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誤解她了!原來是我習慣了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原來我心中有那麼多陰暗深邃的角落。
看着這個天仙一樣的女子,不知要擁有哪種人性最閃光的品質,才配得上這種誤入人間的仙子。
如此清新美麗的可人兒,誰想讓給別人?誰能放得下?!
愛她,真放得下嗎?哪怕是恨她妒忌她,放得下嗎?這麼完美的一個人,不管是愛是恨,都是一個心靈涅槃的過程。
將來怎樣沒人知道,但國色天香的絕世佳人就在眼前,俏生生的佇立天地間,如女神光臨凡塵。
已釋叫了一聲琪姐,繆琪催動獨角獸跑了過來,卻又停下,怔怔的打量已釋。
已釋有點急了,叫道:“琪姐,你沒事吧?!”
繆琪面帶淚痕,猶豫了一下,走了過來,看着已釋,問道:“你怎麼弄出那麼大動靜,嚇死我了!你是怎麼啦?”
已釋問道:“你看到了什麼?跑到這裡來了?”
繆琪搖搖頭,說:“開始看到的是草木枯萎,喊你沒有迴應。一個黑色漩渦越來越大,任何東西都可以吞噬,連光線都捲入其中,現在看到草木枯黃的範圍就是黑暗籠罩的區域。”
連光線都能吞噬?已釋真不知道會有這樣的效果,怪不得嚇到她了,這種情況下傻子纔不跑。
看來繆琪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於是努力安慰道:“沒事的,我只是把你的星空功法調整成我能運功的方式,吞噬光線應該是星空經的能力,沒想到嚇到你了。”
溫婉得如同患上了感冒,沒辦法,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形象,還得爲第二界的形象公關,誰讓自己是第二界在這裡最靚的仔。
輕輕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痕,繆琪撲在已釋懷裡,淚如泉涌。真是我見猶憐,猶如山河大地,草木生髮,花開尤豔;猶如枯木逢春,猶如夏日炎炎,久旱處天降甘霖。
有愛重逢,強過聖人以學問扶正人心,強過造物主以道法縫補天地。
在荷爾蒙的澎湃中,天下情緣,世間情動,在那驀然回首的時候悄然生髮。
大概這就是人性,沒道理可講,於人心的泥濘中,處處花開,風吹不搖落。
繆琪哭得梨花帶雨,恨不得扎進已釋的胸膛裡,已釋能想到當時的情景:黑暗洶涌澎湃,中間一個吸納萬物的漩渦,在慼慼暗暗中翻滾不休,直欲擇人而噬,如果再配上慘白的月光,被漩渦帶動時急時緩的陰風,再加上一個被驚醒的睡眼朦朧的小心靈……
“媽呀!”騎上獨角獸轉頭就跑。
繆琪被已釋繪聲繪色的描述逗笑了,白玉般的拳頭捶着已釋的後背。
又一口咬在已釋的肩膀上,久久不願鬆開。
已釋擁着繆琪,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在第二界,只有確定了戀愛關係的情侶才這麼做。已釋覺得兩人差別巨大,並沒有把繆琪當做情侶,只是投其所好想打通一條回家的路。逗笑時說出了娶她的昏話。看起來繆琪當真了。
眼下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更不能急着捅破,以免再一次弄巧成拙。
良久,已釋淡淡定定說了一聲:“看夠了嗎?出來吧!”
無人應答!
已釋左手摟着繆琪,右手“唰”的抽出***,單手平舉,穩如泰山。
“住手!”一個長着大鼻頭大嘴,形象猥瑣的中年漢子跳了出來。
“宋叔!”繆琪滿面通紅,離開了已釋的懷抱。
“他是誰?”已釋知道遇上了繆琪的熟人,還是問了出來。
“宋租德,家族護衛軍將領。”
家族護衛軍將領能讓主人尊稱爲“叔”,明顯有着不一般的淵源。
“山背後還有一個”,已釋輕輕告知:“坐在樹梢,手裡拿一根長笛。”
已釋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宋租德,說了聲“失禮!”就沒有再說什麼,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家族大了,什麼人都不缺,包括各類不同型號不同種類的奇葩,行事鬼鬼祟祟的不會和好人沾邊。
已釋看到宋租德潛行過來時,本來臉色不善,這種事情也偷窺,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宋租德看到繆琪和已釋表現得很親密,倒是得很大氣,哈哈笑道:“好本事,比老宋強得多。”毫無偷偷摸摸被發現後的不好意思,也瞬間化解了彼此的尷尬。
“想必這一位宋叔是掉錢了,所以在到處找。”已釋轉頭對繆琪說:“宋叔錢掉了,我們是不是不要耽誤宋叔尋找?我們在這裡,他不好意思到處踅摸,太耽誤事了。”
繆琪笑得像一隻偷了雞的黃鼠狼,說:“嗯!有理!宋叔慢慢找,總會找到的,我們就不耽誤你辦事了。”說完扭頭就走。
宋租德急得雙足騰空,箭一般的飛射到繆琪面前,叫道:“祖宗,小祖宗,你可不能亂跑了,爲了找你,遇到斬仙軍的鬼影和雷神,折了八個精銳人手,族長大發雷霆,誰都知道他氣得很,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看到他這個可憐巴巴裝孫子的樣子,已釋就放心了,想必繆琪從小就一直把他拿捏得死死的,不至於難纏認死理,以勾引繆琪的罪名來擺佈他,耍那大家族沾光族的威風。
繆琪看了看已釋,說:“宋叔,我還有事,辦完了就回家,你先回去,告訴我爹,我沒事,過幾天就回去。”
宋租德急眼了,說道:“你宋叔的本事你也知道,聞聞狗屎都知道狗窩裡有幾條狗,我出馬了要是不帶你回去,幾十年英名就全毀了。”
已釋跳到繆琪的獨角獸上,站在繆琪身後,
“譁”的一聲打開狙擊步槍保險。
宋租德嚇了一跳,說得好好的就要動手了?
已釋雙手持槍,瞄準五百米外一片空地,緩緩閉上眼睛。
槍口緩緩移動,彷彿是在瞄準一個移動物體,說:“琪姐,慢慢往回走,不要太快,有人隱形接近。”
繆琪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宋租德手腕一抖,右手裡多了一根攪屎棍,是看起來像攪屎棍,一根看起來非鐵非木的短棍,一頭安裝着一隻機械手,左手小小雙層盾牌,外面那層可以轉動,邊沿是一根根鐵刺。飛速擋在獨角獸前面,大鼻子不停的發出吸氣呼氣聲。
繆琪按已釋的指令緩緩控制獨角獸慢行,遠處一道白光閃過,擊中已釋瞄準的地方,緊接着一聲尖利的慘叫響起,一個矮小的灰色身影出現,幾個縱跳就消失在叢林中。
已釋收起槍,跳下獨角獸,發出白光的大樹背後,飄出一箇中年文士,手裡拿着一根長笛,長相和宋租德比算得上俊朗,神情淡淡,很快飄到獨角獸前,說道:“大女,終於找到你了。”
回頭看看已釋,也說了句好本事!神態淡定如水,好像天大的事情都不能讓他情緒起波瀾,看起來是一個見過世面的。
再對着灰影逃走的方向咕隆道:“有時間還是多讀讀書,少嘚瑟的好,這下傷得不輕吧。”
繆琪介紹:“這是李思匆,家族骨幹。”
又對李思匆和宋租德說道:“他叫劉已釋,我的朋友。”
宋租德和李思匆拱手行禮,已釋還禮。宋租德覺得自己先認識已釋,有必要鄭重介紹李思匆,說:“別看他裝,也別學他裝,誰都沒他能裝。他家原來是大秦鉅富,曾經倚紅偎翠流量爆棚,大秦有名的舔狗,破落後留下一身臭毛病。”
李思匆斜了宋租德一眼,冷笑道:“你的想法和評論改變不了我的現狀,所以,隨便你怎麼說。”
已釋看了看這對活寶,覺得似曾相識,更關心那個能力詭異的灰色人影,問道:“剛纔那跑掉的是什麼人?”
宋租德“哼”了一聲,說:“還能有誰?斬仙軍鬼影。”轉頭對繆琪說:“大女,鬼影不好對付,你還是回家吧。”
回頭對李思匆使顏色,說道:"你說呢?"
李思匆淡淡的說:"我是舔狗,這種事不要問我,我不會拐彎抹角這一套。"
繆琪看看已釋,沒有說什麼。已釋也沒有吭聲,他和繆琪算是朋友,相處下來感覺卻超過了友誼太多。如果在一起,面對的阻礙超出了兩人現階段的能力。既然是朋友,去幹涉朋友的選擇是一件很蠢的事情,萬萬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衡量的朋友的選擇,除非她提出要求。
因爲她是一個獨立的人,她會做出自己最想要的選擇。
親我爲你忍辱負重,唾面自乾;離我含笑相送,祝福一生。
越是出身高貴,或者本身強大的人對於獨立人格的要求就越高,而繆琪的出身在第一界金字塔頂端,自己很喜歡和繆琪在一起的感覺,但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她。
當然如果只有自己兩個人的話可以理清楚慢慢說,但現在還有兩隻蒼蠅在旁觀,還是老實點好。
已釋突然想到如果繆琪只是對第二界好奇,而不是對他有男女情愫,那他自作多情樂子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