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元低頭,看着懷中沉睡的女子,眸光中露出一抹溫柔,一道身影在身後落下,他的眸光一凌。
“主子。”
秦兆元斜睨了秦林一眼:“什麼事?”
“蕭景琰追了過來。”
秦兆元冷笑一聲,吩咐道:“將他攔下來。”話落,他抱起秦歌,就朝着林中躍去。
蕭景琰能耐如何,秦兆元心中清楚,因此,他沒有想過秦林能將蕭景琰殺了,不過,擋一擋還是可以的。這段時間,他要做的就是儘快離開這裡。
幾乎是秦兆元話落的瞬間,蕭景琰就出現在了身後,秦林轉身,拔出腰間的劍,就朝着蕭景琰刺去,兩人來回過了幾招,秦林便落了下風,最後,蕭景琰一掌將秦林拍了出去,一躍朝着秦兆元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秦林從地上爬起來,捂着受傷的胸口,看着離去的身影,神情深沉,他總覺得剛纔的蕭景琰冷冽的可怕!
略微沉吟片刻,他追了過去,不知爲何,他有些擔心主子。
遠遠地,秦林就聽到了林中傳來的打鬥聲,看來蕭景琰已經追上了主子,待得走的近了,才發現在空中打鬥的兩人,而秦歌被放在了一邊的樹下。
秦林心思轉動飛快,知道這個時候,他若是去幫秦兆元,根本就是累贅,最終,他將目光落在了秦歌的身上,迅速躥到了秦歌的面前,將秦歌抱起,轉身就離開,看也未看身後的打鬥。
蕭景琰正和眼前的人打鬥着,忽然瞥見一道身影抱走了秦歌,心中一急,想要追過去,卻被眼前的人糾纏着,眼前之人明顯比剛纔的那人厲害,兩人糾纏了幾十下,始終沒有分出勝負。
“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抓走歌兒?”蕭景琰冷聲道了一句。
眼前之人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蕭景琰愣了一下,胸前中了一掌。
那一眼讓他覺得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瞧見過這樣的眼神,一個念頭從腦海中劃過,蕭景琰驚呼出聲:“你是秦大人?”
秦兆元沒有回答,趁着蕭景琰怔神的功夫,轉身離開。
蕭景琰看着離開的身影,眉頭皺在了一起。
如果他當真是秦兆元,歌兒應當沒有大礙,只是他想不明白,秦兆元在這個時候抓了秦歌究竟想要幹什麼?
一個念頭從腦海中劃過,蕭景琰的心中一驚,轉身朝着京中的方向而去。
他若當真是秦兆元,必定是帶着秦歌回京去了!
……
“人呢?”
“屬下無能。”榮澤低頭彎腰。
沈容衍的面色一沉,隨手將手中的茶盞砸在了榮澤的額頭,“廢物!”
榮澤的額頭瞬間多出了一個血窟窿,此刻正冒着血珠,可榮澤像是沒有察覺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在哪裡消失的?”沈容衍問。
“冷宮的一處暗道。”
“又是暗道?”沈容衍咬牙切齒地道,得到這樣的一個答案,讓他的心情更加糟糕。
暗道是什麼地方,他心中清楚,就算是他手中有一部分的地形圖,也不敢輕易下去,而那些人竟然隨意出入,這說明什麼?
“他一定已經回來了。”沈容衍的神情有些猙獰,只要想到沈容煜竟然活着回到了京城,他的心情就糟糕透了。
略微沉吟片刻,他走到一邊,拿起了早已準備好的聖旨,看着上面的內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沈容煜啊沈容煜就算你真的回答這裡又怎樣?只怕等你有能力來對抗我的時候,這個天下已經不是你的了!”
沈容衍低喃着,轉身將手中的聖旨交到了榮澤的手中。
榮澤打開,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雙眸滿是錯愕:“主子,你這是——”
沈容衍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笑的一臉高深莫測。
是夜,刺客闖進御書房,正在御書房內批閱奏摺的皇帝,死於刺客之人,太后聞訊,趕往御書房,瞧見奄奄一息的皇帝,悲痛不已,一盞茶的功夫後,皇帝駕崩,臨終前,道出一切,讓太后宣佈傳位詔書。
一時間,衆臣譁然,連夜趕往宮中,太后於悲痛之時,宣讀詔書,先皇英年早逝,皇后並未誕下龍子,衆臣都在猜測會將皇位傳於哪位王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傳位詔書上的人竟然是曾經的靖王。
衆人聞言,心中大驚,雖然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可詔書乃是太后頒下,若這是一場陰謀,太后怎會害自己的親子?轉念一想,皇室雖然子嗣不少,可真正適合繼承皇位的卻不多,而靖王雖曾犯下大錯,可論起能力,卻沒有哪人能比上他!
一時間,衆臣只好壓下心中的疑惑,謹遵遺命,尋找靖王。
翌日一早,便有人來報,說是靖王一直都沒有離開京城,而是守在了皇陵贖罪。
衆臣聽聞,放才明白先皇傳位原因,打消了心中的大部分疑慮。
趙文清在房中來回踱步,想着太后今日頒下的聖旨,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主子出事的莫名其妙,出事後,除了太后,並沒有人見過主子,他雖然很不想懷疑太后,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讓他不得不懷疑。
略微沉吟片刻,他決定進宮看一看,卻沒有想到,被人攔在了乾清宮外。
趙文清看着站在殿前威儀的太后,皺了皺眉。
皇上是太后親子,按理說,皇上被刺身亡,太后應當悲慟不已,可現在,他從太后身上看到的只有冷漠,沒有一絲的悲傷,就像是被人操作的沒有感情的人偶一般!
“趙大人,聽聞您要見皇上的玉體?”太后冷着臉,看着站在殿下的趙文清,“你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看皇上的龍體?”太后厲喝一聲。
“太后,微臣只是覺得皇上離開的蹊蹺,這其中必定有詐,微臣只是想要查清楚此事。”趙文清正聲道。
“其中有詐?”太后冷笑,下一瞬,聲音驟冷:“趙大人,您這是在質疑哀家嗎?”
趙文清聞言,立刻跪在了地上:“微臣不敢。”
“不敢,哀家看你膽子大的很,竟然敢藐視哀家,來人啊,趙大人對哀家不敬,杖打三十,關入天牢,聽候發落!”
趙文清聞言,身體一僵,想要再說什麼,只覺腦後一疼,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