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離天的師傅指着邢少陽,“你不是說,只要接下你一招,你就放過我們嗎?怎麼,上古神皇還說話不算話?”與善詞不同,離天師傅感受到的壓力,只有上古神皇巔峰,所以,纔有了這一問。
“你接下哪一招了?”邢少陽反問這位不知名的神帝。
“嗯……”離天師傅語塞,如果把之前的境界威壓算第一招,自己敗了!如果不算威壓在內,單論那灰芒一擊,自己仍舊敗了;等等,我怎麼沒想到,上古神皇不可能反悔,可是,他卻可以——在事後殺了自己!該死啊,怎麼當時就上當了,這麼簡單的事,如果不是因爲大意,怎麼可能不知道?
“喂,天才們!”邢少陽不想看法家在這個世界的繼承人——秋定綱就這麼死去,可自己使出天人合一、不但針對這裡的神人,還針對遠處的善詞,超負荷的身體,幾乎瀕臨崩潰,如果不繼續想個好方法,肯定會穿幫!秋定綱,你的運氣真好,或者說,我的運氣真背,“或者,曾經的天才們……更好。”
神界強者爲尊,即使有律法,也形同空文。特別是在上古神皇面前,即便自己真的是天縱奇才,也不敢飛揚跋扈,神王尊嚴不可侵犯,上古神皇的尊嚴更是不容褻瀆。心頭不敢露出一絲恨意,神王們紛紛埋怨自己爲何會遇上一個上古神皇,否則就不會敗得如此輕易。
“現在這裡有位天才,曾經的普濟門徒,秋定綱。我給他看點東西,只一刻時間,一刻之後,生死由天!”邢少陽對自己的安排非常滿意,即便這策略錯漏百出,但在“上古神皇”威壓下,變成了在簡單不過的事。目光掃向堯所在的地方:“喂,那邊那個小傢伙,你,可以走了。”
該死,差點忘了這傢伙!邢少陽見善詞還不走,眉頭微微鎖住,隨後不由放開:“原來是見到好東西了。那就,解開它!”嘴角揚起如彎月的弧度,心中的殺意滔天,直接逼向善詞,“喂,小傢伙,你可以走了。”
感受着空氣中的冰冷殺意,還有轉瞬間便消散的地脈牢籠,善詞除了無力,只有無力。天人啊,神人想要勝利,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謝前輩不殺之恩。”善詞,作爲一個合格的修士,從來都只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他知道神人和天人的差距,同時他也知道,如果自己真有心報復,那麼聖地……將會在頃刻間顛覆。
“那就好。”一語雙關地說着,“秋定綱,一刻之後,生死在天。”空中登時失去了邢少陽的身影,神人們頓時感到一陣驚悸,特別是離天和他的師傅,更是滿懷不安:空間法則,只有把空間法則修到頂端的神人,才能這般不動勢、不作態,輕易地穿梭空間。空間法則巔峰的上古神皇,那究竟是怎樣的恐怖敵人啊?
那隻突然伸出的手,令秋定綱的內心起伏不定,神情恍惚間,突覺一陣天旋地轉,隨後眼前便是另一番天地:無盡的山連接着山,從這一端到另一端,這是何等的磅礴威勢,就連……就連聖地都難以企及它的萬一。童少鷗,你,究竟是什麼人?真的是神人嗎?
“沒空讓你發呆了!”邢少陽拉起秋定綱的胳膊,直接向其中一座須彌山跨去。纔剛到這座須彌山的山腳,鋪天蓋地的壓力幾乎讓秋定綱喘不過氣來,還不等神情恢復,只見他們二人的身影出現在山腰,隨後便是山頂。邢少陽一臉嚴肅:“我這就是在救你,也是在害你。秋定綱,能記住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第二座須彌山開啓,邢少陽將須彌山的資料盡數灌入秋定綱腦海,心中只期望秋定綱不要在知識灌輸下死去,當初自己可是費了許久功夫,才從頭痛欲裂中好轉。須彌山上,忽聽得一聲聲悽慘的嚎叫,邢少陽不緊不慢,將滿山的靈氣化作治癒之力,不斷醫治着秋定綱身上的痛楚。
一刻過去,秋定綱憔悴的身形出現在衆多神王面前,無神的雙眼滿是散亂的視線,口中說着碎語,不用側耳傾聽,就能聽到:“童、少、鷗……我,恨你!”
童少鷗?上古神皇的名字叫童少鷗?什麼時候神界……難道……難道是那兒?或許……但是……神王們腦海中紛紛計算着童少鷗修行法門。
“須彌無垠,包羅萬象。內斂乾坤,樞機自辨。秋定綱,後會有期!”身子後仰,運起神境智證通,朝堯所在的方向跨去。空中,一個紅色身影向地面墜落,一無蓋四足方鼎突然顯現,將邢少陽的身子托住,慢慢落在地上,鮮紅的血液不斷從皮膚滲出,浸潤了方鼎內壁。
金色銘文漸漸升騰,“承維”二字浮在空中,愈發凝實。堯眉頭緊鎖,看着被鮮血染滿的邢少陽:“邢少陽,你這傢伙……唉,承維鼎,真的很特別呢。”
眼角瞥向術法影像:“秋定綱,不愧是邢少陽看上的人。指天劃地,真是恐怖的東西呢,地脈九劫,九劫渡盡,如果你傢伙還是這樣子,我就殺了你。邢少陽,你很強,強到讓我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