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沈容煜沒死,並且將攜帶着妻兒回京的消息傳遍的京城,一時間,京城上下歡喜不已。
老夫人聽到消息的時候,怔愣了許久,立刻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門前,秦兆元站在那裡,目光落在了遠處,神情悵惘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當老夫人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或者老夫人回來其實在他的意料之中。
老夫人皺眉看着站在御書房前的人,低聲道:“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聲音中帶着幾分薄怒。
“娘認爲這是我在玩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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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已經死了,又怎能會出現,是不是你關在乾清宮的那個傻子?他怎會是皇上?”老夫人說着,身影有些激動。
秦兆元看了老夫人半晌,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娘,其實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何苦在我面前裝作不知。”
老夫人聞言,心中一驚。
“歌兒是聰明的,可畢竟是我的女兒,她當真以爲我看不出她玩的什麼把戲?那個人是沈容煜,不是什麼傻子,對嗎?”秦兆元說着,目光炯炯地看着老夫人,老夫人心中驚駭,被那樣的目光注視着,連退幾步。
她以爲他不知道,沒有想到他竟然知道。
“沒錯,你說的沒錯,我確實知道,不過,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再傷害皇上半點。”往日是她還顧念着一些情分,只是這些時候,很多事情她已經看開了,她不會再顧念任何情分,若是他當真對皇上下手,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娘,你大可不必擔心,我不會對他動手,至少暫時不會。”
秦兆元的話並沒有讓老夫人的心放下來,反而更加的擔憂:“你究竟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就算你得了這個天下,你也不會坐的安穩!”
秦兆元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慢慢移開,老夫人瞧着秦兆元的態度,只氣的有些胸疼,半晌,她揚手就要打秦兆元。
“大哥已經在回京的路上。”
瞬間,老夫人的手頓在了那裡,看着面前面不改色的人,一陣痛心,甩手離開。
她終究還是不忍,縱然面前這個並非是她親子,可是陪在自己身邊多年,到底還是有感情在的!
轉身的剎那,淚水從老夫人的眼中話落下來,跟在她身側的秀菁,瞧見老夫人的模樣,擔憂地低喚一聲,上前扶住了她。
秦兆元轉頭,直到老夫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才慢慢轉過頭來。
今日,他要回來了,或許他該去迎接他!
“秦林,備車,出宮。”
……
沈容煜低頭,看着緊握着他手的女子,眸光沉了沉:“捨不得?”
秦歌抿脣不言,耳邊似乎還回蕩着孩子的哭聲,那一聲聲幾乎要將自己的心扯碎。
“若是捨不得,便讓人接回來。”
秦歌搖頭:“他們兩兄弟,我總希望至少有一個能生活的自由無拘束,若是兩個人都困在了那做牢籠中,我只怕有朝一日會——”
後面的話,秦歌沒有說,沈容煜握着秦歌的手緊了緊,他知道她心中在擔心什麼。
宮闈爭鬥,殘酷無情,她是害怕有朝一日爲了那帝王權勢,兄弟二人反目成仇,自相殘殺!
“不過是將無憂留在了銀月的身邊,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若是哪一****想念了,就去看看便是。”
秦歌看了沈容煜一眼,點點頭,轉頭目光落在懷中的孩子身上,或許是感受到了兄弟離別,小無愁一直撇着嘴,眼睛紅紅的,欲哭不哭的模樣,瞧着着實讓人覺得心疼,不自覺地將懷中的孩子抱緊了點。
“若是他日,你知道我將你困在了宮闈之中,經受陰謀詭計,擔當天下大任,你可會怪我?”
沈容煜聞言,伸手攔住秦歌的肩膀,給她依靠,秦歌將頭靠在了沈容煜的肩頭,閉上了眼睛。
秦歌看着眼前的情景,眼中帶着幾分震驚,爲首那人當真是父親?
可依着父親的品性,又怎會親自來迎接?
這般想着,秦歌才發現,他們回京的消息並沒有隱藏,可是一路上卻風平浪靜,並沒有任何殺手,這究竟是爲了什麼?
瞧着站在百官前叩拜的秦兆元,秦歌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透着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轉頭看向身側的男子,卻見他對着自己微微一笑,執起她的手,朝着前往走去,目光落在秦兆元的身上時,帶着幾分寬厚:“勞煩秦相前來迎接。”
“微臣不敢,此處風大,恭請皇上娘娘回馬車。”
沈容衍輕笑,轉身扶着秦歌,重新回到馬車中。
此刻,秦歌的心中有無數的疑問,想要詢問,然而,沈容煜在回到馬車後,一直閉目養神,她一直沒有問出口,一直到回到宮中,她都沒能再跟沈容煜說上一句話。
到了宮裡的時候,她就被人送回了坤寧宮,而沈容煜卻急匆匆離開,她心頭的疑慮越來越重,就連漓月都發現了其中的不同尋常。
“歌兒,你有沒有覺得趙皇有些奇怪?”
秦歌看了漓月一眼,緊抿雙脣,沒有說話。
一腳踏進坤寧宮,早已侯在宮內的宛然立刻就迎了出來,臉上帶着幾分欣喜:“姑娘,您回來了,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宛然說着,轉頭瞥見跟在身後宛然,還有抱着孩子的秦歌,提着的心算是放了下來。
秦歌走進屋內,立刻詢問:“宛然,近來宮裡可有發生什麼事?”
宛然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姑娘,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說着這話的時候,宛然的心又提了起來。
秦歌張嘴,正要說什麼,卻見沂源倚在了門邊,看着她,“阿姐,我有話要與你說。”
少年的面容雖然依舊蒼白,可瞧着精神已經好了許多,見沂源能安然地站在那裡,秦歌的心一寬,知道他身上的傷固然美好,卻已經無礙。
“何事?”
沂源的目光從殿內掃過:“阿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秦歌的眸光一沉,轉身走進了殿內。
“阿姐,他曾秘密見過秦大人……”
秦歌的眸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