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
太陽下山的午後
阿楚正在院子裡晾曬衣服,金銀二人從前面的小窪地拔了一些青菜,喜氣洋洋的從旁邊進來。
金子瞧着在竹竿前晾曬衣服的阿楚,笑着說道,“王妃,您怎麼又親自洗衣服了,不是說,這些衣服等着我們來洗的嗎?”
知道銀子瞧見盆子裡是誰的衣服,才拉着金子,“你能洗,王爺不一個巴掌拍了你。”
阿楚扶着腰身,越發成熟的面容帶着風情和妖嬈。
一晃一年的時間過去,她的心結也算是打開了,總歸是夫妻,沒有不做那事兒的,現在的日子就挺好的,平日裡住在這小茅草屋裡,王府有事就回去一趟,總歸日子清閒,吃喝不愁。
瞧了下兩個年輕的姑娘,阿楚又望了天空的白雲,“明日好晴天,這衣服就晾着吧,你倆趕緊回去,省的晚上又要出來喂蚊子。”
“王妃奴婢們纔來一天的時間,東西都沒收拾整齊呢。您幾時回去?王爺閒着沒事,給大公子牽媒拉線呢,這幾日大公子被煩的沒法兒,只能去了白公子家住,你說,這兩個大男人住在一起多不方便啊。”
“小金子,你想說什麼呢?”阿楚頓時了下語氣,瞧着她問。
“奴婢什麼都沒想說,是王爺,他想留在這裡兩日,也是大公子的意思,留王爺兩日,他要趕緊備案考試試題呢。”金子又說。
“成了,回去吧,先讓他留在這裡,不過,明日你們別來了,也別總是送什麼東西,吃喝用的,村子裡都有。”
“是,奴婢省的。對了,王妃,村裡的大柱子定親了,方纔碰見大柱子的娘,說想讓您過去,給他們蓬蓽生輝一下。”
銀子說着,捂嘴笑了起來,想到在外面走道碰到的時候,就忍不住笑。
方纔大柱子的娘遇到金銀二人,在後面喊着,大柱子要成親了,讓阿楚來給生輝一下,頓時差點笑噴了。
“你們兩個,別欺負人家,大柱子叫,李大娘是個很好的人。”阿楚瞥了她們二人一眼。
“奴婢們自然省的,這不是想讓王妃樂呵一下嘛。對了,王妃,這會剛從地裡拔出來的蘿蔔,正是新鮮,我先去剛廚房裡。”
“嗯,放過去吧,對了,門檻那處,有兩框子的果子,全都帶到府裡給是四個少爺,三個公子們吃,你們趕緊回去,省的天黑又要說留下了。”
阿楚說完,又揉了下腰身,該死的宋臨辭,都怪他。
金銀二人在阿楚伸手,看着她總是扶腰,頓時樂的不行,看來昨天晚上,王妃又給王爺欺負了。
兩人笑是笑着,依舊找了兩個侍衛幫忙擡了兩框子的水果,她這纔剛進屋,挨着牀榻坐下,那廝就纏着過了。
“你倒是不閒着,別總是抱着我,天氣正熱呢。”她較爲嫌棄的推開他的胳膊,就想躺在牀榻上休息會兒。
“方纔說不讓你去洗,你自己要洗的。”
“我若不洗,你還真想在上面睡覺啊,也不覺着髒。”
“我不覺着髒,抱着睡樂意。”
聽到他這般說,芙蓉笑面頓時紅了起來,像是這個季節剛成熟的櫻桃,越發引人忍不住採擷。
“阿楚,怎生瞧着,你活的越發滋潤了,瞧瞧這小臉蛋被爲夫滋養的。”他扣住她的下巴,張嘴就往上湊。
對於現在體態輕盈、面如芙蓉的阿楚相當滿意,這都是他的功勞。
“別鬧,外面正在搬東西,你今晚可是會留下來?若是有急事的話,就且去忙,我在這小窯村離城裡也近,走不遠的。”
“我能有什麼是,微服私訪的你那表弟,早就被我拎回去了,現在朝堂正穩,最適合風花雪月情。”
他食之入髓,越發貪得無厭了起來。
“他到現在還沒立後,這個事情你要是管的話,一併給管了吧。對了,傾哥兒那兒,聽說你要給他牽媒拉線,是誰家的姑娘?長的如何?爹孃是做啥的?”
阿楚像是來了勁兒,一直問個不停。
宋臨辭躺在牀榻牀榻上,一手摟着阿楚,伸手撫着她的長髮,輕聲道,“你現在躺在我的懷裡,就別想其他男人的事了,你那個表弟的事,有沅太妃管着,你弟弟,瞧着對那白洛有些過於關心了,關係身世親密,怕是生了斷袖之癖。”
阿楚伸手打在他的嘴上,“盡說胡話,傾哥兒得給唐家留下子嗣,絕對不會是斷袖之癖。”
白洛,說是白家公子,倒不如說是個姑娘,只是那姑娘身材太單薄,胸前不鼓、腰身不柔、臉色還帶着冷淡,怎麼瞧着都和男人沒兩樣,但是,這沒有喉結,雖是常年穿着高領子,卻也並未瞧不出來。
宋臨辭在她手上輕咬,“唐家血脈,你身上也有,若是真的傾哥兒喜歡那白洛,就讓擎之姓唐,也是你們唐家的血脈,如何?”
“當真?”阿楚驚喜,立刻從他身上起來,瞧着他。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要索求。”
“你說就是。”沒想到宋臨辭竟然能讓擎之姓唐,擎之是宋臨辭的嫡子,宋家的嫡孫。
“我讓你晚上這樣,還要這樣……。”他傾身貼着她的耳朵說了。
阿楚聞言,當下臉色就爆紅了起來,推着他的胸膛,面色緋紅,跪在他的雙腿之上,只覺着嬌軀一軟,當下就要撐不住了。
“哪裡學來的,都是一些流氓下流的套數。”
“無師自通,雕蟲小技,多看些話本子,我就會了。”宋臨辭欣喜,說完之後,悶聲笑着,聲音似是從胸膛裡傳出來的,厚重而深沉,性感而又讓人沉迷。
“就屬你厲害,我應你就是,但不能折騰的厲害,昨日之後,腰肢將斷不斷,我這累的不行。”
“那今日就徹底斷了,我好養你一輩子。”
阿楚沒理會他,聽着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沒等阿楚說,宋臨辭冷淡而厚重的聲音想起,“作何?”
“回王爺的話,奴婢們現在就要回去了,改日再來伺候王爺和王妃。”
瞧瞧這盡忠職守的奴婢,大老遠的駕車來服侍主子們,應該是大唐奴婢們的榜首,應當是讓奴才們來效仿的。
宋臨辭一聽改日,卻沉聲道,“這十天半個月的都別來了,不需要你們在跟前。”
金銀二人一聽,面上楞了下,還沒說呢,阿楚在裡面輕聲道,“總歸沒什麼事情的,你們也別來回折騰的了,好生看着擎之,若是他鬧着要來,再……。”
“鬧着要來,也不許帶來,家裡七個男人的,誰也不許來,這是本王的命令。”他霸道而強勢的說。
金銀二人不敢多言,“是,奴婢們記住了,這就離開。”
只等二人走遠,才小聲嘀咕。
金子說道,“王爺正是這樣想的,我們不再跟前隨着,他想怎麼王妃就怎麼王妃,瞧着那院子被蓋的,之前不過是簡單的木柵欄,現在都快成銅牆鐵壁,就算王妃整日不穿衣服,都不成問題。”
金子口無遮攔的說,銀子聽着臉卻紅了起來,伸手打了她下,“你都學壞了,你要記住,你還是個爲成親的姑娘。”
“你可不許在王妃跟前說我,要是被王妃知道,肯定揍我。”
金銀二人能開阿楚的玩笑也是被阿楚給慣的了,當然,每次宋臨辭來的時候,都是這兩人在外面守夜。
記得某天晚上,窗子半掩,她們在外面瞧見窗子未關,正欲過去……
……
這兩日宋臨辭一直留在小窯村內,阿楚卻也沒閒着。
這不,還沒等她出門給大柱子添錢呢,大柱子的娘李大娘就敲門來了。
阿楚開的門,瞧見是李大娘,輕笑問道,“大娘找我呢?”
“阿楚,不,不對,是王妃,我來請你去我家,蓬什麼的生輝……。”李大娘不識字也不懂說什麼官腔,操着一口家鄉話,倒是不會說那個蓬蓽生輝的詞,愣是來了這麼一句。
“今日是大柱子成親?”阿楚驚訝的問。
“是了,是了,挑了個好日子,反正都是一個村子裡的,就這樣一家子過日子,牛車拉到家裡算是成了。”
“也沒辦酒席?”阿楚再驚訝。
縱然是在貧瘠的烽火村,這成親也是要吹吹打打,加上酒席,好生熱鬧一番的。
“辦了兩桌酒席,請您過去,王妃是嫌棄我們啊。”李大娘想着,王妃這樣問,肯定是嫌棄他們的吧。
“我沒有嫌棄啊,想着也是極爲熱鬧,就過去湊一桌,我且過去幫忙也行,之前大柱子也幫過我不少忙的。”阿楚道。
“那可不行啊,您是王妃,怎麼能過去幫忙。”
“我叫阿楚,你若是想我去呢,就喊我阿楚好了。現在要去嗎?我去換一身衣服出來。”
瞧着身上這身冰蠶絲也不合適,雖說村子裡的人認不出來,但她可不捨得弄壞或者弄髒了。
李大娘聽到阿楚這般說,驚喜的說道,“好,好,我現在就回去,再準備一下。”
阿楚還沒進院子,就聽到李大娘大聲喊着,王妃要來了,王妃要來了,趕緊再加兩桌子。
她進遠門,宋臨辭在門口門邊站着,“你都去了,我索性也跟着去吧。”
“你當真要出去?村子裡很多女人都極爲喜歡你呢,若是被人佔了便宜我可不負責。”
“你要負責保護我。”他輕笑。
宋臨辭抓着她的胳膊,作勢要往懷裡帶,卻瞧見對面牆頭上趴着一個胖姑娘,在偷看,伸手彈了一個東西出去,只聽噗通一聲,某重物落地,狠狠摔了一下。
阿楚欲回身,聽到聲音,才知道,“肯定又是王小美在偷看。”她說完瞧着宋臨辭問,“你方纔用什麼東西扔的?”
“扳指。”他老實交代。
“那一個扳指幾百兩,給我要回來去,照你這樣往人家家裡彈,就是有金山銀山都不夠你霍霍的,去,親自要回來。”阿楚推開他,這敗家子,真是有錢燒的了,見天往外砸錢。
合着外面那趴在牆頭上偷瞧人的,想的是謀得宋臨辭扔出去的東西。
而對面鄰居,牆內的胖丫頭王小美,瞧見那碧綠色大扳指,高興的連額頭上的疼痛都給忘記了,喜滋滋的抱着扳指往屋裡走。
……
阿楚到屋裡,換了一身低調的檀香色長裙,這纔出門,手中拿着一錠銀子,用紅包包裹好,手中挎着一個竹籃子,裡面揀了半籃子的水果,這就過去了,如村子裡一般人家相同,簡單隨了禮。
她過去的時候,村子裡幾個嬸子、大娘正在說話,阿楚到跟前,輕笑說了句,“倒是熱鬧的很。”
“是啊,阿楚你快來,聽說你嫁給了個王爺,真是有福氣的,我就說了,你長的俊俏,肯定嫁給有錢人的,快瞧瞧,阿楚被那王爺給寵的,這小臉水嫩嫩的,是不是夜夜被滋潤養的了。”
說着話的是牛家嫂子,長的是個犀利潑辣的,看到阿楚,沒有覺着疏離,倒是覺着還是和之前一樣,溫溫柔柔,和和氣氣的,瞧着竟然是一點都沒變。
卻她這樣說,阿楚倒是先臉後了起來,“嫂子盡說葷話,牀笫之間的話,你們也拿來開玩笑。”
李家一個小嫂子,捂嘴笑着說,“怎麼就不能說了,阿楚,瞧你這胸前鼓囊囊的,腰又一手能握,在牀上肯定纏的你家男人起不了牀吧。”
“你們若是再說,我這就轉頭走了。”
也不是不知爲何,自打她生下三胞胎,產奶後,回到城內臨王府自己不餵奶,就吃了藥把奶給逼回去了,誰知,正是因爲這個,這她對對男人來說的寶物,像是蒸熟的饅頭,越發不可收拾,就是裹着一層束胸,還是瞧着鼓囊囊的。
不管是這男人還是小媳婦,瞧着她的人,總是第一眼就看她這處,羞也得羞的沒說話了。
牛家嫂子拉着她的手,“你要去哪裡啊,不能天天窩在家裡,和男人纏在一起,若是得了膩歪,有你好受的,男人就要吊着,今日就別回去,等吃了酒席,瞧見沒,因爲你來,大柱子的娘,又給添了好幾桌的飯菜,還加了魚肉和蝦子,真真是沾了你的光呢。”
“我哪裡走了,我是進去給隨個禮,嫂子們先坐着,我進去再出去來與你們嘮嗑。”
阿楚說着小碎步走着,到了李大娘跟前,把果籃子給了李大娘,沉甸甸的大紅包也給了李大娘。
“王妃……。”
“叫我阿楚吶。”她輕笑提醒。
阿楚在這邊,最在一張桌子上的幾個嫂子,磕着瓜子說着她。
“瞧着屁股走動起來,恨不得勾了人的魂兒,單看屁股就知道,肯定能生兒。”
說這話的,一定就是與阿楚不熟悉的人,沒錯了,這個是外面娶進來的媳婦,丈夫是個貨郎,誰知道,出去走了一趟貨,倒是領來了個媳婦。
旁邊的李嫂子白了她一眼,“人家一胎生了仨兒子,你說能生不能生。”
“就是生了孩子,這身段也不差。”
……
被阿楚現在留在家裡的宋臨辭百百無聊賴的躺在窗子前的塌子上,隨手煩着一本冊子,外人以爲是兵書、治國策,殊不知,這就是一本春宮圖。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男子落在窗子外面,靠在窗子一側,伸手丟了一個東西進去。
宋臨辭接住,“洗了?”
“用酒精泡過的,主子……。”這人是宋臨辭的暗衛,黑九。
“說。”宋臨辭把扳指戴在手上,沉聲問。
“王妃那邊發生的事,您想聽嗎?”黑九聲音中帶着幾分不好意思。
“說。”宋臨辭瞧了他一眼。
他手底下有十個暗衛,名字嘛,極爲簡單,從一到十,前面加個黑字,簡單好叫。
黑九這才說道,“她們說,王妃的身段,能生兒,還說會夜夜纏着王爺,要……。”
“滾,別出來了。”聽到黑九這樣說,宋臨辭伸手扔了手中的冊子,直接砸在了黑九身上。
王爺丟來的東西,黑九當然是伸手去接,只是看着書上那男女糾纏的畫面,愣是暗衛也臉紅了。
“主子,您的書……。”還要不要啊?他很想問。
“滾。”
黑九蹭的一下,帶着書就離開了。
而宋臨辭只感覺身體異樣,尤其是聽黑九說,阿楚夜夜纏着他……
是他夜夜纏着她,他低聲暗罵自己,“沒出息,這樣就起反應了。”
宋臨辭起身,這小茅草屋裡,若是沒有阿楚,他呆在這裡有何用?起身,出了院子,便往這個村子裡最熱鬧的地方走去。
這會兒酒席辦的正熱鬧,阿楚與衆位嬸子嫂子的坐在一起,吃的很是溫馨熱鬧,氣氛剛剛好。
卻因爲一人的到來,而把大片的眼光都招了過去。
宋臨辭習慣了走山路,莽夫武將出身,對於眼下的山路他走的絲毫不費力,步履輕鬆。
阿楚低首瞧着碗裡的肉,肥瘦相間,煮的相當入味,她吃的正好,卻被旁邊的嬸子碰了下胳膊。
“阿楚,你瞧,前面走來的貴人是你家的不?”
“嗯?誰家的貴人?”她擡頭,嘴角帶着油漬,因爲吃的入味,倒是沒注意到。
宋臨辭看到她嘴角的油漬,眼神暗了下,但是瞧見那羣如狼似虎的女人盯着自己,有些不喜。
並不是因爲她們是鄉野村婦,而是她們的眼神太過於露骨,像是要扒拉他的衣服,瞧見裡面的皮肉。
阿楚看了下是宋臨辭,當下繼續吃着說,“我家相公,是來找我的,不過這飯菜還沒上齊呢。”沒吃好飯菜呢,她可不捨得走。
宋臨辭站在遠處,不走近,就是爲了等她,奈何那女人根本就不出來,還低頭一直吃。
她不出來,他得走過去啊,這般貪吃。
各位大嬸子小嫂子的,不吃飯,只看着阿楚家的夫婿,雙眼瞪着他,火熱的眼神恨不得能燒個窟窿出來。
宋臨辭坦然走過那些人,這農家擺桌,有什麼可講究的,桌子又破椅子又爛,這比他和阿楚在烽火村成親時,還要磕磣,桌子上放的菜,目測,大眼看過去,水是水,油是油,人家是油水,這家宴席辦的是油和水。
這樣的她還能吃的下去。
宋臨辭走到阿楚跟前,瞧着她把一個菜葉子丸子吃掉,還舔了下嘴巴。
“我是沒餵飽你怎麼的,還在這裡吃上癮了,隨禮送了錢就好,跟我回家。”
宋臨辭雖是一身簡單寬鬆的黑色衣袍,因爲在這小茅草屋裡,頭髮鬆鬆散散的在後面幫着,並未束髮,瞧着貴氣之中帶着仙氣。洗聲音線偏低,更是因爲單是對阿楚一人說,而可以壓低了聲音,顯得低沉溫和,酥癢入骨。
與阿楚同坐一桌的嬸子、大娘,眼神恨不得黏在宋臨辭身上。
旁邊那嬸子又推了下阿楚,“趕緊的,趕緊回去吧,長的真俊俏,家裡還有兄弟嗎?咱們村子裡也又幾個好看的姑娘。”
“胖嬸子,你說啥呢,有人家阿楚這好身段纏着,你覺着能把那大腿給插的進去,快別說那些話了,瞧瞧人家這纔是天作之合。”
瞬間,周圍的嫂子、嬸子開始亂說起來,有說長得好看的,有說漂亮的,竟然還有問他們牀上和諧的。
阿楚臉色羞澀,偏生碗裡還有肉,本着不想浪費呢。
卻見宋臨辭抓着她的手,低聲在她耳邊說,“你今兒是來隨份子的,若是再吃下去,怕是這個婚禮就成咱們倆的了,你瞧瞧周圍的人,都看着我咱們倆呢,趕緊和我走。”
“沒吃飽呢。”她低聲咕噥,還有一個甜湯沒喝呢。
“跟我走,我做,負責餵飽你。”
“吃什麼飯菜?”
她這才起身,其實,宋臨辭會做飯的,是在阿楚不在的那一年裡,漸漸練就了超強的廚藝,但是他不做,懶得。
這次聽到宋臨辭說要給她做飯,阿楚當然是一百萬個願意的,當下就願意和他走了。
她起身,宋臨辭抓着她的手,“走吧。”
在衆人火熱的眼神中,二人走遠。
直到越走越遠,阿楚才後直覺的發現,“不是說回家,怎麼要上山。”
“喜歡吃野食?”宋臨辭故意問她。
她不懂野食,以爲就是野味的意思,當下點頭,“當然,野味烤着吃最香,若是燉的話味道更好,但是我現在想喝湯。”
“都給你吃。”他伸手提着她的身子,急速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會兒,瞧見前面有個斜坡,斜坡上長着許多不知名的野花,粉色、淡黃、深紫等色與綠色的草坪相應結合,她被放在草地上,宋臨辭欺身壓在身上。
“剛纔說的餵飽你,爲夫現在就來。”他果真嘴上說着,身體力行。
阿楚頓時錯愕,瞧着他不解,“你方纔可不是這樣說的,騙我?有你受的。”她雖是被反倒在地,可真渾身的力氣卻不小。當下擡腿要去踹。多丟人。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我有一個法子保證誰也瞧不見。”當然還包括隱身在暗處的暗衛。
阿楚沒想到他的法子竟然是這樣的……
……
約莫兩刻鐘之後,宋臨辭這才抱着阿楚起身,阿楚渾身酥軟根本無法動彈,任由宋臨辭抱着。
“趕緊回去,我要泡藥浴。”她輕聲呢喃,聲音很輕。
宋臨辭聽後,心疼而憐惜的親了下她,“嗯,阿楚,依舊很疼嗎?”
“嗯,不然我怎生每次之後都要泡藥浴呢。”她嗔怒盯着他。
荒誕之人,從來不按照規矩束縛來,總是打破常規,連帶着自己都給帶壞了,阿楚心中罵着宋臨辭,雙手卻依舊摟着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自己往回走。
“趕緊回去吧,若是被人瞧見,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宋臨辭輕聲笑了出來,忍不住在她臉頰親了下,心中暗想,她每次之後都極爲疼,當然有部分原因是自己,但肯定也和她本身有關係的。
阿楚明明已經生下四個孩子,卻依舊如姑娘般,每次之後,她總是疼的厲害。宋臨辭隱隱也想到了什麼,應該是和玉鐲空間裡的水果有關。
“興許是你喜愛吃那些果子,和蔬菜才這樣的。”
“嗯,我一直都知道,但是那果子極爲好吃,我豈能捨的不吃,而且,吃的多了,皮膚會好,身體也顯得年輕,你瞧,我雖是生下四個孩子,但依舊沒變老,也沒變胖。”
“的確是好物,我也喜歡,喜歡你這個樣子。”
知道宋臨辭說的什麼,阿楚倒是不接腔了。
過了會兒,她才說道,“等你老了,嚼不動了,我看你如何。”
宋臨辭知道她的意思,沒說話,只是抱着她。
到家之後,宋臨辭便準備了藥浴給她,扒了個精光被扔到木桶內裡面,阿楚極爲舒服的趴在木桶邊,瞧着眼神變得幽深的宋臨辭。
她道,“你難道是毒藥沒解決乾淨,還留下後遺症嗎?”
“興許是,看見就想做。”
“別貧嘴,我這次是真餓了,我想吃……。”
“你想吃的多了,這裡食材不夠,我先給你煮碗麪,最多加兩個雞蛋。”他搶先說道。
“這樣也好,辭哥,味道清淡些。”她方纔吃的油膩,加上飯後又被折騰了一陣子,嘴巴里想嚼點清淡的。
宋臨辭聽到她喊了一聲辭哥,這才十分滿意的去了廚房。
黑九看到自家主子做飯,就站在阿楚瞧着。
宋臨辭豈能不知,低聲呵斥一聲,“出來。”
“主子,何事?”黑九立刻躥了出來。
“鍋竈燒火。”他竟然真的在做麪條。
“有屬下的一份嗎?”
黑九不情願,他之前好歹是個帶刀侍衛,現在雖說是暗衛,可這身份也是不低,一個月好幾兩的銀子呢。
“能剩下就全給你。”
宋臨辭大發善心了,竟然會被黑九留下一份。
其實呢……
麪條煮好之後,煎了兩個雞蛋放了進去,黑九在一邊看着,饞的不像樣子。
“主子,味道真香。”
宋臨辭沉默。
“主子,看着真好吃。”
宋臨辭裝作聽不見。
“主子,你說給黑九留的,一點湯都沒有。”
“剩下全是你的。”
宋臨辭看咋鍋裡剩下的麪湯,夠他喝一碗的。
黑九徹底凌亂,主子爺太……太見色忘侍衛了。
——
城內,臨王府
唐言樺哄着擎之,看着屋內嗷嗷哭着的三個臭小子,頓時抓狂起來。
“金子,銀子,我阿姐和宋姐夫什麼時候能回來了?傾哥出去不會來,小毅抓狂早就跑了,我、我忙不過來。”
十二三歲的樺哥兒長的越發好看,因爲常年做慈善義診,渾身氣質仙風道骨之味,白生的小臉乍看之下像個小姑娘,但是那不明顯的喉結,修長寬大骨節分明的雙手,時刻展現出他是個男子,一個稍顯稚嫩年輕的男子。
此刻這會兒,這年輕的男子面上帶着幾分焦灼和抓狂之意。
金銀二人趕緊走上前,奈何擎之還攥着樺哥兒的衣衫,怎麼就不撒手。
“我要娘,我就要娘,不要金子銀子。”
“二公子,您且聽聽,大少爺不讓奴婢們抱,您瞧瞧,大少爺他……。”
“那你們去瞧瞧那三個,別哭了,奶孃去哪裡了?哄不住人嗎?”
唐言樺覺着自己挺委屈的,阿楚出去散心,宋姐夫跟着去,傾哥見天的去找白洛探討學術不歸家,小毅個暴脾氣,最是聽不得孩子哭。
擎之好的時候,他就逗逗,一旦哭鬧,他就跑人,這個弟弟,快要氣死他了。
明明他纔是最需要保護的人,現在,整個臨王府的事都放在他身上。
唐言樺想着,自己不如就坐在這裡陪着擎之一起哭。
“二舅舅,我們去找爹爹和娘,好不好?不要帶上弟弟了,肯定是因爲他們總是鬧,爹爹和娘纔不在家的。”擎之突然站起身子,摟着二舅舅唐言樺的脖子,認真的說。
唐言樺解釋的說,“不成,你爹說了,我們不能過去,要是我們過去的話,他就帶着你娘私奔了,咱們就再也找不到他們了。”
“私奔是幹啥,二舅舅你也帶着我私奔嗎?”
“私奔是男人和女人做的事,兩個男人不算。”唐言樺苦笑着繼續解釋。
在一大一小的兩個男人說話的時候,從側屋出來三個小子,幾乎是排成排的出來,哭着喊着一順溜的出來了。
三個小子極爲聰明,兩歲的孩子,勉強能走動起來,嘴裡喊着娘和爹爹。
這一下,四個小子圍在他跟前,哭爹喊孃的。
“二舅舅,娘、娘、娘……。”
三聲二舅舅,能有九個娘,唐言樺快被折騰瘋了。
“走,金銀,準備馬車,我們現在就去找阿姐和宋姐夫。”
他實在是看不了了,這一個孩子、不,這是四個孩子,他一個男人怎麼可能看的過來。
金銀在跟前雖是着急,卻幫不上忙,“二公子,馬車早就準備好了,咱們現在出發吧。”
“傾哥呢,他幾時回來?”
“奴婢已經送信給大公子了,興許過幾天就回來了。”
“嗯,你再去告訴傾哥一聲,說我們去找阿姐了。”
唐言樺說着,自己牽着擎之的手,三個奶孃懷中各自抱着一個,金子去給唐言傾送信,銀子與莫嗔、莫怒跟在唐言樺身邊,一同前去。
正在小窯村享受二人世界的宋臨辭,何曾想到,這會兒家裡的四個混世小魔王,正從府內往這邊趕。
他抱着阿楚正在木桶裡玩這藥浴鴛鴦戲水,見阿楚噴嚏一聲。
宋臨辭環繞着她轉了身子,阿楚雙腿正好盤在前段,面對他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被這樣抱着我,不舒服。”
“發冷?可是感冒了?”他伸手碰了下她的額頭,又低首以額頭抵着額頭。
阿楚微微搖頭,正欲再說,又打了一個噴嚏。
“是誰在罵我?”她極爲肯定的說,自己沒發燒,沒感冒,怎麼突然打起了噴嚏。
“誰敢罵你,回頭宰了他。”
“誰曉得呢,你出去,我想自己泡。”她不願意躺在他懷中泡浴,不定泡着泡着就泡跑題了。
“靠着我,別動,我幫你清理下。”
知道她不想要孩子,宋臨辭一直很小心的在避着,能不讓她懷孕就絕對不懷孕,孩子太小,他們二人需要自己的相處時間,不然也不能從舒適的王府,跑到這小旮旯村落裡。
兩人沐浴之後,穿上舒服棉質長袍,坐在窗子前的塌子上,宋臨辭依舊看自己的小畫冊子,阿楚則在外面侍弄她種的那些花花草草,看着當真是極爲好玩。
這些花草之中有一些是從空間裡移植出來的,長的好看,而且還具有藥用價值,雖說宋臨辭已經幫着小窯村找到了生財之路,但是她還想,把小窯村弄成藥材之山。
這裡山清水秀,地勢優越,側山便是皇家龍脈祭山之地,多好的地理位置,種藥草的話也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