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夫人……”盧姨娘一看到老夫人,怕得連話都開始說不清楚。
“來人,把這個毒婦給我押到祠堂,我倒要看看在重家的列祖列宗面前,她還有什麼話好說!”
老夫人的眼底已是陰森一片,“把主意打到我重家子孫的身上,你可是好大的膽子啊。”
重意歡聞言,心中泛起陣陣的冷笑,當初老夫人想要懲罰她的時候,可一點沒有沒有顧念着她是她的嫡孫女,甚至不惜一切只想要置她於死地。
結果現在說得這樣好聽,還真是讓重意歡覺得十分的不適應。
盧姨娘被不由分說地帶去了祠堂,她那幾聲刺耳的‘冤枉’徹底地驚醒了府中上下所有的人,這下倒好,數十口人都湊在祠堂外準備看熱鬧。
“老夫人,我是被冤枉的,我都是被重意歡那個丫頭冤枉的啊,您可千萬要明鑑,不要被人矇蔽了雙眼!”盧姨娘被押着跪在地上,聲嘶力竭地說她是冤枉的,口口聲聲說冤枉她的人是重意歡。
重意歡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張牙舞爪,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她倒是想要看看她要怎麼樣來翻盤。
“你說你被冤枉,可在這之前卻已經承認了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對此你要怎麼解釋?”老夫人坐在重家列祖列宗的靈位前,語氣中滿是冷漠,看盧姨娘的眼神更是像再看個死人一樣。
“我……”盧姨娘自然懊惱得很,早知道會是這樣,她絕對不會在重意歡的面前那般得意忘形,誰知道她竟然會想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來對付她!
“祖母,既然盧姨娘說不出來,不如就讓意歡來替她說吧。”重意歡站了出來,這是三房的事,又是她挑起來的,就算這個時候不說,也早晚得把事情的經過和老夫人說上一遍,還不如在大夥兒的見證下,讓所有人來評評理。
老夫人點了點頭,“好,歡兒,就由你來說。”
“事情要從昨天開始說起,我和姐姐本是打算去鋪子學習的,誰知姐姐到了鋪子沒多久,就突然暈倒了,我和鋪子裡的幫工一起把姐姐送到了醫館,結果醫館的大夫說姐姐會暈倒是因爲中了山谷百合的毒。”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說不定就是你聯合那大夫一同陷害我的。”盧姨娘不安分地叫喊道。
“盧姨娘別急啊,我還沒說到精彩的地方,怎麼你就知道我當時就想着要陷害你了?”
盧姨娘被重意歡問得無言以對,她自從給重意鳶下了毒之後,就格外關注她的情況,派去的人看到她暈倒在鋪子門前,她就知道那毒藥開始起作用了,結果一時高興,就做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種蠢事。
“我詳細詢問了那名大夫,姐姐到底中了什麼毒,結果他告訴我是中了山谷百合的毒,若是你們有誰不信,大可以去找那名大夫求證一下。”
“山谷百合不適宜生長在像是江南的這種環境,整個城中唯一有賣的地方就是天心醫館。”重意歡很篤定地說道,可盧姨娘的臉色卻開始變得越來越難看。
這事還要多虧了虞鐸,若不是他,她根本沒辦法那麼快確定來買山谷百合的人就是盧姨娘的貼身丫鬟——信和。
這山谷百合嬌氣得很,
即便是用來入藥的部分也要精心保養才能保證它的藥效,所以盧姨娘當初選定山谷百合,就註定了隔兩天就要到天心醫館報到。
到了第二天的時候,重意歡讓旁人都以爲她是在房間裡讀書,但實際上房間裡面的人是重意鳶,因爲她身體不適,所以謝絕一切打擾,自然也就不會有人懷疑重意歡其實根本不在房間裡。
而她那時坐在的位置,其實就天心醫館對面的茶樓,從這可以清楚地看到誰進誰出,她爲了以防萬一,甚至還派了人手在醫館的後門守株待兔。
結果沒想到還沒過上兩個時辰,她等的人就出現了,而偷偷摸摸取走的那味藥正是山谷百合。
“盧姨娘派信和去取藥,天心醫館的老闆和夥計都能夠證明這一點,而這毒藥又由信和經小喬的手下到姐姐的藥裡。小喬是雪梅園小廚房裡的丫鬟,被信和買通,纔會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
“呵呵,你說了半天,從頭至尾都是信和一個人在做事,你怎麼不說這是她一個人的主意,卻偏偏要把髒水潑到我的身上呢?重意歡,你居心何在啊?”盧姨娘譏笑道,似是找到了反駁重意歡的一絲希望。
“哦?這麼說來,盧姨娘應該就不知道山谷百合是什麼東西,更別說要接觸過它了,對嗎?”重意歡挑眉問道,對盧姨娘會爲自己辯解,一點也不覺得詫異。
“那是自然,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分明就是你在胡言亂語地污衊我。”
盧姨娘無意中在一本書上看到了有關山谷百合的介紹,這樣的慢性毒藥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人於無形,簡直就是老天爺在想辦法幫她除掉三房的人。
於是盧姨娘派人把城中的醫館藥鋪打聽了個遍,終於讓她找了一家也是唯一一家售賣山谷百合的店,她吩咐信和把藥買回來,在想方設法地投到重意鳶的飲食中,這其中她從來未曾碰過山谷百合,所以她才那樣篤定地回答道。
重意歡早就想到了盧姨娘一定會抓住一切機會反咬她一口,不過這也要看看,他是不是真得給她個機會。
於是重意歡笑着說道,“既然如此,盧姨娘應該不會介意配合我做個試驗吧?”
盧姨娘不知道重意歡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她確實從未碰觸過山谷百合,若是能夠藉着重意歡的手洗脫自己的嫌疑,到時候她倒要看看誰還會相信重意歡的話,所以盧姨娘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下來。
重意歡在錦宜的耳邊吩咐了幾句,很快就看到錦宜去而復返,不同的是手裡多了一盆水。
“各位,這盆裡的水加了山谷百合的汁液,若是碰過山谷百合的人將手放在這水裡,手上觸碰過的地方就會變顏色。”重意歡一邊說,一邊把手伸進了水裡,“而且大家大可放心,這水是無毒的。”
過了半晌,重意歡把手伸出來,“各位可以看到,我的手上是沒有任何變化的,爲了證明我所言非虛,我需要無辜的人幫我試試這水是不是沒有被動過手腳。”
“我來。”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的人竟是老夫人,她剛要把手伸進水裡,就見大夫人從一旁走了出來,攔下了老夫人。
“娘,這麼危險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們這些晚輩來做吧。”
老夫人意味不
明地看了大夫人一眼,擺明是在警告她這件事情最好不要讓她知道還會和她有關。
大夫人把手伸進了水裡,手上還是沒有任何變化,之後又有幾個人輪流試了一下,都沒有什麼反應,直到小喬把手伸了進去,再拿出來的時候,手心手背都佈滿了藍色的斑點,有大有小,而信和遇到的情況也是一模一樣。
“祖母您看,接觸過山谷百合的人就會如此。”
“盧姨娘,你把手放進去。”老夫人緊緊地盯着盧姨娘,渾濁的雙目帶着不怒而威的氣勢。
盧姨娘滿懷信心地把手放進了水裡,可誰知道她竟然是兩隻手都徹徹底底地變成了藍色!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從來都沒有碰過山谷百合,一直都是信和經手的,怎麼可能我手上也有呢?”盧姨娘拼命地搖着頭,自言自語道。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在這水裡做了什麼手腳,一定是你!”盧姨娘突然像是發了瘋一樣,站起來往重意歡的方向撲過去,所幸被兩旁的侍衛制服,雙膝重重地跪在地上,碰撞出一聲巨大的響聲。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老夫人已經不想要再看盧姨娘繼續狡辯下去了。
“不是我,真得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都是重意歡那個賤人陷害我的,老夫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啊。”盧姨娘爬到老夫人的腳邊,死死地拽着她的褲腳,聲淚俱下地哀求道。
這時,重意雯從人羣裡面衝了出來,一把把她娘護在懷裡,“娘,沒事的,我們一定會沒事的。”
“祖母,這件事情是我做的,和我娘沒關係,求求您放了我娘吧。”重意雯在老夫人的面前不停地磕頭,嘴裡一直都在重複着同樣的話。
重意雯自以爲她幫盧姨娘頂罪,就可以讓她娘倖免於難,可她這麼一衝出來,誰會不知道這件事確實是盧姨娘所爲。
重意歡冷眼旁觀,對於她們兩個人上演的親情戲碼一點都不感興趣,她只知道那時盧姨娘落井下石的功夫遠比現在磕頭求饒的程度厲害多了,看着他們三房落魄的時候怎麼不懂得如何伸出援手?
“好了,都不要再說了,你們母女倆是絕對我這個做老夫人的已經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嗎?”老夫人呵斥道,“盧姨娘,你殘害重家子孫,已是罪無可恕,按照重家的家規,罰你在此受刑四十鞭,立即執行。”
“不要啊,我是無辜的,都是信和一個人的主意,我真的是無辜的。”盧姨娘一聽四十鞭,身子就止不住地發抖。
四十鞭絕對會要了她的命,她還記得當初四姨娘受了鞭刑之後,那血肉模糊的樣子,她絕對不要變成那個樣子。
可是老夫人哪裡會聽她的話,徑自地離開了祠堂,連看都沒有看盧姨娘一眼。
正巧這個時候錦宜端着水盆,不小心絆到了門檻上,一盆水機會都灑在了老夫人的身上。
老夫人回頭怒視着錦宜,一手指着錦宜,“好你個大膽的奴才。”
可錦宜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怎樣,竟直直地看着老夫人,“老夫人,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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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