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師一脈恪守己任, 爲西陵盡忠職守,就算要被趕盡殺絕,又何時輪得到你?縱使你前身在如何, 如今你也不過是莊家走出的一個黃口小兒!本作當初既然能夠殺了你, 那就說明天要你死!你如今再回來報仇又有何用?不過是擾亂了天道輪迴, 且看屆時報應不爽會落到誰的頭上罷了!”
府羽鶴雙眼刺痛, 心知自己已是沒了活路不說, 且還得在臨死之前承受無比巨大的折磨和屈/辱,被奉上神壇高高在上了一輩子,如今遭受到的一切對於府羽鶴來說, 算是永遠無可磨滅的屈/辱!與其如此,受盡屈/辱而死, 倒不如激怒對方, 給自己得來個痛快的好!
府羽鶴想的很好, 想法也很可行,但是可惜他遇到了莊子堯。更可惜的是, 他不僅和莊子堯有害命之仇,更是和莊嫺雅也有不死不休的仇恨,是以他再怎麼激怒對方也是沒用的。莊子堯如今就一個心思,把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披着國師皮的真小人給千刀萬剮的折磨到死。
與西南邊境的戰場一樣, 莊子堯想治你, 那絕對沒跑, 少一刀先死了都不行的。
自己做的孽, 跪着也要還完。
府羽鶴沒跑, 想痛痛快快的死也難。
“說得好,說得真好, 天道好輪迴,如今這報應不正是落到你自己身上了麼?”莊子堯臉色倏地變冷,猶如九月寒霜,府羽鶴這話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想映射他做下的孽屆時會盡數報應到姐姐身上的麼?真是笑話,如若他只是做了這些事便要遭到報應的話,那麼府羽鶴早該被雷霹死一萬次也不止了!和他說報應?不怕風大閃了他的舌頭。
“其實我倒是很佩服你的,算得出這天下間的所有事,卻唯獨不能算自己,你說這是不是報應?”莊子堯如今是哪痛往哪兒戳,使勁兒的戳,死命的戳,總之不會讓府羽鶴在死前痛快一時半刻的。
“你曾算得出,七煞與你有妨害,便立刻派人去下殺手,全然不管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似你這般的冷血無情自私殘暴,打着國師一脈守護西陵的幌子剷除異己,對那些威脅到你的人趕盡殺絕,如今我所做的,連你的十萬分之一也不及,所以我如何敢與你自比?”
那個時候他纔剛剛回到人間,被姐姐救回來,就遭到了血影樓的暗殺,姐姐雖然沒說,卻並不代表他不知道,從那個時候起,他就發過誓要端掉血影樓甚至國師一脈的。
至於說,西陵的皇室,這筆賬不急,他自然會慢慢的跟他們算的,只是這些卻全然不能夠連累到姐姐半分的。當然,莊嫺雅的身份忽然從大齊莊家的女兒變成了趙成軒的女兒,西陵的長公主,這個倒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了,不過卻也並不影響大局的。
“既然你是七煞,那麼你也應該是西陵的人,爲了西陵的千秋大業,做出犧牲是應該的!縱使是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府羽鶴仍舊沒有放棄,他並不認爲自己做下的那些除掉那些對西陵不利的人是罪孽,他覺得自己完全是爲了西陵纔會雙手沾滿鮮血的,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沒有錯!
“是嗎?那你就去死吧,也許你死了,我的心情就會好了,到那時說不定我便會放過趙成軒,放過西陵的百姓也未可知。”莊子堯真想糊府羽鶴一臉,可是他也知道,似府羽鶴這般能被選中爲下一任國師的,自然是國師一脈的死忠,完全就是無藥可救的那種了,說的再多他也聽不懂,純屬腦殘沒藥醫。
“如若我的死能夠讓你放下一切,那麼我自然也是甘願的,”府羽鶴捂着眼眶裡流下來的血,一臉的堅定,“作爲西陵的護國國師,我自然是願意爲了西陵做出任何事的,可是如今這樣的時候,我是不能夠死的!”
“說到底你還是不想死,既如此又何必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糊弄於我?莫非你覺得我很好騙?”莊子堯挑眉一笑,“給你個痛快是絕不可能,饒你性命更是青天白日做夢,我自睜開眼的那一刻便想着要怎麼將你好生的折磨到死,所以,你也不用費盡心機得給自己解脫了的。”
“我是西陵的國師,你不能爲了一己之私——”
府羽鶴還欲掙扎,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莊子堯一劍刺穿了肩胛骨。
“一己之私?你也好意思提這四個字!當年,不,這些年你爲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殘害了多少人還需要我替你一一的數出來麼?我簡直對你的臉皮厚度都要刮目相看了!”莊子堯真是沒想到府羽鶴竟然還知道什麼叫做一己之私,看來他全都明白,只是本性自私,只會爲了自己汲汲鑽營不擇手段罷了!說什麼西陵的守護神?鬼扯淡!見過哪個守護神會滅殺自己庇佑下的無辜百姓,就因爲卦象顯示對方與西陵有害?瞎扯!純屬是剷除異己的做派!騙騙那些無知愚昧的傻子還可以,到了這個時候還要拿出來說教,府羽鶴也真是腦殘到家了!
“阿堯說的很對。”莊嫺雅忽然從外面進來,她得了阿堯失蹤的消息就連夜趕來西陵,果不其然,阿堯就是衝着府羽鶴來的,只是不知阿堯與府羽鶴究竟是怎麼回事。
莊嫺雅來了有一會兒了,對於兩人之間的談話大抵也聽明白了七成,自然是知曉當初那個被她救起的阿堯不是那個乖巧純善的阿堯,如今的阿堯大概就是曾經西陵皇室的某位皇子。
二十年前的那些事她不是很瞭解,卻也知曉當初西陵的局勢有多危機。西陵皇帝寵信梁氏一族,導致梁氏一族專權蠻橫縱橫朝野,整個西陵朝堂幾乎成了梁氏一族的一言堂。爲了圖謀更多,梁氏一族甚至將手伸向了諸位皇子,若非當時梁氏送進宮的兩個女兒都無法生育,趙成軒此刻還能不能活着還是未知。
是以,莊嫺雅猜想,阿堯真正的身份必然是趙成軒的某個弟兄。
只是這個樣子的話,她和阿堯之間的關係還真的是很詭異呢!
論理說起來,她是阿堯的姐姐,若真的論起輩分,她大抵就成了阿堯的侄女了?莊嫺雅覺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