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爺府內左思容一個人若有心事的往府外走去,身邊也沒帶一個丫鬟。出了府邸左思容的腳步更加快,不時還環視周遭是否有其他人跟來,然後左彎右拐的走到了大王爺的府邸,經過大府門口時,門丁向左思容行禮,左思容擺擺手,作勢不必多禮的樣子。
左思容輕車熟路的走向大王爺的堂廳內,告給附上下人說有事找王爺。左思容在堂廳裡隨意的坐下,府上的下人畢恭畢敬地給左思容沏茶。左思容慢慢啜着茶水,不一會兒大王爺笑呵呵的走進來,然後坐在左思容旁邊。
大王爺剛想開口,左思容使了個眼色,大王爺會意輕輕甩了一下手,示意下人退下隨即道“嘿嘿,你這次又帶來什麼好消息?”王爺覺得有些不妥,又和聲道“額……多虧你的幫忙,要不然皇上也不會如此重視我。”
左思容聽到王爺的話後,臉上稍稍露出得意之色。是一種勝利的得意,又有一種懟怨之色。
祁景書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哼!誰叫你不喜歡我!我對你如何你難道不知道,如今我特別的恨你!……
左思容貝齒輕輕咬着下脣,然後看着大王爺,不記得王爺在說什麼鬼,卻只記得祁景書上書的事被大王爺搶功了,如今大王爺的臉上是一種“借花獻佛”的喜悅。
左思容沒有看大王爺臉上笑得合不攏嘴,聽到大王爺問道自己找他又帶來什麼好消息。便有些懟怨的說道“暫時沒有,我只是想來看看你這邊的情況而已。”說完看看堂外的天色,覺得不早了,便告辭大王爺,大王爺叫左思容留下來一起去看戲,說自己今日請來了一個戲班子,左思容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左思容回到府上後,在長廊裡碰見了祁景書,看到他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就鬼頭鬼腦的走到祁景書的身後。然後伸出雙手捂住祁景書的雙眼,祁景書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震驚了一下。便嚴肅蹙眉地告誡道“別鬧!”轉身時看到嬌氣豔麗嫵媚的左思容,卻也跟平常一般態度,不高興也不討厭,與平常女子一般。
左思容看到祁景書每次都是這樣子,自己在祁景書的心裡根本沒存在感,可有可無的樣子,靨上黯然失落,便拂袖而去心裡說不出的難受與疼痛,心如刀絞,眼淚不知什麼時候偷偷地滾落下來,淌過臉頰帶着一絲絲的溫度就好像流在自己的心房上,燙得刺骨。然後流進嘴角,說不出的苦澀……
萍兒在左思容的閨房中收拾着,突然間閨房的門口被人重重的砸了一拳一樣,哐噹一聲門板不住的搖曳着,然後就看到左思容傷心欲絕的樣子。
左思容一進到閨房裡,看到有什麼可砸的東西抄起就往地上摔,嚇得房裡的萍兒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左思容一邊摔着東西一邊懟罵着祁景書無情無義,薄情寡義……心裡對祁景書的恨更是蹭蹭的漲。
由於王府太大左思容離祁景書的書房又遠,所以祁景書不知道剛回來的左思容在鬧,更不知道左思容如此恨自己。
太陽西昃,暮色四合左思容的房內已經安靜下來了,萍兒也漸漸鬆了口氣,看着左思容一個人狂飲烈酒,自己也無可奈何,卻只能順着左思容爲她沽酒斟酒,左思容醉後嘴裡還不時地呢喃罵着祁景書。
晚上祁景書一個人在書房裡回想起在走廊碰見左思容,當時自己也沒在意左思容去哪裡回來,所以就沒問。如今想來卻有點生疑,祁景書便放下手中的筆,遙看窗外天色,便輕輕皺眉,然後便向左思容所在的院落走去,出門時沒記得吹熄蠟燭與關門。
祁景書一邊走一邊深思,可是剛走到一半時發現走錯了路,便覺得有些不妥,就不去左思容的院落了,返回自己的書房。
走到書房外的時候看到自己的書房門口敞開着,便搖搖頭好像在怪罪自己一般。剛要踏進書房就看到窗櫺有一個柔弱纖小的身影,便蹙眉着踱步進去,看到萍兒正在看書自己的文案,便有些怒意道“萍兒!你要幹什麼?”
萍兒驚慌失措,差點打翻案几上的硯石,然後急忙解釋“奴婢該死……奴婢只是看着王爺寫的字好看,奴婢是鄉下人不懂得幾個字,看到王爺寫的字好看就多看了幾眼。”
祁景書暗暗驚奇萍兒幾次三番的偷看自己的文案,覺得沒那麼簡單。祁景書皺着眉頭不悅地道“好了,我問你一件事,你可要如實回答本王,你知道今日左思容去哪兒了嗎?”
萍兒低着頭怯懦道“奴婢不知。”
祁景書見勢如此便不好刁難於她,甩甩手叫她出去順便關上房門,自己一個人又拿起筆……至深夜時祁景書不知不覺便睡着了……
翌日祁景書沒有去早朝,發現自己竟然伏案睡着了,看到案几上被自己壓得有些褶皺的文案露出一絲凝重之色。準備出去洗漱時祁景書放了一本無關緊要的文案,並且在文案上動力一些手腳,只要有人私自偷看文案時自己就會知道。弄完後祁景書便虛掩着書房的門,徑自去堂上用早膳。
吃完早膳祁景書爲了讓別人有充分的時間偷看自己的文案,所以祁景書藉此藉口要出去看戲。到了戲園子祁景書找了一個廂房,獨自一人悠閒地聽戲,突然間大王爺不知什麼時候坐在自己旁邊,雖有些驚訝,卻也不露聲色。
大王爺卻好奇地問祁景書“三弟什麼時候有這等閒心來看戲了?”大王爺好像是在自言自語般一邊說一邊愉悅的看戲,祁景書不以爲然的道“不也是嗎?”。
大王爺覺得你一問我一答覺得乏味,便不再與祁景書說話,祁景書求之不得。祁景書一邊看戲一邊計算着時間,覺得差不多可以了便自己走出戲園子,向着府上走去。大王爺也沒在意祁景書的去留,只一心的看戲,還叫下人賞賜戲班子。
中午時分祁景書推開書房的門,慢悠悠的在案几前看着文案,文案確實被人動了,這也是自己意料之中,然後收好文案,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不知在想什麼,突然睜開眼瞼雙眼露出一絲笑容。
祁景書關好門板後就朝着左思容的院落走去。到了左思容的閣門前時,命下人去通知左思容,不一會兒左思容高高興興地出來相迎祁景書,好像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一般。
“王爺好!王爺來看望臣妾,臣妾真是好開心呀!臣妾自從來到這裡後,就日日盼着王爺能……”還沒等左思容說完祁景書擺手道“本王今日閒得無聊,就過來瞧瞧你。”祁景書一邊說一邊朝着裡面走去,說話的時候不冷不熱全然不顧左思容的臉面。
祁景書坐在桌椅上,下人敬茶完便擺擺手名下人暫且退下,自己卻不冷不熱的板着一張臉。左思容也不知道祁景書爲何會來找自己,以爲是祁景書對自己有了好感,想來看望自己,所以表現得特別的開心,拉着祁景書的手肘不住的訴說自己一個人如何如何,聲音有一些怪罪的慍意。
祁景書雖有不悅之色,但也不好表現出來,便隨口安慰左思容“今日本王來呢,一是想來看看你,二來我想問你一下,昨日本王看你不開心這是爲何?”祁景書故意這樣問道。
左思容見祁景書問到昨天,便有些心虛不敢多說隨便敷衍道“昨日臣妾只是出去散散心。”
祁景書故作驚訝“爲何要去散心,難道這裡不好?”祁景書看着左思容的臉色問道。左思容急忙回答“沒有……沒有,王爺多慮了。”。
祁景書在左思容的閨房中貌似是去噓寒問暖,實則想得知左思容昨日出去幹什麼。雖然問不出什麼,卻看到左思容總是躲避祁景書的詢問,而且神色慌張。祁景書看到左思容什麼也不肯透露就怏怏而別,回到書房時總是先寫好心滿意足的文案,然後再放一份不好的文案在案几上,便叫喚下人讓萍兒送一些點心來。
萍兒一進來看到祁景書在寫文案,便輕輕地把點心放在文案旁,兩眼直勾勾的看着文案上面寫着什麼。其實萍兒聰穎得很,平時只是裝出來討主人喜歡而已。萍兒雖然以前有些戀慕祁景書,但是現下她只想完成左思容交代的事情。其實萍兒看着祁景書文案上寫的東西,看一遍就能記住,而後便離開祁景書的書房,去稟報給左思容,左思容便寫下來,叫人送給大王爺。
翌日祁景書發現大王爺早朝上奏時,和自己寫給萍兒偷看的文案相差無幾,便確定萍兒就是大王爺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細作。就這樣祁景書連續幾次都是這樣故意給萍兒偷看自己不滿意的文案,而左思容和萍兒卻也沒察覺祁景書是故意的。
而大王爺更是深信不疑左思容,每次都是自己都能在朝中佔上風,卻不知祁景書早已秋毫他的意圖,祁景書只不過爲更確卻的掌握證據罷了,有道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