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沒有理會身旁步步緊跟卻又不敢靠得太近的小全子,韓江雪直接便往御書房衝了過去。
一直快到大門口之際,小全子這才快步繞到韓江雪前頭連忙解釋道:“韓小姐,皇上這會正在與耿大人、陳大人等幾位大人商議正事,韓小姐請先在外頭稍等片刻,奴才先去通傳一聲……”
“滾開!”韓江雪可沒耐心聽完小全子的話,一把將擋在前頭礙手礙腳的太監給推了開來,壓根沒有停下等候的意思,直接便要往裡頭闖。
看守禦書房大門的宮人不敢就這般放韓江雪進去打擾皇上處理朝政大事,但又不能強行上前拉扯韓江雪,一時間個個都緊張着急不已,不知如何是好。
“都給我滾開!”被宮人如同蒼蠅一般不近不遠的圍着,韓江雪更是來火了,一聲怒吼哪裡管這會皇帝正在裡頭跟誰商量什麼破大事。
“韓小姐,皇上現在真的在商議重要之事,求您先消消氣,等奴才……”
小全子也是急得不行,哪裡顧得上剛剛險此被韓江雪一把給推倒,趕緊着再次上前拉到了前頭彎腰作楫的請求着。
這回他這差事可處是辦砸成碎片了,一開始還屁顛屁顛的跑出來以爲能夠提前巴結巴結韓家大小姐,卻是不曾想到今日這大小姐跟吃了火藥似的,這會連瞎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韓江雪這趟入宮來者不善,明顯是來砸場子的呀!
“我管他在幹什麼。都給我滾開!”韓江雪可不是跑來低聲下氣的給人請安問好來着的,被那小安子給纏煩了,更是懶得與這些人在此多加囉嗦。也不必顧及任何形象,一腳便往御書房關着的大門上踹了過去。
“砰”的一聲響,大門應聲被踹了開來,衆人都被韓江雪的舉動給嚇傻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呆在原地一愣一愣的看着韓江雪就這般直接踹開門闖了進去。
而這會御書房內,李清與幾位正商議着大事的老臣自然被韓江雪這粗暴的破門而入的方式給打斷。全都不約而同的朝着門口方向看去。
韓端這會也在,身爲御前侍墨,說得通俗些便是皇上身旁的小書童。所以這會在一旁侍墨自然也就看到了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大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這般怒氣衝衝的來了,韓端心裡又急又擔心,但皇上都不曾吭聲。他這個小小的侍墨當然也沒有資格說什麼。
“韓小姐。不可如此呀!”這會,小安子都快哭了,只覺得自己這顆腦袋當真是隨時都要掉了。
眼見着這厲害主攔是攔不住了,小安子索性先行快步跑到了韓江發前頭,一把跪了下來朝着李清請罪道:“奴才該死,請皇上賜罪!”
御書房裡頭的人也被韓江雪如此膽大放肆的行爲給驚住了,有反應快的宮人當下便上前準備攔住如同要行刺一般的韓江雪,自是不敢再讓其過度靠近皇上。以免有什麼意外。
不過,那些宮人這纔剛剛上前便被李清給呵止了。
“全都退下。不得對韓姑娘無禮!”李清非但沒有降罪於韓江雪,反倒是斥責於宮人。
聽到皇上的話,衆人自然不敢造次,只得依言退到了一旁,由着韓江雪而去。
“韓江雪,你好大的膽子!”耿性大臣看得目瞪口呆,雖然一早便聽說過韓江雪的惡名,卻還是頭一回親眼見識到這個女子的囂張,因而下意識的便朝韓江雪斥責道:“皇上面前,御書房內,豈是你撒野的地方?還不快快跪下請罪!”
“我不認識你,也不找你,要治罪更輪不到你!”韓江雪想都沒想便甩了那耿大人一句,眼角擡都沒往那耿大人身上擡一下。
“你……”耿大人氣得半死,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六十多歲的老臣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無禮與漠視呢?
韓江雪壓根理都沒理氣得半死的耿大人,直接衝着李清說道:“皇上要治我個什麼罪?無所謂,想治什麼罪隨意便是,我敢做自敢當!”
“行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今日這是怎麼了,誰把你給氣成這樣。”李清倒是一臉的平和,隱隱還帶着幾分笑意:“算了,只要你能夠消氣,莫說是踹幾下御書房的門,就算是把這裡給砸了也無妨,總之你高興就好。”
此言一出,耿大人更是面色大驚,冷汗都流了一頭,萬萬沒想到皇上竟然對韓江雪已經容忍到了這樣的地步。這韓江雪到底給皇上灌了什麼迷藥呀,平常做任何事都英明睿智的皇上怎麼就在韓江雪面前如此沒有原則,將其縱容成這樣呢?
而其他大臣與宮人一個個則是更加恭敬慎重的偷偷看向韓江雪,慶幸剛纔幸好沒有對這韓家大小姐怎麼着。
韓江雪冷哼一聲,卻是根本不理李清所謂的人情:“你以爲我不敢砸嗎?”
她纔不會給李清半分臉面,今日前來就是要討說法反擊來着的,哪裡可能三方兩語就無事了之?
“君無戲言,你想如何便如何。”李清竟然還點了點頭再次重複了一句,如同看着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帶着說不出來的寵溺與縱容。
聽到這話,韓江雪哪裡還會跟他客氣,氣呼呼的上前抓起一旁的擺放的古董花瓶便砸了下去。
“大姐……”韓敬這下可是急得不行,脫口便喊了起來,想要制止。
雖說皇上點了頭,可是這裡畢竟是御書房,當着皇上的面大姐這般打砸,實實在在可是砸的皇上顏面。萬一皇上發怒的話,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不過,韓端話還沒真正說出來,卻是被李清給擡手製止住了。
“你別理,讓她砸吧,今日她若是不找個地出口氣的話,估計自己都會把自己給慪死掉。”李清平靜的說了一句,示意韓端也不必理這些。
這頭韓端自然不再多說什麼,而那邊韓江雪卻是越砸越來勸,就這般當着那以多人的面半絲遲疑都沒有直接把御書房給砸了一通,就連李清所坐的龍案都不曾倖免,一桌子的東西被掀得亂七八糟的。
好一會,韓江雪終於停下了手,重重的喘着氣,看上去這一通亂砸也頗費精氣神。
砸完之後,韓江雪表面面色未變,不過心裡頭當真是暢快無快。她這會倒是有些明白墨離這傢伙爲什麼總喜歡半夜三更跑去亂砸了,果然這樣的方式有利於排解心中的鬱悶與火氣。
屋子裡頭一片狼籍,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這會也就唯獨李清與韓江雪如同事外之人一般。
“砸完了,心裡痛快了些沒有?”李清站了起來,慢慢往韓江雪所站之處走了過去:“當心腳下,莫讓碎片傷到自己了。”
“用不着你假好心!就算傷到了也與你無關!”韓江雪最是受不得李清這種當衆昭示關懷在意的方式,十足十的讓她覺得添堵。
原本她是做足了準備想要好好演上一出鬧劇,而這會卻發現根本不必費什麼神,李清竟然主動着全她搭梯,讓她鬧個夠。既然這樣,那她自然不會浪費,反正正好心中本就是真的憋着一大口悶氣!
“江雪,就算再生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不當事的。罷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讓你這般惱火了?”李清沒有在意韓江雪的態度,反倒是一副要替其出面解決的模樣,就這般溫溫柔柔的站在韓江雪的面前看着她。
“夠了李清,你就別再演戲了!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你還不清楚?”韓江雪瞬間再次怒上心頭,皇上都省了,直呼着李清的名字質問道:“我倒真想親耳聽聽,你堂堂一國之君先前到底都跟我我舅舅說了些什麼卑鄙之言,你究竟做了什麼竟逼得他非得以斷絕關係這樣的方式來逼我退親?”
聽到韓江雪質問,李清微微皺了皺眉,倒也沒有迴避什麼:“朕就說你今日怎麼這麼大火氣,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怪不得氣成這個樣子。”
“江雪,你誤會了,今日朕的確召見了你舅舅,但只不過是嘉獎了幾句慰問了一下,並沒有同其說道任何關於你的事情。”李清很是坦誠地解釋着:“至於你舅舅讓你退親一事,朕的確並不知曉。當然,朕並不否認一直都希望你與墨離可以退婚,但你舅舅讓你退婚當真與朕沒有任何關係。或許你可以心平氣和的跟你舅舅談談,試着去理解他的想法,這樣自然就能夠明白爲什麼他非讓你退掉這門婚事。”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嗎?”韓江雪盯着李清,新仇舊恨積於一時同時爆發了出來,就這般當衆怒斥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我與墨離的婚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你以爲這樣就能夠讓我放棄墨離,你以爲這樣就可以強求到感情?我告訴你,不論你用什麼卑微手段,不論你拿什麼人來威脅於我,我都不會屈服!這一輩子,除了墨離,我誰都不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