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媛整日裡三王府中晃來晃去,因爲對祁景書不再抱有希望,柳媛過的也是輕鬆隨意了許多。
如今的柳媛已經不似從前那般的扭捏造作,整個人的臉上流露出來的是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感覺。這樣的情緒,興許是代表生無可戀其中的一種。
由於白岸汀離開皇宮的時候,翠兒沒有跟上。這幾天翠兒一個人在皇宮裡呆着,總覺得有些擔憂,所以,她就向皇后請命,要去寺院中照顧白岸汀和昀鴻。
這一點皇后,自然是允許的。原本白岸汀不願意讓翠兒跟着,也是爲了不讓她受到傷害。因爲這些年以來,翠兒跟着她已經受到了太多的傷害。
白岸汀太過了解翠兒的脾性,她知道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翠兒肯定又是不會顧及自己的安危。爲了避免翠兒受到傷害,白岸汀特意將她留在了皇宮。
一直以來,在白岸汀的眼裡,翠兒就如同是她的親人一樣。
得到皇后的應許以後,翠兒變得開心了許多。因爲她馬上就可以見到白岸汀和小皇孫了,只要能夠讓翠兒陪伴在白岸汀的身邊,對於翠兒來說就已經很是開心了。
聽說翠兒要去寺院裡照顧白岸汀,長風也有些坐不住了。自從白岸汀入宮以來,翠兒常伴在其身側,長風也是很少見到她。這一次,翠兒隻身一個人趕往皇家寺院,長風自然也是覺得有些不放心。
幾番思索之下,長風找到了祁景書。
“王爺,屬下有事想要和王爺商議。”長風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過來說事,但是他實在是太想念翠兒了。
祁景書看出了長風的侷促,他不禁覺得有些意外。同時,更多的則是好奇。
“長風,可是出了什麼事?本王見你怎麼有些心急火燎的?”
長風沉默了片刻才說道:“王爺,翠兒要去寺院裡陪伴王妃。屬下……屬下也想跟過去保護他們的周全。”
此時,長風臉上的窘迫很是明顯。祁景書又如何不明白長風的心思?因爲他自己也是一樣,每一刻祁景書都在想着能夠見到白岸汀,最好是能夠陪伴在白岸汀的身邊照顧她,親眼看着她安好無憂。可是,現實從來都不會是如此。眼下各種各樣的事情,接二連三的出現。祁景書走不開,他也知道自己有愧於白岸汀,有愧於他們的孩子。可是,如果眼下的問題得不到解決,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更加巨大的災難。
念及此,祁景書嘆了一口氣。
“長風,這一次真的是要委屈你和翠兒了。王妃那裡你不用擔心。安排的人手已經足夠了。就是柳媛還在王府之中,很多事情交給其他人做,本王不放心。”
說完,祁景書就在想,自己一定要早一天將這些事情解決掉。這樣的話,他就可以讓長風和翠兒完婚了,到時候也可以免除了這二人的相思之苦。
這一刻,長風纔想起來自己的任務是什麼。突然間,他也是覺得自己剛剛太過沖動了。
“王爺,剛纔屬下……請王爺放心,屬下一定盯好了柳媛,不會讓她做出任何不利於王爺不利於王府的事情。”
祁景書知道長風想要說什麼,這原本也是人之常情。到了此時,他們再去計較這件事也沒有意義。
“長風,你放心。本王不會讓王妃他們有一點問題的,包括翠兒也是一樣。”
關於這一點,長風自然是相信的。因爲長風知道白岸汀在祁景書的心中佔據着多麼重要的位置,他跟隨在祁景書身邊多年,又怎麼會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
長風在翠兒動身前往寺院之際約見了翠兒,他們兩個也不過是有幾日沒有見到。但是,卻像是已經隔了許多年一般。
“翠兒,我真的很抱歉不能陪着你一起過去。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早一日幫助王爺將這些事情平定下來。到時也可以早一點接你們回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面對翠兒的時候,長風頭一次有這麼多的話。
從前,長風縱使在最關鍵的時候想不出說什麼。可是,這一次倒是沒怎麼想話就一下子說了出來。
翠兒知道長風是在擔心自己,看着這樣的長風,翠兒覺得內心很是驚喜。雖然這一去可能會是凶多吉少,但是她一定會好好的回來見長風。
“長風,你也不要過於擔心了。我一定不會有事的,只有讓我跟在王妃的身邊,我纔會覺得安心。”翠兒將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她也是希望可以得到長風的鼓舞。
兩個人在這裡分別,臨別之前,長風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他一下子將翠兒拉進了懷中。
雖然他們兩個早已經互表心意,但是長風一直以來都不敢觸碰禁忌,所以他的舉動還是把翠兒嚇了一跳。
“長……長風……”翠兒的臉一下子就變紅了,她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長風一刻也不捨得鬆開翠兒,因爲他作爲一個男人,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去涉險?
“翠兒,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說完,長風纔將翠兒放開。
依依惜別以後,翠兒就踏上了去寺院的路途。她一直都記得長風對她說的那些話,以及從長風身上傳遞過來的溫度。
因爲祁景書一直都在調查案情,同時他也將目標鎖定在了大王爺的身上。所以,這些天以來大王爺都不敢有什麼動作。因爲,他不想被祁景書發現任何的端倪。
大王爺一直按兵不動,這也給祁景書的調查過程增添了不少的麻煩。但是,不管是有多少困難,祁景書也是都不會放棄的。
經過層層抽絲剝繭,祁景書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因爲很多事情的矛頭再次指向了左相,左相又一直在爲大王爺賣命。自然而然,祁景書就找到了這件事情的切入點。
這些天以來,大王爺手下的所有人都隱藏的非常好,左相自然也不會是那個例外。可是,這一天左相鬼鬼祟祟的出門,卻被祁景書的人跟上了。
原來,他是與刺殺大臣的殺手會面去了。這些江湖殺手,他們做的就是解人憂愁的買賣,不管是丞相還是王爺,只要找他做事,自然是少不了錢財的。
但是,這些人向來不願意收取不義之財。如若不是左相捏造了一些事實,這些殺手也是不會去刺殺那兩位大臣的。因爲對於他們來說,不愁沒有這樣的生意,何苦去這樣濫殺無辜?
眼下既然知道是左相故意歪曲事實,這些殺手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他了。
祁景書派去的人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他,至此,這件事情也總算是有了一些眉目。
先前的時候,祁景書就已經掌握了左相的把柄。關於左相受賄的那些罪證都還在祁景書的手中,這一次問題的矛頭又指向了他。
祁景書便想着先從左相那裡下手,畢竟他做出了那樣的惡事,自然是要接受懲罰的。
爲了能夠引起左相的恐慌,祁景書事先知會了左相這件事情。因爲祁景書知道只要左相驚恐,接下來他們便會方寸大亂,這樣一來,很容易就可以抓住大王爺的把柄了。
果不其然,左相接到消息以後,片刻也沒有猶豫就直接去了大王府。
早在他從外面回去以後,左相就一直覺得內心七上八下的。
他如何也沒有想到,到了最後竟然等來了這樣的一個結果。祁景書竟然已經發現了他的秘密,這樣的話,他還有活路嗎?
前去大王府的路上,左相一直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因爲他不確定大王爺是否會幫他,就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經驗來看,大王爺是根本不會在意他的死活的。可是,如果不投奔大王爺,他更沒有希望了。
因爲左思容再怎麼說也是大王爺的側妃,左相到了大王府以後,就開始直奔左思容那裡去了。
“父親,您怎麼看起來如此的心急火燎?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左思容知道左相喜歡喝茶,她還特意給左相準備了上好的茶水。
縱然如此,左相還是沒有那樣的閒情逸致了啊。
“思容,這一次你可一定要替父親說話。除了大王爺,沒有人能夠救我了。”左相差一點就是老淚縱橫,因爲他實在是太驚慌了。
左思容從來都沒有見過左相這副樣子,因此她也是明白了這件事情的不同尋常之處。
“父親,你先不要驚慌,我們馬上就去找王爺商量此事。”左思容想要勸慰左相幾句,雖然她不知道大王爺會不會幫助他們,但是眼下卻已經是別無選擇了。
在左思容房裡坐了一會兒,左相就同她一起去了大王爺那裡。
見到左相那樣一副表情,大王爺頓時覺得心情就不好了。
“左相,你來本王府上也犯不着會是這個樣子吧!”
左相和左思容皆猛地跪了下來,“老臣懇請王爺爲老臣做主!”
大王爺一看形勢不對,忙問道:“你倒是說說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如此,左相纔將這件事情的始末道來,“三王爺已經掌握了老臣的把柄,還有那幾個刺客也一直在追查老臣。”
大王爺的眼光閃爍,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