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不約而同的放到了樑曦與韓江雪身上。
對於韓江雪,在座這人自是再清楚不過,整個就是一膽大包天、無規無矩的主,至於南樑這位最受南樑皇帝寵愛的小公主,不少人也有些瞭解,據聞那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比及韓江雪來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厲害!
所以,眼見了今日這兩個女人不知怎麼的就給鬥上了,好多人心中都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爽快好,這樣的熱鬧當真難得一見。
特別是先前那幾個被墨離“欺負”得很慘的人更是如此,恨不得韓江雪被那南樑公主給當衆踩到腳底都好,反正在他們現在看來,墨離跟韓江雪兩個人本就沒什麼區別,誰丟臉都一樣!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大殿之內那麼多人各種各樣的想法層出不窮,連帶着臉上顯露出來的神情也顯得那般的複雜而富有深意。
不過韓江雪卻並沒有被任何人所影響到,不緊不慢的按着自己的思維自己的步子從容不迫。
見曦公主爽快的應了下來,她當然沒什麼好顧忌的,朗聲問道:“剛纔聽曦公主所說,琴娘出生於南樑皇室貴族,對嗎?”
“沒錯,本公主自是不會騙人的。”樑曦再次肯定的承認。
韓江雪再次一笑,再次反問道:“既然如此,那麼貴國的做法向來如此嗎?”
“什麼意思?”樑曦挑眼看了一下韓江雪,目光中的不屑很是明顯:“如果你不敢比就算了。用得着繞來繞去嗎?”
沒有在意樑曦的挑釁,韓江雪一副感慨不已地模樣嘆了口氣道:“唉,我的意思是。貴國向來都這般連皇室族女都當成東西禮物送來送去的嗎?”
“韓江雪,你胡說什麼?”樑曦頓時變了臉色,比及韓江雪來,這位養尊處優的小公主到底還是少了太多的經歷與磨礪。
“曦公主,這可不是我胡說什麼,先前您自個跟皇上說的,有三樣寶物要送。這第一件理是琴娘了,寶物再稀罕珍貴,終究也只是件東西是件禮物罷了。難道我有說錯嗎?”
韓江雪可不管樑曦高興不高興,直接把這一層給擡到明面上來說道。
一時間,殿內氣氛頓時大變,誰都沒想到韓江雪竟然敢把曦公主的這個漏洞給揪出來直接狠狠的以此爲由扇了南樑一個耳光。這樣的膽量還真心沒法說了。
而偏偏大殿之上端坐的皇帝卻是半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面上隱隱還有着幾分笑容,並沒有要干預進來的打算,十足十的由着韓江雪愛怎麼着便怎麼着似的。
正因爲如此,所以衆人自是更加看出了皇上對於韓江雪的偏重,而這樣的偏重實在太過明顯。全然沒有因爲南樑公主所代表的特殊身份有所不同。
至於墨離的話,更是毫不掩飾的表露出對於自己未婚妻的欣賞,哪有什麼擔心韓江雪的言論會過激而影響到什麼的樣子。
皇上的態度,衆人不算意外。畢竟皇上喜歡韓氏女的事情早就不是什麼秘密。
而墨離的態度更加沒有任何人會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這個王爺天生就是一副不怕事大。不怕麻煩的主。不去招惹他倒沒什麼,一旦招惹了想都別想能夠完好退身。
是以,不少人自是將希望都寄託到了樑曦身上,再怎麼想來,堂堂南樑最愛寵愛的小公主也不至於這般無用,一下子就被韓江雪給反制住全無後招吧。
不然的話,原本以爲的一出好戲就這般讓韓江雪給弄沒了去,實在是不爽快呀。
可韓江雪纔不理會其他人爽不爽,被人給叫囂上頭的話,當然最先是得讓自己爽才行。
樑曦不就是想用那琴娘來給她難堪嗎,這樣的事情韓江雪以前最拿手不過了,也就是這兩年幹得比較少了,但要用隨時都是可以拿得出手的。
更何況,這坑也是樑曦自個給自個挖的,可是怪不得她。
樑曦怎麼可能不氣,想要擺韓江雪一道,結果還沒開始便被人給反擺了一道,一巴掌直接拍到整個南樑國的臉面上來了,這怎麼可能讓樑曦不惱火,對韓江雪恨得牙癢癢!
“好一個韓江雪,當真厲害得緊,什麼話到你嘴裡都變了味!”暗自吸了口氣,樑曦總算是將那股險些直接奔出來的怒火給勉強壓下,沒有讓自己因爲韓江雪而當衆失態。
驕傲的昂了昂頭,她當然不容自己的尊貴輕易被人給擊敗:“不過你的想法還真是狹隘得緊,自古兩國交邦便有聯姻一說,所謂的三寶也並非全都是東西!”
樑曦調整了些策略,並不再急着提比琴之事,而是先把國之臉面給圓回來再說:“本公主送兩國一場交好的聯姻,這可是大好事,怎麼到你這裡便聽上去如此不堪了?”
反聲質問,樑曦也算是打了個漂亮的回馬槍,自個顯然也還滿意這會的急智,笑容再次慢慢的爬上了漂亮的臉蛋。
同對樑曦最後的質問,韓江雪不慌不忙:“原來公主的意思竟然是要給琴娘找個東明好兒郎,挑個如意婿,既如此自然也沒什麼不好的,但這般一來曦公主最好還是將琴娘具體的皇室身份說清道明一些纔好,如此纔好找一個匹配的聯姻對象,不然的話可就很難保證這場所謂的兩國聯姻能夠皆大歡喜了。”
“國與國之間的大事自然會有專門的商談之機,此事便不勞你一個世家之女操心了。”
樑曦放中之意明顯不過,直接韓江雪沒有那樣的資格過問這些,而她卻是不同。如此一來,她們之間孰高孰低自然也就再明顯不過。
那種天生的優越感讓曦公主的心情暢快了不少,只可惜韓江雪倒是始終沉得住氣,從頭到尾都不曾見其有過太大的情緒變化。
不過她相信,這都只是暫時的!
“曦公主所言極是,這種事倒的確不是我應該操心的。不過……”
韓江雪並不在意曦公主的有意貶低,一副和和氣氣地模樣繼續說道:“不過既然琴娘是來東明覓良人的,那我更加沒有興趣與她比較什麼了。誰都知道江雪索來不擅女紅,這種替別人做嫁衣的事情更是從來不幹,勞力累心不說,到頭來永遠沒有一個給人做嫁衣的落到什麼好頭的!”
三言兩語,韓江雪輕輕鬆鬆的便將曦公主讓她比試一事的真正原因給點了出來,怎麼做都落不得好那便是刻意要讓她不好,曦公主這樣的心思與做法,實在有失公主的身份,更是丟了南樑的臉面。
道理本就不難懂,無非是沒有誰會當面將這一層給去揭破罷了,但韓江雪似乎專門愛幹這種直接揭人臉面的事,簡直有些樂此不疲。
這般一來,原本是樑曦給韓江雪設的進退都不是的局面一下子便成了樑曦自己的了。
被韓江雪當衆點破她居心不良,拿琴娘給其設一套,這會她若是繼續堅持,自然就是中了韓江雪所指責的,若是不再繼續讓其比琴同樣也落不了好,不是被人當成默認心虛,就是讓人覺得自己怕了韓江雪。
怎麼做,自己都註定落不着好,生生的被韓江雪三言兩語給逼到了角落。
樑曦心中恨得不行,實在沒想到韓江雪竟然如此刁鑽難對付,可這會功夫,她再怎麼樣卻也只能先忍下一口氣往肚子裡吞,暫且讓韓江雪得意一會。
交手不過剛剛開始罷了,走着瞧,她不會讓韓江雪好過的!
“好!既然韓家小姐沒這樣的閒情,那咱們換點有意思些的便是!”
樑曦倒也不是那種抹不開臉面的人,從這一點上來說,能委能伸,能囂張又懂得暫時隱忍,倒也不慚於這麼多些南樑皇帝親自帶在身旁的調教。
只見她很快便恢復了常色,直接揮了揮手示意琴娘先行退下,而後指着不必吩咐便已經準備好上前一步的侍從說道:“諸位請看,這是本公主此次特意從南樑帶來的第二件寶物,如意瓶!”
這話一出,衆人自是立馬好奇不已地朝曦公主所指的那個瓶子看去,不過怎麼看那瓶子都像個酒壺,不過是材料金玉而成,更加值錢罷了。
看到衆人的質疑,曦公主一點都不意外,很快解釋道:“此瓶看似普通,似乎上卻神奇無比,往裡裝上普通的酒水,不同的人去倒時,卻會因爲人性的不同而決定酒水的味道。越是尊貴美好的人倒出來的越是美酒佳釀,越是低賤醜陋之人倒出來的便越難喝不已,甚至於,若是惡毒之人去倒還能倒是有毒之酒來,你們說,這是不是很神奇?”
這樣的說明頓時讓人很難相信,一時間衆人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不知道這曦公主所說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話,那麼這世上竟然會有如此神奇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來歷,如此不是真的,那曦公主爲何敢當從說謊?
“這種事情一時間不能相信是很正常的,咱們不妨找幾個人來試試!”曦公主笑着朝韓江雪道:“怎麼樣,韓江雪,這麼有趣的事你想不想玩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