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芹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那一陣悶響在房中幾乎震耳欲聾,被嚇到的肖芸軒這一刻竟早早的反應過來了,撲到香芹的旁邊,推搡着還隱約有些意識的香芹。
“香芹,香芹你怎麼樣?”肖芸軒撲到香芹的身邊,滿臉焦急的回頭看依舊淡然自若的方儂,“娘娘,您快看香芹!”
“別動她,就讓她這麼躺着吧。”方儂起身蹲到了香芹的旁邊,冷笑道,“茶水如何?香美人,還對胃口嗎?”
這一次莫說香芹了,就臉肖芸軒也聽出了方儂話語中的意思,都不由自主的看着方儂連添了兩次的茶水,這分明就是方儂下的手,“娘娘,你……你下了毒?”
“是毒,你現在本就該中毒身亡的,是本宮讓你多活了一會,理應感恩戴德,只可惜你現在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也沒有留在這世上的理由了。”方儂收斂了笑容,雙目冷冽的看着香芹,伸手重重的拍着她的臉,比任何一個嫉妒心重的女人都來的更加殘忍。
只見她低頭俯身在香芹耳邊說了什麼,香芹整個人忽然瞪大了眼睛,掙扎的想要說些什麼,可惜剛一開口就忍不住的一口黑血吐出了出來。
肖芸軒癱坐的地上,愣愣的看着香芹,已經完全的愣住了,只是麻木的喃喃自語,“娘娘,都是我的錯,都是芸兒的錯,是芸兒迷倒了香芹,送到的皇上的龍牀之上,真的不關香芹的事。”
“現在被冊封爲美人的是她,又不是你,你又和錯之有,本宮告訴你,你現在的處境並不比她好,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你已經沒空理別人了。”方儂重新擡頭起身,朝着癱坐在地上的肖芸軒走近了一步,居高臨下的給她一種莫名的壓力。
肖芸軒已經嚇的說不出話來了,“娘娘……娘娘是也要殺了芸兒嗎?”
“殺你,根本不需要本宮自己動手,看在我們從小的一道長大的情分上,本宮倒是替你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如果你完成的好,本宮就原諒你的所作所爲。”殘忍而麻木的一句話似乎從爲在方儂的身上見識過,而現在倒是現在輕而易舉的說,“起來,隨本宮走。”
“娘娘,可是香芹……”肖芸軒也已經顧不上自己了,要不是因爲她,香芹絕對不會死的,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方儂竟然只是冷眼旁觀。
可惜方儂太不留情面,“在宮裡的生活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本宮怕她辛苦,就恩准她先去了,但是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本宮就一起成全了你們兩個。”
“你就連芸兒一起殺了吧,反正娘娘也已經再容不得芸兒了!”肖芸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衝着方儂大喊。
方儂明顯吃驚了,儘管只是眼中閃過那一抹淡淡的吃驚,被很好的掩飾了,只可惜肖芸軒和她鬥明顯沒有任何的勝算,“好啊,只可惜你就真的見不到楚天霽了,難道你就真的不想再見他一面?你要是考慮好了,就過來!”
方儂確實放了狠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的決絕讓任何人看了都不由覺得憂心,何況是肖芸軒,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方儂離開,因爲她無論如何也有再見上一面的衝動。
……
翌日
香芹被前來打掃的宮婢發現倒在地上,嘴角的血跡已經乾涸,她氣息微弱,就像死去了一般,那宮婢一聲尖叫,震驚了整個未央宮。
太醫急匆匆的趕來,發現香芹是中毒發毒,立刻就着手驅毒,將衆人都推出了門外。慕容旭恰好下朝路過,雖知道方儂不會理會他,但聽說是香芹出事,也就進了門,想着或許這一次能有機會和方儂徹底的將誤會解開。
“發生什麼事了?”慕容旭的出現讓淑芳閣中少有的幾個人都嚇了一跳,但是讓慕容旭好奇的是,最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方儂,此時卻無影無蹤,“皇后何在?”
“回皇上,香美人乃是中毒,臣已經查驗過,正是她杯中的茶水被下了毒,此毒兇悍無比,若不及時施救,恐怕回力無天。”太醫已經看診完畢,外出回稟慕容旭,“所幸香美人被發現的早,現已無大礙,只是還未醒來,恐怕需要靜養調理一段時日。”
“下毒?”慕容旭的目光盯在了被派來伺候香芹的宮婢身上,“這未央宮內,誰人敢下毒!”
“皇上,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那宮婢被嚇得腿腳發軟,她可擔不起這罪名,“是……是……”
慕容旭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是誰!”
“是皇后娘娘,因爲香夫人摔了儀曦公主,皇后娘娘一時大怒就賜死了香夫人,這……這好多人都看到。”宮婢跪在地上,連連的磕頭,誣告皇后是死路一條,下毒殺主更是死路一條,哪一條她都不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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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儂?慕容旭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她對香芹一向十分之好,怎麼可能下這樣的重手,他根本不相信,“來人,膽敢污衊皇后,將她帶下去!”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真的是皇后娘娘……”
宮婢被帶下去了,慕容旭的臉色卻始終不見轉好,未央宮出了這樣的事情,連他都驚動了,她難道還能安心的在宮中呆着,還是如宮婢所說是她賜死了香芹,他不由也有些心煩意亂,“皇后人究竟在哪裡!”
“回皇上,老奴剛去查問過,皇后娘娘一早帶人快馬出宮了!”海公公一向瞭解慕容旭的心思,早派人去查了,只是連他也不知道竟然會是這樣的後果。的
慕容旭的臉色頓時便拉下來,“皇后出宮!什麼時候?!”
“就在半個時辰之前,禁衛說是兩人,未央宮獨缺了肖芸軒一人,該是帶着她一道離開的,這會已經出了城門朝東去了。”海公公的聲音不由的弱了下去。
東?早朝之上剛的接到呈報說楚天霽一早離開,啓程回雲國,這麼巧方儂也是往凍而去,不好的預感頓時涌上了心頭,莫非方儂準備隨楚天霽離去!慕容旭咬牙切齒的怒道,“立馬派人給朕追回來!不!備馬!朕要親自去!”
……
寬廣的官道上,楚天霽一行晃晃悠悠的走着,似並不着急趕路,也似故意留戀着不肯離去,周邊的商車旅人也已經漸漸的多了,臨近帝都一段,還看似十分熱鬧,楚天霽坐在馬車之中,揮之不去的還是臉上的陰霾。
急促的馬蹄聲逐漸的近了,‘嘶’的一聲攔在了楚天霽的車前,白色的身影坐在馬上焦急而慌亂的打量着周圍。
“你給本小姊讓開!”納蘭月策馬走在前面,見車架被人攔住,忍不住的怒氣沖天,尤其是看到這裝扮,立刻認出是方儂前些日子到‘鏡花水月’所着的衣裝,不由怒氣上心,“是你!”
“月兒,不得無禮!”楚天霽也掀開簾來,看那映入眼中的白衣素裙眼中不由一亮,但擡頭看着那覆了面紗的臉一眼,又莫名的黯淡了。
楚天霽剛想再說些什麼,大隊的軍隊已經趕上前了,重重包圍了楚天霽,嚇得途徑的商賈旅人都嚇青了臉。慕容旭坐在馬上,那冷暗的面孔,讓氣氛一度凝結,甚至連囂張跋扈的納蘭月都不由停住了。
“皇上,在下已經辭行,皇上就不必遠送了吧。”楚天霽跳下馬車,溫柔的微笑着。
任誰都看的出慕容旭現在的注意力,只在面前馬上的女人之上,“阿儂呢?!”
“奴……奴婢不知……”肖芸軒和身後跟着的宮婢齊齊的翻身下馬跪在面前,嚇的早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朕再問一次!阿儂在哪裡!”慕容旭的怒氣已經升至了頂點,他很難保證自己不會下令屠了這裡所有的人。
楚天霽上前擋在了肖芸軒的面前,“皇后確實不在這裡,如皇上所見,在這裡的只是芸兒而已。”
“朕沒有在問你話!”慕容旭顯然並沒有準備給楚天霽面子。
“可是在下不得不答!”楚天霽雖微笑着,但絲毫不懼怕慕容旭,他轉身拉起了肖芸軒護在懷裡,順手拉下了她的面紗,“在下與芸兒也是舊識,此次在宮中遇上甚至喜歡,皇后一直不肯割愛,本以爲此行將帶了遺憾歸國,但沒想到皇后如此大方,竟然準了芸兒同在下回國,請皇上代在下謝過皇后。”
楚天霽的胡謅在慕容旭的眼中根本空無一物,“你覺得朕會信你。”
“皇上不得不信,有些話在下本不願開口,可此時也不得不說了。”楚天霽寵溺的看了懷中的肖芸軒一眼,“那日醉酒,在下奪了芸兒姑娘的貞襙,理應負責到底,在下也已經準備一旦回國就迎娶芸兒姑娘!”
慕容旭的臉色更差了,楚天霽的信誓旦旦或許不值得他信任,但方儂確實不在此處,而他承諾了迎娶肖芸軒,那肖芸軒名義上就是雲國的三皇妃,現在有結盟之約,他依舊動不得,恐怕這一次,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他唯有收手,“回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