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阿楚說軍營空閒,宋臨辭面色猶豫了下,對於軍營裡的計劃,並未全盤托出,畢竟軍營裡的事情涉及的方面多,對她說不過是讓她擔心罷了,但是瞧阿楚目前的狀態,應該是根本無暇關心他吧!宋臨辭想了一會兒還是沒說。
“現在特殊時期,不算忙,讓他們來給你養豬怎麼着,不行啊。”宋臨辭說的理所當然。
阿楚看着他,嚴重懷疑這個將軍的腦子有問題,“既然你想做,也好,不如這樣,直接在你們軍營辦個養豬場得了,你放心,掙了錢我會分給你們負責養豬的將士,我這個提議你覺着怎麼樣?”
“這還分你我嗎?你掙的錢……。”宋臨辭你想說什麼呢,阿楚掙得錢怎麼可能會是你的。
阿楚清冷,淡淡的說,“我掙的錢是我的,你掙的錢也是我的,但,那些幫忙養豬的將士們,人家掙得錢是自己的,你難道還想壓榨你的弟兄們。”
被阿楚說的無言以對,宋臨辭點頭,“好,明日我讓李赫過來,這件事交給他來做。”
*
第二天,宋臨辭就找了李赫過來,跟着來的竟然還有孔鯉生,這傢伙手中捧着兩個陶罐。
“阿楚姑娘,我是來還你陶罐的。”孔鯉生雙手奉上吃空了的陶罐。
阿楚憋了他一眼,“從哪裡拿的就放到哪裡去。”
“是,阿楚姑娘。”
“你可真能吃。”阿楚看着孔鯉生,感覺家裡像是來了一個能吃窮他們家的人。
“多謝稱讚。阿楚姑娘,聽將軍說,你這裡要辦養豬場,你看我過來幫忙行麼?我什麼都能做,保證把豬給你養好。”孔鯉生抱着倆罐子,跟着阿楚說。
“我看你是保證能把自己給養好。養豬場打算建在你們軍營裡的,你放心,每次殺豬保證給你們吃個夠,而且,你們若是負責養豬的話,我會給你們付工錢。”阿楚覺着孔鯉生肯定很喜歡這個,只要涉及到吃的,孔鯉生肯定會首當其中,瞻前馬後。
果然,孔鯉生聽到阿楚的話,當即就表態了,“若是阿楚姑娘交代的事,我肯定能做好。其實吧,最近軍營裡也是挺閒的,不然將軍不會這般不要命的操練我們。”
看他得意的樣子,阿楚搖頭無語的笑笑。
宋臨辭和李赫說了一下他的計劃,李赫當即表示支持,他們二人坐在院子裡的凳子上說着,阿楚往那看了下,其實,院子不大,他們倆的談話,阿楚完全聽的到。
“將軍我覺着此事行的通,你已經給我說清楚了,我現在就能回去安排大家去做,只是,買小豬崽的話,肯定需要阿楚姑娘這邊幫忙,不過人手我來安排。”李赫說着,看了阿楚幾眼。
阿楚緩緩走了過去,“這個沒問題,賣豬仔的事我有門道兒,前期的話肯定不能買太多,先買五頭豬崽試着養着一下,等到十一月的時候,再買來一批。”
“阿楚姑娘都想好了。”李赫笑着說。
宋臨辭悶聲問,“這事兒怎生都沒和我商量。”
“與你商量之後,你不還得聽我的,如此就按照我的要求來做吧,關於軍營裡的豬圈,就勞煩你們費心了。”
“豬圈聽着不好聽,我之前聽越城那邊的人講,這種大肆養殖的地方,應該叫養殖場。”李赫繼續說。
“你倒是懂的不少。”宋臨辭瞪了李赫一眼。
“聽軍隊裡的戰俘他們講的,說他們城內也有一個姑娘十分厲害,在城內開了這個廠,辦了那個廠,說的有頭有腦的。”李赫簡單的說了下,畢竟他與戰俘問過話,自然只知道的多一點,不過這些是和軍事沒關係,李赫也就沒對宋臨辭說過。
“那倒是厲害了,我們也可以效仿他們一番。對了,既然軍隊裡有戰俘,索性就讓戰俘來負責養豬好了,其實餵養牲畜很簡單的,尤其是豬,清理打掃勤快點,餵豬食的時候仔細點,如此就很好了。”
“阿楚姑娘你放心,我們會好生餵養的,你之前說,要給弟兄們算工錢,那戰俘的話,也要算麼?”李赫問。
“戰俘就不給了,不過,每次殺豬的時候,可以給他們吃頓好的,這樣也很不錯了。”阿楚暗想,戰俘本就是煩人,沒有囚禁的凡人讓他幹活,還給錢的。
“對,不殺戰俘已經算是很好了,還想要工錢,做他的春秋白日夢去。”宋臨辭幫着自己媳婦說。
“我知道,那阿楚姑娘,現在我就回去把這個事情給弟兄們說,他們肯定願意。”聽到宋臨辭的話,李赫完全不理會,只和阿楚說,因爲他發現,將軍在阿楚姑娘面前,是一點威嚴都不存在,倒不如直接與阿楚姑娘交談。
“好,那就多謝你了。”阿楚客氣的說。李赫這人十分認真,但是很難得人才,有時候,她在想,要是有李赫在身邊幫忙,肯定會更好。
但是,李赫是宋臨辭的左臂右膀,她肯定不會撬走的。
這事簡單,也就商量了不到兩個時辰就解決了,阿楚昨天就想好了,今天得去鎮上。
豬肉算是壞了,不能吃,滷肉的話只有兔肉和雞肉,依舊是唐言傾負責。
阿楚有了身孕,坐了騾車,宋臨辭在旁邊擔憂不止,想讓孔鯉生回軍營,他跟着去了鎮上。
孔鯉生不情願,幫着唐言傾駕車,“將軍,軍營裡沒什麼事,我就先留在這裡,幫忙做點事,等那個啥的養豬場建好,我立刻回去養豬。”
“你堂堂一個野狼隊的隊長,只會養豬嗎?我讓你回去操練士兵,那日我與你們說的事情,你全都忘記了?”宋臨辭低聲對孔鯉生說,不在阿楚面前,瞬間又變了一個樣子。
阿楚與騾車走在前面,只瞧見宋臨辭與孔鯉生在說話,卻不知道他們講的什麼。
“將軍那日說的,難道是真的?咱們真的要招兵買馬?”
“自然是真的,但是,在招兵買馬之前你先把已有的士兵們給訓練好了,我會從中抽出幾人作爲是統帥,不然,我讓你一直訓練他們做何?”
聽到宋臨辭的話,孔鯉生方覺着自己太鬆散了,立刻恢復嚴肅表情,“是,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回去,會幫將軍挑選出最合適的人員。”
“嗯,先去處理這件事,過幾日,我會回軍營,再另行安排其他事情。”宋臨辭面色認真而嚴肅,顯然,找兵馬買這些事情,他極爲看重,不得有半分鬆懈。
走到半道兒上,孔鯉生消失了。
宋臨辭走在阿楚身邊,看着她,沒事的樣子,也就放心了。
“孔鯉生回去了?”阿楚問。
“有些事情需要他處理,就先讓他回去了,阿楚,你身子可還成?這山路總歸不好走,現在胎兒不太穩,不如,你就別管鎮上那些事了。”宋臨辭指的是鋪子上滷肉店的事。他是擔心阿楚,阿楚懷着的孩子,是他們兩個心心念念盼來的,自然是十分擔心,生怕會出現任何差錯。
“我自己的身體能感覺出來,孩子很好,我的身子也很好。這個孩子不僅對你來說重要,對我亦是如此,宋臨辭,我的擔心不會比你少。”阿楚淡淡的看着他,眼神並沒之前的熱絡和情深。
在男人和孩子面前,她若是還不知如何選擇,那就枉費之前活過的三十年了。
丈夫被人覬覦,那就有丟掉的可能,孩子再是被覬覦,就是被人帶走,這孩子依舊是她的,等她出現的時候,孩子會喊她一聲孃親,而丈夫,與孩子相比,其實並沒那麼重要。
若是一個女人打算把自己的一生綁在一個男人身上,阿楚覺着,她的命運興許和很多女人是一樣的,圍着鍋碗瓢盆,生活瑣事而活。
但、既然上天給了她重生一次的機會,是,男人很重要,她已經擁有過,也嘗過了男人的滋味,那滋味很美妙,她不排斥。但是,當她成立第一家滷肉店鋪的時候,那種意外的驚喜更讓她喜歡,她覺着,原來,離開男人之後,她也可以做的更好,尤其是被杜大力喊着東家的時候,那滋味比在牀上的感覺還要好!
這只是一個比喻,阿楚心中明白,因爲得到的更多,更期待得到很多,如此而已!
而宋臨辭呢,還沒發現,自己媳婦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你以爲她只是開個鋪子玩玩麼?你以爲她的養殖場只是簡單的養幾頭豬麼?若真是這樣想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阿楚想做的事,還有很多!
*
到了鎮上,唐言傾與唐言毅合力搬下東西,唐言樺跟在阿楚身邊,宋臨辭則負責把騾車牽到院子裡。
剛到院子門前,杜大力已經在等着了,看到阿楚之後,立刻上前走了過去,“東家,您身體咋樣了?這幾天沒見你來一直擔心的很。”
“我身體倒是無礙,多謝你的擔心了。前幾日答應你的事倒是給耽擱了,我瞧這樣吧,等今日賣完了烤雞等物,若是有時間的話,我就在這裡幫你大哥瞧一下,你看可成?”阿楚笑着說。
她之前是答應幫杜大力的異姓大哥瞧腿的,這一耽擱也有數日了,說起來,阿楚心裡挺不好意思的。
“成,當然成了,大力先感謝東家,您人真好,簡直就是觀世音菩薩在世。”杜大力很大力的彎身鞠躬感謝。
拴好騾子過來的宋臨辭,正好聽到杜大力說的觀世音菩薩。
“她可不能是菩薩,菩薩能懷孕?阿楚現在正懷有身孕呢。”
“宋臨辭你這是褻瀆神靈,留在院子裡看你的菩薩吧。大力,我們去前面。”阿楚瞪了胡說話的宋臨辭,與杜大力往前面店鋪裡走。
前面一切準備就緒,只等買家上門買東西。
只是沒想到第一個上門的竟然是李思淼,他身後跟着兩個小廝,手中都提着東西,瞧着門內的唐言傾道,“傾哥兒啊,你阿姐可在?”
“在呢,李掌櫃您這是?”唐言傾覺着,他們與李掌櫃也不是外人了,倒是沒什麼防備心。
“這次從臨安城回來,特意帶了一些東西給你阿姐,可否能進去一談?”李思淼看着了下砧板上的滷肉,眼眸一亮,似是有什麼想法。
唐言傾未說話,阿楚聽到李思淼的聲音,立刻對杜大力說,“大力,你去幫李掌櫃開了門,帶他去後院。”
“是,東家,我這就去。”
杜大力帶着李思淼進來,見阿楚正坐在凳子上,瞧見李思淼,她起身,步履輕盈的走了幾步,迎接李思淼。
“李掌櫃,方纔在裡面聽到你說的話,就讓大力帶你進來了,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說?”阿楚說着,伸手輕輕值着凳子,邀請李思淼入座的意思。
“的確是有事要說,前段時間摘了的果子,送到臨安城之後,頗受我那好友的喜愛,他說,等明年瓜果盛期,就來這裡小住一段時間。”
“他能喜歡就好,不過那果子也是你花錢買的,我既然已經賣了你,這人情就不該是我的,李掌櫃用不着特意感謝我啊。”阿楚瞧着桌子上放下的禮品,笑的輕鬆自在。
看人家都送了禮品上門,自然是帶着感謝之意,而她與李思淼之間,是你花錢買我賣的水果,其他的感情應該不多吧!
“我以爲在下與阿楚姑娘已經算是半個朋友了,怎生連這點交情,阿楚姑娘都不情願給?”李思淼笑着說,眼眸精明的看着她。
“我一介女子,不敢與人稱朋道友,我與李掌櫃之間只是單純的買賣之情,朋友這個萬萬不可言,咱們只是交情好一點而已。”阿楚學不來那種與人稱兄道弟的調調。
雖說大唐的民風比較開放,對女子沒有太多的束縛,女子裝扮男人出來的比比皆是,縱然如此,阿楚還是謹遵女人本分,與男子做生意的交易可以,若是稱兄道弟,那就罷了!這心思興許和她上一輩子的身份有關係!
“女子如何就不能了,這次去臨安城,便遇到一個奇女子,此人年約十三、四歲,在短短半年時間之內,已經在臨安城開了五家分店,全是氣派酒樓。此女子還與我東家合作,一起創了許多佳餚美食。”李思淼說起來,頗顯自得,他是覺着眼前的阿楚姑娘,也能做到和那位奇女子一般,只是,阿楚姑娘的性子,倒是不太灑脫。
“哦,那倒真的是個奇女子,不過,阿楚還是謹遵本分,以嫁人生子爲本分,這些小打小鬧不過是爲了混口飯吃罷了。奇女子是令人敬仰的,我就擡着頭看着就好,可不敢效仿,怕被人說起,東施效顰,豈不是貽笑大方了。”阿楚說着,輕聲笑了笑。
“阿楚姑娘也不差,興許是因爲所求不同,纔不願意那樣做的。”
“是,我索求的便是一世安穩,歲月靜好。”她繼續笑着。
李思淼跟着笑了幾聲,又道,“李某人這次來,除了感謝阿楚姑娘之外,還有一事想詢。”
“你且說就是,不必客氣。”阿楚坐的有些腿麻,稍稍動了下腳,坐在花草之外,偷聽他們談話的宋臨辭,動身想起,見阿楚沒事,又坐下了。
他這媳婦兒倒是能耐了,明明很想把鋪子做大,爲何在李思淼面前卻說,只想本分的做個爲他生兒育女的小女人。
宋臨辭沒去打攪他們談話,他繼續在旁處偷聽着。
李思淼緩和了下語氣,輕聲道,“對於阿楚姑娘這鋪子裡的滷肉,我十分感興趣,想買下你的方子,你意下如何?我出多少錢都成。”李思淼怕阿楚不同意,後面加了一句。
他這次來的目的,自然是爲了那滷肉的方子。
阿楚瞭然一笑,原來李思淼在這裡等着她呢,之前說的那般客套而禮貌,不過是爲了鋪墊好這裡。
“不賣。”阿楚笑着拒絕。
“阿楚姑娘,沒有商量的餘地嗎?那可以合作嗎?”李思淼也楞了一下,根本沒想到阿楚會拒絕的如此乾脆。
“也不合作。”阿楚輕聲說完,看着李思淼張口要說,她搶先說道,“我知道李掌櫃的意思,合作的話,我肯定能掙更多的錢,但是就目前而言,我不曾想做大,單純的能滿足溫飽就好。一個鋪子做大了之後,會有更多的事伴隨出現。我現在和你合作,是教給你做了滷肉呢?還是賣給你做好的滷肉?”
“自然是由阿楚姑娘自己決定了。”李思淼急切的解釋,放最大的權利給阿楚,試圖讓她同意與自己合作。
“不管是哪種方法,只要我家出的滷肉,我都要負責,簡單的小鋪子我興許可以承擔,像你們這種大的根深蒂固的酒樓,我就負責不起了。”阿楚輕聲緩緩說道,其實這些理由都不是理由,她只是不想和李思淼合作。
李思淼背後有人,她雖是不清楚是誰,但是她不想和那人有關係,商業關係也不成。李思淼掌管的小吊梨湯,在這裡算是頂尖一酒樓,聽李思淼剛纔說的話,小吊梨湯是與人合作一起開辦,而那人還是個奇女子。
試想,一個奇女子,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婦人,如何斗的過大名鼎鼎的奇女子,她怕今後若是合作了,這滷肉的方子,在大酒樓的打壓下,她必須得親手交出去。
不想今後與誰硬碰硬,所以,阿楚覺着,未雨綢繆,先在根源的時候就不與他們有聯繫,如此而做,不過是爲了今後不麻煩。
果斷拒絕!
“阿楚姑娘,你真是謹慎到讓我不知如何說,其實,我只是單純的在鎮上的這家酒樓與你合作,涉及到其他的地方,李某人倒是沒多想過,畢竟,我目前爲止,只管這一家酒樓。”李思淼苦笑依舊解釋着。心中擔憂,今日想談攏合作之事,怕是不成了。
“我們不合作,但不代表李掌櫃不買我們家滷肉啊,你只管來買,買走之後,任憑你如何賣就不管我們的事了。”李思淼倒是夠實誠,也說了他只在鎮上賣,阿楚倒是沒那麼擔心。
“哎,這個想法倒是不錯,只是在價格上,就不能做到統一了。”
李思淼也有一些擔心,若是大家從阿楚這裡買的滷肉是二十文錢,到了他那裡也是二十文,他買來作何?中間不掙錢,還浪費時間成本。但是若他提高了價格,大家肯定更願意來阿楚這裡買了,兩者之間,李思淼還沒做到權衡。
“這個有什麼好糾結的,我這是街市口的門店,你那裡是酒樓,酒樓的檔次自然是我門店不同了。你們酒樓有小二上菜端盤子,我們這裡只有打包帶走吃,這自然也是不同了。”阿楚看着李思淼皺眉,好心的說了句,畢竟之前李思淼也幫過他,雖是兩人不能合作,這關係,也別搞僵了纔是。
“阿楚姑娘倒是點通了我,這個、這個叫什麼呢,我聽主子與那奇女子說過一次,對了,叫服務,賣的是服務。”李思淼激動的瞧着桌面,顯然是高興壞了!
阿楚輕笑不語,她可不知道什麼是服務,只知道,大酒樓裡的東西肯定是要比門店裡的貴一點的,至少那盞茶就要二十文銀。
“阿楚姑娘,我想從你這裡一直買滷肉還有那燒雞,你瞧着,咱們是不是要長久合作點?”李思淼問。
“說到底,李掌櫃還是想與我合作。”
“阿楚姑娘,你放心,你這東西賣到我這裡,只要你這根源沒問題,我絕對保證,出了任何事情,我李思淼一人負責。”李思淼拍着胸口道。
他倒是真的誠懇,阿楚還是有些猶豫,就目前來說,合作可以產生更大的效益,但是,她身子會日減吃重,怕是做不過來。
“阿楚姑娘,你可以先考慮一下,咱們之間可以寫好協議,簽字畫押,自然是做效的。”
“簽字畫押?這個我倒是沒想到,只以爲是口頭上而言,既然李掌櫃說的這般透徹,我再拒絕,就顯得我小家子氣了。”阿楚嗯了一聲,點頭答應了下來。
在旁邊聽着的宋臨辭,可是忍不住了,起身走到阿楚跟前,“你可別忘了,自己有了身孕,單單是一個滷肉鋪子就已經很難應付,你現在還要談什麼合作,乖,咱們不做,不合作了。”
“這位是?”李思淼看着突然冒出來的宋臨辭奇怪的問。
“阿楚的丈夫,她孩子的爹,你有意見?”宋臨辭轉頭盯着李思淼說。
“不敢,不敢,阿楚姑娘,你且想一下,明日中午我再來,屆時我會帶着協議而來。”李思淼說完,起身帶着兩個小廝一同離開,事情說到這裡,只等明日再來說一次,差不多就應該成了,看阿楚姑娘倒是也有寫心動,只是那個阿楚的丈夫,瞧着有太強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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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臨辭看着後院沒了人,這才熱絡的抱住阿楚,輕聲道,“怎生就答應了與他合作,阿楚,你要多爲自己着想。”
“我想着呢,這不是想努力掙錢養你和孩子啊,你背後可是一個軍營,我得多費點力氣啊。”瞧人家把這話說的多冠冕堂皇啊!
宋臨辭聞聲,心疼的在她脣瓣啄了一口,“你這哪裡是讓我放心,讓我心疼還差不多。”
“起來,小樺正在旁邊看着,你不嫌丟人啊!”阿楚悶聲笑道。
剛纔和李思淼的合作的,她也想了一下,自己一個人煮肯定做不來,她想找個人一起做,心中倒是有了合適的人選,不過還是要問一下,看人家是否來做個打雜工。
宋臨辭自然是不想起來,自打阿楚懷孕以後,雖是沒顯懷,這身子卻越發是柔軟了不少,面色清冷而淡雅,姣好的身軀像是發生了改變,前凸後翹,纖腰孱弱,人若撫柳、面若桃花,面上不施粉黛,這顏色瞧着是越來越好,身上總是帶着淡淡的香味,說不出來是什麼香,就是迷人,每每抱着她的時候,總是人不動,身先動。
此刻是宋臨辭坐在一張凳子上,阿楚坐在另一張凳子上,他背靠着桌子,一手攬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壓,所以,阿楚屁股底下根本就沒凳子,再是偏一點,就要全部壓在他身上。
如此親密的舉止,在外面看來,像是一對偷腥的貓兒般,第一眼瞧去,自然是以爲他們在親熱恩愛。
好在唐言樺還小,只是瞅了一眼,覺着阿姐和宋姐夫關係甚好,倒是沒怎麼去想,小孩子心思單純,不懂感情,你越是在他們放的開,他們越是覺着,這親熱的事就那麼回事,反而,你越睡藏着掖着,他們纔好奇呢!
宋臨辭摟着阿楚,湊近,輕聲道,“來,你親我一下,我就放開你。”
“真親啊?”阿楚倒是不羞澀,盯着他的厚臉皮問。
“當然是真的……。”
宋臨辭的話還沒說完,阿楚找了時機,猛地推開他,瀟灑起身,瀟灑!
親他?想的美,他們兩人之間的冷戰還沒結束,繼續保持距離。
“鎮上沒你什麼事了,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去軍營裡好好給我養豬。不定,那天發財了,還能分你一些銀子。”阿楚邊走邊收拾了下剛纔被宋臨辭捲起來的衣衫,這才淡然的走開。
“合着還生我氣呢?怎麼親熱都不給一下。”宋臨辭悶聲咕噥,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
阿楚也沒管他,徑自去了前面店鋪門面。這時,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門店的生意也似打開了,時而有人過來問價格,也有熟客,瞧見開門,想吃就來買上幾斤。
阿楚聽到總有問,怎生沒有豬肉賣?
就這身來到了後院,找了個木板,招手讓坐在一邊玩耍的唐言樺過來了。
“阿姐,你找我何事?是不是在找宋姐夫?他剛纔出去了,還交代我說,你不要擔心他。”唐言樺輕聲道。
“誰擔心他了。阿姐有點事需要你幫忙,來,用筆墨在這個模板上寫幾個大字,意思即是,今日不售滷大肉。”阿楚抱着模板放到石桌子上。
“我會寫,阿姐你等我一下,我去屋裡取筆墨。”
因爲唐氏三兄弟會經常來這裡,阿楚也備了一套筆墨紙硯放在鋪子的裡小院中,倒是不經常使用,沒想到今日用上了。
唐言樺也讀書識字,不說寫的一手好字,那字體也不差,看着瞧着他認真攥寫的模樣,十分欣慰。
今生這三個弟弟,和比之前的那些好的太多,她想,應該是上天可憐她上輩子的艱辛和悽慘,重生後擁有了這三個照顧她的弟弟,心中甚是滿足!
“寫好了,阿姐你瞧。”唐言樺收筆,對阿楚說。
“成,不錯,寫的比你阿姐我可好多了。等會兒字跡幹了,要放在外面,讓大家看到牌子上的字,就曉得咱們今兒不賣這個了,省的你大哥,一個人一個人的回答。”
“買滷肉的人很多嗎?”唐言樺有些好奇的問。
“小樺是不是也想出去見見熱鬧?”
看的出唐言樺眼中的渴望,因爲身體的原因,唐言樺和唐言毅雖是雙生子,可兩人差的可多了。唐言毅去軍營跟着練兵,去山上給狗放風,能揮鞭抽碧蘿和青蘿,也能自己在鎮上街市玩耍,與整日只能呆在最爲安全的家裡的唐言樺相比,後者委實可憐了些,哪裡都不能去,就連自個出門都成了奢望。
唐言樺不說話,就是悶頭,然後擡起來看一下阿楚,見她面色清雅沒任何不耐,才低聲道,“沒事的,阿姐,我已經習慣,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
唐言樺十分懂得感恩,他們在被抄家後、在牢獄中,他有很多次差點丟了性命,都是阿姐一身護着,倒是沒受到多大傷害,現在,阿楚懷孕了,唐言樺更不敢說要出去的話。
阿楚看着他,心疼的很,“院子裡也沒事了,咱們把這個交給你大哥,我帶你出去走走,街市上很熱鬧,鎮上的人也很和善。”
“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
*
木牌子交給了唐言傾,阿楚帶着唐言樺出門。
唐言傾有些不放心,“阿姐,讓小毅跟着你們出去。”
“不用,我只是帶着小樺出去買點東西,半會兒就回來了,好生照看鋪子,回頭給你們帶好吃的。”阿楚說着出了門,唐言樺欣喜的如出籠小鳥兒,蹦蹦噠噠的跟在他身後。
唐言毅本來還好生的幫忙,看着阿楚帶唐言樺出去,頓時心就難安了。
“傾哥,我也跟着阿楚出去玩,鋪子裡有大力幫你,就用不着我了吧!”
“你這小子,去吧,跟在阿姐身邊,照看好了。”宋姐夫這人時而不在身邊,還是小毅跟着好點,唐言傾也心疼阿楚,女子懷孕,最是應該在家休養的,而阿姐還要出來做事。
宋臨辭出來也是來買東西,不曾想,倒是和阿楚唐言樺相遇了,他們正在猶豫要去哪裡走,卻見唐言毅又來了。宋臨辭單手護着阿楚,讓小樺走在裡面。
“瞧着都來了,讓他們倆出去走走,有小毅護着,小樺肯定沒事,我也帶你隨處逛逛,可成。”宋臨辭低聲在阿楚耳邊道。
不等她先說,唐言毅拉着唐言樺的胳膊,看向阿楚,“阿姐,你和宋姐夫去溜達吧,我知道哪裡有好吃的,我帶着小樺去,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小樺的。”
阿楚猶豫了下,倒不是不放心小毅,她是不情願和宋臨辭一起出來逛,這街道她都走了幾十年了,不說戶戶皆知,卻能曉得個大半,去逛的話,真沒什麼好逛的。
“你們阿姐答應了,快去玩吧,手裡可有錢,這銀子你們拿着。”宋臨辭接下腰間放着的銀子,遞給了唐言毅。
唐言毅一提,感覺銀子不少,自古以來,誰人不愛財,唐言毅笑的十分開心,“多謝姐夫,姐夫人真好。”
“你是有好處就喊姐夫,平時就喊我宋姐夫,我這聽着,還以爲你想再給你阿姐找個什麼李姐夫、孫姐夫什麼的。”宋臨辭輕聲笑說。
阿楚倒是沒忍住笑了出來,“我倒是願意在找個什麼李姐夫、孫姐夫,你可是答應。”
“你敢找,看我不打斷你的腿。”宋臨辭張口說的霸道狂放,被阿楚瞪了一眼,立刻溫軟下來,“這樣我就能天天再牀上欺負你了。”
“真不要臉。你是我第一個看到如此不要臉的人。當初初見你的時候,也沒曾想,婚後的你會如此厚臉皮。”
“那時候怕太耍流氓把你嚇走了,現在你是我娘子了,我還怕什麼。”
“有恃無恐了啊!”
當初宋臨辭在阿楚面前的形象也算是,公子世無雙,溫軟如玉般的存在,看似清冷實則心善,本以爲是個君子,誰料想成婚之後,竟然是個流氓!
宋臨辭笑了下,伸手抓着她的手,“路上人多,我們牽着手,怕你一會兒走丟了,被人撿走,那我可就心疼了。”
阿楚沒反對,嘴角卻帶了抹笑。
兩人順着街道,一直往前走走停停,瞧見好玩的就看一下,街市也上的東西,除了商業買賣,自然也有很多好玩的。阿楚這次出來方覺着是最輕鬆的,興許是身邊之人,一直以一個保護她的姿態早身邊護着。
“瞧見前面有家鋪子,看着稀罕,我們過去看看。”宋臨辭指着前面某處,看到外面的裝扮十分新穎,牽着阿楚往前走。
阿楚瞧着眼前的匾額,只有兩個字:成人!一時覺着好奇,便跟着宋臨辭進去。
“這是什麼地方,我記得之前這裡是沒有這家店鋪的。”走進之後,阿楚皺眉的問。
“進去看看就知道是做什麼的了。”宋臨辭也有些好奇,看着裝扮風格和別的店鋪不同,不知道是賣古玩還是吃飯的地兒。
鋪子裡的整個風格是低暗不透光,裡面燃着白色、紅色、粉色蠟燭,阿楚瞧着好奇,盯着那粉色的蠟燭看了一圈,才突然發現,這蠟燭裡面竟然放了花瓣,這纔看到的是粉色。
宋臨辭走到裡面,瞧見裡面竟然有衣衫,他隨手摸了一件,低聲對阿楚道,“這裡面原來是賣衣服的,只是這衣服……。”
“這般暴露的衣服誰穿?你穿啊!怕是穿在身上,和沒穿沒什麼區別吧。”阿楚瞧着被宋臨辭拿在手中的衣衫,低胸、肩上是綁帶,胸前是倒是兩個尷尬的位置,像是大手托起的樣式,而下襬,極短,若真是穿上的話,怕是隻能遮擋住臀部。
她看着感覺臉紅心跳的,直覺這鋪子有些問題,不是正經的物品。
“我們走吧,我瞧着裡面的東西好像不太正常,感覺、感覺……。”她吞吐,心中埋怨自己,怎生這個時候就心智成熟了,突然明白了這地方是做什麼的了!
“感覺什麼?阿楚別告訴我,你在這裡有了感覺,我是真的生了反應,這鋪子裡的東西,應該夫妻之間助興玩的用品,阿楚,你瞧這可喜歡,這個我們買兩件吧。”
阿楚歪頭看了過去,見宋臨辭手中拿着的竟然兩個格外暴露的衣衫。
“不要,你拿着這個讓誰穿?”她皺眉。
“自然是你穿了,難道還要我穿啊。”宋臨辭眼尖的發現,在衣服的一側,掛着一張宣紙,紙張上面詳細的寫着,這東西是如何用,爲何會存在,當真是男女之間的助興之物。
他拿着衣衫,看着阿楚,想象着,這衣衫穿在阿楚身上,會是怎樣的情形,怕是自己看到肯定忍不住的!
宋臨辭剛說完要買,身邊立刻出現了一個男人,面色瞧不清楚,因爲裡面光線着實暗淡,此人的出現還是嚇了阿楚一跳,她緊貼着宋臨辭,尋求庇護。
宋臨辭一手摟着她腰,看向那人,“你是這鋪子裡的主人?”
那人搖頭,接着伸手比劃了一通。
意外的是,宋臨辭卻明白了,“你是要給我結賬?”
那人點頭!
“原來是個啞人啊!”阿楚輕聲道了句,那人又點頭。
阿楚趕緊推了下宋臨辭,“快把東西放下,我們要走了。”
“阿楚,彆着急,我們纔剛進來,裡面還沒去呢!”宋臨辭十分好奇,外面就是這般多的**助興之物,那裡面放着的又是什麼?
“你不出去,我自己出去了啊。”她氣極,這東西真不是什麼正經玩意兒,他還瞧上癮了!
“好,我們出去,出去。”宋臨辭伸手抓了剛纔的薄衫,以及坐後邊的黑絲,不曉得這東西如何穿。不管了,先買回去,等阿楚穿上就曉得是什麼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