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這樣回答你不滿意嗎？”
秦明月擡眸，看着眼前這張含笑的臉龐，揚起手就要打過去，卻被沈容衍抓住了，他將她的手按在了牀上，溫柔道：“好了，你現在身體有傷，還是老實點，免得牽動了傷口，留下了疤痕就不好了。”
沈容衍說着，將她按在了牀上。
秦明月看着眼前這張溫柔的臉，她知道，這張臉是假的，即使去了臉上的麪皮，也是假的，那臉上的溫柔不過是他誘哄女子的面具而已。
秦明月突然覺得好累。
“沈容衍，你對我真過嗎？”
沈容衍的手頓了一下，沒有說話，低頭在秦明月的額頭落下一吻：“好好休息。”話落瞬間，他站了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秦明月看着那離開的身影，閉上了眼睛。
他怎會對她真過？從始至終，他想要得到的人不過是那女人而已！
沈容衍從殿內走了出來，看向守在一邊的太監，低聲問道：“那宮女呢？”
那太監轉頭將目光落在了一個方向。
沈容衍朝着那邊走去，站在殿外的時候，聽到裡面傳來的女子哭聲，微微有些怔愣，眸光從外面站着的人身上掃過，隱約猜到了什麼。
他想了想，並沒有進去阻止，而是等着殿內的聲音低了下來，不一會兒，古語從殿中走了出來，當瞧見站在門外的沈容衍時，她打了一個哆嗦，連忙跪在地上，她以爲沈容衍會對她發火，結果，等了許久，沈容衍什麼都沒有做，而是從她的身側走進了殿內。
古語覺得自己這也算是撿回了一條命，立刻爬了起來，跑回了偏殿。
沈容衍走進殿內的時候，就瞧見雲萍縮着身子，處在牆角，一直打着哆嗦，面色慘白，大腿上有一灘血跡，沈容衍看了會兒，才隱約覺得，那是秦明月受傷的地方。
古語用這樣的方法，懲罰着雲萍，不用看，沈容衍也知道，雲萍腿上的傷口絕對不比秦明月的小。
沈容衍走了過去，居高臨下地看着雲萍。
察覺到身邊的動靜，雲萍擡起頭，就對上了沈容衍的目光。
“疼嗎？”他問。
雲萍搖搖頭，咬牙忍着身上的痛苦，緩緩吐出兩個字：“不疼。”
可她更想說的是，皇上，奴婢被欺負了，你一定要幫奴婢將那人教訓回來。
然而這話她沒有說，她身份卑微，哪裡有資格說。
這個時候，雲萍才深切的覺得，人和人之間是不同的，就連那個妖女受傷了都能得到皇上的愛護，而她只能縮在這裡，他冷漠的看着，並沒有打算伸手將她扶起。
“人想得到一些東西，必定要失去一些東西。”
雲萍有些迷茫的點點頭，她其實並不能聽明白沈容衍話中的意思。
“朕得到了皇后的消息。”
雲萍愣了一下，那一瞬間，心中浮起一股極爲矛盾的感覺，她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該惆悵，不希望皇后回來，怕皇后回來了，就會得到眼前人所有的目光，可皇后曾對她有恩，她又希望皇后能回來。
“不過，就回皇后需要你的幫助，你願意幫助朕嗎？”
“皇后出事了？”這是雲萍下意識地回答。
當話出口之後，雲萍纔可恥的發現，她的話語中，竟然有些小開心，不過這不是一個合格的宮女該詢問的問題，在一瞬間，其實她該毫不猶豫地回答“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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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萍羞愧地低下了頭，她想面前的人定然是看到了她可恥的心思，她不敢去看眼前的人，心中捉摸着，現在回答“我願意”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可眼前的人像是沒有去想她話語背後的意義，而是道了一句：“是，捉住皇后的這個人有些特殊，所以需要你的幫忙。”
這一次，雲萍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回答了一句：“奴婢願意，只要能救出皇后，不管讓奴婢做什麼，奴婢都願意。”
沈容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很忠心的宮女。”
雲萍羞紅了臉……
一個宮女從身上帶傷的從皇宮中跑了出來，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身後，似乎在害怕着什麼東西。
忽然，幾個官兵從身後追了過來，那宮女心中一害怕，慌張朝前跑着，慌亂中，並沒有注意腳下，她摔倒在了地上，眼看着後面的追兵就要趕上來，宮女心道完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在了宮女的面前，將宮女扶了起來。
就在那一剎那，宮女從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插在了白衣人的胸口，鮮紅的血立刻染紅了白衣，漸漸的那血變成了黑色。
“景琰！”
秦歌驚呼一聲，從夢中醒了過來，想到夢裡的景象，她心顫了顫，那情景太過真實。
她想到自己的夢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只是不知這一次只是單純的一個夢，還是事實。
她心中有些忐忑。
轉頭的時候，卻見銀月又在給銀鏡喂血，那傷口流出來的血，和夢中的血重合，讓她有些恍惚。
她揉着額頭，低喃一聲：“應當不是真的，應當不是真的。”
銀月喂完了血，躺在那裡閉目養神，就聽到石室內響起女子的低喃，他睜開眼睛，瞧了一眼靠在那裡的女子，冷嗤一聲：“做惡夢了？是不是夢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秦歌聞言，擡起頭，看向銀月，皺眉：“你知道什麼？”
銀月成功勾起了秦歌的好奇，可當她這樣問的時候，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卻什麼都沒有說，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銀鏡的身上。
秦歌恨極了銀月這個樣子，他這樣做，就是在折磨人，或許，他喜歡折磨人，像他這樣變態的人，看到別人痛苦，他會覺得很有樂趣。
“不管你夢到的是什麼，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你覺得你有能力去救他們嗎？”
瞬間，秦歌的臉變得慘白。
聽着銀月的意思，他似乎知道她夢見了什麼。
不過，他說的沒錯，不管她夢見了什麼，現在的她都救不了他們。
“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夢見了什麼？秦歌警惕地看着銀月。
“夢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