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正要有所動作,一道欣長的身影,卻卷着勁風,直接一個乾脆漂亮的橫掃,將人踹到了牆上。
房東“哎呦”一聲,捂住自己快被踹裂的五臟六腑,叫的好不悽慘。
江晚晚驚詫的擡眸一看——
“大叔?你怎麼來了?”這傢伙是在她身上裝了GPS嗎?怎麼到哪,都能見到他?
陸湛惜字如金的擠出兩個字,“路過。”
江晚晚暗暗腹誹着,陸湛這是肚子裡沒墨水啊,怎麼十個藉口,九個都是路過,哪怕騙她說是來送外賣的,不比路過強嗎。
他順其自然的將江晚晚護在懷裡,細細打量,“他傷了你沒有?”
“怎麼可能!”
看她一臉驕傲,彷彿一點兒都沒意識到自己正在危險之中,這樣的沒心沒肺,讓陸湛的眼底閃過不悅。
他嗓音壓低,帶着一絲慍怒,“江晚晚,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許和任何男人獨處一室!”
莫名被罵的江晚晚,有些不爽的撇了撇嘴,“大叔,你兇屁啊,我上次都說了我不會聽你的,再說了,他又不是男人!”
陸湛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這句話中的關鍵信息,眼神危險的眯起,“不是男人?”
“對啊,我剛一腳就把他變成了太監,崇拜嗎?如果你喊我聲晚姐,我可以教你。”
男人倏爾靠近了她,脣部的氣息,都快撲散到她的額頭上了。
他冷聲又重複了一遍,“把他,變成了什麼?!”
他本就比她高出一個頭,帶着點低氣壓接近她,而且看陸湛的姿態,彷彿好生氣一樣,這個轉變,讓她心虛的有些發慌,這傢伙不會是要訓她又亂來了吧?
她超小聲的道:“太……太監啊。”
男人的眸光,掃過江晚晚那雙筆挺的小腿,隨後又落在了那個房東男那骯髒的身體上,他神色慍怒對着空氣叫了一聲,“宋辭。”
很快,西裝革履的宋辭就畢恭畢敬的垂首立在了陸湛面前。
而空氣中飄蕩着的太監兩個字,深深刺痛了邊上慘叫連連的房東,他對着江晚晚脫口大罵,“臭丫頭,你還敢說,老子下半輩子要是起不來,我非要你的狗命不可!”
聽到這句謾罵,陸湛的眸光逐漸轉冷,就如同滲了千年寒冰一般,他薄涼的脣,再次掀開,“放心,你不會有下半輩子,”他朝着宋辭命令道:“把他變成一具屍體。”
“是。”
宋辭面無表情的從身上摸出一把槍,動作熟練的裝上了消音,將槍口對準了地上臉色鐵青的男人。
被眼前的一切,驚到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房東,牙齒開始瘋狂地打顫,“你們到底是誰?!這裡可是京城,是天子腳下,你們暗藏槍械,是想知法犯法嘛!”
宋辭:“在京城,我們爺就是法!”
房東死死地咬着脣,內心已經極度恐慌了,但是還是隱隱的猜忌着,可能是這幫人在聯手嚇唬他。
思至此,他提高聲音反嗆了一聲,“穿的人模狗樣的,還拿這種破玩具嚇唬人,真以爲老子是嚇大的啊……”
話音未落,他的肩膀上就出現了一個黑黢黢的洞,上面還在冒血,空氣中還有彈頭燃燒的硝煙味。
從未經歷過的恐懼,讓房東那一張虛張聲勢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嗚嗚嗚,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繞我一條狗命吧!!!”
房東趴在地上,跟條狗一樣,艱難地爬到陸湛腳邊,剛想伸手祈求,手掌就被子彈貫穿。
他疼得鬼哭狼嚎,可是子彈卻跟不聽話的雷雨,一顆一顆的砸在了他的身上,且每一顆都避開了要害,房東整個人疼得差點抽了過去。
“江小姐,求求您,我給您磕頭了,您讓他停下來吧,我錯了!是我自己下賤,我不該不遵守契約精神,想要從你身上撈更多房租,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給我一次機會,求求您!”
男人每說一句話,就在地上朝着江晚晚狠狠磕一個響頭,那血淋淋的姿勢,還真的看的江晚晚有些於心不忍了起來。
“大叔,要不還是算了吧,他雖然可惡,但也沒嚴重到要用命來償還的地步。”
而且陸湛也太殘忍了吧?說開槍就開槍,看到面前房東的遭遇,她都能想象到以後真相揭露後,被陸湛爆頭的畫面了。
“聽過一句話麼,對壞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可是,懲罰壞人的方式,有千千萬,沒必要用最冷血的一種啊。”
江晚晚雖睚眥必究,但也勉強算得上規規矩矩,清清白白,從來不做觸犯法律的事,可這陸湛,可能是在國外呆久了,懲治惡人的手段,也過分的簡單粗暴了些。
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爲了未來她和小寶的小命要緊,她覺得有必要給他洗洗腦。
打定了主意後,江晚晚回望着那雙宛若北辰的璀璨眼眸,小手也是技巧性的勾上了陸湛的一雙手,他的手掌很大,完全可以包裹住她的小手。
而他十指亦如玉石般骨感修長,哪怕只是輕柔的碰觸,都讓她的內心,閃過了無數羞恥的念頭。
她先是輕輕碰了下他手背,見他沒有排斥,她便一點點放大了膽子,白皙的手指,順着他指尖的紋路,漸漸的滑過他的指背,然後一把握住,在半空中輕輕搖晃。
“哎呀大叔,你就饒了他吧,其實解決他這樣子的小垃圾,方法很簡單的,根本不需要打打殺殺,要不,你給個機會,看我發揮?”
嘴裡嬌嬌柔柔的語調,也像極了是在撒嬌。
手背的觸感,以及耳側綿軟似雲朵的嗓音,讓陸湛的一顆心都要爲之融化。
“怎麼發揮?”
江晚晚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俏皮地衝着他眨了眨眼。
“大叔,要不要和我打個賭,如果我能在一個小時內,讓他聲敗名裂,成爲一個人人唾棄,再也沒能力禍害下一個無辜女租客的可憐蟲,你會看在他命途多舛的面子上,饒他一條狗命嗎?”
房東:“……”老子他媽已經夠慘了,不需要這種賭約,謝謝。
江晚晚每次打鬼主意前,那靈動的樣子,總帶着點讓他難以自拔的迷人。
這一瞬,陸湛竟莫名有些好奇,她這次又想玩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