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需謝綺月下令, 西陵來的人也是要盡全力殺掉莊子堯的。他們到西陵之前,國師曾說過,不僅僅是七煞, 就連七煞最親密的人也是要殺掉的。
國師府羽鶴在西陵是神壇上的神, 他說的話比西陵皇的聖旨還要有用。
高手對決, 莊嫺雅是不能夠再插手的, 畢竟她只是重生了, 卻並不是無所不能的,即使她有藥粉,也並不能有太大的作用。
高手和一般的兵士之間, 差別還是很大的,一個不好, 只會是弄巧成拙。
楚擎蒼眯了眯眼, 命人抓住謝綺月, 然後就在一邊看着,也不插手, 倒是把莊嫺雅氣得直咬牙,該死的不就是騙了他嗎?至於這麼斤斤計較的不幫忙嗎?若是阿堯出了事,她就把他坑死!
“嫺兒,對不起。”出乎意料的,楚慕陽竟然還是十分的——堅強?他憑着一股執念, 從楚擎蒼手下掙脫出來, 一下子竟是就衝到了莊嫺雅身邊, “嫺兒, 對不起, 我錯了。”
莊嫺雅正緊張的看着場中的打鬥,不知道怎麼的她就是覺得這個樣子的阿堯——跟話本里寫的走火入魔一樣的可怕, 正是着急的時候楚慕陽忽然衝過來,嚇得莊嫺雅差點叫出來,待看到來人,莊嫺雅真是嫌棄不已的看了眼楚擎蒼,沒用的男人連個人都看不住。“睿王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記得我與您並無深交,您這個話彷彿是不該對我說的吧?”
嫺兒?
如若是上輩子聽到楚慕陽這樣的深情款款的叫她,她心裡必定十分的歡喜;但是如今——她只覺得噁心,而且楚慕陽之前不是一直很討厭她的嗎?怎麼忽然就態度大變了呢?
“我都知道了,嫺兒,我全部都知道了,難怪你會對我那樣的冷淡,那樣的厭惡,甚至是憎恨,嫺兒,是我對不起你,我會好好的補償你的。”楚慕陽說着就像拉住莊嫺雅的手,在他的心底夢裡的那些真實無比的記憶裡,充斥着的都是面前的女子那樣深情無悔的容顏和默默付出的的畫面,還有最後被自己無情休棄時那樣絕望的神情,他甚至看到他的嫺兒回了莊家以後,被林氏一碗毒/藥/毒/死的畫面,連帶着他們的孩子也被毒/死。
那個時候的他是那樣的冷酷絕情,那樣的——該死的可恨,壓根兒就已經忘掉了當初嫺兒是如何幫他斡旋於世家貴族之間,如何幫他拉攏助力的,那時的他——怎麼就那樣的冷心絕情呢?
如今,他只想要好好的補償她,那些錯過的,那些被人刻意扭曲了的過往,他所誤解的沒有珍惜的過往,他想要好好的補償她,用盡一切的補償。
只是,有些是錯過了便註定不會再重來的。
如今的楚慕陽忽然間有了前世的記憶,想要洗心革面了,卻也要看看莊嫺雅是否願意給他這個重新再來的機會。
“你腦子有病嗎?我最討厭別人碰我了。”莊嫺雅不耐煩得白了他一眼,一把打掉他的手,“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莊嫺雅有些懷疑,難道這次的刺激太大楚慕陽成了神經病了麼?還是說府羽鶴對他動了什麼手腳?畢竟國師一脈的人會的那些玄術還是神奇的,難保他們就有一些隱秘的手段讓楚慕陽想起前世的事,但是府羽鶴這樣做究竟有什麼目的呢?莊嫺雅不懂,前世對她來說就是一場噩夢,或者說一段黑歷史也可以,府羽鶴以爲現在再拿出來就能讓她方寸大亂麼?簡直是笑話好麼?!
“你不要騙我了,我知道你是不願意原諒我的,”楚慕陽眼底滿是執着,他緊緊的盯着莊嫺雅,“你那麼的愛我又怎麼會和我不熟?我們做了那麼多年的夫妻,如若這個樣子還不熟悉,那麼我們的孩子呢?”
“誰跟你熟了?誰跟你做了那麼多年的夫妻了?還我們的孩子?你腦子有病吧?簡直不知所謂。”莊嫺雅越發的確定,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但是楚慕陽竟然是真的想起前世的記憶了,而且——特麼還厚顏無恥的纏上來了?尼瑪既然這麼的悔不當初你咋不去自殺謝罪?孩子?就算上輩子曾經有那麼一個孩子,那也是她的,和楚慕陽這個人渣有什麼關係?簡直可笑之極!
“如若是你與我不熟,那麼你爲何那樣得恨林氏,恨莊婉柔?那樣的討厭我?”楚慕陽看着楚墨塵與莊嫺雅握在一起的手,眼底噴火,他剛剛纔想起上輩子的事,轉眼就看到那個對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嫺兒竟然和楚墨塵那麼的親密,楚慕陽的心裡一時萬分的難以接受。他不想承認是自己的冷酷絕情造成了這樣的後果,他也不願意再面對這樣的後果。
“呵呵,我說你這個人真的是很可笑的,我就是不討厭你就是不喜歡你那又怎麼啦?難道你以爲你是銀子是個人都要喜歡啊?”莊嫺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下卻已經泛了殺機,若非必要她是不想再和前世有任何的瓜葛的,偏偏楚慕陽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不斷的糾纏,還特麼她喜歡他?喜歡你妹啊!上輩子眼瘸了喜歡上這麼個渣都倒了八輩子的黴,這輩子除非她傻了纔會對他有好感!
楚墨塵一直一心二用,一邊注意着場中的打鬥,一邊又注意着楚慕陽和莊嫺雅的對話,此刻聽到楚慕陽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心底隱隱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卻總是說不出來,讓他煩躁不已,偏着楚慕陽竟然還糾纏不休了,真當他是擺設的麼?一掌將人打飛,楚墨塵冷冷的看着楚擎蒼:“大哥若是不想親自動手報仇,我是不介意幫你一把的!”
他和他家小媳婦都沒有討論這麼深/入的問題,他楚慕陽憑什麼啊?想敗壞他媳婦的聲譽嗎?如若不是楚擎蒼,他早就一刀把他給剁了好嗎?楚擎蒼和楚慕陽之間的仇恨不單單只是殺母之仇那麼簡單的,當年良妃剛死,楚擎蒼十三歲便被先皇一道聖旨趕出京城,緊接着更是逃過了數十次追殺,這筆賬是怎麼也算不清的,楚擎蒼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的殺了楚慕陽?那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楚墨塵,你算什麼?這是我與嫺兒之間的事,與你有什麼干係?”楚慕陽恨得目呲欲裂,“嫺兒,你不要再騙我了,我全部都知道了,你不想承認也沒關係,我知道我記得就夠了,但是你必須跟我走!”
是個男人都不會容忍自己的女人牽着別的男人的手,投入別的男人的懷裡的,更何況楚慕陽這樣子虛榮心自尊心強盛的人?早在看到楚墨塵和莊嫺雅關係那樣親密的時候,他就想說了好嗎?但是他忍了,上輩子都是他的錯,所以在一定的底線裡,他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容忍嫺兒的某些舉動的。
“你知道了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總歸你還是要死的,與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只知道,我這輩子和你不熟,和你沒關係,你說那些有有什麼意義呢?我又爲什麼要聽你的跟你走?你算什麼?你又是誰?你憑什麼這樣子的和我說話?”莊嫺雅扯了扯脣角,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是要糾纏她,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認不清形勢分不清主次,難怪會上輩子被女人玩在手心,這輩子沒了女人的加持便一敗塗地一事無成,她上輩子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玩意兒?眼瘸了麼?
“就是,你是誰?雅雅想怎麼樣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說話?自我感覺不要太好。”楚墨塵聞言頓時渾/身舒爽,果然,他的小媳婦就是這麼的霸氣!如果楚墨塵的身後有一根尾巴的話,此刻大概已經翹上天了。
“嫺兒,我再問你一次,你過不過來?”此刻,楚慕陽的眼裡就只剩下莊嫺雅和楚墨塵那樣親密的身影,猶如一個抓到妻子背叛的丈夫一樣,雙眼冒火,恨不得衝上去拉開那對狗男女一樣。
可惜,他不是莊嫺雅的丈夫,楚墨塵更是沒將他放在眼裡,兩個人一個都沒搭理他。
楚慕陽氣得嘔血,楚墨塵真的是太可惡了,搶了他的皇位也就算了,爲什麼連他的女人也要搶?憑什麼世界上所有的好處都是他的?嫺兒明明就是他的妻子!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沒人能夠顧及到他了,場中的打鬥已經趨於白熱化。
楚擎蒼挑了挑眉,視線在三個人之間轉了轉,他看得出楚慕陽眼底的情緒是真實的,但是——莊嫺雅還真的是很冷清的樣子,楚家的人到底是怎麼了?一個二個三個的竟是都吊在了莊嫺雅這一棵樹上?也真是怪事了。
不過說到底這與他是沒什麼關係的,他還要將楚慕陽帶到母妃的墳前,用他的血來祭奠母妃的。
只是不等他下令,驚/變突生,數十道血色身影從天而降,抓起楚慕陽瞬間消失,一切都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快得連追都來不及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