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明修棧道(上)

昨天晚上一朋友心情不好,筆者被叫出去喝酒。沒更新,也沒請假,實在抱歉。

………………

永曆九年七月,在陳凱經惠州府西北部強勢插入韶州府,並奪取韶州府城,重新確立了明清兩軍沿梅嶺對峙的戰局過後,西寧王李定國便在督師大學士郭之奇的輔佐下親率大軍西進。

大軍自廣州府城出發,經三水、高要、德慶州、封開等地,沿着西江溯流而上,直撲廣西東部門戶所在的梧州府城。

西江是廣東與廣西兩省之間交通最爲繁忙的水道路線,梧州則更是兩省間的鎖鑰之地。永曆七年李定國自湖廣南下曾一度佔據梧州府城,但是隨着肇慶兵敗,大軍退入廣西腹地,那裡就再一次被定南藩的左翼總兵馬雄重新控制。待到去年,李定國在陳凱的配合下奪取廣東一省,但是起初也是從廣西南部經廣東的高連雷三府殺入的,於那裡即便是戰後的風捲殘雲也沒有能夠順勢拿下。

這一遭,卻是經過了長達半年的休整後的雷霆萬鈞之勢。大軍一旦抵近梧州府城,很快就得到了定南藩左翼總兵馬雄率部轉進桂林的消息,而留守的綠營兵在陳凱支援的炮隊的狂轟濫炸之下也沒能堅持太久。部分綠營兵逃亡桂林,其餘的則直接開城投降。

佔據了梧州府城,尚且控制在明軍手中的柳州、南寧、潯州等府縣便可以通過鬱江、黔江、柳江等河流與西江連通,兩省的交通便徹底連成了一線。

接下來,明軍沿灕江北上,逐步驅逐清軍在平樂府的勢力。到了十一月的時候,大軍經平樂府城,直撲桂林府與之毗鄰的陽朔縣城,重新進入桂林府的地界。

這已經不是李定國第一次展開對桂林府的攻勢了,永曆六年的桂林大捷,永曆七年在肇慶兵敗後他也曾展開過一次對桂林府城的攻勢,但最後卻以失敗告終。說到底,明軍的工程手段到了今時今日比之清軍還大有不如。起碼清軍征戰多年,繳獲了大批的紅夷炮,組建的攻城炮隊一度轟塌過諸如揚州、廣州在內的堅城,而明軍現階段的主力已經變成了曾經的流寇和海盜——流寇玩慣了的是蟻附攻城,反正人命不值錢;而海盜雖有火炮,基本上都是慣常了打海戰的,陸戰上面無論是炮轟,還是放崩法,亦或是蟻附攻城都顯得特別的業餘。

陳凱吸取了鄭成功進攻長泰縣城和漳州府城的教訓,對放崩法加以調整,並實現了熟練掌握,於新會一戰中取得了良好的效果。而早前在第二次陸豐棱堡保衛戰中繳獲的大量紅夷炮也因而組建了炮隊,進一步的增強了明軍的攻城能力。

但是,這樣的增強並不是全部明軍都得到了增強。陳凱將放崩法的秘訣教給了李定國和鄭成功,而紅夷炮隊現階段也只是借給了李定國,而且在梧州之戰後便重新歸隊。說到底,真正得到提升的還僅僅是李定國和鄭成功,而現階段攻城能力最強的陳凱所部兵馬則依舊坐鎮廣東,原地不動。

自從李定國大軍抵近梧州府城以來,廣西清軍便是一個風聲鶴唳。其實,由於廣東兩派集團政治鬥爭明朗化,廣西、南贛以及湖廣南部的長沙幕府都先後得到了消息,確定了李定國即將出徵的軍事情報,無非缺的是攻向何處罷了。

對此,洪承疇的應對時讓南贛和廣西的清軍嚴防死守,而他率領西南經標作爲機動部隊,隨時馳援。

接下來,南贛先行遭逢攻擊,但攻擊那裡的明軍卻並不是李定國,而是陳凱。將心比心,洪承疇很快就弄明白了陳凱的思路,並沒有直接派出援軍,因爲他很清楚陳凱不會過於深入,而他即便是派出了援軍,從長沙入袁州府再行南下,等到了戰事也早已結束了,反倒是更有可能把李定國的主力引過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經過了多年的征戰,尤其是永曆六年明軍的大反攻,清廷在湖廣的統治危如累卵。洪承疇是受命於危難之際,接下來的自然是一個攔到了不能再爛的攤子。隨着他的努力,湖廣戰局在不斷的轉好,可是廣東和福建卻率先崩盤了,這無疑使得他要顧全的方面更大了許多。

出京時計劃的五千里長邊已經變成了萬里長邊,從鄖陽到寶慶再到桂林,改南下而東向,囊括梅嶺防線,再轉而向北,沿着福建與江西之間的武夷山連綿而至浙江。這麼長的防線全部由他一人負責,需要一直到衢州那裡纔會有濟度的八旗軍肩負起接下來的防線的安全。

這麼大的範圍,可是湖廣清軍尚在重建,江西又素來是綠營較少的省份,能夠擋住福建的明軍也全憑了武夷山脈的各個關卡以及接到了死命令,有心戴罪立功的福建綠營的守禦,否則這條防線早就被洞穿了。

防線一長,勢必就要有個主次之分。先前陳凱進攻韶州府被洪承疇看明白了便沒有急着出手,但是這一次出兵的卻是李定國,憑着在官場上打熬了一輩子積累下來的經驗,洪承疇很清楚這一次不再是政治鬥爭,而是切切實實的戰爭。於是乎,他便連忙帶着西南經標南下桂林助戰,唯恐桂林那一處長邊的關鍵節點爲明軍洞穿。

桂林原本駐紮有定南藩提督線國安、定南藩右翼總兵全節兩部藩兵,以及廣西巡撫於時躍的撫標以及一系列的綠營兵。此番李定國大軍來襲,定南藩左翼總兵馬雄也率部退守桂林,另外又來了一批綠營兵,仔細算算,光是守禦桂林的清軍就高達兩萬餘人,其中大半是定南藩的藩兵。

這樣的雄厚的實力,守禦桂林是完全夠用的了。比如永曆七年時衛國公胡一青以及李定國先後對此發起過進攻,有過孔有德輕敵而至敗亡的前車之鑑,從線國安以下便沒有再敢大意的,憑着城池的易守難攻和自身的兵多將廣,不光是實現了對桂林的守禦,更是將勢力擴展到了平樂府和梧州府。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李定國如今有陳凱作爲後盾,再兼着攻佔廣州的強大聲勢,桂林堅城便又好像是回到瞭如風中飄萍似的永曆六年。衆將嚴防死守不說,洪承疇也是不敢掉以輕心,連忙率領着經標右鎮、經標後鎮以及左右蝦營和經標前營、經標後營這四個營頭南下援桂,只留下了經標前鎮、經標左鎮和經標中營繼續駐紮寶慶、常德一線,以備孫可望。

原本,洪承疇的西南經標四鎮五營共計一萬一千餘衆兵馬,但是隨着福建和廣東的全面崩盤,洪承疇請旨擴軍,清廷也是忙不迭的將大批來自於北地、江南的清軍調往湖廣和江西,洪承疇趁機將經標進行了擴建,如今總兵力已經超過了兩萬大關,幾乎是漲了一倍之多。這其中,四鎮每鎮分三營,每營一千戰兵;經標前、中、後三營升格爲協,設兩營,計有兩千戰兵,這就已經是一萬八千大軍了;剩下的兩千餘衆,依舊由王輔臣和張大元統領,是爲左右蝦營。這一遭,洪承疇帶來的便是足足有一萬兩千大軍。

大軍急速南下,依仗着這兩年長沙幕府的官員、幕僚們竭盡全力修繕的道路和建造的船隻,上萬規模的大軍在各處集結,分道趕往桂林。洪承疇親率主力沿湘江一線全速前進,經衡州府、永州府而抵桂林。

援軍主力趕到,廣西巡撫於時躍是漢軍旗人,但也是長沙幕府的成員,是洪承疇親自將正值因坐在陝西薦舉屬吏失當而左遷的他調到幕府效力,補了湖廣驛鹽道。到了今年年初,更是洪承疇一手促成了其人接替因病免職的前任巡撫陳維新的職務,成爲了繼胡全才之後長沙幕府的又一個巡撫。

得聞洪承疇親自增援,於時躍早早的就在碼頭等候。除了於時躍,定南藩的線國安、馬雄、全節三人以及其他的綠營將領也盡數到來,望着灕江上緩緩駛來的戰艦,但見得洪承疇下船,他們便立刻上前向這位老經略行禮。

“免禮。”

一手免去了衆將的禮數,洪承疇直接便向此間負責主持軍務的線國安問及當前的戰況。這是他拖着六十二歲的身子骨親自來援的目的,自然也是他當下最關心的事情。但是,很快卻得到了一個讓他不盡皺起了眉頭的消息。

“回經略老大人的話,數日前,老本賊親率大軍臨城,先是勸降,不成便蟻附攻城。官軍嚴防死守,連連擊退老本賊的部隊。老本賊見強攻不成,便要轉成圍困。但似乎是得到了老經略來援的消息,已經夾着尾巴退往柳州府了。”

李定國退兵,這對於洪承疇來說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但是問題在於,這一次李定國是勢在必得的架勢,他是不信其人會害怕於他的,可是退得那麼的乾脆,卻實在是有些奇怪了。

“只是蟻附攻城,沒有使用紅夷炮?”

“沒有。”線國安搖了搖頭,旋即解釋道:“末將打探到的消息,說是攻梧州府的紅夷炮隊是陳凱借給老本賊的。攻下梧州府之後,那支紅夷炮隊就回廣州了。”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畢竟這年頭兒,像陳凱這樣捨得借兵的已經是少見的了,用完了立刻歸隊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可是洪承疇方纔的疑問依舊沒有得到解決,思前想後,不光是前題未決,更是添了一個新的問題出來。

“這事情,不對!”

………………

李定國的大軍重新殺入廣西,亦或是洪承疇的援軍南下,這都是數萬規模的大軍,自然而然的會牽動着周邊各個勢力的心思。這裡面,最該重視此事的自然該是永曆朝廷,家天下的體制,國家的安危,皇帝自然是最切身實際的。可恰恰是這位本該最關注局勢的永曆皇帝朱由榔,此間卻是最不明外界狀況之人。

貴州的安龍府,作爲一個府級單位不過只有數年而已,更是在升級爲府的同時便承擔起了天子行在的重任。奈何,這地方原本就是個千戶所的所城,即便是城內最具權威的所在——安龍千戶所衙門也不過是個破敗得不成樣子的所在,漏風漏雨什麼的都是家常便飯,哪怕是再有想象力的人初見得此間也絕難將其與皇宮這般高大上的所在聯繫在一起。

皇宮之所以稱之爲皇宮,是因爲皇帝的居所,國家的政治決策中心。如今永曆皇帝確實是住在這裡面,坐在曾經的千戶所衙門正堂,也就是現在的皇宮大殿的龍椅之上,看着大殿上所剩無幾且唯唯諾諾的大臣,頹然是最少不了的狀態。

去年三月,謀劃引李定國入衛以抗衡孫可望的秘密行動泄露,孫可望遣心腹鄭國招大學士吳貞毓、兵科給事張鐫、翰林院檢討蔣圪昌、李開元、吏部都給事徐極、大理寺少卿楊鍾、太僕寺少卿趙賡禹、光祿寺少卿蔡績、武安侯鄭允元、江西道御史周允吉、御史李頎、朱議泵、福建道御史胡士瑞、武選郎中朱東旦、中書任鬥墟、易士佳、司禮太監張福祿、全爲國等十八人,誣以“欺君誤國,盜寶矯詔”之罪,賜內閣首輔吳貞毓自縊,內監張福祿、全爲國和刑科給事中張鐫三人凌遲處死,其餘全部處死。

當年隨永曆入黔的大臣本就不多,大學士文安之督師川鄂,郭之奇、連城璧、張孝起等官員奔赴廣東戰場,還有一些官員則是跟隨李定國南征北戰,亦或是改換了秦王府的門庭。如今,孫可望又殺了這十八名大臣,大殿上剩下的就更沒有多少了。

人越來越少,權柄更是早就被孫可望豁奪一空,上朝已經變成了形式,知道不會有什麼值得討論的,更是越看這空蕩蕩的大殿就越是心中痛苦的永曆只得讓身邊的小太監宣佈退朝。豈料,剛剛離開了大殿,提督勇士營的大太監龐天壽卻拜倒在永曆面前,禮數一如既往的周全。

對於這個太監,永曆皇帝乃是份外厭惡。無他,天家的奴僕本該盡忠職守,爲天子效勞,但是其人卻媚事孫可望那個活曹操,背主忘恩,能不厭惡那才叫奇怪了的。

見得其人如斯,永曆皇帝原本是頗爲厭膩的。可是,如今龐天壽和文安侯馬吉翔作爲孫可望眼線存在於此,當面發作不光是不符合他的性子,更要擔心因此可能會深陷更加惡劣的處境。

“龐伴伴免禮,可有事情稟報?”

永曆皇帝的稱呼依舊是那麼的親切,聞聲,龐天壽謝過了恩,卻顯得頗有些急躁,連忙起身,對着跟着永曆的小太監們使個眼色,這幾個新近分配到御前不過半年的小太監們便畏畏縮縮的退了下去。

“陛下,是文安侯想要單獨覲見。”

文安侯馬吉翔,錦衣衛出身,素來諂媚上下,原本也深得永曆皇帝的寵信。但是其人本就滑不留手,見得永曆朝廷式微,便轉投了孫可望的門庭,如今也是身兼着孫可望眼線的身份。更可恨的是,這個馬吉翔便是向孫可望出賣了吳貞毓等人的元兇,以至於一旦聽到此人永曆的心頭登時便火起。

憤怒,這是不可避免的,奈何世事如斯,永曆卻也沒有敢說出什麼,點了點頭便隨着龐天壽走向了不遠的一間屋子。

房間內外早已沒有任何一個太監、宮女和侍衛,這顯然是特別準備的,見永曆走了進來,馬吉翔一如那龐天壽似的,連忙拜倒在地,禮數上可謂是一絲不苟,任誰也挑不出個錯處來。

“馬愛卿請起,到底有何事要單獨奏對。”

聽到了免禮的話語,馬吉翔緩緩的站了起來,繼而低眉順眼的對永曆說道:“微臣剛剛回到行在,特來拜見陛下。”

馬吉翔去的什麼地方,對於如今的永曆而言已經失去了得到消息的渠道,自也不可能知曉。不過,他倒也並沒有出言問詢,只是點了點頭:“嗯,馬愛卿有心了。”

永曆此言,可謂是一語雙關,馬吉翔和龐天壽都是人精,又豈會不知。但是永曆本身也沒有隱瞞他的不滿的必要,二人也只得低眉順眼的聽着。

“微臣此番前往貴陽,打聽到了一個消息,欲稟告陛下。”

“哦?”

這是極少見的事情,馬吉翔在永曆被孫可望軟禁後沒多久就倒了過去,更是將龐天壽也拉了過去。這些年只有馬吉翔替孫可望監視永曆,將事情對秦王府彙報的,絕無從外面得到了什麼消息向永曆彙報的,也由不得永曆會心生詫異。

永曆的詫異是正常的,如果不詫異的話馬吉翔反倒是要心生疑竇了。眼見於此,馬吉翔便壓低了聲音對永曆說道:“微臣此前在貴陽,打聽到一件事情,說是去年下半年,福建的漳國公一舉收復八閩,而西寧王那邊得了漳泉潮惠四府巡撫陳凱襄助,也是連戰連捷,已然收復了整個廣東了!”

“你說什麼?!”

這個消息,着實將永曆嚇了一跳。從去年十八先生之獄開始,外界的消息,對他而言就已經得不到哪怕是一絲一毫了。

原本被軟禁安龍,永曆皇帝從各種渠道還是能夠得到一些隻言片語的。但是皇權的威信,哪怕是無兵無勇,孫可望對其的忌憚也從來沒有小過,尤其是那一樁的事情,更是使這對天子與權臣之間的關係惡劣到了極致。豈知未及一年,天下局勢竟然有了如此巨大的變化,實在是讓他始料未及。

聽到這個消息,永曆皇帝第一時間便認定是馬吉翔的欺人之言,但轉念一想,這根本沒有必要。

做了很長時間聾子兼瞎子的永曆皇帝的面色由白到紅,由紅到白變幻了幾次,總算是壓下了心頭的狂喜和疑懼。而馬吉翔用餘光觀察着永曆的神情,直到其人恢復了常態才繼續說道:“微臣甫一聽到這個消息,還以爲是以訛傳訛。但是,微臣打探到,秦王府那邊已經做了決定,準備冊封漳國公爲延平郡王,而那陳撫軍則直接升任兩廣總督,讓連制軍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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