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氣的跺腳,一碰,疼的鑽心,才記起腳上的傷。
“混*蛋,真是氣死我了,別讓我再遇到你,否則我咬死你!”秦歌嗚咽着,說着氣話,瞥了一眼腳底的傷,只覺頭皮發麻,委屈的不行,她懊惱地捶着石頭,要是腳沒受傷,她一定氣的跳腳。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只要一遇到他,就覺得自己太小家子氣,可偏偏,她又控制不了自己。
屋漏偏逢連夜雨!
她氣的趴在那裡哭。
“就這麼嬌氣?”
一道沉冷的聲音傳來,秦歌擡起朦朧的淚眼,透過氤氳的霧氣,看到了居高臨下望着她的沈容煜,那清俊的容顏,幽沉的眼,讓她瞬間愣在了那裡。
沈容煜瞥了她一眼,斂了斂目光,忽視她臉上的淚,蹲了下去,將她的腳放在雙膝上,用牙咬開酒罈上的蓋子,空氣中飄散着一股濃烈的酒香。
他剛纔消失,就是去拿酒去了。
“未免傷口感染,需要消毒,你忍着。”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下一瞬,她就察覺到傷口像是被灼燒了一樣,她閉上了眼睛,咬牙忍着,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酒澆在傷口上火辣辣的,又癢又疼,她想躲,可又一隻手緊緊攥着她的腳腕,躲不了!
可這還不是最難受的,最讓她難受的是那藥粉撒在傷口上時傳來的灼痛!
疼痛瞬間傳來,她一時沒忍住,混沌中大喊一聲“混*蛋”,轉頭,張嘴咬住了什麼東西,身邊的人身體似乎顫了一下。
她閉着眼睛,迷迷糊糊中想,這個小氣記仇的男人,一定是將藥換掉了,否則怎麼會有治療傷口這麼疼的藥?
最後,她疼的昏了過去。
咬着手臂的嘴終於鬆開,沈容煜轉頭,見身邊的少女已經疼的暈了過去,伸手將少女攬到懷中,溫柔地拭去少女眼角的淚。
撕拉一聲。
猶豫了一下,他一用力,將少女剩下的半截裙子撕掉,小心翼翼地將她的雙腳包上。
秦歌並沒有昏迷多久,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聞到鼻尖縈繞着淡淡的幽冷香氣,那樣的香氣讓她覺得安心,她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男子微皺着眉,認真地幫着她包紮傷口。
那認真的模樣,一下子觸動了她的心,她想,他其實沒變,不管那張臉冷的多麼駭人,可他還是那個溫柔的瑞王。
可是,她不能再和他有過多的接觸。
近來,許多事情都不同了,她隱隱覺得因爲她的重生,改變了原本事情發展的軌跡。
上輩子,她已經害了他,這輩子,她不想再害他,她怕,前世的事會重演,更甚至,他的死會提前到來!
世事無常,她不想再拖累他。
所以——
“好了,這幾天傷口不能沾水,自己注意。”頓了一下,他補充一句:“以後學會愛惜自己,不要再魯莽行事,自己不愛惜自己,別指望別人會疼你!”
說完,他將她的雙腿放下。
看着他冷漠的表情,秦歌苦笑。
她真是自作多情,不用她遠離他,他根本就不想和她有半分瓜葛好麼?
瞧着沈容煜躲她唯恐不及的模樣,秦歌心中又有些氣惱。
轉頭,瞥了一眼包紮好的傷口,覺得那包紮傷口用的布帛有些熟悉,低頭,果然見裙子沒了,當下一惱:“爲什麼撕我裙子?”
“給你包紮傷口。”沈容煜用一眼你很愚蠢的目光瞥了秦歌一眼。
秦歌有些受傷:“爲什麼不用你的衣服?”
他難道不知道女子的名節很重要嗎?
“本王的衣服比你貴。”
沈容煜又瞥了秦歌一眼,彷彿在說你白癡啊!
“……”秦歌咬牙:“瑞王府什麼時候窮的連一塊布都買不起了?”
“嗯,瑞王府確實很窮。”某人不要臉一本正經地道。
“……”
秦歌有些受傷,可更加讓她受傷的是,那個男人在幫她包紮了傷口後,真的就不管她,轉身離開了!
看着自己被包紮了的雙腳,秦歌心裡一陣發苦,她這樣要怎麼回去?
更讓她覺得苦悶的是,不一會兒,來了幾個下人,將她擡起來,直接扔出了瑞王府。
是扔,不是擡,真的扔,不過不得不說,那些人扔到很有技巧,沒摔到腳,卻摔的她屁股疼。
更讓她惱火的是,瑞王府前還站了不少人,都像看猴一樣看着她,瞬間,她知道自己被某個可惡又小肚雞腸的男人報復了!
看着別人投來的異樣目光,秦歌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好在過了會兒,有幾個人擡着轎子經過。
這個時候,有些窮苦人家,會給人家當代步的轎伕爲生。
經過一輪討價還價後,秦歌花了十兩銀子,坐上了轎子。
平日裡,最多也不過是花個一兩銀子,可這幾個轎伕像是得了誰的指點似的,生生訛了她十兩銀子。
秦歌有些肉疼,可面子要緊,更何況青姑還在府裡等着她,還有秦明月——
她絕對饒不了她!
……
“主子,大理寺的人已經去秦府抓人了,要不要小的——”
“不必,她的死活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撤掉她身邊所有的人,從今往後,不必理會她的死活。”
容珏有些懷疑地看了面前的清冷的男子一眼,他剛纔明明見主子對那丫頭那麼溫柔,他可從來沒見過主子給誰包紮過傷口。現在主子竟然說她死活和他無關,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雖說那丫頭小了點,可好歹也是個女的,主子這些年都不碰女人,如今又冷對那丫頭,莫非主子是看上了——他?
容珏看着自己主子的目光多了幾分恐懼,點頭應了一聲,逃也似的離開了。
……
瑞王府藥房,如謫仙一般的蕭景琰指揮者藥童熬藥,那藥童低頭看了一眼大鍋中黑乎乎的藥,蠍子、毒蛇、蜈蚣一大推,又看了一眼旁邊站着的溫潤男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
與此同時,秦府中,秦歌看着等在怡竹苑的秦家人,以及那一羣官兵,一雙眸光沉了沉。
“呦,一大早出門,如今衣衫不整的回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出去幹了什麼苟且之事呢?”安靜的院子,想起柳氏惟恐天下不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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