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天氣定神閒的問:“還有什麼事情嗎?蘇律師。”
“誰說你可以住在這裡的?”蘇子墨的鏡片在燈光下發出一道反射的冷光,恰好掩蓋了眸子深處不爲人知的陰暗。
張浩天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抓起一邊的外套說:“難道剛纔你沒聽清楚,那丫頭已經把這個房間租給我了,倒是你,蘇律師,一直住在前妻這裡,似乎不太好吧。”
反客爲主?蘇子墨頓了一下,失去的理智便回來了。坦白說,張浩天真的是一個很強大的對手,但是他就是打心底對他生出一種排斥。
“我跟她有過約定,在我的房子未裝修好之前,我可以無條件繼續住在這裡。”
“無條件?繼續跟雨寧同牀共枕?與婚前一模一樣?”張浩天的語氣突然步步緊逼。
蘇子墨泰山崩於面前而不改色:“有何不可呢?”
“這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對她餘情未了?”張浩天語氣譏誚的說,“無論如何,再糾纏過去的事情也沒有意思,蘇律師,我看那個夏小姐倒是挺不錯的,看你對她這麼熱心……”剩下的話自動消音,最後,他大方的伸出手道,“很高興認識你,晚安。”
蘇子墨看着他的右手,終於重重的與他一握,自然又是一番較勁。張浩天率先抽手,徑自入房。
餘情未了?對穆雨寧?蘇子墨咀嚼着這幾個字,深思滑過他的臉。
門鎖了?而且不論蘇子墨怎麼用力就是打不開。唯一的解釋就是穆雨寧在內反鎖了。洗手間那邊亦然。
張浩天就住在另一個房間裡,而這邊又不得破門而入。
他就像一條楚漢分界線,隔着兩個房間。
屋內安靜下來的時候,涼意便開始慢慢滲透進骨子裡,蘇子墨強忍的鼻子裡的酸意終於源源不斷的滾上來:“阿嚏,阿嚏——”
不管什麼風度,氣場,儀表,統統化爲浮雲。
唯一讓他感到欣慰的是,張浩天住的那個房間他剛剛整理過,裡面什麼也沒有,因爲還沒有來得及搬進去。
這個晚上,恐怕除了穆雨寧,沒有人睡的安穩。
當然,她被蘇子墨的噴嚏聲折磨的心神不寧。
穆雨寧很頭疼。頭真的很疼。
尤其是當你早上自己都頂着一個熊貓眼頭髮像雞窩似地出來的時候還要遇上兩個情況更加糟糕的男人,不,確切的說是一個比一個更加糟糕的男人時,你會不會有尖叫的衝動?
有!穆雨寧有的。可是當時她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那丫的兩個男人如挺屍一般的東倒西歪的躺在沙發上,張浩天嘴巴叫着:“丫頭,丫頭……”
蘇子墨則抱着肚子喊:“哎喲,哎喲……”
空氣清新鳥兒鳴叫的美好的清晨啊,他們卻像是叫勞動號子似地一聲接一聲,此起彼伏。
穆雨寧倚在房間門口,冷汗涔涔。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還要更頭疼的事情。原本她以無比強硬的姿態回絕了張浩天入住的要求,堅守陣地,死咬着:“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