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鴻繼續道,“爺,要不要……”
李珩搖頭,“先盯着吧!”他若有所思的望着爭食的魚羣,“下個月就是老五的生辰,他跟皇帝的感情最是親厚,皇帝一定會好生操辦,彰顯兄弟情深。”
“是!”應鴻頷首,“卑職明白!”
李珩走在九曲迴廊上,瞧着波光嶙峋的湖面,“越是強大的人,往往都是輸給他自己的。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他能硬氣到什麼時候。”
英雄難過美人關,古往今來都不外如是。
好在桑榆被關在晉王府內,對於外頭的流言蜚語是一概不知。而李朔自從那次見過她之後,便再也沒有來過,只是讓一些禮儀嬤嬤不斷的教她東西。
她覺得很奇怪,尤其是拿來的那些衣裳。
這可不是尋常的婢女衣裳,但又不像是侍妾該穿的,倒像是舞姬穿的。她胳膊上的傷,有專人精心醫治,還有人專門拿了藥來治她身上的疤痕。
這才半月有餘,她身上的疤痕竟被去得七七八八,若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胳膊的傷勢剛剛好轉,便有專門的歌舞姬來教授她跳舞。
身爲雲華公主的時候,她專門爲了李勳而學舞,沒日沒夜的刻苦練習,跳得比誰都好。而今讓她重新再跳,真當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覺來。
這是要讓她再來一次嗎?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並不想表露自己的能力,可她爲了李勳習舞多年,已然成了生命的一部分,終究還是沒能遮掩光芒。
在晉王府內與世隔絕的生活着,不斷的吃藥不斷的習舞,忙碌的生活讓桑榆一度麻痹了自己。
府內開始張燈結綵,歐陽蘭領着人送了一套衣服過來。
桑榆身上的傷已經痊癒,胳膊也恢復得極好。她不知晉王要做什麼,無端端的把自己培植成一個歌舞姬作甚?
晉王府,怎麼會缺舞姬呢!
歐陽蘭淺笑,“這衣裳是王爺特意吩咐讓人爲你準備的,兩天後便是王爺的生辰,你記得表現好點。若是王爺覺得滿意,你以後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桑榆行了禮,沒有多言。
她儘量讓自己變成乖順的綿羊,實際上她已經打定主意要離開這兒。這些日子她已經仔細觀察過這府中人的生活習慣,每天午時會有一刻鐘的防衛鬆懈,也就是這院門外侍衛的換班時辰。
如果她能抓住這一刻鐘的機會,她就可以逃出這個院子。
對於院門外頭的情況,她通過廚房新來的小丫鬟——夕陽的大致描述,給自己畫了一張圖。
既然兩天後是晉王的生辰,到時候這晉王府內一定很熱鬧。只要熱鬧起來,防衛就會鬆懈。如今的晉王府是昔年的胡王府,桑榆曾經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
雖然對後院不太熟悉,但主路卻還是知道的。
憑着路線圖可以跑出後院,憑着記憶應該也可以離開晉王府。
正想着,小丫鬟夕陽端着藥屁顛屁顛的來了,進門便喊了一聲,“桑榆姐姐,該吃藥了。”
桑榆回過神來,報之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