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躺了接近一週,李喻走出門口便來了一個深呼吸。
“自由的空氣果然比較甜!”
話音剛落,一輛黑色豪華轎車停在她身旁。這車她最熟悉不過,跟揚科的一模一樣。
“揚......”可當她滿懷高興地朝着它奔過去時,從轎車下來一個陌生的男子,身材健壯,一頭捲髮。
什麼嘛?原來只是同一款車,空歡喜一場!
她正想繞過它,男子拉開後座的車門,從裡面走出一個偉岸的身影。
“餘總!”李喻一臉驚訝。
餘生臉帶微笑,“李小姐叫我餘生就行了,出院這樣重要的事情也不跟我說一聲,好讓我準備一下。”他繞過轎車來到李喻前面。
“這種小事還用得着勞煩餘......生,我家就在附近,幾步路的距離。”
餘生爲她打開車門,“別站着,上車吧!”
“那......好吧!勞煩你了。”她鑽進車裡,裡面寬大鬆軟的沙發很好地包裹着身體。
餘生從另一邊上車。
“你是怎麼知道我今天出院?”決定是早上才作出,她明明沒有告訴他。
捲髮的司機從前座轉過身來,“是一個女護士給我們打電話的,當然她會獲得腕錶公司的五折優惠券。”
餘生馬上瞪了秦楚一眼。
我猜也是她!果然雞婆......李喻無奈地笑了笑。
餘生從儲物箱中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李小姐,這是給你的出院禮物,祝賀你康復!”
“謝謝,你叫我李喻就行了!”
“李......喻,你打開看看吧!”
“真的可以嗎?”
餘生微笑着點頭。
李喻將包裝拆開,盒子裡是一款紫色的腕錶,設計精美,表與腕帶過渡平滑,沒有一絲不協調,時間快速跳動如白駒過隙。
“這腕錶?”
“對,跟我手上戴的是同一款!上次聽見你說喜歡,我就造了一隻送給你。”
“它沒在市面出售,會不會太麻煩了?”
“不麻煩!舉手之勞。”餘生輕輕地擺了擺手。
秦楚鄙視了他一眼,“爲了它,工廠可是讓早以關閉的生產線重新開啓,公司還投入不少人力物力。”
餘生翻翻白眼,“幹嘛呢?開你的車。”
李喻尷尬地笑了笑。
“別管他,這司機有毛病!”
“唉,我去!你纔有毛病呢!我如果有毛病,你坐在這車裡不是更有毛病嗎?”秦楚從後視鏡中撇了他一眼。
深夜的一場暴雨讓楓林大道遍地狼藉,落葉,枯枝,不遠處還有一棵大樹倒下了,工人正在對它進行切割。
海倫走出地鐵站,一臉倦容。
小優拍拍她的肩膀,“海倫姐,打起精神來!不能讓人發現有異常。”
“我知道了!”
二人在枯枝落葉中向着機甲公司的方向走去。
她會不會發現呢?......自從早上到達公司後,揚科一直襬弄着桌上那本《科幻詩集》。
這樣會不會太明顯了?
他又將它塞進一疊文件中,蓄意地露出一角,就這樣吧!
“喂,海倫進來一下。”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滿懷期待地坐在總裁位置上。
“篤,篤”過了好一會門才被敲響。
“進來!”
“波士,你找我嗎?”海倫將辦公室的門關上。
“對!”
“有什麼吩咐?”她來到揚科面前。
“呃......最主要是想詢問一下昨天爲什麼請假。發生什麼事了嗎?”揚科的左手不自然地向《詩集》移了移。
她慌了神,“沒發生什麼事,真的......你要相信我。”
“別緊張,我只是隨便問問。”
“對不起,在公司最忙的時間我請假了。”
“別放在心上,你已經很久沒有休假了,這是應該的。”揚科乾脆將壓在《詩集》上的文件推開一點。
“謝謝你。”
“哦......咳。”他的神情極不自然。
“......”
“......”
“還有什麼吩咐嗎?”
“哦......沒有。”
“那......我先去工作了。”
“唔,好的.......”
“等等”當海倫轉身離去時,被揚科叫住了“海倫,難道你沒發現什麼?”她搖了搖頭,有點茫然。
“好吧!你去忙。”
當門關上一刻,揚科急着從坐椅上竄起,將那本詩集從文件中抽了出來。
真是笨蛋,應該直接將它擺在桌面上。
海倫無精打彩地回到自己的辦公位置,將放在桌子中央的《科幻詩集》挪到一邊去。
“唉!到底何時才從這種低迷之中解放。”
當她回過神,發現堆在桌面上的文件比平時多了一倍以上,有小山包那麼高。
天啊,看來休假是個糟糕的決定。
小優從櫃檯中取出一面鏡子,如果要她給自己的外表打分的話,絕對會是101分。
但這時鏡中出現了另外一個女人,她正向這裡走來,一幅女王的氣派。
小優急忙收起手中的鏡子,“李秘書,早!”
“早什麼早,腦袋長草了?也不看看現在幾點。”李喻瞄了一眼她手裡的鏡子,“整天打扮得像個妖精似的,別人不知道還以爲機甲公司是幹陪酒的。”
“對不起......”小優心中憋了一股氣,不能爆發的感覺糟糕透了。
“以後檢點一些。”李喻將大白腿一伸,邁着T臺的步伐往電梯走去。
不要臉的臭女人!小優忍不住在心中問候她。
“李秘書!”人事部的一個男職員向她打招呼。
李喻點了點頭。
“李秘書好。”技術部的女職員。
“你好。”
李喻在衆人的注目下向着揚科的辦公室走去。
“喂,你知道李秘書發生什麼事了嗎?”旁邊的女職員靠過來問。
王濤瞄了她一眼,“誰知道,她是“王的女人”,不想被罵少管閒事。”他對無故被揚科修理的事情還耿耿於懷。
“何隨!”
“李秘書!你叫我嗎?”何隨推了推大眼鏡問。
“揚總回來了嗎!”
“嗯,在辦公室裡。”
“呃......我不在這些天,他有沒有問起我的情況?”李喻將聲線壓低。
何隨仔細地想了想,呆萌地搖頭。
“就真的一次也沒問?”李喻不死心。
“沒有,一次也沒有。”
“好了,沒你什麼事!”李喻失望地離去。
“何隨!”
“是!”她剛坐下又條件反射般站起。
是對面的羅賓,他舉起杯子笑說:“我喝水,你又焦什麼急呀!”
何隨死死盯着這傢伙,咬牙切齒地說:“祼——奔!”
“波士!”李喻推開辦公室的大門。
“唉,我去,進來前能不能先敲一下門?嚇死我了。”揚科放下手中的詩集,按扶着胸中那顆亂跳的心臟。
“波士,我回來了,有沒有想我呀!”
揚科瞟了一眼她,“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我的姑奶奶!”
“怎麼了?”李喻嗅到一股調侃的味道。
“本公司已經變成了一家旅店!”
“啊?”
“有些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李喻摸不着頭腦,“波士說的人不會是我吧!”
揚科攤開雙手,腦袋歪向一邊,“這裡還有別人嗎?”
“我已經請假了呀。”
“呵,請假?跟誰請?”揚科將兩手環在胸前,“難道本公司還有第二個CEO。”
“我真的請過了。”李喻焦急起來。
“別再狡辯了,全公司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事情。”
“波士,你要相信我,我真的......”
“好了,現在不想見到你,給我出去。”揚科將椅子轉了過去,背對着她。
“波士.....”李喻看見臺上有一本特別的書,她拿起它“《科幻詩集》?”
“別碰它!”揚科馬上奪了回來,“給我滾出去。”
“別這樣兇嘛?不如我幫你衝杯咖啡,你喜歡的黑真珍珠喲!”李喻賣了個萌,想借此緩和一下緊張氣氛。
揚科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了點,“不用了,以後衝咖啡之事交給海倫去辦,你出去吧!”
“波.....那我先出去,有事叫我。”
碰了一鼻子灰,李喻將辦公室的門關上,看來揚科真的不知道請假的事,怎麼回事?必須搞清楚,住院當日她明明發了電郵回公司,她一個轉向朝總務部走去。
“海倫!”音量幾乎讓整個公司也聽見,李喻發現總務長的位置上空無一人。
“何隨!”
“李秘書,有什麼吩咐?”何隨從埋頭苦幹中筆直起來,臺上的文件散落一地。
“海倫呢?”
“部長她......她去了技術部!”何隨回答。
李喻正想離開卻被桌上的一本書吸引住,“《科幻詩集》?”與揚科的一模一樣。
這不會是巧合!我不在公司的這段時間他們肯定發生了些事情。
陰雲籠罩着李喻的心,她將書扔進垃圾桶,出了總務部。
“奇怪!”身後的女職員推了推王濤。
“什麼?”王濤將看熱鬧的目光收了回來。
女職員陷入了沉思之中,“按理說李喻只是個秘書,而海倫是部長,她纔是公司名正言順的二把手,怎麼給一個秘書壓過了頭?”
王濤微微一笑,“看來你是真的不懂辦公室政治,全公司都知道李秘書與波士有一層“特殊的關係”,誰纔是真正的二把手你想想就知道。”
“那只是傳聞!”女職員說。
“哈哈!你太天真了。”王濤搖搖頭說,“沒有任何一個傳聞是無緣無故地傳播,平日李秘書在公司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波士不可能不知道吧!兩人之間一定有着某種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