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岸汀就在玉殷的幫助下,將那些賬目整理的一清二楚。看着自己的成果,白岸汀心裡頭覺得很是滿意。原本一整個上午她都覺得腦袋昏漲漲的,如果不是玉殷提醒了她,這樣一堆賬目真是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夠理的清楚。
玉殷看到白岸汀開心,他自然也是開心的,幫着白岸汀將那些賬本整理分類。翠兒在一旁愣愣的看着,她既插不上話,也插不上手。
“玉殷,翠兒,咱們一起去花園裡坐坐吧!”白岸汀似乎很是高興,開口對他們說道。
玉殷自然是欣喜萬分,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說到玩,他自然是比誰都要開心。三個人在花園裡戲耍了一會兒,多數時間白岸汀都是在看玉殷和翠兒在玩耍,她只覺得這一切似乎很是和諧。只不過是玉殷的身份成迷,眼下又有着許許多多的異狀。無論如何,只要看到玉殷開心的樣子,她就覺得這一切似乎還不錯。
直到天黑,祁景書纔回了王府。白岸汀見他面色如常,心中雖然有疑慮,但是朝堂之上的事情她並不懂得,也不好過多追問。畢竟,她自己心中對玉殷的身份產生了更多的疑問,顧不得細想,她就告訴了祁景書,“王爺,你猜妾身今日在整理賬目時發生了何事?”
“那些賬目你都整理好了?”祁景書的語氣裡頗有些驚喜,一直以來他也知道白岸汀的脾性,更知道她的能耐。
白岸汀莞爾一笑,“王爺說的沒錯,並且妾身是在玉殷的幫助下完成的。玉殷他,對這些事情似乎有些嫺熟,做起來也很順手的樣子。”
若說是白岸汀一個人完成的,倒也無可厚非,一聽到玉殷,祁景書心中一驚,頗有些疑慮。這一瞬間,祁景書又想起了在烏石鎮時玉殷被刺殺一事,他心中疑竇叢生,更覺得玉殷的身份不一般。可是,像這種毫無頭緒的事,他決定還是放在以後再說。
“玉殷,這個孩子……不過,岸汀,不管如何,你以後還是小心一些爲好,沒有什麼事的話,最好不要出府。”
白岸汀輕笑,“王爺,你這是怎麼了?”儘管如此,她還是覺得心裡面有些說不出的疑惑,關於玉殷,尤其是他的身份。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什麼,累了一天的祁景書早早的就睡下了。俗話說得好,伴君如伴虎,雖然那個人是他的父親,但是更是一國之君。在皇宮裡待了一整天,祁景書也是累的不行。
第二日一大早玉殷就過來找了白岸汀,兩個人玩了許久,因爲就在昨日白岸汀答應了他,要教他認識更多的字。就在邊學邊玩的過程中,白岸汀愈發覺得玉殷天資聰穎了。甚至,她一度懷疑過,玉殷以前就應該識得不少的字。可是,他明明還是一個孩子,這一點讓白岸汀尤其想不通。
白岸汀到了書房的時候,祁景書正在翻看她昨日整理的一些賬目,臉上不時的流露出笑意,看起來很是滿足的樣子。
“王爺,什麼事這麼開心啊?”白岸汀以爲祁景書是在笑話自己,畢竟那些賬目都是她做的。
祁景書很是高興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本王是覺得開心,有一個這麼能幹的王妃。岸汀,當初我把王府的經濟大權交給你,果然是不錯的。”祁景書看起來很是滿足,畢竟,將王府交給白岸汀來打理他很放心。
到底是人的通病,無論任何人聽到了別人的誇獎都免不了有些飄飄然。白岸汀當然也不會是個例外,雖然不至於怎樣,心裡頭還是覺得無比的開心。
“說起這個,那還應該說是玉殷的功勞。這些東西都是玉殷幫我完成的,並不是我一人之力。”白岸汀昨日已將這些事說給了祁景書聽,雖然絕大部分功勞在於她自己,但是玉殷的的確確是幫了她很大一個忙。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侍衛敲響了房門,聲音緩急適中,聽起來很有分寸。
祁景書心中瞭然,說了句,“進來吧!”
來人一身黑衣勁裝,身姿輕盈,一進門他先看了一眼白岸汀,隨後纔看了看祁景書。見狀,祁景書示意他,說道:“有什麼話儘管說吧!無妨。”
那人會意,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是這樣的,今天我們在相府打探到了一些消息,當年丞相府死了一個丫鬟,並且同時一個姨娘的女兒生了天花,整整一年沒有出過房門。再後來,就沒有打聽到什麼異常了。”
祁景書與白岸汀皆是一臉凝重,這樣的一個消息,也是讓他們有了眉目。現下想來,如今相府中的二小姐左恩瑾必是宋君揚的妹妹無疑。祁景書並沒有多言,他擺了擺手示意那人退下。
那人恭敬地說了一句,“是!”隨後,便走出了房間。
一整個房間裡,只餘下了白岸汀和祁景書兩個人面面相覷,相對無言。
良久,祁景書才問道:“岸汀,你覺得此事應該怎麼看?”他的聲音裡有一絲的不確定,但是最多的則是肯定。
這件事情說不上覆雜,可是,卻是與宋君揚所說的那些話全部對上了。祁景書也算得上是幫助宋君揚將這件事給弄了個明白。
“妾身以爲,死去的那個丫頭實則纔是相府的二小姐,這應該是一個李代桃僵的計策。想來,在相府裡,即便是一個庶出的丫頭,也總好過沒有。”說完這些話,白岸汀不禁又想到了上一世的自己,即便是嫡出,卻還是被柳姨娘害的很慘,在那樣的一個家中,多一個孩子並沒有得到她父親的青睞。
祁景書點了點頭,說道:“岸汀,你說的是。就是不知道,這其中還要牽扯到丞相府裡多少的事情?”很顯然,祁景書對這丞相府並沒有半點的好感,尤其是經過了左思容一事之後,他更是無法容忍,只不過是礙於情面依舊在來往而已。
白岸汀又如何會不知道他的心思,但是此時最重要的還是要讓宋君揚知道這個事。畢竟,最關心這件事的人是他宋君揚。
“王爺,不如先派人去請宋公子過來吧!此事切莫聲張,以免走露了風聲,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最重要的是,我們要確保左恩瑾的安全。”白岸汀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她想的周到,同時也避免了許多麻煩。
宋君揚並沒有住入王府,一則是他在外頭替祁景書辦事比較方便,畢竟他在這京城裡也算不得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他做了任何事都不會有人去隨意揣測。可是,如果要是住進了王府,有很多事情就不是他們能夠想象的了。無論他做什麼事情都會被指認爲是受了祁景書的指使,倒是會平添了許多麻煩。二則他也想憑着自己的力氣去搜尋一些關於他妹妹的消息,什麼事情都是自己看到了才顯得真實。
所以,在聽到消息說祁景書找他時,宋君揚顯得非常的興奮,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三王府。
白岸汀將其中的緣由說給了他聽,宋君揚聽到時也是覺得鬆了一口氣,畢竟他找到了他的妹妹,這一次總算是可以加以確認了。
“有勞王爺了,草民在這裡多謝王爺了。”宋君揚向祁景書道謝,每一個字都說的分外的誠懇。
祁景書點了點頭,面上並無波瀾,輕聲問道:“那你以爲接下來該怎麼做?”
先前因爲這個消息的緣故,宋君揚只顧得上高興,到了這個時候,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畢竟,想要從相府裡救出一個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些時日,本王會派人守在相府,如若出了什麼事,自會相助於你妹妹,她斷然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如果有機會,本王定會將她請出相府,與你相認。只不過是,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時間。”祁景書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因爲他不知道宋君揚會不會有更好的辦法。
宋君揚也深知其中利害,一雙劍眉也蹙了起來,他思慮了許久才說道:“此事離他們王爺說的辦吧!現在對於草民來說,能護妹妹安好纔是眼下最爲重要之事。”
兩人接下來又商量了許多,白岸汀在一旁聽着,不住的點頭。
到了中午的時候,玉殷看到了宋君揚,一下子就撲了上去。看着玉殷的樣子,宋君揚也覺得很是高興,又見他比初見之時的笑容更加明朗,宋君揚心中更是覺得欣喜。在玉殷的懇求下,宋君揚答應了留在王府用膳。
祁景書對白岸汀的感情是所有的人都能夠看得出的,宋君揚看到正在爲白岸汀夾菜的祁景書一臉的柔情,恍惚間竟以爲自己是看錯了。一時間,宋君揚心緒翻涌,他不知道祁景書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面。
而白岸汀與祁景書對視時流露出的感情,更是羨煞旁人。宋君揚一時間,竟也羨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