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白岸汀與祁景書也是更加的情深意濃,關於那一夜白岸汀所說的事情他們再也沒有提及,就好像是默契一般。
因爲祁景書希望白岸汀能夠真正的拋卻過去,所以這以後的每一日他都是特別的小心,盡他最大的努力來緩解白岸汀從前經歷的那些傷痛。
轉眼到了秋圍的時節,貞宣帝邀請了所有的王公大臣前去狩獵赴宴。白岸汀和祁景書他們自然也是在邀請的行列,這個時候白岸汀的身子也有些顯懷了雖然出行多有不便,但是也不妨礙她出來熱鬧一下。
見白岸汀心情不錯,祁景書自然也是樂的開心。這以後怕是就沒有如此輕鬆的日子可以過了,大王爺蠢蠢欲動,沒有一天消停過。
有時候祁景書會想他這麼辛苦究竟值得嗎?爲了皇位,惹得兄弟反目,親情不在,這樣的結果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但是這些事情顯然都不是大王爺會考慮的,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便是皇位。爲了皇位,他可以犧牲一切。
“王爺,你換上這身衣服吧!”白岸汀這些日子做了不少的針線活,她爲祁景書做的這件衣裳也很是貼身。墨色的長衫,服服帖帖的穿在他的身上。因爲需要較大幅度的運動,白岸汀特意給他做了這麼一件寬鬆的衣裳。
祁景書將衣服接過去換上,再次出來的時候,白岸汀的面前已經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少年郎。
“岸汀,怎麼樣?好看嗎?”祁景書眨着眼睛看向了白岸汀,不得不說,穿上白岸汀爲他做的衣裳,這種感覺就是不一樣。
白岸汀感嘆了一句,“不得不說,景書,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子。”
這一句話很是隨意的就說了出來,根本不需要過多的掩飾,或者是其他的什麼言語。
“都是要做爹的人了,也沒什麼好看不好看的。只要是岸汀你做的衣服,穿起來都很舒服。”
面對祁景書如此深情的話語,白岸汀心中感慨萬分。自從那一夜她對祁景書說了自己的事情,祁景書看白岸汀她的神情中就多一些心疼。這種感覺和從前大不相同,卻讓白岸汀更加的確定如今的一切都是現實。
從前,這樣的日子她盼望了許多年。終於,還是難逃厄運。上一世的時候,她以爲那個柳毅會是良人,可是後來卻是大錯特錯。
見白岸汀有些失神,祁景書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岸汀,你怎麼了?想什麼事情這麼出神?”
白岸汀羞澀的躲了過去,說道:“臣妾只是在想今天王爺將會是無往不利,獲得大豐收。”
其實,對於祁景書來說,這樣的日子不過是爲了圖個樂子。但是,他清楚知道早就有人將他惦記在了心上。
因爲,大王爺希望自己可以在這個時候獲得貞宣帝的青睞。在秋圍上獲得更多的關注,便是他的目的所在。
祁景書和白岸汀兩個人有說有笑,不多時,宮裡就已經派了轎輦過來接白岸汀了。因爲皇后疼惜白岸汀,所以對她的照顧也是十分周全,生怕出了任何的一點差錯。尤其是這個時候,皇后關心的還有她那尚未出生的孫兒。
先前的那一次過錯,讓白岸汀痛失孩子,直到現在說起來,皇后都有些心有餘悸。
祁景書騎馬跟在轎輦旁邊,他們二人的心跳都是一致的,這樣的感覺真是再好不過。
到達獵場的時候,貞宣帝和衆多大臣都已經在等候了。
“景書,朕今日將同你們一起狩獵,你們可都要好好準備一下。”貞宣帝老當益壯,說話的時候,風采不減當年。
一旁的大王爺見貞宣帝單單同祁景書打了招呼,他的心中又開始憤憤不平了起來。
祁景書知道貞宣帝的意思,若是貞宣帝親自出馬,那麼他們兄弟幾人也就不好在這個時候進行爭奪了。原本出來就是爲了圖個樂呵,這一點貞宣帝尤其明白。
“父皇風華正盛,兒臣這些小輩們也是隻能獻醜了。”祁景書淡淡的說着,語氣聽起來也很是恭謹。
貞宣帝朗聲一笑,表示他對今天這次秋圍的期待。
白岸汀和一衆王妃命婦們都被安置在了別處,周圍又有侍衛把手。畢竟,像這種地方,時常會有野獸出沒,這些女眷們大多數都是在家裡養尊處優習慣了。她們這一次跟來,多半也是爲了湊個熱鬧。
狩獵開始的時候,貞宣帝和一衆大臣,各位皇子皆拉開了陣勢。大王爺躍躍欲試,只想着要與祁景書比一下高低。
可是,眼下這個時候有貞宣帝在。祁景書自然是懶得同他多說話,這一次,他也希望可以開心一些。
爲了確保自己的安全,白岸汀一直老老實實的呆在女眷區不曾離開。這些女眷們,多是伶俐的人兒。她們坐在一起吃着水果,這些水果都是從全國各地運來的新鮮果物。平日裡,她們都沒得這樣的機會。
“三王妃,你可真是好福氣。”一個命婦見白岸汀很是嫺靜的坐在那裡,並不像其他的女子那樣東張西望,她不覺放下了手中的東西,開始同白岸汀說話了。
白岸汀淡淡的笑着,她的臉上自有一種氣定神閒的氣勢。
“李夫人也是一樣,李大人爲人誠懇,王爺也經常提起他,一直說他是難得的好人。”白岸汀對眼前這位夫人有着好感,因爲她比起其他的那些夫人多了一些天真的姿態。這一點,讓白岸汀想起了從前的自己。只不過,李夫人命好,遇到的人是李大人。
接下來,她們兩個人就開始嘮起了家常。有李夫人作陪,白岸汀覺得很是開心。再加上是秋高氣爽的天氣,白岸汀更是覺得自己的心胸都開闊了許多。
就在她們兩個人敘話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位命婦的呼喊聲。
“老虎……有老虎……”
說話的婦人急急忙忙的往後頭縮着,語氣裡充滿了震驚和恐懼。先前花枝招展的她,也在這一刻花容失色,看起來很是狼狽。
白岸汀往她所在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這樣的一種場景。
有三隻老虎像是發了瘋似的往這裡跑了過來,在聽到那婦人的呼喊聲之後,所有的人都開始慌亂了起來。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開始呼喊了起來,因爲大多數都是女眷,場地中已經沸騰了起來。
“這可怎麼辦啊!這好端端的怎麼會有老虎出現呢?”
“是啊……這可如何是好?”
“……”
人羣中傳來了一陣沸沸揚揚的議論聲,更多的則是女人的尖叫聲。
白岸汀也是覺得心驚,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慌了神。眼下這個時候,必須得找個辦法逃過去。
一旁的侍衛見狀也都顯得有些發怵,但是這個時候他們的首要任務就是保護這些女眷們。
有一隻老虎已經跑到了他們跟前,一名侍衛在驅趕老虎的過程中被咬傷。隨後,更多的侍衛走了過去。可是那老虎像是瘋了一般,眼看着這些侍衛根本不是它們的對手。
看着這種血腥場面,有一些命婦竟然險些暈了過去。白岸汀強忍着身體上的不適,一直在那裡強撐着。
突然,她看到了周圍的樹木。一瞬間,一個念頭從她的心間升起。
“來人,將各位夫人送到樹上去。”白岸汀的聲音不大,但是在這個時候卻顯得非常的有力。
這個時候,地上已經躺了數位侍衛的屍首,女眷們也都是驚魂未定。聽了白岸汀的話,他們像是終於看到了希望一般。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僅存的幾個侍衛在白岸汀的指揮下將那些女眷送上了樹。
她們在樹上度日如年,有位夫人因爲沒見過這些血腥的場面,加上體力不支,竟然昏倒。就在這個時候,白岸汀一把抓住了她,這才倖免於難。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白岸汀以爲自己再也堅持不下去時,簌簌的箭聲傳來,是祁景書來了。
白岸汀遠遠的看着那個熟悉無比的身影,突然間她就覺得不那麼害怕了。先前所有的恐懼也都在這一刻消失殆盡。因爲只要有祁景書在,對於她來說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祁景書只帶了兩個貼身護衛,應該是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別人,他來了,因爲這裡有他的珍寶。
兩個人相視一笑的瞬間,白岸汀知道自己對於祁景書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岸汀,不要怕,我來了……”說完這簡單的一句話,祁景書就開始同那幾只老虎打鬥了起來。同時,白岸汀也捏了一把冷汗。剛纔那些侍衛的屍首依舊挺在地上,此情此景,讓人不寒而慄。
其他的那些夫人都被嚇得說不出話來,沒有一個人敢往下面看。
只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箭聲,祁景書的侍衛已經將那三頭老虎射殺了。
衆人再次往下面看的時候,就看到了那三隻猛禽正倒在血泊中。
“景書,這一次真是多虧了你。”獲救以後,白岸汀看着祁景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