公司清潔的工人從電梯中走來,交頭接耳的,憑直覺她猜到公司內肯定發生了事情。
“聊什麼呢?是有趣的事情?”小優問。
“有人被推下樓梯了。”拿着地拖的大嬸回答。
哇噻!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她問“嚴重不?”
“不知道,太多人圍觀了,我們沒看清楚。”
說一半沒一半的,這讓小優更爲好奇,平日在公司她可是消息靈通,又怎能錯過湊熱鬧的機會。顧不上前臺的工作,她直奔公司的樓梯而去。
機甲公司總部在地下的負一層,順着樓梯轉個彎就到了。現場果然聚集了不少人,“麻煩一下,借個光。”小優努力地往裡面擠,生怕會錯過什麼。
李喻呆呆地站在樓梯上,頭腦中出現空白,就像電線短路,下方躺着一個消瘦的女子。
“部長!”小優驚訝地向她跑過去。
海倫在小優的幫助下坐了起來,昨晚受的傷不輕,又經此一摔,身體已經連站立也辦不到。
“你......”小優將目光投向李喻。
她從呆滯中驚醒,“我不是故意的!”
果然是她乾的!小優急忙查看海倫的傷勢,讓人擔憂的是海倫的臉色,雖然她一再表示自己沒事,但小優知道她只是在硬撐,新傷加上舊患,不痛纔怪呢!
“吵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人羣遠遠就聽到揚科的吼聲,紛紛爲他讓出一條“通道”,當他看見眼前一幕,表情跟小優剛纔的一模一樣。
“海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問。
現場的沒有一個人迴應,大家不想捲進這件事之中。
“你們倒說句話呀!平日部長待你們不差,就不能爲她說句公道?”小優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不平,“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
海倫扯了扯小優的衣袖,示意她適可而止。
“都散了吧!”揚科揮手示意,人羣紛紛散去。雖然沒人告訴他是怎麼一回事,但能猜到個大概。
“波士......”李喻叫了他一聲,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揚科頭也不回地走向海倫,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這舉動出乎現場三人的意料,包括海倫。
“我送你去醫院!”他只對她說了一句話,便抱着她往樓梯上方走。
李喻感到天崩地裂的,在她與揚科之間出現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她吶喊:“揚科!”
揚科停下了步伐,但沒有轉身,彷彿連瞧她一眼也覺得礙事,“平時你在公司的種種行爲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次你太過份了,機甲公司已經不能容下你,走吧!”
看着他頭也不回地離去,李喻內心像被打碎了的花瓶,淚水在眼眶中決堤,一潰千里。
“我能自己走路!”
海倫頭一次覺得自己像個嬰兒,雖然被人呵護在懷裡心中暖暖的,但總有一絲難爲情,畢竟是女人而且年紀還不小。
“海倫,你明白我現在的心情嗎?”揚科問。
“我想一定很糟糕!”她回答。
“我不知道怎樣告訴這個女人,我愛她!生怕因爲自己一時的魯莽,她會離我而去。”
海倫擡頭看了看他,“這件事不能全怪她,如果你盡力去挽回,也許她會回心轉意。”
“也許吧!”
揚科將海倫放進轎車後座,然後坐在她旁邊,從車頂取下平板電腦,目的地設置爲醫院,轎車自行駛出車庫。
“讓我看看嚴不嚴重!”揚科想查看海倫手上的傷勢,但她顯得很拘謹,“我沒事!只是碰到一點點。”揚科卻不賣帳,他知道女人都口是心非。
當海倫的衣袖被擼起一剎那,揚科嚇了一跳,本來白嫩的皮膚變得青一塊紫一塊,嚴重的地方在皮層還積了淤血,已經呈暗紅色。“老天,一定很痛吧!”這些傷出現在一個柔弱的女子身上,格外讓人憐憫。
海倫的淚眼再也止不住,心中的傷痛比皮肉之苦更難受。
揚科將她擁入懷裡,“哭吧!不能委屈自己。”
一條信息從海島的基站出發,遠渡重洋,被一座“人字”鐵塔擄獲,順着光纜進入地下100米,通過密密麻麻的線路,它停在一臺巨大無比的機器內,檢閱,記錄,編碼,又重新回到地面被一個大“鐵鍋”射向高空,在宇宙裡遨遊了四分鐘,它到達一個紅色的星球,被衛星接收,落在科幻的城市裡,最終出現在某一臺電腦的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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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原來是一串亂碼!”
美晨撇撇嘴,將手指移向清除鍵,“等等!”她的手被另一隻手溫柔地握住,擡頭望去,是一個白嫩的男孩。
“怎麼了?弟弟。”她問。
“它並不是毫無意義的!”
零從她手上接過電腦,屏氣凝神一下,他的手指以極快的速度在鍵盤上跳躍。
美晨將頭靠在他肩膀上,看着屏幕出現一串串的複雜函數,她皺了皺眉,“你在做什麼?”
“解碼!”零回答。
“只不過是一堆符號,真的可以破解?”她有點懷疑。
“姐,相信我,世上沒有什麼是不能破解的。”
美晨親了親他的臉頰,“那好吧!現在我心裡想法也需要你去破解一下哦!”
零吻上她的脣,“無解之迷!”
“剛纔還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她埋怨地捏了一下他的衣服。
零笑了笑,將她攬入懷中,“別人不是常說嗎?女人心如海底針。寶貝,我需要點時間。”
“時間?我去給你弄個披薩,希望回來時能有個答案!”
零心裡不禁糾結一下,果斷拉住她的手,“姐,我突然覺得時間並不重要,求你別離開我。”
美晨搞不清他葫蘆裡賣什麼藥,“姐只是去一下廚房,一會的功夫!”
“不!”零乾脆躺在地上,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別鬧了!好好給我呆着。”
看着美晨走進廚房,零嘆了一口氣,再這樣下去,他相信自己會患上“厭食症”。
零重新將注意力投放在熒屏,信息是由一種特別的密碼編寫,外行人很難看出個端倪,符號對應着鍵盤上的阿拉數字,只要編寫一個解碼程序就能將它破譯。對於像他這種頂尖黑客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不到十分鐘信息就被還原成中文:
這個世界充滿謊言!如果想找到答案,請帶上一個8384的人來找我。
搞什麼?零陷入沉思之中,這不會是個惡作劇,他如此煞費苦心到底爲了什麼?
“發什麼愣呀?”美晨推了推他的肩膀,將一個剛出爐類似披薩的物體放在電腦旁邊。
“看起來挺有趣的!”零在自言自語。
美晨也注意到屏幕上的文字,“什麼嘛?比原來的符號更讓人頭痛。準是什麼人在搞惡作劇。”
“不會啦!”零說:“搞不好其中隱藏着一個驚天大陰謀!後面的數字8384就是關鍵線索,可能是代表某個人的出生號碼。”
美晨聳聳肩膀,“就算這是真的,我們上哪找這個“不三不四”的人呢?”
“包在我身上,別忘了我是全球最頂尖的黑客哦!”零拍了拍胸膛說,他的脖子很快被如蝰蛇般的雙臂纏住,美晨在耳邊呵着氣說:“我的大英雄,趕緊把它吃了吧!”她指了指桌子上那個形似披薩的不明物體。
“其實......我一點也不餓,要不留在宵夜。”零在作無爲的掙扎,自從被她纏上,他就無法自拔。
美晨嫵媚地眨眨眼,“姐打算晚上給你做“鐵板燒”,你不會讓姐失望吧!”
“好吧!我吃。”零隻好認命,從外面看上去披薩也沒那麼糟糕,至少能辨認出表面上的洋蔥,是個不錯的進步,“姐,我問你個問題,你爲什麼不嚐嚐自己煮的東西呢?”
“這個嘛......”美晨詭詭地笑,“爲了保持身形,平常我只吃素食與麪包!”
披薩只有攤開的手掌大小,被切成六等份,看上去像一朵烤焦的菊花,零拿起一小塊,嚥了咽口水把它塞進嘴裡。唔!這個味道也太逆天了吧!酸苦一起在口中爆發,當你以爲要結束時又透出一絲甘甜,就好比給你一刀然後再粘上止血貼。
“啥情況?”
“沒什麼,只是一場惡作劇!”
一名健碩的巡警給同僚遞上一根香菸,他剛從商店走出來,手裡拿着一部數碼相機。
“這一區常有的事!”同僚瞄了一眼佈滿塗鴉的圍牆,把口中的香菸點着,“等會往河濱大道那邊巡一下,我知道有一間不錯的酒吧。”
“愛玲最近怎樣?”巡警接過相機,快速地按着上面的十字導航鍵,照片在機身小屏幕不斷更替。
同僚吐出口中的煙霧,“這段時間她迷上了寫小說,沒日沒夜的,幾乎忘記我的存在。”
巡警放下相機,從紅色的煙盒裡叼出一根香菸,“任性的特質還是一點沒變,記得,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她爲了體驗露營生活整整在露臺睡了一年。”
“看來我們都被這個女人折磨得不輕!”他又在空中吹了一個菸圈。
健壯的巡警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她挺迷人的,尤其在牀上!”
這時一個老頭出現在街口,頭髮幾乎全白,深灰色的大衣,身材大約一米六左右,他連腰也不用彎一下便通過了警戒線。
“嘿,警察辦案,別靠近那!”
兩名巡警扔掉手中的香菸向他跑過去。老頭不慌不忙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徽章,上面是銀白色的老鷹。
“長官!”二人立刻筆直地向他敬禮,加入警隊十多年,還是頭一回碰見聯盟**的高級警探。
警探推開商店的玻璃大門瞧了瞧,然後回頭問:“現場什麼情況?”
“裡面的電源莫名地被人關上,其餘沒啥特別!”
“商品都確認過了嗎?店主怎麼說。”警探掏出筆記和鋼筆,本子寫得滿滿的,找了好一會才發現空白位置。
健碩的巡警回答:“店主已經確認了,沒有任何物品失竊,依我看肯定是惡作劇。這一區有不少無業青年,他們除了在牆上亂塗亂畫外,還經常搞些惡作劇來突顯存在感。”
警探很老道,只在本子上寫幾個字,推測與猜想永遠沒有機會錄入其中,“好了,進去看看!”
店裡的商品全都整齊地呆在貨架上,收銀臺也沒有被撬的痕跡,案件看似向着惡作劇的方向發展。
“它不該在這裡!”警探發現落在桌子旁邊的鐵錘,俯身查看了一會,他套上手套,將它放進一個透明的膠袋中,“把它送去化驗室。”巡警接過膠袋發現鐵錘的木柄上粘有兩滴血跡。
“鄰近有沒有安裝攝像探頭?”警探問。
“探頭倒是有,但全給那些街頭塗鴉的人破壞了,他們就是一羣見不得光的老鼠。”
“把它也帶回警局!”警探指了指站在收銀臺旁邊一動不動的老太太。
仿真機器人MZ003,擁有與人高度相似的外表,但智能程度很低,只能執行被編好的程序,通過紅外感應器感知周圍,在左眼球裝有一個與核心電腦相連的攝錄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