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從保寧到衡陽

依舊是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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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曆六年的二月到九月間,由於前一年西營兼併了貴州一省,兵鋒踏入湖南西南部和四川的南部,明清兩軍很快就在四川展開了交鋒。

先是二月的時候,平西王吳三桂、四川巡撫李國英以及漢軍鑲藍旗固山額真定西將軍墨爾根侍衛李國翰統領陝西、四川兩省清軍南下,席捲川西、川東;隨後,由於清軍從北面對西南明軍的根據地雲南、貴州兩省產生了巨大的軍事威脅,孫可望再度祭出了劉文秀,由劉文秀率領大軍北上,並且很快就取得了一系列捷報,有效的殺傷了大量的清軍,逼得吳三桂、李定國以及李國翰倉皇北逃。

到了九月的時候,清軍已經退到了川北的最後一個據點——保寧府城,這裡一旦有失,陝西便會門戶大開,原本已經被劉文秀打得喪膽的吳三桂、李國英以及李國翰三人在巡按御史郝浴的一再堅持,甚至是以“不死於賊,必死於法”的言辭逼迫之下,也只得選擇了死守此城。

與此同時,劉文秀率領的明軍迅速的收復了四川的其他失地,並且迅速的對保寧展開了攻勢。

十月初二,劉文秀率領大將沅國公張先璧、討虜將軍王復臣、總兵官王自奇、李本高、祁三升、關友才、姚之貞、張先軫、王繼業、楊春普等五萬餘兵馬逼近保寧。

劉文秀入川,共統領兵馬六萬,戰象六十餘頭,這其中只有張先璧所部的八千兵馬是爲舊明軍,其他的則全部是西營組編的部隊,此番進攻保寧已是集結了四川境內能夠集結到的幾乎全部的主力部隊。

由於保寧府城三面環水,西、南二面臨嘉陵江,東面爲東河,是故,劉文秀下令搭造浮橋濟師,主力部署在保寧城北面。除此之外,劉文秀甚至還抽調了一部分軍隊“北塞葭萌關,東塞梁山關”,防止攻克保寧後清軍突圍竄入陝西,擺明了是要全殲四川境內的清軍,力求畢其功於一役!

保寧府城周十二里三百三十步,比起潮州府城的規模還要稍大一些。除西南外凸一部分外,基本上就是一個正方形的形狀,又因形狀如靴,故素有“靴子城”之稱。城高11.7米,上寬5米,下闊11.7米,開四門,東曰望瀛、南曰迎薰、西曰瞻嶽、北曰拱極,外有寬十米、深五米的城壕。城牆頂部每隔60步修築一個向外凸出的矩形墩臺,共計八十一座敵臺,可以使防守者從側面攻擊敵人,不可謂不是一座堅城。

“殿下,保寧三面環水,現在虜師北返之路爲我軍斷絕,是可以堵住虜師北逃之路,但卻也犯了兵家大忌……”

“吳三桂小兒不過是個手下敗將罷了,汝無需多言,本王自有計較。”

攻城戰,兵法講究的是圍三缺一,這樣給了守軍以逃亡的退路,守軍一般來說就未必會拼死抵抗。王復臣憂心忡忡,奈何劉文秀信心十足,說服不了主帥改變心意,也就只得依令而行。

十月十一日黎明,劉文秀揮軍攻城,數萬明軍“蔽山而下,炮聲震天”,“南自江岸,北至沙溝子,橫列十五里,前列戰象,次用火炮、鳥銃、挨牌、扁刀、弓箭、長槍,層疊裡許,蜂擁攻城”。

明軍的猛烈進攻給予了守城清軍以極大的壓力,李國英早在數日前觀察到明軍的恢弘氣勢,便連忙讓麾下的綠營兵換上了八旗軍的旗幟。如此,一來是爲守軍平添信心,二來則是震懾城外的明軍,然而尤是如此,明軍的猛烈攻勢卻還是讓守軍難以招架,幾次險些被明軍攻上城牆。

苦苦支撐到了辰時,攻城戰已入白熱化,守軍漸漸難以支撐,城破只在頃刻。值此時,吳三桂親率本部兵馬開拱極門出城,不管旁人,直攻張先璧所部。

張先璧是雲南人,崇禎朝應募圍剿流寇,所部號滇奇營,頗爲能戰。清軍南下,湖廣淪爲戰場,張先璧與劉承胤相爭,盲目擴軍,將原本的三千兵馬一口氣擴充到五、六萬之衆,戰鬥力反倒是被那些窳農叛僕沖淡。後隨何騰蛟,至何騰蛟身死,張先璧據鎮沅州,奪民田以耕,日與當地苗民相仇殺,日益疲。

這支部隊兵員不少,但卻是四川明軍中戰鬥力最差的一部。吳三桂征戰多年,戰鬥經驗之豐富絕非尋常武將所能夠比擬的,早在數日前,居高臨下就已經看明白了明軍各部的情狀,爲此定下戰術,由李國英和李國翰死守城池,堅持到辰時,攻城戰進入到白熱化後再由他親領本部兵馬出擊,猛攻明軍這唯一的弱點。

不出吳三桂意料之外,面對曾經的關寧鐵騎,張先璧所部抵擋不住,紛紛逃竄,敗兵被那些騎兵驅趕着將王復臣等部明軍的陣型衝得亂成了一團。

城外明軍大亂,清軍趁勢出城猛攻,至中午時明軍已全線崩潰。如此,劉文秀只能命令全軍後撤,奈何張先璧之弟張先軫在慌亂之下砍斷了浮橋,致使大批將士無法過江,被清軍追殺或落水而死。

保寧慘敗,明軍進取全川的戰略未能達成不說,包括滅虜將軍王復臣、總兵姚之貞、張先軫、王繼業、楊春普在內的三萬餘明軍被清軍擒殺,損失戰象三頭、馬騾二千三百餘匹,就連劉文秀的撫南王金印也被清軍繳獲。而作爲這場戰役的勝利者,吳三桂於險勝之餘,也不由得嘆息道:“生平未嘗見如此勁敵,特欠一着耳。”

損失大軍過半,劉文秀只得帶着殘兵敗將逃回貴州,將四川的大好局面拱手相送。奈何,吳三桂的感嘆並沒有爲他爭取什麼太好的待遇,孫可望聞訊大怒,下令解除劉文秀的兵權,發回昆明閒居,而率先被清軍擊潰,且其弟砍斷了浮橋導致明軍損失大增的張先璧則被孫可望輪棍打死。

四川局面一度好轉,若劉文秀能深根固本,憑保寧周邊地形限制清軍的同時恢復四川民生,便可立於不敗之地。奈何,急功近利,結果卻在一場慘敗之後導致大局急轉直下,徒嘆奈何。

永曆六年,西南明軍的大反攻,按照分工,乃是由駕前軍坐鎮貴州,以東路軍出湖廣,下廣西,憑北路軍恢復四川。

三路大軍,駕前軍由秦王孫可望親任主帥,以白文選爲副帥,下轄張虎、總兵黑邦俊、總兵王愛秀、賀九儀、張明志、張嶽、劉鎮國、關有才等將領。兵力十萬,內有戰象百餘頭。

東路軍由西寧王李定國主持,以前軍都督馮雙禮、鄂國公馬進忠爲副,下轄坐營都督靳統武、左營都督王之邦、右營都督吳子勝、天威營都督高文貴、西勝營都督張勝、金武營都督劉之講、武英營都督廖魚標、武安營都督陳同能、火器營都督高恩、強弩營都督郭有名、鐵騎營都督王會、鐵騎營左都督卜寧、象陣營都督祿永命等將領。兵力八萬,戰象百餘頭。

而北路軍則是憑撫南王劉文秀爲主帥,以王自用、張先璧爲副,下轄討虜將軍王復臣、滅虜將軍盧名臣、總兵狄三品、姚之貞、張先軫、王繼業、楊春普、尹三升、王自奇等將領。兵力六萬,內有戰象六十餘頭。

這其中,駕前軍一度分出部分將帥由白文選率領增援劉文秀,後來重慶光復,白文選率部返回貴州,也留下了關友纔等將在四川協助劉文秀作戰,結果也只落得一個損兵折將。

四川戰場敗績的同時,清軍由敬謹勤王尼堪親率的八旗軍主力南下,孫可望一邊徵調了剛剛收復廣西一省的李定國回援湖廣戰場,一邊率領尚在貴州的那些駕前軍展開了對辰州府城的猛攻。

辰州府位於湖廣西南部,靖州的北部、寶慶府的西部,毗鄰貴州東部。永曆五年,馮雙禮攻陷的沅州,其就在辰州府境內,但是僅僅把着一個沅州卻不足以確保貴州的高枕無憂,於是乎孫可望在接到尼堪南下的消息後就連忙率軍對辰州展開了攻擊。

辰州守軍辰常總兵徐勇乃是左良玉的舊部,所部戰鬥力頗爲強悍,自降清以來屢破明軍,更是曾堵截馮雙禮於沅州長達一年之久,使其無以寸進。

奈何,面對駕前軍的猛烈攻勢,先是副將張鵬星領兵出戰爲明軍炮火擊斃,隨後徐勇妄圖據城頑抗,結果在第二日,也就是十一月二十二爲白文選以戰象爲前驅突破東門,徐勇在混戰中被明軍亂刀砍死。

辰州大捷,明軍斬殺辰常總兵徐勇、副將張鵬星以及分守辰常道劉升祚、辰州知府王任杞等大批文武官員,幾乎全殲了辰常鎮標,收復了這座足以作爲貴州門戶的堅城。

西南明軍本部兵馬在雲南休養生息多年,一旦將其釋放出來,靖州、桂林、敘州、辰州,其威力實在不容小覷。尤是保寧一敗,清軍也並不好受。當然,這裡面也不乏有一些其他因素,比如戰法的改變,比如清軍的輕敵,比如單一戰場上的以衆凌寡,但是比起那些舊明軍,這些新從雲貴殺出的明軍顯然是鋒芒正銳,勢不可擋。

就在辰州大捷的同時,尼堪所部的八旗軍主力也已經逼近衡州府地界。八旗軍威名赫赫,不容小覷,明軍迅速放棄了早前收復的常德、長沙等府,退避至衡州、寶慶一線。

十一月十九,尼堪率大軍抵達長沙府南部的湘潭縣,原本駐紮於此的馬進忠所部按照東路軍主帥李定國的計劃撤往寶慶府地界。十一月二十一,尼堪起大軍自湘潭出發,並於次日抵達衡州府三十里處,在此遭遇了一支一千八百餘明軍組成的部隊,這支部隊對上八旗軍後稍加抵抗便連忙撤退。

尼堪是滿清親王的身份,擔任理政三王前也曾多次隨皇太極、多爾袞、多鐸、阿濟格、豪格等滿清初期之時的名將出徵,戰而勝之是最尋常的事情。明軍這般還稍加抵抗了一下子才倉皇逃竄,在他眼裡已經算得上是有大勇的強兵了,很是附和擊殺孔有德那奴才的標準。眼見於此,他便繼續率軍南下,甚至到了夜裡也沒有停歇,而是“兼程前進”,在天色未明時就抵達衡州府城左近,並且與李定國的部隊相遭遇。

這一次是明軍的主力部隊,西寧王李定國的大旗在夜色的火光中依稀可見,尼堪抖擻精神,統領八旗軍大呼鏖戰,結果同樣是稍加抵抗,那位逼死了孔有德的明軍大帥竟然帶頭潰退,完全不當八旗軍一戰之威。

“姓李的賊寇也不過如此嘛。”

李定國大軍潰逃,尼堪連忙發起追擊,一連追了二十餘里,待他好容易追上李定國的騎隊之際,一聲號炮響起,明軍從左近的埋伏點蜂擁殺出,竟在頃刻間就將他親率的前鋒部隊圍了個嚴嚴實實的。

“中計了!”

這是尼堪腦海中響起的第一個念頭,也是最正確的念頭。從明軍放棄常德、長沙兩府,到衡州府外三十里的小戰即退,再到方纔的主帥帶隊逃竄,一切的一切都是李定國在喚醒尼堪對明軍的不屑一顧。而這份不屑一顧的輕敵,也終將其投入到了明軍的包圍圈之中。

作爲副帥的多羅貝勒屯齊還在統領着主力大軍匆匆趕來,很快就與明軍的打援部隊交上了火。另一邊,李定國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遭撈到了一網大魚,連忙收網,尼堪帶着那些八旗勁旅竭力廝殺,奈何寡不敵衆,很快就被明軍殺了個精光,就連這位親王殿下的腦袋也被李定國挑在了槍尖之上。

“萬勝!”

“萬勝!”

“萬勝!”

“……”

陣斬滿清理政三王之一的敬謹親王愛新覺羅尼堪,此誠遼事以來未有之殊勳。一時間,明軍歡聲雷動,竟響徹天際之間。

明軍歡呼雷動,哪怕只有尼堪帶着少量的騎兵進入了包圍圈,損傷數量對於這支八旗軍主力而言連九牛一毛都說不上,但是主帥身死,作爲副帥的屯齊也不敢久留,連忙帶着部隊倉皇退往長沙。

歡呼聲中,李定國也很清楚當前的狀況,自知以着本部兵馬的規模是不能確保全勝的,因此並沒有乘勝追擊,只是尾隨而行,因爲這不過是極小的包圍圈,在這個包圍圈的更外圍,更加廣泛的區域,他還留有了另外兩支用以堵截清軍歸路的部隊——分別由馮雙禮和馬進忠率領的東路軍的那兩支偏師。

然而,李定國很快就發現,馮雙禮和馬進忠的部隊並沒有按照原定計劃出現在預定的地點。這是約期不至,但是從長沙退往寶慶,再殺回來攔截,這麼大片的區域進行流動作戰,誤期也是在所難免的,李定國見此也只得帶着大軍返回衡州府城。

回到衡州府城,通過俘虜辨認,斬首的清軍軍官身份也都得到了識別。自和碩敬謹勤王尼堪以下,一等伯議政大臣瓜爾佳程尼,一等輕車都尉鄂克卓特、喀爾他喇,二等輕車都尉額色、伊馬圖、懇哲,三等輕車都尉瑪欣、莽儀祿,護軍統領都貝,護軍參領達爾布、肅丹,護軍校法克、果渾、彰庫善、韶瞻,前鋒校海住,驍騎校莫勒洪、音達胡齊,一等侍衛回色、喀喇,一等護衛沙布,三等護衛慕蘭,署參領劉國輔等。

輕車都尉是清廷的爵位,第六等,位於公侯伯子男之下,比如洪承疇和和珅,到死也就是個三等輕車都尉。

一戰打下來,兩個一等輕車都尉,三個二等輕車都尉,兩個三等輕車都尉,餘者則皆是三到六品的各級軍官和侍衛、護衛。類似的,桂林大捷時也曾有過,但那也都只是些漢軍旗。而這一次不光除了那劉國輔以外都是滿蒙八旗,更有尼堪和程尼這兩條大魚,尤其是尼堪,滿清親王被明軍斬殺的這還是開天闢地頭一回,哪怕未能實現對清軍的最終包圍,其造成的影響力也絕不是說着玩的。

李定國兩蹶名王,當即便在湖廣地區引起了極大的震動。如於弘光初立時得授戶部尚書卻沒有到任的崇禎朝工部侍郎周堪賡、永曆朝得授兵部尚書卻沒有就職的崇禎朝江西巡撫郭都賢、後來削髮爲僧自號忍頭陀,其後代卻慘遭文字獄迫害的陶汝鼐之流的湖廣鄉紳也紛紛應召而來。至於前來投效的士人、義士則更是不勝枚舉。

又一次的如桂林大捷般的鼓舞着天下仁人義士的抗清鬥志,奈何這一次,未有如桂林大捷後席捲廣西全境般展開對湖廣的大掃蕩,隨着馮雙禮和馬進忠兩部的消失,孤軍鎮守于衡州府的李定國不得不在臘月裡放棄了這個府,南下退往永州地界。

這是源於清軍主力未失,僅僅死了一個主帥,如多羅貝勒屯齊在內的清軍高級軍官們依舊掌握着部隊,單憑着李定國所部是難以與之抗衡的。

衡州大捷後,李定國連忙對馮雙禮、馬進忠兩部的情況展開了調查,很快就查出了原來當時是馮雙禮率先撤出了預定的埋伏地點,而馬進忠在發現了馮雙禮的撤離後也選擇瞭如其一般的行徑。

若是按照李定國的計劃行事,清軍就算能夠突出重圍,也起碼要丟掉上萬的部隊,這對旗丁只有數萬的滿洲八旗而言幾乎可以說是打斷了脊樑骨式的慘敗。但是計劃未有成行,而他們二人的行徑更是在將李定國以及跟隨李定國的那數萬明軍盡數丟給了八旗軍。若非是李定國計劃周密,外加上運氣好殺了伏殺了尼堪的話,只怕即便是勝了,也將會是一場慘勝。

憤怒,是不可避免的,但很快李定國就發現了一個更大的問題。那就是,馮雙禮也不過是受人指使而已,而那個始作俑者不是旁人,正是他的義兄,如今大權在握的秦王孫可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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