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默然憤怒地瞪着她,“木紫槿,你別欺人太甚!”
元蒼擎森然道,“蘇默然,你敢威脅紫槿?”
蘇默然再橫,在元蒼擎面前還是沒那麼大的膽子,哼了一聲,“皇上聖明,已查清此事,臣不明白淮王妃的意思,先走一步!”
說罷憤然離去,心中卻是把木紫槿給罵了個夠,看來木紫槿絕對不會就此罷休了,也認定了是他害了木家,早晚要找他報仇的,還得早做打算才行。
回到淮王府,金氏知道了朝堂上的事,不禁悲憤而笑,“在皇上眼裡,人命竟是如同草芥嗎?”
木紫槿冷笑一聲,“母親放心,木府的仇,我早晚會報!”
金氏嘆息一聲,“紫槿,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我不希望你有事,可是木府那麼多條人命,就這樣枉死,我這心裡……”
“母親,你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木紫槿安慰似地拍拍她的手,“再說我又不是一個人,還有王爺呢,我們會小心的,你就好好養着,別拖我後腿就行啦!”
金氏笑罵道,“你這小沒良心的,我是擔心你,怎麼成了拖你後腿了?好好,我不當你的累贅,趕明兒我就遠遠離開,到誰都找不到我的地方去,總可以了吧?”
“那可不行!”木紫槿趕緊討好地抱住她,蹭她臉,“我們母女好不容易纔又在一起,以後的每一天都是賺的,我要天天看到母親,母親要是走了,那我也不活了!”
“傻丫頭,別說喪氣話!”金氏趕緊道,“吐口水,快點!”
母親還是那麼小心。木紫槿趕緊對着地上“呸”了兩聲,“壞的不靈好的靈。行了吧?”
“以後可別說這種話,”金氏白她一眼,忽地想起一事,“紫槿,木府庫房的錢財如何了?”
木紫槿泠笑道,“我看過了,庫房的鎖有被砸過、撬過的痕跡,不過那鎖可不是輕易能打開的,鑰匙也不知道遺落到哪裡了,所以錢財沒少,我已經把庫房打開,讓王爺把所有錢財都轉到王府來了。”
本來木鯤鵬如果被坐實罪名,就是叛臣,木府的家產都要充歸國庫的。不過現在,宣德帝爲了安撫民心,爲木鯤鵬平了冤,而母親又還活着,所以這些錢財當然還是歸木家人支配,誰都說不出什麼來。
金氏這才放心,“那就好。”
——
六國賽定在六月初六到六月十六舉行,當然正式的比試用不了這麼久,只不過爲了緩和比賽帶來緊張的氣氛,所以當中總要穿插一些玩樂項目,也好讓各國來客在比賽之餘,也見識見識異國風光不是。
因元蒼擎受命負責六國賽事宜,故之前這近一個月,他基本都是早出晚歸,忙的都瘦了一圈,下巴越發的尖了。
木紫槿心疼的不行,天天變着花樣兒給他做好吃的,肉菜點心主食輪番上陣,把他給吃的各種心花怒放,其實這事兒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不過能得親親愛妃如此掛念侍候,
他再累也值了。
六月初六,天公作美,一直豔陽高照的天今兒不晴不雨,雲層把太陽遮個嚴實,還不時有涼爽的風吹過來,太適合比試了。
“蒼擎,朝廷準備的題目,靠譜嗎?”木紫槿一邊幫元蒼擎更衣,一邊問。
雖說這些題目是經過層層選拔,最終確定的,不過各國都是藏龍臥虎,何況爲了爭奪五年一次的統治權,必定人人要卯足了勁兒比試,一般的題目,恐怕贏不了。
“靠譜就是管不管用的意思吧?”元蒼擎微一笑,“這個也很難說,從往年來看,大抵就是文試和武試,而最終決定勝負關鍵的,還是武試。”
木紫槿點頭,“我明白,所以我才更擔心,最後少不得是你出手吧?”
五年前元蒼擎年紀還小,最終的比武是由宣德帝親自選出的人與別國對抗,結果輸的很難看,爲此宣德帝一直耿耿於懷,發誓今年一定要贏,好奪得統治權。
元蒼擎雖說武功高絕,但別國也肯定會有高手出戰,就算最後能贏,必定也得經歷一場惡戰,受傷事小,說不定連命都要搭上,她怎能不擔心。
元蒼擎笑笑,“放心,比試還沒開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說不定用不着最後的比武。”
木紫槿點頭,沉默一會,眼裡閃地別樣光彩,“蒼擎,你覺不覺得這樣五年一次的比試,太過勞民傷財,而且極易令局勢動盪,人心不穩?”
元蒼擎心中一動,“你的意思是……由其中一國永久一統天下?”
“或者取消比試,各國各自爲政,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內政,和平共處。”木紫槿悄悄汗顏了一下,怎麼把現代社會的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給拿出來說事了。
元蒼擎讚賞地親她一下,“愛妃果然思慮深遠!其實我亦不贊同五年一次的比試,不過爲君者大都有野心,若取消比試,他們必不甘心。”
木紫槿挑眉,“那就取前者,以後大家都安寧了。”
元蒼擎點頭,“稍候我會向皇兄請求,看他有何話說。”
“好。”
收拾停當後,木紫槿去跟金氏請了辭,要她不必擔心,這才與元蒼擎一道上了馬車,趕往暢春園。
此時的暢春園百花齊放,綠樹成蔭,鳥鳴啾啾,正是賞玩的最好時候,各國參加比試者也都早一步到來,盡情遊玩。
觀雲樓內,溫陌玉正與宣德帝說話,“臣有一事,請皇上恩准。”
“你說,只要朕能辦到的,絕不推辭。”宣德帝的表情稱得上“和顏悅色”,對他來說已很難得。因爲還要倚仗溫陌玉的琴棋之藝記得比試,他的態度能不溫和嗎?
溫陌玉道,“若臣能僥倖贏得一局,還請皇上不要過問臣的婚事。”
宣德帝愣了愣,頗有些無奈,“陌玉,你是朕的外甥,朕過問你的婚事,也是希望你能娶到可心人,與之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臣明白皇上的苦心,臣也很感激,不過
臣的良人,不是和萱公主。”溫陌玉態度很堅決,即使與木紫槿有緣無份,他對和萱公主,仍然沒有半點好感。
宣德帝很頭疼,和萱公主幾乎天天來鬧他,非要他下旨賜婚,可他很清楚溫陌玉根本不喜歡他這個女兒,如果真要下旨的話,溫陌玉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加上六國賽在即,他也不想多生事端,才一直拖着。
原本他的意思,是想等六國賽結束,就爲溫陌玉跟和萱公主賜婚的,結果人家跟早有預料似的,一上來就把話堵死,這不成心嗎?
“朕知道和萱的脾氣是差了些,所以纔要陌玉你好好約束約束她嘛。都是朕把她給寵壞了,不過你放心,等你們成了親,你就是她的夫君,她的天,你說句話,她也是不敢不聽的,這脾氣慢慢不就改過來了嗎?”宣德帝明知這門婚事無望,還是希望能勸說的溫陌玉改變主意。
結果溫陌玉的表情仍舊冷如冰,也不多做解釋,就一句話,“請皇上成全。”
宣德帝擰着眉,雖說不想委屈了女兒,但六國賽的事更重要,只好道,“既然你不願意,朕也不能勉強你,也罷,朕應了你就是。”不管怎樣,先過了六國賽再說,以後的事慢慢商議。
溫陌玉明顯鬆了一口氣,“皇上一言九鼎,臣記下了,定會竭盡全力,助皇上贏得比試。”
宣德帝哈哈大笑,“這樣朕就放心了!陌玉,憑你的琴棋之藝,能剩過你的還沒有出生呢,朕對你有信心!”
“皇上謬讚了。”
正說話間,內侍來報,說是淮王求見。
宣德帝斂了笑聲,“讓他進來說話。”
不大會兒,元蒼擎即入內跪倒行禮,“皇兄,臣弟有事情稟報。”
“說。”
——
“淮王妃,又見面了,小王有禮。”蕭天縱一揖到地,頗有些喜不自禁。
木紫槿淡然一笑,“銳王好興致,也來參加比試?”
安瑋眼神一利,就要趕人。
木紫槿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多事,這裡到處都是六國的人,如果貿然起了衝突,豈非壞事。
安瑋低頭,退了回去。
蕭天縱也不以爲意,笑道,“淮王妃怎麼一個人在此閒逛,淮王不曾相陪嗎?”沒人陪着正好,他原本就是要單獨找木紫槿談談的。
木紫槿道,“蒼擎要忙別的事,妾身還要去拜見太后,少陪。”
“王妃!”蕭天縱趕緊把她攔下,“小王好不容易纔見到王妃,還有事請教,望王妃不吝指教。”
木紫槿似笑非笑,“銳王殿下,今日六國賽,你齊朝與我魏王朝就是對手,你向我請教,不覺得可笑嗎?”
蕭天縱臉上閃過一抹尷尬,“這……王妃誤會了,小王並非要王妃透露比試的題目,而是關於小王命相一事,還請王妃指點一二。”
木紫槿正色道,“銳王難道不知道,對於同一個人,我不可以替他看兩次以上的命相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