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佈局(中)

安南,得名於唐時的安南都護府。其故地,早在秦時就已納入中國版圖。直至唐末五代,軍閥割據,初爲南漢轄地,是爲靜海軍。後靜海軍內亂,節度使楊廷藝被殺,其婿吳權爲其復仇,並擊敗南漢,安南漸漸的開始走向了分裂割據之路。

不過,無論是五代,還是兩宋,安南國的統治者爲安南都護、爲交趾郡王、爲安南國王,其在中央王朝依舊有着靜海軍節度使的官職,在名義上依舊是屬於中國。

元時不提,到了明時,先是陳朝內亂,胡朝篡位,不顧明王朝的一再勸告殺害前朝陳氏的唯一宗親陳天平,向北不斷騷擾明朝邊境,向南侵佔了占城的大片土地。於是,明成祖遣總兵官成國公朱能、左副將西平侯沐晟、右副將新城侯張輔統領大軍南征,滅胡朝,郡縣之,安南重歸版圖。但是到了宣宗年間,明廷全面戰略收縮,放棄了安南,黎朝建立,從此便恢復了藩屬的地位。

未及百年,黎朝爲權臣莫氏所篡,是爲莫朝。安南國內,亦有不服莫朝者與之對抗。這時已經是明嘉靖年間,黎朝向北京告狀,嘉靖皇帝派軍南下,莫朝隨之獻地納降,莫朝統治者受封爲安南都統使,在名義上再入中國版圖。

但是,除了北部的莫朝,越南南部尚有黎朝存在,而且在安南國內是黎強莫弱的局勢。只不過,莫朝靠着抱大明的粗腿,始終與黎朝相抗衡,在國內形成了南北對峙的局面。而這莫朝,在明時抱着大明的粗腿,到了清朝又抱上了清廷的大腿,直到三藩之亂,又抱上了吳三桂的大腿,結果腿抱錯了,清軍南下,黎朝藉着幫助清軍平叛的名義才徹底消滅了這根狐假虎威慣了的腿毛。

“除了黎氏和莫氏南北對峙以外,黎氏國內也有權臣鄭氏與割據一方的阮氏之爭。”

現在的安南是亂得跟一鍋粥似的,但是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卻還在不斷的蠶食着南面占城國的地盤,反倒是越鬥越強。甚至,如果不是後世西方殖民者到來的話,說不準即將吞併老撾、柬埔寨的越南會否成爲中南半島的新霸主也是猶未可知的。

坐鎮瓊州府,林察、杜輝、鄭省英他們這些本地文武自然是對這個一水之隔的藩屬有着更多的瞭解。鄭省英將那裡的情況大致說來,於林察,卻聽得是一個處於內亂之中的鄰國,好似案板上的肉似的,只等着他們進去收割了。轉過頭,看向杜輝,後者亦是轉頭看向他,二人清晰的感受到了彼此間似乎都有着這樣的念頭,甚至只是去搶一波想來也會是很不錯的買賣。

這樣的心思,對於海盜出身或是長期身處於海盜窩的人物都是最正常的反應。不過,這二人都不是陳豹那等直線條武將,安南國在五代和宋時都曾擊敗過當時中國軍隊,明軍一度控制其國,最後也由於自身的情況和安南國內的強烈抵抗而被迫撤出。這個小國兒從來不是個好捏的軟柿子,而且當前的形勢,鄭氏集團的自身重心在福建,其次在廣東,陳凱於廣東官場上也有遠比他官職更高的督師大學士和總督作爲競爭對手,暫時也不宜多生事端。

陳凱將此事授予廣東貿易商社以全權,那麼說白了也就是做買賣了。如此,需要他們做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會有太多越線的了。

當天,四人商議了好幾個時辰,不只是購糧的事情,還有些旁的,都很重要。到了第二天,蔡誠讓本地的分店向那些昨日去迎接他的商賈們下了請帖,於城內的聚仙樓會客。

做生意的,最少不了的就是迎來送往,這一點倒是與當官兒的有幾分相似。歸根到底,一個爲了錢,一個爲了權,都是利益驅使纔會如此殷勤。蔡誠的身份,背後那人的權勢、能耐,這些商賈們當然是要客客氣氣的。沒到約定的時辰,衆人便已經陸陸續續的趕到了。所幸,蔡誠在這方面也不差,更早的就在那酒樓裡準備下了,亦是在香港那邊接待慣了諸如鄭泰之流的習慣。

主家親迎,還了來時的禮數。衆人紛紛落座,蔡誠致了辭,隨即一揮手,下面的人自然明白。當即,美酒佳餚、鶯歌燕舞,流淌其間。更有瓊州府城的花中魁首受邀而來,爲這場宴會平添了幾分異樣的色彩。

“聽聞,當年陳撫軍智取潮州城,親身與那潮州賊王車任重拼殺之際,便有當地的花魁娘子在旁彈奏一首《滿江紅》,陳撫軍意氣風發,誅殺車任重,持其首,喝退賊兵上萬。今朝,陳撫軍收復廣州,大破虜師,可謂是天下震動,就連我等鄉野村夫也知這赫赫聲威。”

“爲大明賀,爲陳撫軍賀!”

蔡誠背後的靠山以及廣東貿易商社的幕後東家到底是誰,在座的心知肚明。討好蔡誠,眼下當然是要從盛讚陳凱開始,這樣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衆人紛紛對廣州收復一事盛讚有加,有的提及收復潮州、有的講到力抗耿繼茂、有的聊起了他們對義救廣州的壯舉、還有的則直接就着新會攻城戰、江門之戰以及攻破廣州城着力稱讚,所用之諛詞,直聽得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陳凱是蔡誠的恩主,對於衆人盛讚陳凱,亦是頗爲高興。只是那些風聞卻顯得不太靠譜,比如那首《滿江紅》,根本不是殺車任重時的事情,而是在那之前;再比如救援廣州時,陳凱迎戰盛登科和許龍,身後也沒有某個廣州名妓爲其擂鼓助威,這分明是把梁紅玉的段子強按上的;至於什麼陳凱死守中左所時,陳凱現在的正妻鄭惜緣服侍在側,衣不解帶的幫忙照顧傷員,使得明軍士氣大振,就更是無稽之談了。旁的不說,那時候陳凱和鄭惜緣還沒有成親呢,而且就是那前後幾日,陳凱先是一槍崩了鄭芝莞,轉頭又甩了鄭鴻逵的臉子,簡直是張冠李戴。

不過,花花大轎人擡人,這些,只要是沒有對陳凱的名聲有損的,蔡誠也都是微笑至之,最沒有必要去糾正他們的錯漏,一個賓主盡歡就足夠了。就在這樣的氛圍之下,衆人推杯換盞,乘興而來,乘興而歸,唯獨是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席間蔡誠關於此行的目的是絕口不提,只言高樂而已。

“這蔡員外到底想幹什麼?”

這是一個很大的疑問,因爲蔡誠的身份地位雖說不高,可卻是陳凱的親信,更是掌管着廣東貿易商社這樣的大買賣。用後世的話說,這等分分鐘經手個幾千幾百萬的人物,絕計沒有跑到瓊州府閒逛的道理,肯定是有目的的,而且十有八九是與官方有關係,弄不好就又是一個大動作。

與會的,沒有與會的,很多人都盤算着能夠從中撈到多少好處,個頂個的施展開了手段,想要把蔡誠此來的目的打探清楚了。結果,也沒用他們等多長時間,蔡誠在府衙和府城的分店看了幾天的賬本之後,便派人請了瓊州府有名有號的商賈們再到那聚仙樓裡一會。

這一遭,衆人依舊是早早就趕到了。比之上一次主要還是拉關係,這次顯然是要真刀真槍的比劃了。待他們上了樓,還是上一次的所在,菜餚奉上,依舊是珍饈佳餚。只是,女樂一個也無,可是缺了這樣的助興,他們反倒是更加興致勃勃了起來。

“不瞞諸君,在下這一次過來,乃是有幾筆大買賣奉了我家撫軍的命令要做的。今日宴請諸君,亦是爲了此事。”

“陳撫軍名震天下,蔡員外在咱們廣東商界也是響噹噹的大人物。若有什麼事情,吩咐一句便可,咱們自當是義不容辭。”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商賈們表現得很豪爽,因爲他們很清楚,陳凱的名聲素來不錯。這些年,除了坑了一回杜永和以外,從來都是童叟無欺的。甚至就算是杜永和,明眼人也看得出來,陳凱原本是有機會將其一網打盡的,直接點就在廣州城裡把杜永和和他的手下殺光了,隱蔽一些的就請他們到珠江上吃餛飩麪、刀板面,鄭氏集團原本就是幹這個起家的,最是個中行家裡手。結果陳凱就是要了些銀子,還送了些船給杜永和,說到底還是一筆買賣。

這位二品大員,據說在老家也是商賈出身,身上全然沒有官員對於他們這些商賈的歧視。買賣,從來都是公平的,有走過香港的,也有去過潮州的,都是親眼所見的。跟着陳凱做買賣,有賺頭不說,還有衙門做後臺,中間環節的盤剝會少去很多,最是一個爽利。

衆人翹首以盼,蔡誠也沒有繼續吊着他們的胃口,率先便將那前往安南收購糧食的事情娓娓道來。結果,那些人卻是一個個的面露難色。

“蔡員外,您是有大神通的,肯定知道那安南國現在正打得熱鬧的事情。這時候,無論是鄭氏,還是阮氏,他們對於糧草都是極其重視的……”

安南國黎朝內部,鄭主與阮主相爭,打得是人頭都打出狗腦子了。不光是他們兩家捉對廝殺,這裡面還有剛剛復國的葡萄牙人與侵佔了他們大量殖民地的荷蘭人之間的較量,其中鄭主一方的盟友是荷蘭人,而阮主一方的則是葡萄牙人。

這二者之間,鄭主更強,大多時候是處於進攻的一方,而阮主這邊利用山勢和靈江作爲依託,構築城牆進行防禦。直到1648年的長德戰役,鄭主的御林軍勢力遭到嚴重削弱,幾年後的永曆七年,阮主方面展開反擊,鄭主一方先是喪師失地,連當時的鄭主鄭梉也死於那時。但是新上臺的鄭主卻展開了反擊,花了幾年的時間又將阮主勢力打回了原來的分界線。

誠如這些消息靈通的商賈們所言,這時候,正是鄭主和阮主雙方打得最熱鬧的時候。糧食從來都是戰略物資,管控得很是嚴格。收購,也不是不可,瓊州府最不缺的就是在安南國各方勢力中有關係的人物,但是利潤方面,就要縮水很多,賺頭兒實在不是他們所渴望的那般。

商賈們訴着苦,蔡誠也就坐在那裡聽着。若是前兩年,碰上這般情況,官威還是會有一些的,不過這幾年下來,他對在商場上擺官威這等事已經沒興趣了。在商言商,有利可圖才能長久,否則的話,強行促成的買賣,往往只會嚇走更多的潛在客戶。

衆人如是說着,他也不言語,只是坐在那裡聽着。有時候,也有商賈提出來可以幫忙收購一些,但是數量很少,杯水車薪,他也照例謝過。沒過一會兒,訴苦的聲音開始漸漸退潮,更多人則把視線匯聚到他的身上,想要看看蔡誠乃至是蔡誠背後的陳凱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諸君應該很清楚,我家陳撫軍從來是不會讓真正的朋友吃虧的。購糧的事情,利潤很低,薄得甚至可能連人工錢都未必夠。但是,現在廣東需要糧食,福建更需要糧食,要供給大軍,也要平抑糧價,是陳撫軍所勢在必得的。”

“銀子,咱們不打算出太多,還是平價。不過有一點可以告訴諸君,陳撫軍在廣東是有大布局的,裡面最少不了的就是商賈的參與。利潤有多少,我不多說,這裡只講一點,那就是陳撫軍決定在香港設立粵海貿易同盟,以一個聲音來面對其他商賈勢力的競爭。去年,王師連下閩粵兩省,這兩個省有一個半都在國姓爺和陳撫軍的手裡,市場有多大,可想而知。而且這些地方還連接着浙江和江西,陸路貿易也正在展開,國姓爺更是派了定西侯北上南直隸,與那裡的商賈達成了合作意向。”

前景,蔡誠就說了那麼多,隨後便閉上了嘴巴,環顧衆人,面上了流露出了多年未見的傲色:“陳撫軍說了,只有真正的朋友才能加入其間,分享這份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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