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秦明月這個犯賤的樣子,秦歌就覺得噁心,最終也沒讓秦明月給她當三天丫鬟,直接將人打發了。
沈容煜在上船後的第五天,消失了。
沈容煜不會無故消失,他消失定然是去謀劃什麼了,想清楚這一點,秦歌去找出了附近的地形圖,發現兩天後,船會經過一個小島,那附近經常有盜賊出沒。
察覺到沈容煜會利用這點對付沈容衍之後,秦歌立刻去聯繫宛心。
深夜,兩道身影落在了屋內,當瞧清楚來人的身形時,秦歌眸光一閃,從門後走了出來。
“姑娘。”
宛心轉頭,瞧見站在身後的人,立刻迎了上去:“這段時間,您怎麼樣了?”
“我沒事。宛心,張允,找你們來,我有話說,過來。”
說着,秦歌就帶着宛心和張允走到一邊商量事情去了。
……
“姑娘。”
“說。”
“那兩人動了。”
秦明君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記住,到時候務必要讓靖王受傷。”
“姑娘,奴婢不明白,您不是要輔佐靖王嗎?”
“他對我心存疑慮,不能全然信任,我必須要讓他看到我的重要性,將來才能真正信任我!”
“奴婢明白了。”
“哦,對了,這兩天看好秦明月,千萬別讓她給我又整出了什麼幺蛾子。”
“是。”
……
宛心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兩日船上的氣氛緊張了許多,雖然一切都像是往常一樣,可空氣裡像是流動着不安的因子。
臨近傍晚的時候,下起了雨,秦歌站在牀頭,看着連綿的雨,眸色沉沉。
秦明君撐着傘,走到了她的身邊:“我承認,你是一個很好的對手,在秦家,我最欣賞你,不過,你不是每次都能那麼幸運,終有一天,你會敗在我的手裡,只希望到時候,你不會哭的很難看。”
秦歌轉頭,搖頭淺笑:“秦明君,人有時候太自信,就成了自負!”
秦明君的眸光一冷:“秦歌,你以爲你能走到現在是因爲什麼?不過是有個人,在背後默默支撐着你,如果有一天,那個人不在了,你還能有什麼?”
秦歌的眸光一沉,心一緊:“你想幹什麼?”
秦明君故作神秘一笑,轉身離開。
看着秦明君離開的身影,秦歌高呼一聲:“秦明君那個給你換臉的人是誰?”
秦明君的腳步一滯,轉頭回頭輕笑:“秦歌,那不過是我開的一個玩笑,你也信?”
……
隨着天色黑沉下來,秦歌隱約能瞧見前方的那個小島,空氣中都飄散着一股腥甜的氣息。
隨着那一聲“殺”在耳邊響起,秦歌知道,來了!
秦歌有時候覺得人生真的很奇妙,明明圍繞着她周圍的是蓬勃的殺氣,可她偏偏能平靜地站在那裡,看着眼前的廝殺,彷彿這一切,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不知道什麼時候,宛心來到了她的身邊,警惕地看着周圍發生的一切。
秦歌在人羣中,焦急地尋找着熟悉的身影,然而半天,卻沒有看到那人,當那些人朝着她撲過來時,秦歌才覺情況有些不對。
宛心一劍刺在來人的胸口,鮮紅的血,染在潔白的裙角,耀眼極了。
“姑娘。”宛心警惕地看着船頭廝殺的人,皺起了眉。
秦歌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淡淡道了一句:“我知道。”
這些不是沈容煜的人,是真的水盜。
若是沈容煜派來的人,一定不會讓他們殺她,然而——
這些人像是殺紅了眼一樣,不管面前的人是誰,照樣下刀。
“小心,張允呢?”
“張允趁亂去找靖王去了。”
聞言,秦歌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個張允還是隨時隨地都想佔着便宜。
不過,她喜歡張允這種敢愛敢恨的性子。
秦歌擡眸的時候,透過迷離的雨霧,瞧見了慌慌張張地秦明月,秦明月擡眸的時候,朝着這邊看了過來,似乎瞧見了她,眼中閃過一抹憤怒。
她像是瘋了一樣,朝着這邊衝了過來,頭上的氈帽被風吹落,潰爛的臉暴露在衆人的眼中,她慌亂着要去拿穩帷帽,然而,風太大已經將帷帽吹遠。
“將那邊的女子給我抓住!”
眼前的是水盜,並不是什麼善類,秦明月現在雖然容貌毀了,可是她的身段還在。
秦歌站在船頭,宛心阻擋了所有水盜的靠近。
可秦明月就沒有那麼幸運,她不過是一個手無寸鐵的柔弱女子。
當那些水盜衝上去,將她身上的衣裳撕裂時,秦歌彷彿間聽到了那清脆的響聲,她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哀求,然而,她只是無動於衷地站在那裡。
她恨秦明月,這個時候,她不會落井下石,卻也不會仁慈地去救她!
當女子的呼救哀嚎,在耳邊響起時,秦歌背過了身,耳邊傳來宛心氣喘吁吁的聲音,她從懷中掏出兩片葉子,放在了脣瓣。
枯黃的樹葉,鮮紅的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然而,卻從那簡單的東西中,傳出了悠揚的曲調,原本還在廝殺中的人,突然停了下來,伸手捂着耳朵,哀嚎着。
秦明月一把推開身上的人,攬着破碎的衣衫,擡眸的時候,瞧見站在船頭纖塵不染的清絕女子,眼中藏着滔天的恨意。
她紅着眼睛,撲了過去。
“秦歌,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爲什麼不救我?”
秦歌轉頭,看着面前狼狽不堪的秦明月,如今的她,哪裡還有半分大家小姐的高貴?
“秦明月,我爲什麼要救你?若是你,你會救自己的敵人嗎?”
……
“王爺,有水盜襲擊了那艘船。”
“什麼?”沈容煜的眸光中有慌亂一閃而過:“現在船上的情況怎麼樣了?”
“不清楚,不過,剛纔船上還喊殺聲一片,不知爲何,這一會兒的功夫,那邊已經安靜了下來。”
沈容煜的眼睛一轉,眸光沉沉:“傳令下去,攻過去,若是瞧見畫上的女子,不準傷害。”
沈容煜的畫卷展開,一個清絕的女子身影展現在衆人的眼前。
衆人一愣,下一瞬,應了一聲:“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