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豪和姬無雙回到東方城城主府之後,北堂豪讓人帶着那塊玉佩和司徒璉失蹤的消息連夜趕回冷星城,去通知靳辰了。《
在北堂豪姬無雙和司徒璉三個人裡面,司徒璉認識靳辰最早,跟靳辰的關係最好,而墨青對靳辰身邊的這些男人都很冷淡,唯獨對司徒璉的態度要好很多。司徒璉突然失蹤,他留下的線索表明他很可能是自願走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北堂豪和姬無雙都想不通,不過他們必須把這件事用最快的速度告訴靳辰,至於靳辰要怎麼做,他們就不知道了。
“唉!希望小蓮花不要有事,其實他這個人真的挺好的。”姬無雙嘆了一口氣說。司徒璉是個交往起來會讓人感覺很舒服的人,他沒有墨青那麼高冷,對身邊的人都好得沒話說,而且還很有趣。
北堂豪微微搖頭:“他說他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只是用什麼方式回來,就不知道了。”
“算了,反正也找不到人,已經通知了冷星城,我們就該做什麼做什麼吧!”姬無雙站了起來說,“早點把事情處理完,我們也可以早點回去,我真的很討厭東方城這個地方。”
姬無雙話落就要走,北堂豪問姬無雙去哪裡,姬無雙沒有回頭,擺擺手說:“我不想住在這裡,我去住客棧了,你也睡吧,我明天一早再回來。”
看着姬無雙的背影,北堂豪微微嘆了一口氣。姬無雙說不想住在東方城的城主府,應該還是因爲他的父親姬碩吧,是東方家的人害死了姬碩,而這裡曾經是姬無雙的殺父仇人東方雲天住過的地方。
北堂豪自己也並不喜歡東方城,但他的感受跟姬無雙必然是不一樣的。姬無雙如今雖然整天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樣子,但是北堂豪知道姬無雙並沒有真正釋懷,他因爲他父親的死內心還有很深的自責,所以即便他放了東方雲天一馬,即便明知東方雲天已經不再是敵人,他依舊無法忍受東方雲天出現在他面前,甚至聽到東方雲天這個名字,都會讓他變了臉色。
第二天一大早,姬無雙回到了東方城城主府,神色如常,和北堂豪一起開始處理東方城的事情了。
司徒璉和墨衣少女乘着小舟用極快的速度走了三天三夜水路之後,終於停了下來。
一路上他們沒有停下來休息過,墨衣少女沒有吃過東西,司徒璉也沒有。司徒璉其實感覺還好,不過是餓了三天而已,他小時候有好幾次被他的哥哥關起來不給飯吃不給水喝,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無所謂。
司徒璉被墨衣少女提起來,很快落在了地面上。司徒璉聞到空氣中有淡淡的鹹味,他想起靳辰跟他說過的大海,海水是鹹的。
司徒璉被墨衣少女提着,又走了大概一個時辰的時間,感覺到有人靠近,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師姐,尊主一直在等你。”
“知道了。”墨衣少女放開了司徒璉,對過來迎接的少女說,“把他關起來,不要跟他說話。”
“是。”
司徒璉感覺自己又被人拽住了,朝着前面走去。走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拐了三道彎之後,司徒璉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然後他被推倒在了地上,手腳都被綁了起來,然後又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司徒璉屏氣凝神,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附近沒有其他人的氣息,他很輕鬆地在地上坐了起來,在想他接下來應該會見到那個姑娘口中的尊主,雖然他看不到。
墨衣少女是從其他地方進入藏藥庫的,正好碰到了也要去取藥材的司徒璉。司徒璉沒想到裡面竟然有人,而墨衣少女的冷箭司徒璉躲過了,兩人對戰也沒有分出勝負,最後少女用了一根金針放倒了司徒璉,而司徒璉用三根銀針還擊,並沒有處於很被動的境地。
少女對付司徒璉的方式十分狠辣,那根金針足以讓人痛不欲生,而把一個正常人的眼睛毒瞎,絕對會讓人的心理很快崩潰。
只是少女唯一失算的一點是,司徒璉在被毒瞎的那一刻,非但沒有任何惶恐不安,反而莫名有一種熟悉感。少女不會知道,司徒璉從出生就是個瞎子,一直到兩年多之前他的眼睛被治好,他當了二十多年的瞎子,早已經習慣了黑暗,在黑暗中,他甚至比平時更冷靜,他的行動是完全自如的。
而司徒璉在少女面前的表現,卻是一個正常的高手突然變成瞎子該有的樣子。少女沒有任何懷疑,認爲她已經控制住了司徒璉。
而後司徒璉還幫少女把銀針逼了出來,只是少女不知道的是,在司徒璉一隻手貼在她後背逼毒的時候,另外一隻手拿着石頭在地上寫了一行字,還畫了一朵有點歪的小蓮花,最後走的時候,還故意把他的玉佩落下了。
司徒璉一切都是算好的,他故意拖延時間,在少女背上摸了幾下,讓少女心中生了怒氣。然後他開始幫少女逼毒的時候,少女又必須全神貫注地配合他,所以根本不會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也聽不到石頭在地上劃過的細微聲音。
因爲司徒璉拖延的那點時間,少女恢復正常之後就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不會到處看,而司徒璉已經不着痕跡地把地上的字用乾草蓋了起來。
司徒璉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和少女的交易是不可能成功的,因爲如果易地而處,他也不會在恢復正常的時候給敵人解藥,放敵人離開。
不管司徒璉表面上表現得多麼慌亂,他內心都很冷靜。事實上在他最開始見到那個他已經見過三次的墨衣少女出現的時候,心中就做了一個決定,要麼抓了她,要麼纏住她。
司徒璉知道,如今辰國已經統一了這片土地,看似可以高枕無憂了,但是失蹤的東方雲祁和東方清茉,已經躲起來的元稹和鴛鴦樓,不會真的消停的。
上次元稹在冷星城的時候,就是被這個墨衣少女給帶走的。靳辰說她和墨青在元稹身上下了毒香,後來去找了元稹,卻無功而返。
當時司徒璉沒有多問,覺得事情不順利也正常,而靳辰也沒有再提起那件事,司徒璉很快就來了東方城。
這次再遇到墨衣少女的時候,司徒璉覺得這是個機會,一個把一直躲在暗處興風作浪的人逼出去的機會。司徒璉確信他不會死,因爲作爲“冷星辰”的朋友,他對這些人一定很有價值,而接下來要怎麼做,他決定看情況而行。
大概一個時辰之後,抓了司徒璉回來的墨衣少女再次出現在司徒璉面前,對司徒璉說:“想要解藥的話,就把音攻的秘籍交出來。”
“我沒有。”司徒璉搖頭。
“寫出來。”少女看着司徒璉冷聲說。
“我眼睛看不到,沒辦法寫字。”司徒璉說。
“你說,我寫。”少女冷聲說。
司徒璉沉默,過了片刻之後面無表情地說:“你想得美。”
少女眼神一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司徒璉輕哼了一聲:“姑娘,是你先出爾反爾背信棄義的,我都不知道我現在在哪裡,我把音攻的秘籍交給你,你一定會殺了我,你以爲我傻嗎?”
“我不會殺你。”少女看着司徒璉說,“只要你交出音攻的秘籍,我就送你回冷星城。”
“你說得很好聽,但是我不相信你了。”司徒璉冷聲說。
“你是想要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嗎?”少女看着司徒璉冷聲說。
“反正已經瞎了。”司徒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你們的條件我不滿意,我不會把音攻秘籍交出來。”
少女冷冷地看了司徒璉一眼,轉身出去了。
司徒璉神色莫名,難道這些人抓他是爲了音攻秘籍?司徒璉突然有一點擔心,擔心一件事……
向謙之前肯定在這些人手中,而他們把向謙弄得失憶之前,到底從向謙那裡得到了多少東西?如果這些人手中也有真言丹的話,司徒璉覺得自己要悲劇了。
不過司徒璉轉念又覺得這些人手中有真言丹的可能性很小,如果真的有的話,可以直接用,沒有必要跟他費這麼多口舌。
不多時,又有腳步聲在門口響起,司徒璉靠着一個桌子坐在地上,神色很平靜。
這次進來的是兩個人,根據腳步聲判斷,其中一個是抓司徒璉來這裡的墨衣少女,另外一個是個絕頂高手,而且應該是男人。
“尊主,屬下把司徒璉的眼睛毒瞎了,但是還有救。”墨衣少女開口,聲音恭敬地說。
司徒璉神色微凝,尊主?看來元稹背後的人出現了。
只是下一刻,開口的還是墨衣少女,她看着司徒璉冷聲說:“我家尊主是冷星辰的師父,你不要試圖耍什麼花樣,否則就是找死!”
冷星辰的師父……司徒璉神色微變,靳辰有兩位師父,一位是向謙,而另外一位是一直神神秘秘的南宮離。此時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不是就是南宮離?
司徒璉突然想起,上次靳辰和墨青明明很有把握地去追元稹,應該也追上了,最後卻沒有把元稹給帶回來。司徒璉本來沒有多想,但是他現在在想,會不會就是因爲靳辰遇到了南宮離,所以才無功而返……
墨衣少女退了出去,從外面把門關上了。
一身灰色布衣的南宮離站在司徒璉面前,看着司徒璉神色淡淡地說:“你是那丫頭的朋友?把音攻秘籍交出來,老夫會讓你平安離開。”
那丫頭的朋友?司徒璉這下確定,這人一定是南宮離無疑了。他剛剛還在想,墨衣女子說的冷星辰的師父會不會是墨青的師父東方木,因爲司徒璉其實不希望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南宮離,但事實已經很明顯了。
“你認識我,就應該知道,你的孫子在過去的很長時間之內都是我在照顧。”司徒璉面對着南宮離神色平靜地說,“我不知道你爲何要這樣做,如果你覺得你正在做的事情,你追求的東西或者是別的什麼比小夜更重要的話,我無話可說。”
南宮離眼眸微暗:“你們都不懂。”
“我們?你指我和你徒弟嗎?”司徒璉嗤笑了一聲,“我們是不懂,但我知道,你把你孫子送到靳辰身邊,一方面讓靳辰照顧你的孫子,把他當親兒子看待,另外一方面你又暗中跟靳辰作對。南宮離,你是不是覺得,不管你做了什麼,靳辰都一定不會遷怒你的孫子,會保護好他,讓他過快樂無憂的生活?”
南宮離的神色變得有些難堪,不過司徒璉看不到,他冷笑了一聲說:“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你也成功了,因爲我們的確不會因爲你而遷怒小夜。但你有沒有問過你自己,你憑什麼這樣利用靳辰?你真的覺得她欠你的,所以她活該被你害還要爲你養孫子是嗎?”
“我沒有害她!”南宮離握着拳頭冷聲說。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司徒璉冷聲問,“抓了我,想要拿到音攻秘籍,你難道要告訴我你的目的不是爲了對付墨青嗎?”
“司徒璉,把音攻秘籍交出來,否則你真的會後悔的。”南宮離看着司徒璉沉聲說。
“我不是你,我不會做對他們不利的事情,你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不需要再跟我廢話,你這個人讓我覺得很噁心!”司徒璉看着南宮離冷聲說。
南宮離神色複雜地看了司徒璉一眼,猛然轉身大步離開了。
晚些時候,墨衣少女送了飯菜和水過來給司徒璉,看到司徒璉腳上綁着的繩子已經解開了,少女神色一冷。
司徒璉此時神色平靜地坐在桌邊,面對着少女的方向說:“我餓了。”
少女把手中的食物和水放在桌子上,看到司徒璉十分精準地端起盤子放在了自己面前,然後拿過了筷子,不偏不倚地夾住了一塊肉,放進了自己口中,少女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很奇怪?”司徒璉彷彿知道少女在看着他,他神色淡淡地說,“我之前都是裝的。”
“你爲何會這樣?”少女看着司徒璉問。
“因爲我從出生到兩年多之前,一直都是個真正的瞎子。”司徒璉放下手中的筷子。
少女微微蹙眉看着司徒璉:“你是故意被我帶回來的?”
司徒璉脣角微勾:“沒錯。”
“你爲何又不裝了?”少女看着司徒璉問。
司徒璉神色平靜地說:“沒有必要了。”
“你不怕我們殺了你?”少女問。
“我不怕死。”司徒璉神色淡淡地說。
墨衣少女收了碗碟之後就出去了,司徒璉坐在那裡,在想他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他沒有想到出現在他面前的人竟然會是南宮離,接下來南宮離會怎麼對付他?是繼續逼他交出音攻秘籍,還是選擇把他當做人質去威脅靳辰和墨青?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璉聽到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然後傳來了墨衣少女的聲音:“雲公子,你不能進去!”
“滾開!”東方雲祁的聲音。
司徒璉輕哼了一聲,他正迷茫呢,東方雲祁既然主動送上門來,就不要怪他挑戰他們的底線了!
門被人一腳踢開,東方雲祁出現在門口,眼神冷鷙地看向了司徒璉。
東方雲祁所中的閻羅草的毒已經解了,他的皮膚恢復了正常。他原本的氣質就有幾分邪肆,如今變得陰沉了許多。當初東方清茉收到元稹的消息,要帶着東方雲祁離開東方城的時候,東方雲祁心中難受得要死,有一種變得一無所有的感覺。
而東方雲祁一直都沒有忘記,當初司徒璉抓了元稹,要求東方雲祁跪下求他。那屈辱的一跪,讓東方雲祁每每想起心中都恨得要死。
如今司徒璉被抓到了東方雲祁的地盤,他一早才收到消息,很快就衝了過來。他一定要把曾經所受的屈辱,在司徒璉身上百倍千倍找回來!
“司徒璉!”東方雲祁的聲音有幾分咬牙切齒,而墨衣少女擋在了司徒璉前面,看着東方雲祁冷聲說:“雲公子,尊主說了暫時不能動他!”
“滾開!”東方雲祁冷聲說,“我不會殺了他的,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跪在我面前磕頭求饒!”
“東方雲某人,又見面了。”司徒璉一開口,東方雲祁就怒不可遏地把劍拔了出來,指向了司徒璉。
“司徒璉!你找死!”東方雲祁看着司徒璉冷聲說。
“你們真有趣。”司徒璉輕嗤了一聲,“一個個都說我找死,我還就是找死來的。東方雲祁,你有種就殺了我,否則別在這裡亂吠!”
東方雲祁揮劍就朝着司徒璉的手臂砍了過來,而墨衣少女神色一冷,拔劍擋住了東方雲祁的劍,不過一招,竟然逼得東方雲祁後退了兩步。
“你竟然敢對我動手?”東方雲祁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墨衣少女,“賤人不要命了!”
“誰賤能比得過你東方雲某人?”司徒璉冷笑,“你應該反省一下自己長得太醜,像本公子這麼好看的人,姑娘自然會保護我的。”
“閉嘴!”墨衣少女看着司徒璉冷聲說,話落就迎上了東方雲祁的攻擊。
而一向自認爲實力很高強的東方雲祁,竟然沒過多久就被少女逼出了門外。他滿臉都是怒色,看着少女冷聲說:“你是要叛變嗎?”
“請雲公子回去!這裡不是雲公子該來的地方!”墨衣少女冷聲說。
東方雲祁怒氣衝衝地看着少女,冷冷地甩下一句:“你等着!”話落轉身大步離開了。
而昨日把司徒璉送到這裡來,今天還把東方雲祁引過來的藍衣少女正想跟着東方雲祁走,剛走了兩步,猛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從她胸口穿出來的劍。
墨衣少女神色冷漠地拔劍,看着跪下倒地的藍衣少女說:“我告訴過你,不要做不該做的事情。”
墨衣少女轉身,回了司徒璉所在的房間,看着司徒璉冷聲說:“你不要以爲我們真的不敢動你,你再敢胡言亂語一次,我就砍你一根手指!”
“知道了。”司徒璉神色淡淡地說。
墨衣少女出去了,司徒璉微微皺眉。他剛剛不過是想試探一下東方雲祁在這個地方的地位到底有多高,試探的結果是,似乎也沒有很高。東方雲祁出現了,元稹和東方清茉是不是都在附近?司徒璉對他所處的環境很陌生,但對於他面對的這些人之間的複雜關係,他很想搞清楚,因爲這很重要。
這是一座海邊的小島,面積不大,島上有一片房屋,看起來很是古樸,明顯有些年頭了。
東方雲祁怒氣衝衝地進了一個幽靜的院子,一進門看到東方清茉正在給元稹換藥,他開口叫了一聲:“姑母,姑丈。”
“你去哪裡了?”東方清茉把元稹的腿包好,看着東方雲祁問,“剛剛找你你不在。”
“我去找司徒璉了。”東方雲祁說。
元稹神色微冷:“誰告訴你司徒璉在這個島上的?”
東方雲祁微微垂眸:“姑丈不用管是誰告訴我的,我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當時東方雲祁被司徒璉逼得下跪,是爲了元稹,而東方清茉也在場。看到東方雲祁難看的臉色,東方清茉對元稹說:“阿稹,留司徒璉一命就可以了,讓雲祁消消氣沒關係的吧?”
元稹神色一冷:“消氣?雲祁,現在你什麼都沒有了還非要去爭這一口氣嗎?你看到司徒璉,應該想的是怎麼利用他,而不是怎麼羞辱他!”
東方雲祁神色一震,微微垂眸說:“姑丈教訓得是,我知錯了。”
“阿稹,我們接下來到底要怎麼辦啊?”東方清茉問元稹,“我們不能在這個什麼都沒有的荒島上面躲一輩子。”
“等我的傷好了再說。”元稹神色淡淡地說,“我們不會一直留在這裡的,雲祁想要的東西,我也會幫他得到的。”
“姑丈,你是不是已經有新的計劃了?”東方雲祁神色一喜,看着元稹問。
元稹神色微冷:“不要問這麼多!我讓你們準備的青蘿丹,準備得怎麼樣了?”
“阿稹,我們總共就那麼一點青蘿草,能做多少青蘿丹啊?”東方清茉搖頭說。
“姑丈難道是打算帶着我們到迷霧森林那邊去嗎?”東方雲祁心中一動,看着元稹問。
“說了不要多問,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元稹神色不悅地說。
“阿稹,你最近脾氣怎麼變得這麼差了?”東方清茉蹙眉看着元稹說,“雲祁也是關心我們的以後,纔多問了幾句,你怎麼就生氣了?以前你有什麼事都會跟我說的。”
元稹眼眸微暗:“清茉,事情不順利,我還受了傷,心情不好,你不要在意。”
“沒關係的阿稹,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們都會跟隨你的。”東方清茉握着元稹的手說。
“嗯。”元稹眼底閃過一道暗光。
“姑丈,不知那位南宮前輩手下的那個女子是什麼人?”東方雲祁問元稹。
“我跟你說過,不要招惹她。”元稹皺眉看着東方雲祁說。
“不過是個奴才而已,雲祁纔是主子,爲什麼還要……”東方清茉神色有些不滿。
“清茉!”元稹眼神一冷,“我說過的話你們都當耳旁風了嗎?”
“阿稹,你又兇我……”東方清茉看着元稹說。
元稹眼底閃過一絲不耐:“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東方城。
北堂豪和姬無雙用了幾天時間處理完了東方城的事務,就啓程離開了。他們回到冷星城之後,會有新的官員過來接管東方城,至於東方家原本那些長老,接下來就可以頤養天年了,他們也不敢有什麼意見。
而身在冷星城的靳辰,也收到了司徒璉失蹤的消息。
“孃親,這玉佩不是我送給璉叔叔的嗎?怎麼在這裡?”離夜進來,有些奇怪地拿起桌上的玉佩,看着靳辰問道。
“他忘帶了。”靳辰微微一笑,“小夜去看看小貝吧,她剛剛在找你呢。”
“哦,我去找小妹了!”離夜把他的小書包放下,就腳步歡快地跑了出去。
靳辰看着面前的玉佩微微皺眉:“小蓮花到底要做什麼?”
北堂豪讓人送回來的消息,只有他們所知道的事情經過。而他們知道的,只有司徒璉一個人去了藏藥庫,然後就不見了,後來他們在東陽山上的一個山洞裡面找到了司徒璉的玉佩,還有司徒璉留下的一句話。
墨青走了過來,拿起那塊玉佩看了看又放下了,握住靳辰的手說:“司徒應該是在藏藥庫裡碰到了什麼人,你覺得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去東方城的藏藥庫?”
靳辰眼神一冷:“元稹,東方雲祁,東方清茉,那個墨衣女子……南宮離的人。”
之前靳辰和墨青還在說,東方雲祁在這邊不得志,有可能會選擇去迷霧森林那邊實現自己的野心,而南宮離在幫元稹,元稹在幫東方雲祁,他們事實上就是一路人。
靳辰收集了這片土地大量的青蘿草,那些人想要走,就必須找到大量的青蘿草,東方城的藏藥庫對他們來說就是個下手的好地方,而且裡面確實有不少青蘿草,靳辰曾經見過。
“如果是南宮離的人,正巧跟司徒一起去取藥材碰上了,不可避免要發生衝突。”墨青神色平靜地說,“元稹的傷應該還沒好,南宮離不會自己去,東方清茉和東方雲祁應該不敢回去,所以去的有可能是那個管南宮離叫尊主的女子。”
“那個女人很強。”靳辰說。
“但司徒未必不是她的對手,根據司徒留下的這些東西,他十有**是被帶走了,而且是他自己故意被帶走的。”墨青說,他已經猜了個**不離十。
很多事情只要冷靜下來想,就能推斷出前因後果。如今這片土地上還在跟他們做對的,也就那麼一羣人了。
“小蓮花是腦子進水了嗎?”靳辰有些惱意,“他難道覺得自己可以去把暗中搞鬼的人都解決了?那些人不是泛泛之輩,小蓮花失去了他的弓箭和笛子,根本擋不住!他倒是天不怕地不怕了,萬一出事怎麼辦?”
墨青微微搖頭,抱住了靳辰說:“司徒一向不是莽撞的人,雖然我也覺得他這次有些衝動了。不過那些人知道他的身份,要麼會逼他交出音攻的秘籍,要麼會拿他當人質來威脅我們,所以他不會死。”
“我知道他不會死。”靳辰皺眉說,“音攻秘籍交出去沒關係,他被當做人質拿來威脅我們也沒關係,我擔心的是,他會變成第二個向謙!”
墨青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看到靳辰難看的臉色,微微嘆了一口氣說:“我們想辦法去找他吧。”
說起向謙,靳辰昨日纔去地宮裡面看過他。靳辰當時還特意打扮成了向雪兒的樣子,曾經向謙最喜歡她的那個樣子,可是向謙見到靳辰,自始至終就只念叨着一句話“我要殺了冷星辰”……
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忘情水那種東西,最初就是向謙自己做出來的,爲此還十分得意,可是沒曾想有一天,竟然會被用在了他自己的身上,讓他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也失去了他所有的一切。
靳辰這段日子除了練功之外就一直在冥思苦想忘情水的解藥,陪孩子的時間都少了。而她每次去看向謙,回來之後心裡都不好受。
可是到現在,忘情水的解藥依舊毫無頭緒,而靳辰很清楚元稹那羣人手中一定有忘情水,所以在她得知司徒璉故意被抓了之後很生氣。
靳辰知道司徒璉應該不會有性命之危,她也想到了那羣人會利用司徒璉做什麼,那些事情都不是她最擔心的,她可以接受司徒璉把音攻的秘籍交出去,可以接受用任何東西把司徒璉換回來,可她不能接受的是,回到他們身邊的司徒璉跟向謙一樣,忘了所有的一切……
當天靳辰派了人去鴛鴦島,雖然她覺得元稹很可能不會再回去那個已經暴露的地方,但只要有可能,就必須去找。
原本靳辰已經準備好,等司徒璉回來之後他們就一起回家去了,誰知道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有些心煩的靳辰當晚和墨青一起到城外去切磋,打得精疲力盡的時候,她遲遲無法跨越的瓶頸竟然突破了。雖然是好事一樁,但靳辰的心情並沒有多好。
已經是正月底了,初春季節,乍暖還寒。
司徒璉沒有出過那個屋子,也沒有再見到南宮離。那個墨衣少女每天會過來給司徒璉送水送飯,司徒璉並沒有被綁起來,但他被下了軟筋散,想走也走不了。
饒是如此,司徒璉依舊很冷靜。他原本就是一個很沉得住氣的人,即便他如今覺得自己這次是有些衝動了,但是他並沒有後悔,因爲後悔無濟於事。
“你叫什麼名字?”每天墨衣少女過來的時候,司徒璉都會問她這樣一個問題,只是墨衣少女從未回答過他。
“你的箭術是跟誰學的?”
“你爲什麼總是穿黑色的衣服?”
“你的面紗不好看,戴着應該也不舒服吧?”
“我的朋友都叫我小蓮花,你有沒有覺得很好笑?”
“我喜歡吃甜的,你下次可以給我帶一碟點心嗎?甜的就行。”
……
司徒璉其實不是冷肅和姬無雙那樣很聒噪的人,但他每天就只能見到墨衣少女一個人,他的眼睛還看不到,他開始跟墨衣少女說話,即便沒有得到任何迴應,他也不惱,彷彿只是說給自己聽。
而墨衣少女每天在司徒璉這裡停留的時間都很短,司徒璉會在她出現的時候問她五花八門的問題,而且每次她走的時候,司徒璉都會說他想吃一點甜的東西。
這天墨衣少女再次提着食盒過來給司徒璉送飯,司徒璉聽着盤子擺上桌的聲音,微微一笑說:“今天怎麼多了一樣?”
墨衣少女看着司徒璉伸手,精準地端過了那碟精緻的點心,然後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了一塊,送入了口中。
下一刻,司徒璉笑了。他的容貌本就極爲出色,如今即便眼中沒有神采,笑容依舊燦爛奪目。
“墨衣,謝謝你。”司徒璉對着少女所在的方向說。
少女微微蹙眉:“墨衣是什麼?”
“你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所以我爲你取了一個名字。”司徒璉脣角微勾。
墨衣少女看着司徒璉臉上的笑意,眼眸微垂,聲音依舊冷漠:“我不喜歡。”
“我喜歡。”司徒璉微微一笑。
墨衣少女沒有再說什麼,等她收拾了碗碟出門的時候,走到半路聽到有人說:“夫人要的點心不知道被誰偷了,夫人很生氣呢!”
墨衣少女眼神平靜地回了自己住的地方,把食盒放下,打開看了一眼,微微愣了一下。明明是她親手收拾的食盒,原本裝點心的那個盤子裡,竟然多了一朵花,一朵用紙折成的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