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皇后身心都無比痛快,木紫槿越痛苦,她就越高興,“木紫槿,你不是仗着這張臉,把皇上迷的神魂顛倒嗎?今日本宮倒是要看看,你要如何翻出本宮手掌心!說,淮王到底有什麼圖謀?好是不是要跟銳王合作,對付玉琅,是不是?”
本來銳王跟玉琅合作好好的,可木紫槿胡說八道一番,銳王就跟玉琅形同陌路,硬生生破壞了她和玉琅的計劃,她怎麼可能不氣不恨!
木紫槿喘息一聲,冷笑道,“這纔是皇后娘娘恨我的真正原因,是嗎?真正有圖謀的,是你和大殿下吧?”
明知道現在激怒司徒皇后並非明智之舉,可她最恨別人拿她當傻瓜,不吐不快。
司徒皇后臉色大變,滿眼狠色,“木紫槿,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讓人討厭?你以爲你很聰明?好,本宮倒要看盾,憑着你的聰明,你今天能不能走出這裡!給本宮狠狠地打!”
侍衛應了一聲,皮鞭再次如雨點般落下,木紫槿咬緊了牙,身體越來越痛,肚子越來越痛,意識也漸漸被抽離身體,再到後來,即使皮鞭抽打在身上,可以聽到清晰的“啪啪”聲,她也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頭無力地垂落下來,沒了動靜。
安瑋早已放棄勸說,而是一直在運功,以期能夠掙斷鎖鏈。
“啓稟皇后娘娘,淮王妃已昏死過去。”
“這麼快?”司徒皇后大爲不悅,“拿冷水潑,繼續問!”
什麼?侍衛大吃一驚,“皇后娘娘,這——”
“這什麼這,想違抗本宮的命令嗎?”司徒皇后厲聲喝問,“照本宮的話做,否則本宮第一個不饒過你!”
侍衛就算百般不願再對木紫槿動手,也不得不從,只能無奈地轉回去,慢慢揚起了皮鞭。
外面似乎有爆炸聲音響起,安瑋眼裡閃過森冷的殺機,同伴得手了,夫人已經被救出,她再無顧忌了!
喀一聲響,精鋼打造的鎖鏈頓時破裂開來,她身形一動,瞬間奪下旁邊一名侍衛手中的刀,“唰唰”兩刀將持鞭侍衛逼退,護在木紫槿身前,厲聲道,“誰敢再動?”
司徒皇后一呆,繼而大怒,“安瑋,你、你要造反是不是!”
安瑋護緊了木紫槿,臉色發青,眼神中佈滿殺氣,令人不敢靠近,“都滾開,否則殺無赦!”
“你——”司徒皇后氣到眼前發黑,同時也深知如果不在今日解決木紫槿,要她翻了身的話,自己將會很麻煩,眼見安瑋如此礙手礙腳,她也顧不得皇后風儀,嘶聲叫,“上,給本宮上,誰要反抗,殺無赦!”
侍衛不敢怠慢,立刻逼近,可天牢內的牢房本就都不算大,衝進去人多了,反而放不開手腳,還容易傷到自己人。侍衛的武功又遠不及安瑋,如果不是她還要護着木紫槿,再來一百個,也不夠瞧的。
一見這情形,司徒皇后都快要氣到吐血,每有侍衛被扔出來,她就跺着腳罵,“你們這些廢物,都是做什麼的,連個女人都
打不過?你們——啊!”
她只顧生氣發威,萬沒想到一個閃神之間,安瑋竟奪下侍衛手中的皮鞭,甩手揚出,纏上了她的脖頸,將她整個人拉進了天牢!
“皇后娘娘!”侍衛頓時大驚失色,紛紛搶上前,同時也暗暗咂舌於安瑋的膽大,她居然敢對司徒皇后動手,不怕死嗎?
“誰敢過來試試?”安瑋一手掐上了司徒皇后咽喉,不客氣地用力,“哪個上前一步,皇后娘娘有個閃失,我就算在誰頭上!”
這話真是比什麼都管用,侍衛們立刻不敢上前,你看我,我看你,都沒了主張。
司徒皇后又氣又嚇,已經快要背過氣去,可咽喉上的這隻手那麼有力,直把她掐得喘不過氣來,她罵都罵不了太大聲,“你們、你們這幫沒用的……安瑋,你快快放開本宮,否則——”
“去請太后過來,立刻!”安瑋手一緊,神情絕決,顯然是抱了必死的決心,無論怎麼樣都要保住木紫槿!
王爺不在,如今會維護王妃的,惟太后而已。
“不準去!”司徒皇后卻是急了,尖着嗓子叫,“誰敢去試試?去請皇上,快去!”
請太后來,木紫槿肯定是要被救走的,那她不就完了?反正皇上也是要除掉淮王,得到木紫槿的,請皇上來,此事就能矇混過去。
“去請太后!”安瑋手一緊,司徒皇后登時呼吸不得,更說不出話來,“半個時辰之內我見不到太后,就會跟皇后娘娘一起去陰曹地府,快去!”
“這……皇后娘娘……”
“快去!”安瑋甩手給了司徒皇后一記耳光,接着又掐住她的脖了,一放一收之間,動作快若閃電,旁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司徒皇后一陣氣悶,哪裡還說的出話來。
侍衛一看這情景,哪敢不聽,立刻有人撒開步子飛奔出去,直奔皇后寢宮。
司徒皇后雖急,一時也無可奈何,只能在肚裡將安瑋罵了個體無完膚,更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幾次要說話,都被安瑋死死掐着脖子,氣都要喘不過來了。
可這樣還不算完,安瑋既已猜到宣德帝可能出事,就不可能將希望只放在這一處,指了指其中幾名侍衛,“你去請淮王前來,你去請太后前來,快點,如果耽誤了事,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眼見她心思如此細密,這樣安排更是無可挑剔,司徒皇后不禁開始慌了,“安瑋,這四弟妹當真、當真是冤枉的不成?好,你放開本宮,本宮一定問個清楚明白,看是不是京兆王要誣陷四弟妹,如果查明真相,本宮一定還四弟妹一個公道!”
安瑋冷笑一聲,“公道?皇后娘娘知道什麼是公道?王妃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要平白受這冤屈,你要怎麼還她公道?!皇后娘娘,你最好祈禱這一次能置王妃於死地,否則,你鬥不過王妃的!”
一聽這話,司徒皇后登時色變,又是吃驚又是憤怒,臉容都有些扭曲,“安瑋,你、你好大的膽子,你敢威脅本宮——”
眼見木紫槿氣息越來越弱,安瑋急的直冒冷汗,不是沒想揹着木紫槿衝出去,可外面的侍衛不在少數,木紫槿的身體也不知經不經得起顛簸,她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太后快點過來,否則就來不及了。
誰料此時,元玉琅快步進來,一見這情景,怒道,“安瑋,你好大膽的子,敢挾持母后,還不快放開!”
他其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剛剛有侍衛去報,說司徒皇后在天牢被一名人挾持,他才急急過來看個究竟。
司徒皇后頓時如同見了救星,眼淚都要流下來,含糊不清地道,“玉琅……”
“大殿下放心,屬下不會傷害皇后娘娘,”安瑋冷然看着他,“是皇后娘娘不分青紅皁白,將王妃打到昏迷,屬下沒奈何,只能出此下策。”
元玉琅大吃一驚,看到一旁血人樣的木紫槿,都顧不上跟母后生氣了,厲聲道,“本宮警告你,快放開母后,否則——”
“太后駕到!”
司徒皇后更是瞬間臉如死灰,身子也軟了下去。
安瑋這才稍稍鬆口氣,太后來了,司徒皇后和元玉琅必定不會再亂來,也就順勢鬆開了手,隨衆人一起跪下,“參見太后!”
太后快步進來,纔看了木紫槿一眼,就氣白了臉,“皇后,你這是做什麼,是要鬧出人命嗎?”
司徒皇后在旁拼命咳嗽,一時說不出話。
元玉琅氣道,“回皇視祖母,是安瑋以下犯上——”
“太后恕屬下多言,王妃懷有身孕,再不救治,恐怕……”安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恐懼過,若是王妃有什麼差池,王爺面前她要如何交代。
太后臉色大變,“什麼?這……來人,速速將紫槿帶回哀家宮裡,着御醫前來救治,快!”
“是,太后!”
太后一發話,誰人敢阻攔,立刻小心地擡起木紫槿就走,安瑋隨後跟上,臨出牢門,冷冷看一眼司徒皇后,殺機凜冽。
司徒皇后滿頭冷汗涔涔而下,恐懼才翻涌上來:這下沒殺了木紫槿,完了,完了!
木紫槿此時已是半昏半醒狀態,雙手按着小腹,即使咬着牙,也關不住喉嚨裡的呻吟聲,“我的孩子……母親……”
“王妃放心,夫人已經沒事了,王妃也會沒事的!”安瑋咬牙忍下心頭滔天的恨意,輕聲安慰。
金氏是被司徒皇后藏在寢宮的一間小房子裡,還好除了受到些驚嚇之外,並沒有受傷。
不過木紫槿這個樣,誰都不敢讓她現在看到,所以只告訴她王妃還有事情要處理,先將金氏送回了木府,等候消息。
“母親……沒事就好……”木紫槿微一笑,很快又被身體上的痛苦擊潰,“我的孩子……救救……”
“王妃忍着些,小王爺不會有事!太醫,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倒是說!”
太后見此情景也是又氣又急,對安瑋的越俎代庖也就不計較了,“太醫,快說,紫槿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