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秦歌就打着去請蕭景琰的旗號,出了秦府,可她卻沒有直接去瑞王府。
看着站在衙門前的秦歌,宛心有些弄不明白秦歌想幹什麼:“姑娘,您不是要去瑞王府請蕭公子嗎,來這裡幹什麼?”
“秦明月的傷要請蕭公子去治,可反正都傷了,也不急於一時。”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她怎麼也要弄明白昨天公堂之上那些事情是怎麼回事。
然而——
“姑娘請回,今日大人不在。”
“不在?”秦歌皺眉:“知道你們大人去哪裡了嗎?”
“城郊發生了一樁失竊案,大人去辦案去了。”
秦歌眸光一閃:“你們大人真的是去辦案了?”
她不信,一樁失竊案,值得趙一清出動?
城中,某處茶樓,趙一清打了一個阿嚏,擡眸看了一眼對面坐着的紫衣男子,只覺得今天天氣有些冷。
“既然如此,那我改日再來。”
說着,秦歌帶着宛心離開。
“姑娘,您找趙大人有什麼事嗎?”
有些話都快脫口而出了,然而她看了宛心一眼,像是想到了什麼,應付着道:“沒什麼,只是昨天公堂之上,大人幫了我說了幾句話,我想來感謝一下他。”
宛心應了一聲,沒有再問,她看得出秦歌對她的防備,兩人朝着瑞王府而去。
……
聽到藥童來報,蕭景琰手一抖,差點配錯了藥。
“你去告訴她,那丫頭我會治好,讓她在此之前不必來找我。”
不知道爲什麼,他現在有些怕那個丫頭,總覺得見到那丫頭就沒好事,想到那天那丫頭血肉模糊的腳底,他的眸光沉了沉。
真實一個不要命的丫頭!
“可秦姑娘說了,她不是爲了宛然姑娘而來。”
蕭景琰的手一頓,回頭看着藥童:“那她來幹什麼?”
“秦姑娘沒說。”
……
不知道爲什麼,她不想踏進瑞王府,想到那天她被從瑞王府扔出來,就覺得是人生極大的羞辱。
她站在瑞王府前,等着蕭景琰出來,眼角餘光瞥見一抹白色的背影時,她立刻走了過去,伸出手,拍了拍那人的背:“噯,蕭公子。”
那人一轉身,秦歌頓時愣在了那裡:“怎麼會是你?”
清顏俊貌,風姿翩然,卓爾不羣。
同樣的出衆,同樣的引人注目,唯獨除了——
那一身冷冽的氣息!
秦歌瞅着面前的人,因爲認錯了人,臉上浮起一抹紅暈,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沈容煜。
“沒事學別人穿什麼白衣幹嘛,真當自己穿了白衣就能當神仙?真是浪費了這一身衣裳。”秦歌小聲嘀咕了幾句,別開了臉,只是臉頰卻越來越紅了,眼睛時不時往身側瞄兩眼,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
她還是第一次瞧見沈容煜穿白衣,怎麼說呢,嗯,有幾分仙氣,可這樣的仙氣卻和蕭景琰的不同,蕭景琰的仙氣那是真的仙氣,不融於世,可沈容煜的仙氣卻多了世俗的氣息,讓人想要將面前這個白嫩的公子撲到!
這樣的念頭竄到腦海裡,秦歌嚇了一跳,看着沈容煜的目光更加不自在了。
“你說什麼?”
冷然的語氣,將她腦海中的所有幻想都打落。
秦歌轉頭,嘿嘿一笑:“瑞王一定聽錯了,我什麼都沒說。”
沈容煜瞥了眼前少女一樣,嬌俏的容顏上,帶着敷衍的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頰緋紅,一雙眼眸明麗動人。
“你站在這裡幹什麼?”不由自主地,他就多問了幾句。
“等蕭景琰。”秦歌脫口而出。
沈容煜雙眸驟冷:“秦姑娘還真是孟浪,私會男子這事也能說的如此坦蕩,本王佩服!”
秦歌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沒了,她的眼中帶着懊惱:“瑞王,高高在上,身份尊貴,沒想到說出的話和地痞無賴沒什麼兩樣!”
“你——”
“我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放肆!”
“是瑞王你無理在先!”
“若不是你行爲不端,何必怕人去說?”
“瑞王難道不知鼻子下面一張嘴,會說死人的嗎?”
“哼,巧言善變,秦姑娘好厲害的一張嘴!”
“秦歌一向見人說人話,見鬼嘛”她一笑:“自然說鬼話嘍!”
沈容煜皺着眉,氣的揚手就要打她,可偏生那丫頭不躲不閃,還一身正氣凜然地站在那裡,讓他不好意思下手。
最後,他一甩袖,轉身離開,可某個小丫頭偏生不知好歹!
“喂,我說瑞王,您下次還是別穿白衣了,不是每個人穿了白衣都能像蕭公子一樣仙風翩然,獨領風騷的!”
這一聲聲音不小,沈容煜的身體僵了片刻,快步進了瑞王府。
蕭景琰走到瑞王府前,恰好聽到了最後一句,看着某個急匆匆離開的人,他的心情突然大好,轉頭看到站在那邊做着鬼臉一臉得意的小丫頭,一陣嘆息。
她是不知死活嗎?難道不知道若是惹急了阿煜,他可不會像他這樣好說話!
蕭景琰走到秦歌面前,伸手敲了秦歌的腦袋一下:“你這丫頭,真是不知死活,連阿煜也敢挑釁。”
秦歌吐吐舌頭,揉揉額頭:“蕭公子,你怎麼和我家長輩一樣!”
蕭景琰瞧着秦歌腦袋的手一僵,乾咳了兩聲,臉上染上了一抹紅暈。
秦歌眼睛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麼:“蕭公子,要不這樣,我拜你爲師可好?”
“拜我爲師?”蕭景琰一陣訝異,只覺得眼前的小丫頭想一出是一出:“你拜我爲師想學什麼?”
“自然是學習師父如何將自己養的這麼仙氣飄飄,迷倒衆人?”
“……”蕭景琰一陣臉黑,明明是讚美的話,可他爲什麼那麼想掐死這個小丫頭呢?
“秦姑娘這樣膽大妄爲的徒弟,蕭某可收不起,萬一哪天被您給氣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別啊,師父見過徒弟這麼聰明的人嗎?”秦歌死皮賴臉。
“聰明的話,蕭某更不能收了!”
秦歌鬧了一會,知道蕭景琰不會收她爲徒,也沒覺失落,畢竟,她跟着蕭景琰能學什麼呢?
醫術,她不想學,重生她是爲了殺人的,她不想學了醫術之後,生出仁慈之心,放過那些曾還害過她的人!
武功?
她要是想學,直接找青姑就可以,至於蕭景琰還會不會其他的東西——
秦歌打量着面前的白衣男子,眸光閃了閃。
蕭景琰被秦歌看的心裡發毛,擺擺手道:“聽藥童說,你不是爲了來看宛然的,那麼說說你的來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