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霄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若有人看到,定然會打個寒戰,因爲在羽林衛們的眼裡,什麼時候楊凌霄笑得如沐春風,那必定是有人要倒黴了。
只不過此時的楊凌霄,心裡卻在想着那個與衆不同的女孩,那個打從見了第一面就不讓他反感的女孩。
與衆不同的女孩,自然得配一個獨一無二的禮物。
如此一想,楊凌霄就迫切地想要專門爲司徒嬌刻個獨一無二的小玩意,可是刻什麼好呢?
突然在那堆小玩意中間,一個半成品落入了他的眼眸,楊凌霄頓時笑了。
楊凌霄將那半成品拿在手心裡細細把玩摩挲,然後閉目靜靜地想了片刻,才這拿起木工小刀,開始了飛刀雕刻。
說飛刀可真是一絲不假,楊凌霄的刀過處木屑四濺,不過一刻鐘的時間,那個半成品就有了模樣。
楊凌霄仔細端詳了之後,又從細處進行了精雕細刻,經過大約半個時辰的細細打磨,一件雖然算不上特別精緻卻讓楊凌霄滿意的木雕就雕刻成功了。
還沒等楊凌霄好好欣賞,身後卻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搶奪這個物件。
楊凌霄雖然因過於專注沒能提前發現有人靠近,不過除非他有意爲之,否則就算身後之人已經伸出手來搶奪,卻無法得到他手上的東西。
只見楊凌霄拿着那小物件的右手往一邊閃了閃,身子極速往一旁滑開三步,在身子滑開的同時右腳對着方纔坐着的凳子用力一蹬,凳子就飛向了偷襲他的那個人。
偷襲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司徒嬌的同胞哥哥。楊凌霄未來的大舅子司徒陽。
若在以前,司徒陽定然躲不過飛來的凳子,不過如今的司徒陽已非往日。
雖然楊凌霄這一腳用了六七成的功力,卻見司徒陽一個旋轉堪堪避開那飛來的凳子。
饒是如此,也讓他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楊凌霄這一腳多用上半成的力道,只怕他就躲不開這凳子了。
這些日子司徒陽在羽林衛也不算白待,在楊凌霄和韓鵬程的雙重打磨下,功夫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只不過比起楊凌霄和韓鵬程來。還是差得太遠。
“哇,好險!”司徒陽作勢抹了一把額頭,嘴裡哇哇大叫。卻還是不依不饒地想去搶楊凌霄手上的木雕。
楊凌霄自然不會讓司徒陽得逞,見司徒陽不依不饒想要搶奪,看看天色還有點時間,於是起了考較司徒陽功夫的念頭。將木雕護在右手掌心,與司徒陽纏鬥起來。
平日裡楊凌霄閒暇裡雕刻的小物件,只要司徒陽開口,一向沒有不給的時候。
那些落入了司徒陽的口袋的小物件,有木雕也有泥塑,自然全都讓司徒陽拿去討周雅琪的歡心了。
楊凌霄向來不藏私,司徒陽也是拿得心安理得。
前些日子楊凌霄既要忙羽林衛的事。還要幫着司徒陽給安寧侯府掩飾小林氏惹出的禍端,已經有些日子沒有空閒做這些小玩意。
今日見好些天不曾雕刻的楊凌霄又動了刀,司徒陽自是心內大喜。
想着明日就是休沐的日子,正好可以給周雅琪送去。
只是他壓根就沒想到這一件卻是楊凌霄專門爲司徒嬌所刻,故而原本想先下手爲強的司徒陽撲了空。還差點被木凳砸個正着。
更沒想到的是。楊凌霄將那木雕護得滴水不漏,一直到司徒陽累得如死狗一般癱在地上。他也沒看清楊凌霄手上的木雕到底是何形狀。
這下別說司徒陽驚訝了,就連韓鵬程的心裡也着實有些驚訝,不由挑了挑眉看向楊凌霄的右手。
可是那木雕着實太小。楊凌霄又刻意將其護在掌心,就算他眼力再好,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楊凌霄任由兩人打量,不動聲色地挑了個小盒子將木雕放在裡面,然後往自個懷裡一揣道:“可以走了嗎?”
司徒陽目光炯炯地盯着楊凌霄,他早就準備了給周雅琪的小禮物,並不是非要楊凌霄的那個木雕不可。
只是楊凌霄那鄭而重之的舉止勾起了他極大的興趣,讓他很想知道楊凌霄收在懷裡的小木雕到底是什麼。
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全在楊凌霄有些鼓起的胸口,壓根沒聽到楊凌霄在說些什麼,連身子都沒起來,依然坐在地上歪靠在凳子上連喘息邊目光灼灼地盯着楊凌霄的胸口看着。
好在身邊還有個韓鵬程:“羽林衛的事都安排好了,咱們可以走了。”
“行,那就走吧。”楊凌霄看都不看還沒喘均氣息的司徒陽,率先出了屋,向營地的馬廄而去。
司徒陽的心思還在楊凌霄收起的木雕上,見楊凌霄出了門,顧不上計較楊凌霄的態度,一個鯉魚打挺起了身,邊拍打身上的塵土,連跟上楊凌霄。
司徒陽跟在楊凌霄身後那亦步亦趨的模樣,讓韓鵬程無語地搖了搖頭,悠哉悠哉地看着前面那兩個跟了上去。
韓鵬程對楊凌霄的手藝自是極爲欣賞,偶爾看到中意的也會順手牽羊,拿上一個兩個小玩意。
或討好家裡的妹妹韓秀雅,或讓人送去未婚妻,不過他卻沒有司徒陽那般的小兒心性,有固然開心,沒有也沒有什麼問題。
在韓鵬程看來,討好女人的事兒,偶爾爲之即可。
不過對於司徒陽動輒給周雅琪送禮物,韓鵬程也能接受,每個人爲人處事都不同,又何必要求別人與己一般呢!
因此大多的時候韓鵬程都如同此刻一般只在兩位身邊做壁上觀。
此時見走在他前面的司徒陽時不時向楊凌霄伸出手去,想要偷襲一下楊凌霄,也只是微微一笑,泰然處之。
只可惜司徒陽的功夫離楊凌霄的距離可不是那麼一分二分,差得遠着呢,楊凌霄哪裡會讓他得逞?
“這東西是準備送給嬌嬌的,你確定要看?”最後楊凌霄實在被司徒陽擾得無法,在上馬前笑看着被他抓住爪子的司徒陽問道。
司徒陽面上頓時一僵,目光閃了閃。
給妹妹的?
那還是算了。
想到自家那個越發潑辣的妹妹,司徒陽縮了縮脖子,轉身拉過恃棋已經從馬廄裡牽出的馬,一聲不吭地上了馬,率先出了營地向回城的方向疾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