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江晚晚又把手收了回來。
不行不行，手機貸款還沒還清呢！
忍着！
因爲蘇瑤讓她破產，不值當！
貧窮讓她憤怒的大腦瞬間冷靜了一半，但是還有一半依然在躁動。
江晚晚把手機放到茶几上後，抓起沙發上的抱枕狠狠砸回了沙發。
陸湛：……這是在發什麼看不懂的瘋。
“誰又惹你了，小氣包。”
慢條斯理地轉了轉腕間的名貴手錶，陸湛脊背後仰，似笑非笑地瞅着江晚晚。
“還能是誰，不就是蘇瑤那瘋子！”
砸完抱枕，江晚晚深吸一口氣又撿起手機繼續看，只是皺起的小眉凸顯出她現在依然十分憤懣。
把手頭喝完的水杯放下，陸湛眉峰微挑。
蘇氏的新藥發佈會能在哪裡招惹小姑娘，不至於看見蘇瑤的臉就氣成這樣吧。
想到這裡，陸湛起身往江晚晚那邊去，但還沒走近，辦公室的門就被宋辭突然敲響。
“湛爺，後面有個會。”
陸湛聞言腳步一頓，望了正沉浸在手機中的江晚晚一眼，轉身出了辦公室，臨走進會議室時低聲叮囑宋辭，等會議結束來報告發佈會的情況，隨後才走進會議室。
而現在發佈會已經從觀衆們議論紛紛，到了蘇氏爲了打消諸多觀衆購藥的猶豫而現場看藥效的環節。
只見舞臺上推上來一個坐着輪椅的心臟病患者，主治大夫表示這是昨天曾發作過一次的心臟病患者，就是用蘇氏新藥救回來的，還在觀測全身的數據，現在當着所有觀衆的面讓他吃下蘇氏的新藥，然後來通過數據的變化查看藥物效果的檢測。
在藥物發佈會現場敢於現場用藥的少之又少，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緊緊盯着臺上的人。
只見那患者十分配合的吃下膠囊，然後短短几分鐘各系數據就都開始變化。
心臟病是急病，本就需要藥物見效快，越快就越能救命，見到數據的變化後，幾乎全場的患者和親屬都歡呼起來。
這種歡呼在聽到蘇兆軍表示，新藥物不但效果快效果好，甚至沒有任何副作用後達到了巔峰。
爲了吸引衆多正在看直播的觀衆在線下單，蘇兆軍對旁邊助理使了個眼色，工作人員立刻將早就準備好的第一批藥分發給底下的觀衆。
有臺上的演示在前，又有現場的氣氛在後，不少患者拿到藥後，直接就吃了一頓的劑量下去，紛紛表示自己胸口舒服了好多。
圍觀的媒體見此，像是聞見了肉味的狗，對着蘇瑤蜂擁而上。
數不清的話筒伸向前方“神藥”的研發者蘇瑤，鋪天蓋地的讚美都涌向她。
化着濃妝的蘇瑤面上帶着矜持的微笑，但是隻要一想到江晚晚現在肯定在某個地方看她獲得這麼恭維和稱讚，心裡就十分爽快，眼裡的得意蓋都蓋不住。
“請問蘇小姐在研發過程中有遇見什麼困難嗎？”
“困難？”
蘇瑤先是一愣，畢竟實驗又不是真的是她做的，她哪裡知道什麼困難，但是很快一件事浮上腦海，她眼珠子一轉，慢慢道：“困難當然是有的。”
“當初我爲了這個項目日夜不休，每天都爲了更快地獲得成果而努力，甚至爲此熬出了胃出血，但是爲了即時檢測到數據的變化，我都堅持到那場實驗結束才離開就醫。”
話音落下，周圍響起一片轟然聲。
又有記者問道：“那蘇小姐的嗓子也是在實驗過程中壞的嗎？”
臉上的笑意有一瞬間的僵硬，蘇瑤乾笑了一下開口：“怎麼不是呢……但是爲了科研，這都是值得的付出。”
不少記者在旁邊奮筆疾書地寫下這勵志的事件，直接把蘇瑤捧爲了新時代的女神，把蘇瑤誇得的牙嘴角就沒下來過。
把屏幕這端的江晚晚看得怒火攻心，恨不得從屏幕裡衝出去打死這不要臉的女人，還用她的苦難去包裝自己，真是令人作嘔！
噁心得不行的江晚晚深吸了幾口氣，準備眼不見爲淨把直播關了。
一時的風光算什麼，怎麼吃下去的她總會讓人怎麼吐出來！
只是，還不等她退出直播間，就聽見屏幕中忽然爆發出一陣尖叫，隨後更是接二連三的有人驚喊。
“吐血了……吐血了！！”
“快，醫生！醫生在哪裡！死人了！！”
“這裡也是，這裡也吐血了！”
不過幾息之間，現場就亂做了一團，大片大片哀嚎哭泣聲響起，原本圍着蘇瑤和蘇兆軍的媒體也在瞬間帶調轉鏡頭對準觀衆席發生的事情。
只見之前還在談笑風生的兩三個患者，忽然就吐血昏倒在地，隨後又有六七個患者接連說腹痛然後吐血倒地。
隨行的醫生連忙上前看情況搶救，但是醫生人數有限，不過是短短几分鐘，便有兩個年紀更大的心臟病患者直接嚥了氣。
瞬息之間，天翻地覆。
之前病人們搶着吃藥，現在還沒發作的病人見此慘狀也都連忙摳嗓子眼乾嘔，想要吐出會死人的藥，
之前人們看蘇瑤和蘇兆軍救世主般的視線，也變成了濃郁的憤怒和仇恨，去世患者的親屬們更是激動得衝上來毆打蘇兆軍和蘇瑤，嘴裡大喊着“騙子！”、“殺人犯！”
先前那些，把蘇氏父女捧成當代良心人士的媒體記者們，嘴裡的讚美也都變成了的誅心的追問和指責。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剛剛還是一片祥和，突然間就四處混亂，蘇兆軍和蘇瑤的保鏢們也一時不察，讓蘇兆軍和蘇瑤被人拖下一頓臺狠揍。
沉悶的拳頭盡數落下，還有人拽住蘇瑤的頭髮，痛得她不斷哭喊着：“爸爸，救我！”
許是喊聲真的起了作用，四十多歲的蘇兆軍竟真的從人堆裡掙扎着爬出來，抱住蘇瑤幫她擋住了大多數的拳打腳踢，他喘息着喊道：“別打了！別打了！”
但是憤怒的羣衆根本聽不進去，直到蘇兆軍大聲說：“其實藥物都是一個無良研究人員賣給我們的！她再三保證藥物沒有問題，我們提前實驗也沒有出問題！
我們也是受害者！真正的殺人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