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墨在她的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她則坐在牀沿,不安的扭動了一下。就算給自己做了無數的心理建設。面對蘇子墨的時候她還是底氣不足的:";你找我有事情?";
";你發生什麼事情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們異口同聲的說道。
";你先說。";
";你先說。";
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看着對方。最後。還是穆雨寧先妥協了:";你先說吧,到底要找我談什麼事情?";
蘇子墨不再與她開玩笑,盯了她一會兒,緩緩的開口說:";你在事務所三年多了。";
她擡頭望着他。是三年多了,如果再過了這個年,就四年了:";然後呢?";
";可是你一直都沒有什麼進步。";說這話的時候蘇子墨的表情很微妙,穆雨寧讀不懂那複雜的眼神後面到底在醞釀什麼樣的詭計,或者說目的。
她突地冷笑一聲:";是啊,我很笨,所以什麼都沒有學到。";
";我不是這個意思。";蘇子墨的語氣依舊保持在同一水平上,";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好啊。你說。";穆雨寧的後頭正在集結的暴風雨硬生生的被止住。看着蘇子墨一張一合的嘴巴里到底能說出什麼話來。
";等過完年。我想讓你去海天事務所歷練一段時間,你覺得怎麼樣?";他一瞬不瞬的凝望着穆雨寧,看着她的臉色在瞬間風雲變色。
";你讓我去海天?";穆雨寧的身體猛然從牀上站了起來,換成她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蘇子墨。而她的表情則是滿臉的不敢置信與不可思議,更帶着濃濃的不解。
";是。";蘇子墨在她的逼視下慢慢點頭,";我覺得這樣做對你更有幫助。";
海天是律師界事務所的翹楚。能進入裡面的,無一不是最精湛最優秀的律師。就連那裡的一個倒茶的,據說都是研究生畢業的。
穆雨寧自認無德無能,遂當即拒絕了蘇子墨的提議:";謝謝,不用了。";
蘇子墨皺眉:";雨寧。你就不能好好考慮一下?";
他那麼認真的叫着她的名字,穆雨寧的心中微微戰慄一下,如觸電一般站在原地。他的語氣慎重而認真:";好好考慮下,嗯?";他左手按着她的肩膀,穆雨寧始終低着頭不看他。
他稍稍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穆雨寧瞬間擡頭,這次沒有錯過他眼底複雜的情緒:";蘇子墨,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她緊緊抓住心中那一絲不安,";是不是你事務所出什麼事情了?只有我一個人去海天嗎?";
";沒有,讓你去海天是因爲事務所裡你最需要歷練。";蘇子墨直起身體,一派雲淡風輕公事公辦的樣子,";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你發生什麼事情了。";
";天陽科技的老總讓我......";穆雨寧話到一半。便堆起了眉頭。
";天陽科技的老總?";蘇子墨追問道,";跟你說什麼了?";
穆雨寧咬了咬脣,在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之前,穆雨寧不想把問題複雜化,遂乾笑了兩聲:";沒什麼,天陽科技的老總誇我們事務所辦事周到,劉主任和鄭律師業務能力很強。";
蘇子墨盯了她半天,最後點了點頭:";那出去吃飯吧。";
因爲蘇子墨右手不方便,所以穆雨寧就成了他的老媽子。
幸好他識趣,沒讓她伺候他。自己用左手慢慢的進食。
飯後,一家人坐在客廳裡閒聊,穆媽已經拿出紙和筆攤在茶几上。
";媽,你幹什麼啊。";穆雨寧奇怪的問。
";開清單準備年貨啊。";穆媽刷刷刷的在紙上寫着。
穆雨寧哦了一聲,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其實她是盯着電視機神遊。
突然,又聽老媽說:";子墨。你手不方便,今年還是繼續留在這裡過年吧。";
穆雨寧正咬着一個棗子,開始也沒在意,猛的反應過來,被棗子的核嗆到了,等平復下來就對她說:";媽,你幹什麼啊。";
穆媽掃了她一眼:";子墨無親無故的這麼多年不都在我們家過年的,現在你讓他去哪裡啊。";
說道無親無故,她就想起了蘇震,不由得反駁:";媽,誰說他無親無故......";
蘇子墨太陽穴上的青筋跳了跳,穆雨寧也適時的住口了。瞧他跟蘇震的關係,真的是有跟沒有一樣。
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事,媽,我一個人也可以過。";蘇子墨故作大度的說。
";那怎麼行,你一個人手又不方便,不就是吃個飯嘛,我們家又不是吃不起。";穆媽大手一揮已經下了決定,";沒事,別聽雨寧瞎說。";
穆雨寧窩在沙發上,看蘇子墨,再看老媽,閉了嘴。
蘇子墨拿走了老媽開的清單,並信誓旦旦的保證,過年前一定全部辦齊,老媽開始不同意,說自己去辦就可以了,拗不過蘇子墨,只好讓她去了。
穆雨寧站起來撇撇嘴,也不知道蘇子墨哪根筋不對,現在還這麼巴結老媽,有意思嗎?
她沒有回家,在這裡住下了。
剛躺下準備睡覺的時候,卻意外的接到了張浩天打來的電話。
她坐在牀上看着手機歡快的在一邊唱歌,猶豫了半天,才接的:";喂,浩天。";
";雨寧。";他在那邊叫了她一聲。
穆雨寧點了點頭,並無不適的感覺:";怎麼了,浩天?你不開心?";他的聲音裡透着濃濃的陰翳與壓抑。
";對不起,丫頭,今天的事情是我沒有處理好,你別放在心上,總裁那邊,我會自己搞定的。";
穆雨寧不解,遂問道:";浩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那個老總......";會那麼霸道的要管你的事情。
";有些事情我現在還無法給你解釋,不過很快就會解決的。";張浩天竭力保證,";我不會讓他肆意干涉我的人生,操縱我的。";
";肆意干涉你的人生,操縱你?";穆雨寧覺得這幾個詞語那麼耳熟,甚至可以聯想到電視劇上的豪門恩怨,那些大佬的父親想要控制自己的子女......她的心頭猛的打了個顫,一個特別強烈的念頭冒了出來,可是一想到張浩天與自己從小一起長大,他的爸媽她又不是不認識,就暗笑自己的癡傻。
";你笑什麼?";張浩天聽出了她的笑意。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自己的想法挺傻的,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想到了電視劇上演的那些私生子。";最後她又呵呵笑了兩聲,";不過怎麼可能呢。";
張浩天沒有再說話,穆雨寧漸漸感到了不安,抓着手機道:";浩天,這個......該不會是真的吧?";她張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也在抖。
";不是!";張浩天立馬就否認了,";你別瞎猜了,總之我不希望這件事情影響到你,所以你別放在心上,我會處理好的。";
穆雨寧頓了一會兒,才道:";好,浩天,沒關係,你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掛了電話後,穆雨寧就一直在想這個事情,不過得到張浩天的保證,她總算安心不少,至少他們兩人無意,任憑那老總裁翻雲覆雨的去發瘋,也掀不起什麼浪花吧。
然後不久之後,她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麼愚蠢。只是,那都是年後發生的事情了。現在她的夢中,一切安好。
年後,可以去海天,又可以參加司法培訓。她的人生似乎在她的面前打出一片前所未有的寬廣的場景。儘管這樣的美好有着太多不安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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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放假前的最後一天。
同事們都以最飽滿最高昂的熱情來上班。
穆雨寧也不例外。她踩着高跟鞋走進事務所,精神頭十足。因爲腰痠的關係,從北京回來後她就沒有穿過高跟鞋,今天一穿,人立馬精神多了。
遠遠的,就聽到事務所內傳來的高談闊論聲。她好奇的走進去,見大夥還在熱烈討論着,尤其是王俊濤,更是眉飛色舞,倒是小琪和方言不停的在鄙視他。
穆雨寧好奇的問小琪:";發生什麼事情了?事務所的男同胞都打了雞血了?";這麼興奮的。
小琪切了一聲王俊濤之後纔對她說:";你又不知道了吧。";
穆雨寧搖頭,她向來是八卦的最後接收者。
";剛纔王俊濤進老闆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老闆的辦公桌上有一張女人的簡歷,老闆剛好去洗手間了,所以他就偷偷看了,你知道怎麼着,光看那女人的一寸照片他就覺得驚爲天人,老闆把她的履歷留在自己的桌子上,明顯是想把她挖過來啊,而且王俊濤看了她的經歷,嘖嘖,更是大跌眼鏡,哈佛大學的法學博士啊,你說我們事務所哪裡容得下這樣的大佛啊。所以我們就討論起來了,他一定說老闆要把那個美女請過來,我們說那美女肯定不同意。";她說話的語氣酸溜溜的,卻掩不住滿臉的憧憬。別說男人,就算女人,也想見見這樣的女人。
激烈的討論還在如火如荼的討論中。穆雨寧望了望蘇子墨的辦公室,拿起手邊的資料去找他。
她承認,自己是私心的想來看看他們口中的女人。
所以當看到蘇子墨的辦公桌上放着的履歷上的女人時,就像被閃電劈中一般。
夏星雨......居然是夏星雨!
夏星雨的照片靜靜的服帖在紙上,雖然只是那麼小小的一寸照,她的氣質卻依然光華照人。
一時間,無數的念頭在心中冒起。
";你在幹什麼?";蘇子墨的聲音驀地從她的身後傳來。待看清她手上拿的東西時,頓時皺緊了眉頭。
穆雨寧悽慘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東西,看着他笑:";老闆,這就是你想調我去海天的原因啊。";虧她昨晚還覺得這是蘇子墨給她的機會。
可事實上呢?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天字第一號的大傻瓜。
心痛的麻木讓她無所謂的點點頭,笑容張得更大:";這樣也挺好的啊,真是辛苦你了。";她鎮定的根本不像她。
";你先別這麼武斷的急着下結論行不行,夏星雨是要過來,但這跟你去海天沒有任何的關係。";蘇子墨從來不屑解釋,可是現在卻一再的與她強調,";她會過來主要是因爲事務所的需要,你明白嗎?";
";我明不明白有什麼關係呢。";穆雨寧看着他咧了咧嘴,";我們都離婚了,要請誰那都是你的自由,我就是想來謝謝老闆對我的厚愛。";說完,她轉身就要出去。
蘇子墨叫住她:";穆雨寧!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她回頭,笑得很是虛弱:";蘇子墨,我很想相信你,可是現在,我知道自己應該醒了。";眼淚啪的一聲如斷線的珍珠落下來。
留給他的,就是她奮然離去的背影。
穆雨寧直接跑出了事務所。直到將人羣遠遠的甩在身後之後,才任由眼淚落下來。她邊哭邊跑,快斷了氣。
周圍的人都好奇的看着她,可是她卻止不住自己的淚水。
莫玉華把滿滿的一盒紙巾往她的面前一推,耐着性子勸解道:";妹妹,你別光哭啊,跟姐姐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穆雨寧的眼睛又紅又腫,莫玉華被她的哭聲攪得心神不寧,使出殺手鐗:";你再不說我就打電話給蘇子墨了啊。";
如果不是她剛好打電話給穆雨寧,也不知道她要遊蕩到哪裡去了。
此話一出,果然奏效。穆雨寧抽噎着抓住她的手:";玉華,不用,我真沒事!";
";沒事個鬼,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你說,是不是蘇子墨又欺負你了。";莫玉華義憤填膺的抓起紙巾胡亂往她臉上抹去。
";沒有,他要把我調去海天。";穆雨寧主動擦了擦滿臉的淚水,眼睛漲的厲害,鼻涕眼淚落了滿臉。
";去海天?那敢情好啊。";莫玉華自然是知道海天的,";既然這樣,你哭什麼啊。";
";呵呵,我就是高興的哭了唄。";
";假,假的不行了。";莫玉華嘆了一口氣,";好了,別哭了,如果你不想去就跟蘇子墨說啊。";
穆雨寧搖頭:";玉華,這件事情很複雜,我也不知道跟你怎麼說,總之,你讓我自己想一想。";
";什麼事情不能說啊,我的事情可都告訴你了,你總不能這麼不公平吧。";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莫玉華一臉堅持,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穆雨寧最後拗不過她,終於打開話匣子,從北京開始,慢慢說起來。
等莫玉華聽到蘇子墨吻她的時候居然叫着雨,但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女人的時候,頓時激動的一拍桌子:";那丫的,蘇子墨簡直就是個混蛋!";
實木的桌子發出巨大的聲響,莫玉華疼的收起了手:";然後呢,繼續說。";
穆雨寧又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莫玉華只差沒有拿一把菜刀去砍了蘇子墨。
";玉華,你先聽我說,我想辭職了。";深吸了一口氣,拿紙巾又擦拭了一遍,穆雨寧無比認真的說。
";辭職?";莫玉華只差沒有額手稱慶,";你終於想明白了,早就應該辭職了,走走走,現在就去打辭職信,明天就把這東西扔蘇子墨臉上去,咱不稀罕!";
被莫玉華逗笑,穆雨寧拉住她的手:";明天就放假了。";
";那也沒關係,就把那東西發蘇子墨的郵箱好了。";
穆雨寧也是這麼想的。看着母親花白的頭髮時,當時她就在心中做了決定,如果真的不行,就辭職吧,徹底脫離蘇子墨的生活,她才能重新開始。
而現在,她終於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去了,那就做個徹底的了斷吧。
莫玉華從電腦裡調出了許多個辭職信的版本,看的穆雨寧眼花繚亂:";你怎麼有這麼多辭職信?";
";因爲我也隨時準備着辭職。";
穆雨寧怪物一樣的看着她:";你瘋了?!";有多少人羨慕着她穩定的職業。
";這有什麼,人要隨時準備着,明白嗎?";莫玉華指了指她的腦袋,口氣滿不在乎。
不過這麼多辭職信就沒有一封是適合她的,最後,她無奈的說:";好了,玉華,我還是自己寫吧。";
莫玉華點點頭:";那也行,我先去給你準備點吃的。你慢慢寫。";
穆雨寧登陸自己的郵箱,從裡面調出一封壓了很久的郵件。那裡就安靜的躺着一封辭職信。
其實,很久以前她就有過這個念頭。只不過,被現實麻痹了。如今,她在這個基礎上稍作修改,好幾個刪了寫,寫了刪,等莫玉華來敲門的時候也差不多弄好了。
在收件人中寫上蘇子墨的郵箱地址,她遊移着鼠標不確定到底要不要發出去。
莫玉華驀地進來,拍了拍她的肩膀,鼠標一點確定,辭職信就這麼無聲無息的發了出去。
那一刻,穆雨寧的心被狠狠提了一下。卻怎麼也阻止不了網絡的速度。
郵件發送成功的字樣很快跳了出來。
一整個晚上,穆雨寧就在上線,下線之間來回折騰。時不時的注意着郵箱的動態。
蘇子墨不是有每天晚上登陸郵箱察看郵件的習慣嗎?那他看了她的辭職信之後會是什麼迴應呢?怎麼現在都過去三個小時了他丁點反應都沒有?穆雨寧害怕郵件沒有發送成功,再三確認後,結果還是一樣的。
她在毫無目的的瀏覽着招聘網頁。那還是上大學的那會兒留下來的網址,每天奔波在這些網站中間試圖找個滿意的工作。自從進了蘇子墨那裡後,就漸漸遺忘了。現在她又把她找了出來。
看着眼花繚亂的職業,她卻拿不定主意,不是因爲這些工作太不願做,而是他們要麼沒有性價比,要麼不適合自己,只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時,她的郵箱右下角傳來有新消息的提醒字樣。她的心提了一下,好不容易纔鼓起勇氣查看新收到的郵件,結果卻是淘寶網上廣告郵件。她一下又像憋了的皮球似地,癱回了位置上。
直到十二點,蘇子墨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她就關了電腦去休息。狀狀歡技。
事實上,不是蘇子墨沒有反應。而是他看着那封郵件不知如何迴應。莫玉華早就跟他說過,就他這樣不明不白的態度,也只有穆雨寧受得了,你等着吧,遲早有一天雨寧會離開的,到時候你就是跪着求她她也不會回頭的。當時莫玉華好像是這麼說的。
他當然不會跪着求她,如果真的求了,那麼他一定有把握穆雨寧會留下來。
太陽穴上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他的鼻樑上到後腦勺的那根筋就像打結了似地纏在一起,隱隱作痛。
他閉上眼,靠回椅子上,好半天之後才緩了過來。
她終於還是受不了想離開了嗎?蘇子墨微微勾起了嘴角,不過笑容裡更多的是無奈和沮喪。
沒多久,他的MSN就響了起來。
他一睜眼,就看到裡面的視頻在跳躍。他就單純的看着那個小窗口不停的放射着一圈又一圈的波紋,窗口上跳出一句話:子墨,接視頻,我知道你在。
蘇子墨抿了抿嘴,直接強硬的關了電腦。
與此同時,手機立刻就響了起來。
他心頭煩躁,遂不客氣的掛了電話關機。彷彿只要切斷與外面的一切聯繫,就無人可以找到他了。
他站在自己的窗戶前,看着外面似曾相識又如此陌生的風景,慢慢閉上了眼睛。
站了一會兒,冷風不停的吹在他的身上,他沸騰的思緒似乎也跟着靜了下來,又拿出手機,開機。一條短信進來。他沒有看,直接給剛纔的號碼回撥了過去。
那邊很快就接了,並且傳來夏星雨特有的冷馳又婉約的聲音:";子墨。";
";該說的我都說了,我能做的,也都做了,";蘇子墨的聲音像從冰山上傳來,";星雨,適可而止,不要毀了我們之間僅剩的一點情分。";
";子墨,難道你想背棄自己的誓言嗎?";話雖如此,可是她說出來的語氣並不是咄咄逼人,反而帶着點楚楚可憐,";你讓我怎麼辦呢?";
蘇子墨的心頭上下震動:";星雨,我會信守自己的承諾,可是你也別逼我,我蘇子墨從來也不是嚇大的!";
";我沒有想嚇你啊。";夏星雨依舊溫婉的說,";子墨,你還不瞭解我的爲人嗎?現在的我,只想安心的呆在你的身邊,就這樣而已。";
蘇子墨摔了電話。
不是律師,就可以所有事情都殺伐決斷的像殺雞宰羊一樣的乾淨利落。就像清官難斷家務事,他與夏星雨之間的恩恩怨怨,如何能牽扯進穆雨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