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看着楚大樹離開的背影,多少有些心酸,。
唐言傾瞧不出阿楚爲何心軟,卻隱約感覺到,阿姐對楚家有些不同,不過還是沒多問。
倒是唐言毅看着阿楚,“阿姐,你剛纔爲何幫他啊,我每次看到他都要揍一頓的,反正他也打不過,每次都被我打傷。”
阿楚聞言,瞪着唐言毅,“你小子以後再敢胡亂打人,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爲啥不能打他啊,他就是欠揍,他們全家都欠揍。”唐言毅輕哼,一直記着老楚家欺負他們姐弟的時候,心存芥蒂,根本就放不下。
“打人可以,但僅是壞人,你仔細想着,楚大樹可是主動欺負過你?他有沒有罵過你?”阿楚深吸一口氣,看着眼前的混小子唐言毅。
唐言毅搖頭,“沒有,不曾罵我,也不曾爆打我,是我看他不順眼纔去揍他,阿姐我這樣做真的不對嗎?”唐言毅還沒發現自己的不對之處,小小年紀的他,只是覺着欺負他們的就是壞人,卻沒想過,在壞人之中,也有好人存在呢。
阿楚看着他,輕聲說道,“不對,不能因爲看誰不順眼就去欺負人的,那邊我要是看你不順眼的話,揍你一頓的話,那你是如何想的呢?”
“我……。”唐言毅,吞吐不知所言。
“小毅,阿姐說的對,以後不能欺負無辜的人,壞人的話,我們可以隨便打,好人也不能隨意欺負。楚大樹雖是楚家的人,但他瞧着並不想壞人,以後可不能欺負他了。”唐言樺在一側輕聲說。
“我知道,以後不欺負他就是了。”
被阿楚和唐言樺同時說教,唐言毅悶聲答應,心中有些不爽快,倒不是因爲楚大樹,是因爲他自己並未分辨的出,誰該打,誰不該打?
“好了,我也沒有責罵你的意思。但是,以後在出手揍人的時候三思一下就好了。”阿楚瞧着他也像是認錯了的樣子,畢竟是孩子,他們出問題,責任就在自己身上。
“知道了,以後打人之前,想三下,三下之後再決定是不是要打人。”
這理解,當真是清奇得很。阿楚悶聲笑了下,她先走下山,唐言毅與唐言樺走在後面。
“小毅你以後要多讀書,省的被人說你目不識丁。”唐言樺在唐言毅身邊,仔細的提醒着。
“我學了,每日都跟着傾哥讀書呢。”
阿楚在前,聽到他的聲音,淡然說,“等搬到大宅子裡去,我就給你請個私塾先生,天天提着你的耳朵教,看你還偷懶,學不好。”
唐言毅在後面傻笑,沒想到這都被阿姐聽到了。
……
今日解決了養豬場的一件大事,也算是輕鬆了下來。
當天下午,他們回到家裡的時候,村長還是過來走了一趟,把村民們的地契都放到阿楚手中,阿楚也沒推辭,順勢收了下來,只是格外把村長家的地契拿出來給了村長,也算是體面的給了村長一個面子和人情。
中午沒吃飯,他們回家之後,阿楚炒了菜,煮了米飯,許久沒吃過米飯了,唐言樺和唐言毅吃的倒是香甜可口,兩連連吃了兩大碗。
飯後,離天黑還有小一陣子,阿楚開始做她的針線活,兩個小子在院子裡折騰,這邊鬥狗,那邊喂兔,十分和諧。
瞧着日頭差不多了,也知曉唐言樺該回來了,阿楚先準備了稀飯餅子。
唐言傾與林子穎一同回來,林子穎穿了件男子長衫,頭髮梳成了乾淨利索的裝扮,但,柔和的面部依舊看着像個姑娘,林子穎並不是想成爲男子裝扮,她只是覺着這樣穿衣服比較方便。
她同唐言傾送了騾車回來,就回去了。
“阿姐,今日多虧了子穎幫忙,我們在回來的這麼快。養豬場那邊的事情都解決好了嗎?”收拾好騾車之後,唐言傾立刻走到阿楚這邊問。養豬場是個費力氣的活兒,他還是很擔心阿楚的。
“已經全部弄好,這個就不用傾哥兒擔心了,只要做好鋪子裡的事,能掙錢,那就好了。”阿楚笑的輕鬆自在。
“好,阿姐,那明日就去鎮上吧,今日我找了李掌櫃幫忙,他說給我們介紹一些人,專門去修繕宅院,銀錢也不會很多,還問我們要不要買傢俱等我,一併全都交代清楚了,我想着回家先問你,就沒答應,明日到了鎮上,一併對李掌櫃再說吧。”
“你考慮甚多,倒是省的我多去準備。傢俱器皿也是要準備的,這些等明日我們到鎮上之後,再仔細的安排。瞧你忙了一天先休息會兒。”阿楚瞧着唐言傾,滿是心疼,伸手推着他快去休息。
緊隨唐言傾而來的還有一人,就是一直在他們家做宰殺、收拾豬肉的屠夫,杜林,他這邊處理好雞肉、豬肉、兔肉,劉梅也準備下鍋去煮,阿楚就全程盯着,只等全部入了鍋子,纔算完事。
處理完之後,阿楚給杜林錢,杜林彎身說了句謝謝,“東家,我方纔聽大公子的意思,是你們過些日子要搬到鎮上住,那我以後還要來這裡處理這些東西嗎?”
“這個、我倒是沒仔細想過,不過,這宰殺之事既然交給你了,斷然不會斷了你的,先依舊這樣做着,等安排好其他的事了,會另外通知你的。”
經杜林這一提醒,阿楚倒是想到了什麼。
他們要是搬到鎮上住,宰殺牲畜的事,當然不能在院子裡忙,而宅院的兩個主院,也不能任意安置一個宰殺場,顯得多血腥。
阿楚讓劉梅燒着火,她找了唐言傾與唐言樺坐在外面走廊下的凳子上,協商。
“你們說說看,我們如何做纔好方便,若是我們搬到鎮上住的話,滷煮的鍋肯定要在鎮上,這宰殺的場所要設立在什麼地方爲好?”阿楚先問。
“肯定不能在咱們居住的院子裡,那、不如就繼續在這兒吧,反正這些動物內藏也是要處理,沒扔。”唐言樺說。
阿楚瞧着唐言傾,“還在這裡?莫不是又要留在院子裡了,若是在鎮上煮滷肉,宰殺卻在這裡,是不是會耽擱時間?”村子裡離鎮上的腳程也是要考慮的。
“不成的話,我們就在鎮上建立一個簡單的工坊,準們做滷肉和宰殺,阿姐以後不是還要什麼黑鴨子,反正都是要用的,我覺着,還是在鎮上比較好,離得近。活豬、活雞、活鴨、活兔,全部運到鎮上,在鎮上的工坊宰殺,之後趕緊做滷肉,這就不會耽擱時間了。”
唐言樺說完,阿楚與唐言傾一同看向他。
“你小子真是聰明啊,想的如此周密。”
唐言樺嘿嘿笑了下,阿楚看着他也笑道,“方法的確不錯,那明日的話還要找地方,最好找個空置出來的地方,這樣的話,建造工坊就方便多了。”
“阿姐,明日我們去鎮上再找,沒找着之前,還是這樣先在這裡煮,煮好了才送到鎮上賣。”
“嗯,只能這樣了。”
由此來看,他們已經走到這一步,只能越做做到,不過,這感覺還不錯,至少有事情可做了。想到明天要做的事,阿楚覺着累,並快樂着。
劉梅煮好滷肉與阿楚說了一些話,也就走了。
鴨子漸漸長大,但還遠遠不到能宰殺的時候,阿楚想着,儘快多喂一些食物,讓今年年關之前,先宰殺一批,畢竟過年,大家圖個喜慶,多少都會買點肉,想必烤鴨會賣的比較火。
……
一日如此而過,阿楚與唐言傾忙着修繕宅院,打造傢俱,還要建造工坊,倒是把宋臨辭給拋到腦後去了。
眼瞧着,日子一晃而過,到了工坊收工上頂的時候。
阿楚與唐言傾早早的到了鎮上,鎮上房屋還在修繕,想着過個七、八日再搬家,這工坊自然是要在他們搬家之前竣工的。
請了鎮上幾個有頭面的人,李掌櫃,辛大夫,前街的王老爺,厚街的李老爺以及其他街市上做生意的人,阿楚都請了,她雖是女子,不易露面,但是唐言傾可以啊,衆人瞧見唐言傾,知覺者後生可畏,是個做生意的少年郎。
因爲有李思淼李掌櫃,李掌櫃這背景可不小,鎮上的商賈不敢懈怠,以及人人樂道的辛大夫,在衆人面前有幾分薄面,大家瞧着這兩位都來了,其餘之人也不敢造次。
心中再是不甘心,如此少兒郎就開了工坊,但是面子上也得表現的很高興。
“恭喜啊,恭喜唐公子,年紀輕輕就做的如此大,年少有爲,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客氣,客氣,今日我與家姐特在小吊梨湯設宴,等候衆位前去吃個喜慶飯。”唐言傾雙手抱拳,禮數做到最好。
“恭喜啊,這工坊建起來,是要作何的?”其中有人,還不知道,建在工坊的目的。
唐言傾站在一處,看着大家,聲音清朗而簡潔的介紹了一番,“這工坊呢,只專門爲了宰殺牲畜建立的,不過,只宰殺我們鋪子裡所需要的牲畜。本是件小事,但今後在鎮上做生意,免不了要和大家共事,特意藉此這件事,與大家打個招呼。阿楚牌的滷肉鋪子,開春之後,準備再開兩家。”
“哎呦,這都兩家,還要再開兩家,你們家的生意真的有那麼好?”
其中一箇中年男子,穿着普通,模樣也較爲不和善,語氣說的更是讓人不爽。自己家鋪子不掙錢,聽到人家要再開兩家,羨慕嫉妒恨上了,典型的不想別人好的心思。
唐言傾雖是心中不爽,卻沒表達出來,“生意好不好,看每日鋪子前等着的人就知曉了,這位仁兄,您是做哪行的?”
“不巧,在下正是和你們滷肉鋪同行,我們家也是燒滷肉的。”
“敢問您貴姓?”唐言傾不緊不慢的繼續問。
“什麼貴姓不貴姓的,我叫王富貴,與你這滷肉鋪隔着一條道兒,你們家的滷肉和我們家的滷肉有什麼區別,爲啥別人都去你們家,是不是你們家的滷肉裡面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讓吃的人上癮,忍不住去買你們家的滷肉。”王富貴尖酸刻薄着一張嘴臉,語氣散漫,故意陷害。
與唐言樺走在一起的阿楚,因着頭戴帷帽,又站在一角,並未引起人的注意。當她聽到王富貴的話時,有些納悶,這纔想了起來,與他們家滷肉鋪子隔着一條道兒的不正是王氏她孃親的滷肉鋪子,這人誠心找麻煩的吧。
阿楚與唐言樺走到唐言傾這邊,瞧着王富貴冷哼道,“你這沒憑沒證的亂說話,算不算誣陷?我們家滷肉的方子,是我們家老祖宗傳下來的,你也敢質疑。”
“既然不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那你就拿出來讓大家瞧瞧,你們家的要滷肉方子,到底有沒有藏裡什麼見不得人東西?”王富貴像是故意的,說完之後,看向大家。
沒等阿楚說話,他接着又嚷嚷開了,“看樣子你是不想拿出你的滷肉方子了,肯定是心裡有鬼不敢拿出來,大傢伙,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啊,阿楚姑娘,你這滷肉方子裡有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啊?”
這次除了邀請各大商戶管事的外,還有一些跟着看熱鬧的百姓,他們可不管什麼事大事小,就是爲了看熱鬧。
“既然都說了是祖傳的,豈能說拿出來就能拿出來的,大傢伙都散了吧。阿楚姑娘家的滷肉,我們小吊梨湯一直在用,從未出過任何問題,這點李某人是可以給大家保證的。”李思淼不忍看他們姐弟被衆人欺負,上前出面說道。
倒是阿楚,站在衆人中間,眼眸冷笑,帷帽之下,衆人是瞧不見。她想,這次若是不趁此機會打消衆人的疑慮,相信大家,肯定對他們的滷肉有衆多質疑,縱然李掌櫃幫忙說話了,那有些人不相信,就會生了不去買他們滷肉的心思。
她看向大家,生出一個膽大的主意,“既然大家想知道我家滷肉的方子,那我就全寫出來,讓辛大夫親自去驗,看着煮滷肉用的食材,是大家口中不乾淨的東西,還是珍貴難得的藥材?”
“阿姐,不必這樣做的。”唐言傾聞言,當即就傻眼了,這件事怪他,沒處理好,竟然引的阿姐這般做。
“沒事,我們人正不怕影子歪,大家心中有稈秤兒,相信大家會明白的。”阿楚大聲清脆而說。
這次,連李思淼和辛解央都覺着阿楚太冒險了,犯不着因爲一個人的話,就把祖傳的方子拿出來,顯然這是入了別人想要他們家滷肉方子的全套。
阿楚沒聽李思淼和辛解央的勸阻,讓唐言傾提筆當場寫。
就在衆人沒瞧見的時候,阿楚低聲說了兩句話,唐言樺聽到後,嘴角輕微勾起一抹笑,順便兩筆,加了幾個名貴的藥材,諒王富貴以及在場想得到他們滷肉方子的人也買不到,空間裡的珍品,像一些普通之人自然更是找不到。
“阿姐,我寫好。”
“拿給辛大夫讓他瞧瞧,可是有什麼不乾淨或者有毒能引人上癮的東西在。”阿楚瞧着唐言樺,淡笑落落大方,渾身氣勢不比在場的商賈差。
辛大夫接過滷肉方子,看着上面潦草寫着五十餘種的藥草,有些震驚,而這些藥草竟然還有幾種是他只聽過,並未見過。,
藥草衆多,混在一起煮的話,效果自然不同,有的是入味、有的是提香、有的是去腥、有的是漂油。但是,辛解央是大夫,他眼中的食材,是以滋補、解毒、是否有毒等,他從這幾個方便查看。
阿楚瞧着辛解央看了一會兒,輕聲問,“辛大夫可是瞧出什麼東西來了?是否有其他不能使用的東西?”
“那倒是沒有,這個滷肉方子,裡面所有的藥材都是極爲珍貴的食材,性溫,無毒。分開來看,大都是滋補藥材,放在一起用,並未有什麼衝突可言。我現在算是知道阿楚,爲何能做出這般好吃的滷肉味道了。”辛解央說着,看向阿楚,眼神迸發出,閃耀的光芒。
衆人,以及李思淼,都跟着好奇起來。
“辛大夫,你且說說看,是爲何?”王老爺隨口問了句,他一直喜愛這阿楚家的滷肉,每日必啃上一塊,才能解饞,此刻是萬分想知道。
“因爲阿楚通藥理,知道如此讓藥材發揮它最大的味道,這些明明是簡單的藥材,卻被她用成了做滷肉的大料,而且,這個食材,要是下鍋熬湯的話,是需要一步一步來的吧?”辛解央看向阿楚問。
阿楚點頭,笑着答,“辛大夫說的不錯,熬製滷肉的湯頭纔是關鍵,這個我就不一一給大家說了。只是希望大家看到我讓就家弟寫出來的藥方,能相信阿楚,相信阿楚家的滷肉,我阿楚雖不是男子但爲人做事,卻也光明磊落。同樣是賣滷肉的,可想而知,王富貴他爲何那麼迫切的想知道我家的滷肉秘方,因爲他眼紅我們。”
“你胡說,誰眼紅你們家的滷肉,我們家滷肉煮了十幾年了,你們家才幾年,真是笑話,我還眼紅你們。”王富貴滿嘴不屑的繼續大喊着。
阿楚也不客氣了,接着說道,“可有人知曉,王富貴有個女兒叫王桂花,嫁到了烽火村楚老六家?”
衆人不解,卻也有人回答了,“我曉得,我家兒媳婦之前與王富貴的女兒王桂花未出嫁時,玩的較好,後來她嫁人了,聽說就是那烽火村的楚家,還是楚老六大姐親自上門提的親。”老婆婆年歲不小,站在一側,說話聲音卻不小,看着也是個愛看熱鬧的主兒。
阿楚自然記得,當初她提着三盒點心和二斤肉,還有一罈子的酒,親自到王富貴家給楚老六提的親。
“你們可知,王桂花,覬覦我這滷肉方子,跑到我家廚房去偷,殊不料,被我家三隻獵犬給咬了,她那腿上還咬着我們家獵犬的牙印子呢。”阿楚絲毫不在意的說着,對於王氏她算是仁至義盡了。
對於王富貴,還要狠狠的打擊一番,做滷肉自己味道不好,還怪別人家做的滷肉好掙錢了,這種心思的人就不能手軟。
王富貴家賣滷肉十幾年,到現在還做成半吊子個模樣,可見那滷肉味道真不成,叫女兒去偷滷肉方子沒偷着,自己又來這裡,想逼人交出滷肉方子呢?
阿楚心中冷哼,接着又說,“像王富貴這種心思不正的人,別說讓他做十幾年的滷肉做不好,就是做一百年也不成氣候。知道自己家的滷肉味道不夠好,就去從自身找問題,自己都懶得去改,還想把不好吃的滷肉賣給大家,結果肯定是賣不出去的,大家又不是傻子,豈能隨便就上當了,現在看到我們家滷肉賣好了,這是要白分一碗羹呢,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是啊,誰家好吃不好吃,我們也不傻,自然是吃的出來,王家滷肉還真是不夠地道。”
“那以後就別買王家的滷肉了,反正也不好吃。”
“是啊,之前我還饞他們家的蹄膀,自從吃了阿楚家的滷豬肉,我就再也不吃了,我倒是想要阿楚家再做一些滷蹄膀,味道肯定更好。”
*
阿楚看着大家議論紛紜,嘴角笑意更大,她要的就是這個目的,讓王富貴家的滷肉,賣不下去,順便讓大家多來他們家的滷肉鋪捧場。
“當然可以,阿楚家的滷肉一定會滿足大家的需求,現在在山上,我們已經開辦了養殖場,有養鴨的,有養雞的,養兔,也有養豬的,這些全都是我們自己養的,味道自然會更好,相信大家吃的時候,會覺着味道更好。”阿楚笑望着大家而說。
唐言傾看到事情局面翻轉,頓時來了勁兒,接着阿楚的話道,“像雞和兔子,味道堪比野味。”
“我說呢,原來他們家養了那麼多東西,怪不得生意那麼好,做的這麼用心。”其中有人道。
辛解央一直盯着阿楚瞧,眼神恨不得放電般,而李思淼也看着阿楚,若有所思,他倒是知道了一些之前不曾瞭解的事情。
工坊這邊放了兩掛鞭炮,就準備上頂的活兒了,而邀請來的商賈,也準備去小吊梨湯共吃喜慶飯。
唐言傾帶着衆人前去,阿楚與唐言樺、唐言毅一同在後面走着。
李思淼故意落單,只等阿楚走到跟前,才輕聲道了句,“恭喜阿楚姑娘了,我竟不知,原來這些東西都是出自你們養殖場,養殖場這東西聽着甚是耳熟。”
“是嗎?李掌櫃酒樓裡的客人來自四面八方,聽着熟悉也不奇怪。這個養殖場我們之前不這樣叫,我們叫羊圈、豬圈,雞圈、後來,從外人口中得知,若是養的家畜多了,又想養更多的家畜,就要建立一個叫養殖場的東西,聽着倒是不錯,我們也就用上了。”阿楚解釋了一番,養殖場是什麼東西?若不是孔鯉生告訴她,她也不知道,現在不定還喊着豬圈呢。
“這個養殖場的來歷,並未是聽那些過客說的,是小吊梨湯的二東家,她提出來的,她說她的家鄉搞養殖的,都這般叫。只是,二東家喜歡提主意,不願自己動手,她秉持,吃喝玩樂、滿世界做生意就好。”李思淼又道。
“又是那位奇女子啊,她倒是厲害的很,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知道,想必這養殖場最開始提出來的應該也是她吧,不過,我聽聞說,這養殖場的名字是從敵國傳來的,這個可也是傳聞?”阿楚悶聲問,心中也斷定不了。
不管怎樣,對於敵國,她心中自然帶着仇恨,頻頻侵犯我大唐領土,對於敵軍那幫子惡人,阿楚以及烽火村的人都極爲憤恨。
“二東家是個奇女子,連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若是這次大東家帶她來的話,興許能見見她的真容。”李思淼笑着說。
“若是有幸的話,阿楚也想瞧一下是何奇女子,多學習一點總歸是好的。”阿楚淡笑,與李思淼一直往前走。
辛解央走在前面若即若離的與阿楚和李思淼保持拒絕,差不多等到李思淼先入了酒樓之後,辛解央才輕聲對阿楚道了聲恭喜。
“多謝,剛纔多有麻煩你了,至於這樣做才能堵住衆人悠悠之口。”
“我沒覺着麻煩。方纔聽你與李掌櫃說奇女子,我倒是覺着,你也不差奇女子多少。阿楚做事穩重,求的生存再是生活繼而纔是享受,但那位奇女子,像是在做一個個冒險的挑戰,玩弄人間一般,頗顯張狂之色,對於一個女子,終究不太好。”辛解央一語點破。
他更欣賞,像阿楚這般,懂得生活,努力生活的人,而不是抱着天下我有的姿態,戲耍人間。
“辛大夫謬讚了,阿楚只是普通女子,如何和奇女子相比。”阿楚自謙說道。
“好與不好,人是看的出來的。今日是你家大喜之事,辛某人就來湊一下熱鬧了。”辛解央說着,撩起衣袍,提足往上走。
阿楚知曉,辛大夫是與她避嫌,這才跨步去了二樓。
“阿姐,辛大夫真是奇怪,一直在誇讚阿姐的好。”唐言樺覺着有些奇怪,輕聲問。
唐言毅笑着說,“你奇怪啥,辛大夫誇讚阿姐,說明阿姐厲害唄,這點事情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心裡也一直在誇讚阿姐呢。”
“你倒是嘴上也誇讚我一番呢,嗯~。”阿楚笑他。
……
宴請大家的酒席設在了小吊梨湯,李思淼自然是最上心了,阿楚坐在一間雅間裡,聽着外面甚是熱鬧,而唐言傾再隨大家喝了一巡,有些醉醺醺的,走到阿楚這邊,滿臉通紅的看着她。
“阿姐,我喝多了。”唐言傾坐在阿楚對年,雙手胳膊肘放在桌子上,一臉紅彤,醉酒之態。
“還曉得自己喝多了,傻小子,先坐着休息會兒。”
“阿姐,不要擔心,我沒事的,今後這鎮子上的人都曉得咱們家了,看往後誰還敢說不三不四的話。”唐言傾是最醉酒了,腿腳只發麻,瞧着是走不動道兒了。
唐言樺和唐言毅看向阿楚,“阿姐,傾哥喝醉了,我們要不就先送他回家吧。”
“現在也走不動道兒,先扶着他在裡面躺下。”正巧雅間中有個軟塌,阿楚與唐言毅合力扶着唐言傾躺下了,也不知唐言傾是怎麼,一隻手緊緊抓着阿楚,死也不送來。
這小子是典型的喝醉酒了,阿楚哭笑不得坐在他身邊,硬是坐在他等了許久。
瞧着外面人聲漸失,定是那些吃過酒席的人離開了,唐言樺也趴在桌子上,蔫蔫的想睡覺。
只是,今日也不曉得能否回去。
就在阿楚擔心能不能回去的時候,門外李思淼敲了門。
“阿楚姑娘,方纔看到傾哥兒喝的醉醺,便煮了醒酒湯。”
“那就太多謝李掌櫃了,現在正需要這個,若是不解酒,怕是都不能回家了。”阿楚讓唐言毅去外面短了起來。
李思淼並未進來,只是站在外面和阿楚說了幾句,送了醒酒湯就回去了。
今兒這事兒,鬧的厲害了。
等阿楚與唐氏姐弟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大黑,而劉梅還在他們家門口等着呢,杜林前來,說了句,豬肉不太多了,問啥時候送新的。
阿楚又惦記起,她倒是忘記豬肉得需要自己家宰殺的事了,瞧着工坊剛開始建造,還要等上一段時間,那明日就得在村子裡先殺一頭豬了。
對杜林說了些了話,讓他先處理別的,殺豬的事只能放到明天了。
唐言傾喝醉之後十分老實,躺在牀上,抱着被子,不撒酒瘋,不鬧騰,倒是省了不少事。
劉梅瞧着阿楚是滿臉疲憊,便自己忙着把廚房的事做完了。
好在阿楚之前待人不錯,這才能在她抽不出時間的時候,有人自願幫忙。
*
累了一天,躺在牀上便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天,阿楚起來就先去了村長家,那日分給村莊豬的時候,他們家的豬算是個頭最大的。自然是要先殺他們家的煮,先提前說了一嘴,等下午杜林過來,再殺豬。
“我們曉得了,下午天稍黑就該殺豬了,那我就先支起一口殺豬大鍋來,反正這些東西我們家都有。”
“是,這次就麻煩村長大伯了,過些時日再殺豬的話,就拉到工坊去了,工坊正在籌建當中,這次殺豬還要在村子裡殺。”阿楚眉眼之間帶着疲倦,是這幾日沒休息好的緣故。
“沒啥問題,村子裡殺豬,就屬我最在行。”
阿楚也沒說拒絕,想着村長給殺豬,殺過之後多給他一點錢就是,說過之後,順便看了養鴨場。
林子聰在裡面做的十分順手,阿楚過去的時候,他喊了一路的東家。
“好生養着,年關時,要殺一批鴨子。對了,鴨苗的話,等明年再買。”
“鴨苗不用買,虎子哥說了,他正再準備養幾隻抱窩的鴨子,定會孵化小鴨子的。”
“那也成,等小鴨子孵化出來,我會給你們另外算工錢。”阿楚一想,讓他們孵化的話,正好也能省點事,以後肯定更多的鴨子,若是他們能做到孵化鴨子出來,也算是一件不小的事了。
這邊安排好,他回到家,唐言傾已經準備好騾車了,林子聰又跟着往鎮上送一趟,他們兄妹倆做事態度極好,根本不用阿楚擔心。
……
這一晃,又過了一些時日。
鎮上的房屋修繕妥當了,阿楚這邊也準備搬家,畢竟搬到鎮上子一切都方便了。
她與唐言毅先去了宅子裡,瞧着敦厚院,一切都準備就緒,身邊跟着一箇中年男子,是之前在院子裡做事的管事之人,他瞧着阿楚,把他們之前做的活計都說了一遍。
“我也瞧見了,這宅院修繕的不錯,書院那邊可是拆的利索了,我過去瞧瞧。”
“回夫人的話,已經拆了,按照夫人的意思,建造成了三個打通的大廚房,裡面鍋竈共有十個,其中準備燉肉的有七個,其餘三個是按照您的意思的,做成了大號鍋,不過那種鍋市面上沒賣的,若是用的話,還要專門定製。”
“這個我曉得,我先看看,主要是煮滷肉用的,能放着方便就好,其他的我是沒什麼意見。”阿楚隨着那人到了之前的書院。
院子格局依舊是四方沒做處理,就是這讀書的地方,修繕成了廚房,四處樹木甚多,可見上個主人應該十分愛惜花草,她也喜歡,就沒讓人動,任其自然生長着吧。
阿楚隨師傅進去瞅了一圈,覺着甚是滿意,鍋竈上下,全用了磚塊壘砌,摸着可比他們家的土竈好多了。
“瞧着甚好,回頭我便給你結了工錢,今後若是有什麼事,還尋你來,瞧着手藝不錯,做工也甚是利索。”
“多謝夫人,小的就是憑藉手藝混口飯吃。”
走了一圈,瞧着沒什麼問題,阿楚便把這工錢給人家師傅結了。
*
等着約莫到了下午,見到兩個婆婆,各自帶着六七個年約十三到十五歲不等的丫頭,齊齊整整的出現在敦厚院的主院裡。
一胖一瘦,一矮一高,兩個牙婆,對着阿楚好是恭維一番,這才恭敬討好道,“夫人瞧瞧,這都是最新入手的丫頭,剛調教好,聽話又懂事,這五個看着伶俐的是專門服侍人的,這幾個看着模樣一般,但,身子壯實,打掃院子、燒火做點雜事都成。”
另外一個牙婆也道,“是呀,夫人,瞧着這院子真大,需要的人也不少吧,您瞧着留下幾個?還是全都留下?”
“全部留下就算了,這兩個瞧着機靈點的走上前讓我看看。”阿楚指着兩個長相不差,眼神瞧着閤眼的姑娘。
牙婆子伸手一推,兩個姑娘踉蹌往前走了兩步。
“夫人好,奴婢叫招弟,是大量村的。”
“夫人好,奴婢是青花,也是大量村的,爹孃死了,我哥嫂無情把我賣了,懇求夫人買了我,我什麼活都能做的。”
這兩個丫頭,顯然一個是木納少言,一個是有點小心思。
阿楚瞧着招弟,問她,“你能有什麼是拿的出手的?說說你最擅長做那些活兒?”
“我力大無比,但也吃的多,我爹孃就是因爲這個才賣掉我的,我也跟着婆子去了好幾戶人家,他們都嫌棄我力氣大,沒買我。”招弟垂着頭,一板一眼的說,模樣瞧着瘦小,看不出來力大無比。
“你試試前面那個石塊,看能不能舉起來。”
阿楚這話聽着像是故意爲難似的,但對於招弟,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見她一手舉着石塊,甚是輕鬆的舉起來又放下。
阿楚看着她,點頭,“那就留下吧。”
看着一起被點名出來的招弟被買走,青花着急了,一個撲通跪在地上,看着阿楚道,“夫人,奴婢會繡活兒,什麼繡活兒都能做,也懂得如此伺候夫人,夫人您就買下奴婢吧。”她可不想再被當成牲畜一樣,帶着滿處跑,只爲有人買下她,瞧着眼前和善,定不會虐待丫頭,青花,跪在阿楚面前,磕頭懇求。
“你繡活兒做的如何?”光說沒用,得拿出來讓人瞧見真本事呢。
青花着急了,瞧見牙婆手中拿着的兩個繡花手絹,對阿楚道,“婆婆手中那手絹就是我繡的,夫人您可以先瞧瞧。”
青花說了,牙婆子趕緊拿着手絹送到跟前,阿楚瞧着那栩栩如生的一隻鳥雀兒,倒是極爲通透。
“也是不錯,那你也留下吧。留下這兩個模樣清秀的丫頭,這邊四個模樣一般能做事的也給我留下吧,其餘之人都帶走吧。”阿楚擺手讓牙婆子們帶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