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讓司徒嬌和韓氏都沒想到的是,三月三還沒到,許府那邊就傳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
許茹雲訂親了!
與之訂親的,是正寄居在許府準備參加春闈的許府大姑太太的長子何棟。
消息傳過來的時候,韓氏驚得目瞪口呆。
此刻韓氏正坐在榻上,與周雅琪以及司徒嬌姐妹倆商討落實三月三花會的具體安排。
“不是說那何棟也是進京來趕考的嗎?怎麼說訂親就訂親了呢?”周雅琪驚訝地看着司徒嬌問道。
“是挺奇怪的!”司徒嬌心裡也是一陣驚訝,轉向司徒錦問道:“二妹妹可有聽祖母提起過?”
司徒錦有些呆呆地搖了搖頭,她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驚呆了。
雖然她現在多半時間陪在老夫人身邊,可是老夫人平日難得提到司徒穎,更極少提及許茹雲。
想起幾日前韓氏讓紅珊送帖子到慈安苑的時候,司徒穎明確表示要等許明輝進京的差事定下以後再替許茹雲相看人家。
這纔過去幾日,居然說訂親就訂親了。
司徒錦搖搖頭,將那日在慈安苑老夫人與司徒穎的對話細細地說了一遍:“那日祖母問起雲表姐的親事,大姑母說還沒替雲表姐相看人家呢,說是想等大姑父回了京都再說。
最後還是祖母提醒大姑母,說雲表姐不小了,讓大姑母多帶她參加些花會什麼的,早些相看起來。”
“那許家的大姑太太能看上許茹雲?”韓氏不由插了一嘴。
許府的大姑太太與韓氏年齡相仿,又是姻親關係,就算彼此沒有深交,想必也是相熟的。
既然韓氏有此一說,這親訂得又急,想必裡面定然有一些不爲人知的貓膩。
不過只要司徒穎和許茹雲,不來禍害安寧侯府,管她與誰訂親,又是如何謀得這門親事的,司徒嬌並不想去深究。
“管她們呢!好壞自有他們許府自個去操心。咱們還是想想花會那日如何安排吧。”司徒嬌揮了揮手,直接將這個話題才揮走。
“沒錯,只要不來禍害咱們安寧侯府就成!”周雅琪立馬錶示贊同。
周雅琪對司徒穎母女沒有一絲的好感,任誰也不會對個覬覦自個男人的人有好感。
韓氏笑了,爲這對姑嫂的同仇敵愾。
司徒錦也在一旁連連點頭,她喜歡現在這樣的氣氛,大家有說有笑,多好!
雖然嫡母對她的態度依然還是冷冷淡淡,不過比起以前的漠不關心,已經好太多了,她對現在這樣的生活十分滿意!
幾個人經過討論最終定下的方案,這時二門上來報,許府大太太遣了身邊的嬤嬤過府來見韓氏。
韓氏將人讓進了花廳,那嬤嬤是許大太太身邊得力的老嬤嬤,言行舉止極有分寸,言辭間也很是得體。。
隻字未提許茹雲訂親的事,只向韓氏表達了許大太太的歉意。
因許府老太太舊病復發,原本應了三月三參加花會的許大太太無法來如約前來,特地遣了身邊的嬤嬤上門來表達歉意。
這下子不用猜也知道許茹雲這個親事來得蹊蹺。
孫女與外孫子訂親是多大的喜事啊,偏偏老太太卻在這個時候舊病復發了,許茹雲與何棟的這一本門親,必定存着不可告人的狀況。
若不是出了什麼狀況,眼看春闈將置,那被許家大姑太太寄於厚望的何棟又怎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巴巴的訂親?
雖然司徒嬌並不想深究,不過她還是很快就得到了準確的消息。
那何棟雖然有些才華,卻有些恃才傲物,又學得些文人的風流倜儻,說到底就是個被爹孃寵壞了的花花公子。
許茹雲同樣是被司徒穎寵壞了的人。
在凌州的時候,因其父是凌州府尹,向來被人捧着敬着,回到京都才發現自個不過是井底之蛙。
不說與司徒嬌這樣的侯門嫡女比,就連許府的庶女許茹婷在衣食住行上都遠勝她一籌。
落差之大讓心高氣傲的許茹雲如何能忍,心裡早就揣了一腔怒火。
好不容易在司徒嬌出手幫忙以後,讓她們母女的生活有了些改善,自然就抖了起來。
若操作得當,許明輝進京後的差事品級還有可能凌駕於許明揚之上。
只可惜時運不佳,這才抖了幾日,聖人下到史部的一個明旨生生陷滅了她們的氣焰。
雖然沒有將她們打回原形,卻從許大太太的眼中看到了不屑,而那個叫許茹婷的庶女居然也膽敢對她撇嘴。
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許茹雲爆發了。
許大太太是許府的當家主母,她動不了,也不敢動,可是那個膽敢對她撇嘴的許茹婷,許茹雲表示絕對不能放過。
許茹婷雖然只是許明揚的庶女,卻因其生母是許大太太最信任的侍女,也是許大太太親自作主替她開臉擡的姨娘。
這位姨娘在下許茹婷的時候難道而死,因此許茹婷打生下來就記在許大太太名下,也算是半個嫡女。
自兩年前許大小姐許茹寧出閣,這兩年在許老太太身邊承歡膝下的也就許茹婷一個,因此無論是許大太太還是許老太太,對許茹婷都極是寵愛。
慢慢地許茹婷的吃穿用度,與許府嫡出的姑娘沒有什麼差別。
本來許茹雲對於許茹婷一個庶出的姑娘凌駕於她一個堂堂嫡女早就心懷不滿,現在見許茹婷居然對她露出不屑的表情,頓時火冒三丈。
不過在京都兩個月,又得了許老太太的磋磨,這次她倒也學乖了,雖然難掩臉上的氣憤,可是在許老太太面前倒也不敢造次,只咬着牙忍着。
今年同樣十六歲的許茹婷,正在謀求與何棟訂親。
既然是許茹婷一心謀求的,許茹雲就要讓她謀而不得。
原本一心想要在京都世家謀姻緣的許茹雲,向來不將何棟這個表兄放在眼裡,平日裡就算在許老太太那裡碰面,也只當沒看到。
因許茹婷而將目光投注到何棟身上,許茹雲發現何棟也是個一表人才,風流倜儻的大好少年,除去何棟非京都人士,無論家境人才都與她自個極爲般配。
難怪許茹婷會想着法子求這門親!
家不在京都怕什麼,只要何棟能夠高中,到時想法在京都謀個缺,不一樣成了京都人。
再說了,真找個京都的人家,指不定男人一外放,她還得再次出京。
看看許明輝和司徒穎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明明生在京都長在京都,最終卻在凌州生活了十多年。
許茹雲的心裡頓時改了主意,精心設計了一出好戲,成就了她與何棟的婚約。
當司徒穎弄清這齣好戲的時候,一口茶噴出老遠,她還真沒想到許茹雲原來如此恨嫁,能爲了個婚約如此拼命,她就不想想用陰謀得來的婚姻,以後的日子會好過嗎?
司徒嬌表示她也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