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誓不爲妾 084 陳年舊事
黑衣特使的話,猶如一聲驚雷,將白羽心中不解的迷霧劈散開來,他終於想起了眼前這個面目猙獰,滿懷仇恨的人是誰。
“是你!”白羽厲聲說道,他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
今兒難道是七月半的鬼節,還是說,是厲鬼重現人間的日子?
本應該死去多年的男子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且還意圖侮辱他最珍愛的妻子?
或許也是他最心愛的女人,不,似乎應該說是他曾經的。
“韓生,你居然沒死?”白羽疑惑的問道,“當年……”
特使不耐的打斷了他的話,用着猶如冬季裡最冰冷的寒風颳過似的聲音說道:“我沒死,想必你很難過吧。”
一邊說着,韓生一邊皺着眉頭,去解自己身上穿着的監察院的黑色官服的腰帶。
“當年我好不容易死裡逃生,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他狠狠的咬在白夫人胸前的嫩肉上,一張口,鮮血就順着他的嘴角流下來。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她對我那麼好,口口聲聲說最愛的人是我,我失蹤了的這半年,她豈不是日日夜夜都在痛苦中掙扎。一想到這些,我便瘋了似的向白府趕去。”
韓生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突然很溫柔的拾起白夫人披散在胸前的烏黑長髮,放到鼻端使勁的嗅着,“可我沒想到,當我趕到白府的時候,迎接我的,不是喜極而泣的淚水,更不是溫暖柔軟的擁抱,而是火紅的嫁衣,和她要嫁給你的‘喜訊’。”
“你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嗎?”韓生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皺着眉頭,用力的扯着白夫人的頭髮。
“當我穿着錦衣,拿着寶劍的時候,人人都稱讚我爲韓大俠,最不濟也要叫我一聲韓公子。”他嘿嘿的笑了兩聲,用詭異而仇恨的眼光盯着地上的白夫人,冷冷的說道。
“可等我成了殘廢,穿着如同乞丐一般的衣服,趴在地上用最謙卑的口氣乞求着我曾經爲之付出鮮血的他們,能夠賜我一杯清水,一碗米飯的時候,他們說我什麼,你知道嗎?”
說着說着,韓生似乎像着了魔似的,手下的力道也變大了許多,白夫人終於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唔,痛……”。
“你當然是不知道的,這個時候你在做什麼呢,白將軍?”韓生根本聽不見他手中女子的呼痛聲,又許是他聽見了,卻絲毫不在意。
“是在虛情假意的做着爲國爲民的白將軍,還是趁着自己兄弟好不容易死掉了,勾搭着本該是自己嫂子的蕩婦?”
他的手撫摸着白夫人錦緞似的肌膚,像是撫摸着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仔仔細細,小心翼翼,“若是我離開了三年五載,我不怪你,更不會怪她,畢竟消失的時間太久了,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可不過區區半年,五個月零二十六天,你們就耐不住寂寞了?”
說到這裡,韓生徹底陷入了當年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中,眼中佈滿了血色,就像是一頭沉睡的惡魔,即將甦醒前的平靜,顯現出極不尋常的一面。
“既然她這麼喜歡男人,那麼迫不及待的躺在男人的身下,那就不如好好的爽一爽,啊哈哈……”
韓生張狂的大笑着,全然看不到白羽焦急意圖解釋的神情,和身下白夫人自恍惚中醒來的又驚又喜的臉色。
“動手!”他擡起頭來,看着白羽身後的樊城守軍,輕輕的開合着自己的嘴脣,吐出了寒意十足的兩個字。
鋒利的長刀逐漸出鞘,散發出血的腥味,樊城的守軍曾經用他們手中的長刀阻擋了無數想要踏過邊境,意圖染指大魏的敵人。
今日,他們想要再一次證明,他們是這座城市的守護者。
恐怖的黑夜中,黑影,兩個黑色的影子,猶如來自地獄的魔鬼,打開了通往人界的大門,帶來了冰冷的陰風,和陰冷的死亡氣息。
兵士們握着自己手中的長刀,他們知道,他們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但是他們毫無畏懼,他們迎身而上,用炙熱的鮮血和不滅的靈魂,阻擋幽冥厲鬼的殺戮。
屠殺,這是一場殘忍而毫無懸念的虐殺,黑影只是一晃,便消失在了空中,化作了兩道黑色的旋風,交錯在數千人的隊伍中。
每一次衝擊,帶來的便是守軍無數的殘骸,一截截的手臂和大腿,並着還冒着熱氣的頭顱,飛揚在半空中,然後重重的落在地上,沾染了血色的塵土。
戰場上一片寂靜無聲,甚至聽不到兵刃碰撞的聲音,偶爾能聽到牙齒撕咬着的聲音,和黑影滿足的嘆息聲。
“呸呸呸,這個人的肉實在是太酸了,都是肥肉,一點都不好吃。”
“哥哥,你試試這個小子的,味道不錯,肥而不膩,你一定喜歡。”
這根本不是一個層面的對抗,人形絞肉機所到之處,寸草不生,血肉橫飛。連想要找到一具完整的屍體,竟然都成了一種奢望。
“是大宗師,居然是大宗師,你瘋了麼。”白羽難以置信的看着韓生,怔怔的問道。
“是呢,沒想到聲色犬馬多年的白將軍,還能有這樣的眼力,真是難得呢?”韓生擡頭看了一眼血肉翻飛的殺人現場,隨手擦去了飛濺到臉上,被黑影絞碎的肉屑,冷冰冰的說道。
所謂的大宗師,便是超越了天下武道等級之上的武者,以自身強悍的突破了自然規律對人所能達到的能力的限制,超脫於一般強者之上,成爲無情無慾的殺神。
以人力將地獄鬼門打開一條縫隙,若不能直上九霄,飛昇成神,便只能落入鬼域,化爲厲鬼。
大宗師數量極少,少到整個大陸四國,見過他們的人,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幾乎全部的武者,窮其一生,都沒有尋找到大宗師的蹤跡。
沒想到今日一下子就見到了兩人,真是何其有幸,又何其不幸?
“韓生,你若是恨我,殺了我便是,即便屍骨無損,我亦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你爲何要拉上這許多無辜之人的性命。”
“你吃過人肉麼?其實味道還是不錯的,人餓得很了,哪裡在乎自己吃到的是什麼東西呢?”韓生並不理會白羽的話,自顧自的說道。
他將白夫人壓在身下,湊上去咬了咬她的紅脣,看着她驚恐的表情,滿意的笑了笑,招呼着身旁的狗腿子,“來來,省的你回頭找你姨告狀,這等美人,叔叔是沒福氣享受了,還是留給你吧。”
白夫人是很美,即便是生了兩個女兒,身材依舊保持的很好。常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她的皮膚仍然如同處子般的細膩。
更可況年紀本來就不大,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實在是,尤物啊,尤物。
要不怎麼可能會生出兩個號稱西北之花的絕色女兒來呢。
狗腿子吞了口口水,似乎不敢相信,這樣的好事能輪到自己的頭上。
而且瞧那樣子,特使叔叔曾經還是愛慕過這個女人的?險些好差點成了夫妻?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美色當前,竟然能不動心,褲子都脫了,你居然不上了?
狗腿子眼珠轉了轉,倒是欣然答應了一聲,樂顛顛的三下五除二,撕拉一聲脫掉了自己的衣服,發出一聲愉悅的叫喊,蹬蹬蹬的就趴到了白夫人的身上。
“你……”白羽剛剛發出一聲怒吼,拔高的語調便被突如其來的疼痛截斷了。
一隻慘白的彷彿不屬於人類的利爪在他的眼前劃過,穿過了他的肩膀,硬生生的將他的琵琶骨從身體中抽了出來,啪的一聲丟在地上。
那人緩緩的擡起自己的手,湊到自己的嘴巴,伸出血紅的舌頭,像是品嚐着最美味的食物,細細的舔着,“這人的血,味道真不錯,哥哥肯定會喜歡的。”
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塊飄着濃郁香氣的手帕,細細的將指尖的人血擦淨,挑起韓生的臉蛋,笑嘻嘻的說道:“寶貝,你看還是師傅最心疼你吧。”
“連人都顧不上吃了,趕來替你解圍,快說,你愛不愛人家,愛不愛麼?”
白羽努力的仰起頭,望着一團看不清面目的黑影在韓生的身邊跳來跳去,不時的發出咯咯的笑聲,驚異的說道:“韓生,你怎麼會墮落至此。”
這句話說得倒是沒有半分嘲弄的意思,只是對昔日好友的惋惜,卻理所應當的惹怒了那人,噗的一聲,一根細長的骨刺穿過了白羽另一邊的肩頭。
“我最討厭你們這種道貌岸然的僞君子,還是我的韓生最和我的心意。唔,人家討厭你們。”
說着,他旁落無人的吧唧了一口,用剛剛舔舐人血的舌頭,舔了一下韓生的臉頰。
似乎是爲了證明什麼,黑影毫不客氣的扯着韓生的衣襟,咯咯的笑着:“乖徒兒,咱們男人之間的愛情,纔是真愛啊!”
他湊到韓生的脖頸處,笑嘻嘻的咬了一口,環着他的腰,眼看着就要當場秀一下他們男人間特有的恩愛。
“師傅……”韓生又急又惱,推了推他的胸膛,卻也不敢太過用力。激怒了那人,他可不管前一分鐘是不是在你身上翻雲覆雨,下一分鐘可是會徒手將你撕成碎片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