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馬上就要到中秋騎射勝會的日子,司徒嬌這幾天下午就多了一項活動,那就是去侯府後院的小練武場練習騎射,她那匹胭脂小母馬在她回侯府兩天後隨着桃林別院的李管事一起進了侯府。
傍晚時分,司徒嬌回到青雲閣洗漱,準備去梅苑陪韓氏用餐,今日她給韓氏準備了特殊的食村。
司徒嬌剛從洗浴間泡了澡出來,一下午跑了沒影的青竹,方從外面回來。
看她那一臉八卦並神叨叨的模樣,就知道她又在侯府到處轉了一圈,而府裡必定又出了新聞。
青竹那個模樣,讓正在替司徒嬌清理頭髮的白梅拿眼睛狠狠地挖了一眼。
青竹是個特別活躍的人,要讓她整日裡待在青雲閣還真是不容易,司徒嬌也不刻意拘着她,正好讓她到處轉悠轉悠,也好探聽一些府裡的八卦,從中分析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接收到白梅的白眼,青竹也不生氣,只是調皮地給白梅做了鬼臉,然後殷勤地從白梅手上拿過幹帕子,小心地替司徒嬌吸乾發上的水珠。
白梅倒也不是真的與青竹置氣,她只是怕青竹的性子太過跳脫,會給小姐惹來麻煩。
如今李媽媽被老夫人要了去使喚,小姐身邊只有她們兩個知心得用的人,可不得更要細心些纔好。
此刻見青竹從自個手上拿過幹帕子,白梅也就將位置讓給青竹,由着青竹湊到司徒嬌面前,小聲地稟告她今日之所得。
“小姐,今日老夫人又發了好一通火,從那屋裡又出來一筐的碎片。你說老夫人要生氣說生氣。爲何總拿東西出氣?那些個瓷器若是賞給奴婢可多好啊。”青竹一邊熟練地用幹帕子替司徒嬌吸着溫發上的水珠一邊道。
“不過就是些瓷器,能讓祖母消氣也算是物盡所用。若是給了你又有何用?”司徒嬌好笑地擡眸看了眼青竹道。
“嘻嘻,奴婢這不是爲咱侯府心疼錢嘛。”青竹嘻笑道。
“切!”與青竹在一起生活了六七年,白梅會認爲她這是真話纔怪!
白梅不由又給了青竹一記白眼,青竹則依然回以一個鬼臉。
“可知祖母爲何發火?可有讓李媽媽爲難?”沉吟片刻司徒嬌問道。
“據說是宮裡的惠妃娘娘傳了什麼消息過來,具體是什麼奴婢可打聽不出來,慈安苑奴婢靠不上去。不過似乎與錦繡閣那位有些關係。至於李媽媽。小姐儘可以放心,老夫人如今可離不了李媽媽。”青竹有些不好意思,她費盡心思也沒能打聽到讓老夫人光火真正的原因。
不過若是與司徒錦有關。司徒嬌倒能夠猜出個一二來,左不過就是中秋節臨近,老夫人怎捨得讓她的心肝寶貝司徒錦錯過這個勝會,雖然司徒錦不過才十一歲。但是也到替她謀姻緣的時候了。
這些天只要司徒空在侯府,老夫人就會使人將他叫去慈安苑。幾乎是軟硬盡施,拼着張老臉要爲司徒錦解除禁閉,只可惜作用不大。
如此三番下來,司徒空不勝其煩。索性以公務繁忙爲藉口躲避了出去,每天總要到了三更纔會因府,此時年邁的老夫人自然已經睡下了。
這讓老夫人氣惱不已。卻又無計可施,這不。就求到惠妃娘娘那裡去了。
司徒嬌是這樣想的,韓氏也是一樣。
這不,當韓氏聽完司徒嬌帶來的消息,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道:“這事不難猜,老夫人應該爲了司徒錦的事兒,求了惠妃娘娘,也不知是不是直接被娘娘給拒了。”
這與司徒嬌猜想的差不多,只不知老夫人還會拿些什麼手段來讓司徒空解除司徒錦的禁閉令,讓司徒錦能夠如願去參加中秋盛會。
這麼些年的婆媳,韓氏對老夫人和司徒空的脾性還是瞭解的,老夫人要達到什麼目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最終都會以司徒空讓步而告終,這次自然也不會例外。
司徒空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更何況他一直以孝子爲傲。
至於爲何到了今日司徒空還沒向老夫人妥協,不過是老夫人還沒拿出殺手鐗罷了。
韓氏只是冷眼看着,說不定這會兒司徒錦已經給解了禁都不一定呢!
不過韓氏對那對母子早已經不抱什麼希望,若不是有一對兒女,韓氏就算不與司徒空和離,也早就釋產自居。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老夫人和小林氏奪走司徒陽的世子之位,這是她對老侯爺的承諾。
如今眼看司徒陽的世子之位就要落定,而司徒嬌又回到了她的身邊,對於韓氏而言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至於老夫人要掌家權,就先讓她掌着,她已經一把年紀,又能撐多久呢?
等再過兩年司徒陽成了親,那個掌家權,韓氏是無論如何都要親自交到兒媳手上的。
只是每當想到司徒空,韓氏的心裡就一陣刺痛。
想當年她風華正茂時,司徒空言之鑿鑿的誓言,似乎還在耳邊迴響,轉眼間卻多了庶子庶女來寒她的心。
“娘?”司徒嬌見韓氏面露悽苦,轉念間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於是她輕晃着韓氏的手臂,嬌憨的聲音中帶着疑問和不安。
司徒嬌臉上的不安令韓氏心懷愧疚,她在司徒嬌回府的那天就給自己發過重誓,一定要護好兒女,絕對不再讓兒女因爲自個的軟弱受人欺負。
不過就是想起了那些早就逝去的往事,就迷了心竅呢?
壓下心裡的黯然神傷,韓氏溫柔又寵溺地拍了拍司徒嬌的腦袋,嘴裡柔聲說道:“娘沒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件事,一時失神罷了。”
一邊說一邊從小几上拿起兩張身契遞給司徒嬌:“你祖母那裡的事兒,咱不管那麼多,咱們只管過好自個的日子。”
見司徒嬌滿臉疑惑也不接她手上的身契,韓氏繼續說道:“你姨母和大舅母見你身邊得用的人,不過就一個媽媽兩個丫環,故而特特地使人送了婢子過府。她們都是你姨母和大舅母跟前得用的婢子,這是她們的身契。”
“娘,這不太好吧。姨母和大舅母都是從邊關剛剛回來,身邊能用的人定然不會多。嬌嬌有李媽媽和白梅、青竹足矣。”司徒嬌並沒有接過韓氏手上的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