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帆原本以爲只需用三天就能將這些亂民滅殺。結果三天下來,亂民沒啥傷亡事,他們卻損失慘重。三萬人,折損了將近一半。
包小帆也不傻,若說第一天是他們輕敵,那三天下來足以證實了他的推測,亂民之中有排兵佈陣的高手坐鎮。
下屬建議包小帆派人朝紀玄求救兵,可包小帆卻不願意。亂賊只一萬不到,他帶了三萬大軍平叛,若還跟總督求救,以後總督身邊哪裡還有他的立足之地。所以,包小帆認爲只要找出幕後的人,他就一定能剿滅這些亂民。只可惜,包小帆永遠都等不到這一天了。
得到三萬平叛大軍全軍覆沒的消息,紀玄都以爲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聽錯了。三萬平叛大軍全軍覆沒,這怎麼可能。
送信的人說道:“這些反賊狡猾無比,將我們引入了陷阱之中。”其實也是包小帆太輕敵了,認爲這些謀反叛逆的亂民不堪一擊,加上知道對方只八千多人,所以壓根沒放在心上。結果,連斥候都沒有派出去,直接帶兵去絞殺。驕兵必敗,再者人家早有準備,大軍一到南州,就進入了人家的陷阱。
紀玄臉色非常難看。三萬大軍竟然被一羣烏合之衆給殲滅了,更可恨的事對方只有一萬不到的人口,這事傳出去絕對是奇恥大辱。紀玄說道:“包小帆呢?他是做什麼吃的?”
回來報信的人低着頭說道:“大人,包將軍被人暗殺了。”包小帆一死,羣龍無首,給了叛軍可乘之機。若非如此,叛軍不可能讓裝備精良的平叛大軍全軍覆沒。
紀玄臉色很不好看,作爲軍中主將安全是重中之重,包小帆身邊定然戒備森嚴,怎麼可能會被人暗殺。紀玄問道:“怎麼回事?”這事,肯定哪裡不對。
報信的人頭低得更下了,說道:“包將軍在南城郊外看中了一個女子,沒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是叛軍的細作。”主要是沒料到一個平民女子,竟然會有那麼高的武功。
紀玄這會哪還能不知道,是包小帆色迷心竅,中了叛軍的美人計。紀玄氣得心肝都疼,他是知道包小帆好女色。只是他一直以爲,男人嘛,喜好女色是很正常的,他身邊的美人也不少。也是這個想法,讓紀玄覺得好色不死什麼毛病,自然也不會約束了。可他沒想到包小帆打仗竟然還想要玩弄女人。
心腹紀燭得了這個消息,說道:“老爺,這事必須上報朝廷。”這麼大的事想瞞也瞞不住,還不若早點稟報朝廷好。不過,這個消息送往京城,自家大人肯定要遭到皇帝訓斥了。
紀玄說道:“摺子肯定是要上的,不過南城的叛軍也要儘早消滅掉。”這夥叛軍不除,他顏面無存。
紀燭點頭,說道:“老爺,探子說南城佈置的那些陷阱,都是依託南城的地形展開的。能依據地形設置陷阱,有絕技不是一般人。叛軍都是平頭百姓,誰能有這麼大的能耐?老爺,這裡面有蹊蹺。”
紀玄問道:“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紀燭說道:“叛軍並不可怕,我就擔心這有人在後面做推手。若如此,這事就麻煩了。”
紀玄說道:“依據有理地形設置陷阱,還用了夜襲等計策,倒有些像軍中人的手筆。”
想到這裡,紀玄說道:“立即讓人去查,一定要查出這幕後的主使人是誰?”
紀燭問道:“老爺有懷疑的人了?”
紀玄說道:“嫌疑最大的就是雲擎了。再者,他之前還購置了那麼多的糧食,這人早就有謀反之心了。”不管這事是不是雲擎做的,紀玄都決定讓雲擎背了這黑鍋。而且讓雲擎坐實了這個罪名,也能給國舅爺除了這個心腹大患。
紀燭覺得紀玄的想法很好,但實施起來卻很難:“若是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們難以扳倒雲擎的。”邊城大將軍,若是這般容易扳倒,又哪裡能成爲國舅爺的心腹大患。而且,就算有確切的證據,也不一定能扳倒雲擎的。
紀玄又不傻,哪裡能不知道:“就算扳不倒雲擎,這事也會讓皇上對他堤防。”只要皇帝起了要剷除雲擎的心思,再有國舅爺從旁協助,雲擎也逍遙不了多久了。
紀燭點了下頭,說道:“國舅爺也不知道被何事耽擱了,到現在還沒回京。老爺,我覺得這段時間還是約束一下大家比較好。”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紀燭對於紀玄下面的心腹的品行很清楚。紀燭是看不慣,只可惜老爺覺得這無關緊,他也沒辦法,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了。可現在是非常時期,若是再出問題,他擔心事情會鬧得更大。
紀玄同意了紀燭這個建議。
平叛大軍全軍覆沒,雲擎比紀玄晚兩天得到消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雲擎就覺得平叛大軍就是廢物點心。封大軍的作戰計劃是根據隴南的地形制定的,對叛軍很有利。但再有利的地形,也不可能讓三軍平叛大軍全軍覆沒。這隻能說明,這三萬大軍是廢物點心。
探子朝着雲擎說道:“將軍,三萬平叛大軍之所以會全軍覆沒,是因爲領軍將領包小帆被人暗殺導致的。”原本平叛大軍就處於不利地位,還羣龍無首,不全軍覆沒才奇怪。
雲擎問道:“包小帆被人暗殺?叛軍之中什麼時候有這樣的高手了?”領兵將領被暗殺這種事不算稀奇,他也幹過這樣的是。敵軍領軍將領一旦被暗殺了,就意味着敵人敗了。不過想要刺殺領兵將領,卻非常難,不僅刺殺的人本身武藝高強,還得有內應。
聽到包小帆被殺是強搶了民女,結果反被民女所殺以後,雲擎面色非常難看,都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有紀玄那樣好色的上司,也纔有這種兵敗了還有心情玩弄女人的下屬。
探子說道:“將軍,在我回來的時候,叛軍已經壯大到了兩萬多人。根據我的估算,他們很快會攻佔周邊的州縣發展。”既然準備造反,聲勢與人數自然是越大越好了。
關於叛軍會發展壯大,這點在雲擎的預料之中。雲擎說道:“你下去吧!南城那邊有什麼消息,立即回報。”
回到後院,就見棗棗手裡抓着一把草玩。一見到雲擎,草也不要了,伸出雙手歡快地叫道:“爹,抱……”
雲擎從藍媽媽手裡接過了棗棗,說道:“瞧你髒得這樣,待會你娘又要打你屁屁了。”棗棗實在太好動了,雖然身邊有三個人看着,但還是總將衣服弄髒。每次玉熙瞧見,都要打棗棗屁股。
棗棗才一歲半,哪裡聽得懂這話的意思:“娘,娘……”小半天沒見着娘了,也不知道娘躲哪去了。
雖然女兒很調皮,不過看着女兒天真無邪的樣子,什麼煩惱都拋之腦後了。雲擎問了藍媽媽:“夫人呢?”
藍媽媽朝着屋裡指了一下,說道:“夫人在屋子裡給將軍做衣裳呢!”玉熙每季都會給雲擎做衣裳。也是雲擎的衣裳損耗特別大,每年給做的衣裳都存不住,到第二年又得重新做。
抱着棗棗進了屋,朝着屋子裡其他人說道:“都下去吧!”有些事,不好讓這些人聽。
玉熙放下手上的針線站了起來,問道:“南城那邊又有消息傳回來了?”前兩天,就得到了平叛大軍損失慘重的消息。
沒等雲擎接話,棗棗伸出手,整個人朝着玉熙的方向傾去,大聲叫道:“娘,抱……”見
玉熙這會六個月身孕,哪裡還抱得動棗棗,說道:“乖,娘現在不方便,讓你爹抱。”
棗棗不幹了,扯着嗓子叫:“娘,抱抱……”
玉熙笑着道:“將她抱出去給藍媽媽吧!”這丫頭,府邸裡的人都順着她,若是自己再順着她以後真就沒人管得住了。
藍媽媽很快走了進來。
“哇……”見玉熙不僅不抱她,反而要被抱給藍媽媽,棗棗緊緊抓着雲擎的衣裳,嚎嚎大哭起來。
雲擎猶豫了一下,說道:“就讓她呆在這裡就好了。”呆在這裡,也不礙事。
別看棗棗才一歲半多點,這丫頭可聰明着呢!若是這次哭達到了目的,下次她肯定還用這招。所以,堅決不能妥協。玉熙見狀知道溫柔的法子不行了,值得叫來了紫堇,讓紫堇將哭得悽慘的棗棗給抱下去了。
雲擎都有些納悶了,說道:“你對她這麼嚴厲,爲什麼這丫頭最喜歡的還是你呢?”他對棗棗算是百依百順了,可這丫頭見了玉熙就不要他了。對這點,雲擎一直都耿耿於懷。
玉熙笑着說道:“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她,自然要跟我親了。”其實玉熙猜測應該是因爲自己餵奶,所以讓棗棗纔會跟自己這般親。像在京城不少大戶人家的少爺姑娘,很多長大後對乳孃比對親孃親。所以玉熙決定,以後的孩子都自己餵養,不讓乳孃餵了。
雲擎笑了下,說道:“難怪都說女兒是當孃的貼心棉襖。”