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候,木鯤鵬即問起木紫槿,請溫陌玉到府一敘之事。
“沒戲,溫公子不會來的。”木紫槿頭也不擡,自顧吃飯。
木鯤鵬氣的一拍桌子,“紫槿,你到底好好請溫公子了沒有,這可是帶着咱們木府榮辱的大事,你就不能上上心?”
“我上心沒用,溫公子被得罪慘了。”木紫槿故意瞄一眼許氏和段姨娘,一臉的幸災樂禍。
木鯤鵬的怒氣果然瞬間轉到兩個姨娘身上去,“都是你們兩個做的好事!”
許氏狠瞪一眼木紫槿,趕緊陪着笑,“老爺,這根本不能怪我們呀,是紫槿不爲咱們木府想,不想請溫公子回來,關我們什麼事?”
木紫槿挑眉,“許姨娘,你這話怎麼說的?我想不想請溫公子回來,你倒知道了?”
“還用說?”許氏一臉得意加妒忌,“紅竹和青槐都看見了,你在訓秀苑跟溫公子一個勁兒套近乎,明明就跟他很相熟,卻說請不了來,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吃獨食,不管我們木府和紅竹她們的死活,是不是?”
“哦,”木紫槿將尾音拖的老長,“原來大姐二姐都看到了啊,她們不是自認爲知書達理、嫺靜溫婉,只要男人見了,沒有不喜歡的嗎,那她們也可以跟溫公子套近乎啊,又沒人攔着。”
“木紫槿,你少得意!”木紅竹惱羞成怒,“你不就是仗着有幾分姿色,勾引了溫公子嗎,早晚有人收拾你!”
木紫槿心中一動:這話什麼意思?
“紅竹,你給我閉嘴!”木鯤鵬拍桌子罵,“你有本事的,把溫公子請回來我看看!”
我——
木紅竹恨恨閉嘴,咕噥着罵一句。
“紫槿,明天你一定要把溫公子請回來,聽到沒有?”木鯤鵬沉着臉警告,“這件事關係到木府的榮譽,你必須按我說的做,不然你也別想得到好處。”
“我沒想得到好處啊,父親,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小人。”木紫槿滿不在乎,她豈會受這要挾。
“你——”木鯤鵬氣白了臉,“孽障,你又跟
我頂嘴?”
木紫槿悠哉看着他,“反正你都說是‘又’了,也早習慣了吧,幹嘛大驚小怪。”
“你、你——”木鯤鵬快吐血了,“孽女!孽女!都是金妍若教出來的好女兒,非把我氣死不可!木紫槿,你這是要我對你們兩個一起用家法是不是?”
木紫槿眼神一寒,“你敢動我母親試試?”
對付不了她,就想拿母親開刀,木鯤鵬,你特麼是不是男人!
“哼,哈哈,”木鯤鵬怪笑兩聲,“我不敢?你看我敢不敢!你還真以爲在木府無法無天,沒人管得了你了?你再忤逆於我,我就讓你們母女一起,嚐嚐家法的厲害!”
不孝女,如果不是還有點用處,何必跟她廢話!
許氏和段姨娘這個得意,就盼着老爺對木紫槿母女動家法呢,不然好處也是她一個人,自己女兒多虧。
木紫槿冷冷看着他,原本想一拍兩散夥,可想到母親的病正在緊要關頭,她也還沒有足夠的能力把母親帶走,眼珠一轉,恢復了面色,“那好吧,我請溫公子來。”
木鯤鵬哼了一聲,“你知道利害就好,明天我備好酒菜,你請溫公子前來,此事若再不成,看我饒不饒你。吃飯!”
“是,老爺。”
用過飯後,木鯤鵬即去書房算賬,衆人起身,恭敬地送他出去。
段姨娘陰陽怪氣地道,“有些人哪,就是牽着不走,打着倒退,不吃好味。”
“可不是嗎?”許氏慵懶地拂了拂臉上的發,手腕上一隻赤金打造的鐲子格外耀眼,“自己沒本事,還擺高架子,能不能把人請來,還不一定呢。”
木紫槿瞄了她一眼,“許姨娘,你這鐲子是我母親的嫁妝之一吧?”
許氏撥了撥腕上的鐲子,一點不臉紅,“是又怎麼樣?反正那殘廢也戴不出去,留着也是浪費,不如我戴了,還能給老爺長長臉。”
“那我母親其他的嫁妝呢,都在你那裡?”木紫槿眼神發冷,心中已有計較。
段姨娘還得意呢,“有好東西表姐當然是跟我一起分
享了。怎麼着,紫槿,你又想挨家法了是不是?”
上次這臭丫頭就想把金氏的嫁妝都要回去,還到表姐院裡大鬧,非要庫房的鑰匙,結果受了家法,差點沒了命,這纔好了幾天,又皮癢了是不是?
“家法我倒是不想挨,不過你們霸佔了我母親的嫁妝,還強佔了她的鋪子,就不覺得臉紅嗎?”木紫槿似笑非笑,“話說回來,你們好好打理鋪子,也算對得起我母親,可是據我所知,那十間鋪子至少有一半已經入不敷出了吧?”
許氏哼了一聲,“關你屁事!木紫槿,你別妄想拿回去,庫房的鑰匙在我這裡,老爺也早說了,木府的事由我當家,你若乖乖的,你和你母親院裡的月份錢,我也不會太寒酸了你們,可你如果再不識擡舉……”
“好吧,當我沒說過。”木紫槿聳聳肩膀,拍屁股走人。
“就知道你怕家法!”段姨娘得意地啐了一口,轉過頭來時也有些擔心,“表姐,那幾間賠錢的鋪子快點處理掉吧,留着做什麼。”
“我知道,可也得有合適的買家吧,怎麼也得撈回一筆來。”許氏白她一眼,此事自個兒一直張羅着,可買家們知道這些鋪子生意慘淡,趁機把價兒壓的極低,還一直沒談妥呢。
木家的生意本來有一半仗着金氏的陪嫁鋪子,另一半則是木府本來的生意。可這些年那些鋪子生意越來越差,老爺又氣又急,想盡了辦法,卻並無多大起色,木府的收入年年銳減,難怪他着急要讓女兒們進宮當皇妃,也好讓木家生意起死回生了。
“我知道,不過我看木紫槿不會死心的,表姐,你可要把庫房的鑰匙看好了,別讓她真個拿回金妍若的嫁妝去。”段姨娘眼裡閃着貪婪的光,金家當年果然不負自己的姓氏啊,金氏的嫁妝就算時至今日,也少有人及,隨便拿出一樣來,都是價值連城呢。
許氏得意冷笑,“那是當然!那些全都是紅竹和青槐將來的陪嫁,也好幫她們在宮中挺直腰桿的,哪能讓小賤人拿回去!”
“那就好。”段姨娘與她相視而笑,兩人的如意算盤打的可真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